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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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还乐意继续接受。因为它们即使毫无用处,也到底足以使他们运用心计,象有回事儿似的研究一番。白天见鬼是日本人最好的心理游戏。
所以,北平的日本人都该杀,不管他们是做什么职业的,披着如何美丽善良的外衣,他们抢走了中国人的大米白面,抢走了中国人的房子土地,他们为占领华北而欢呼,为攻克南京而鼓掌游行,他们都是侵略者的帮凶。
黄历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台好象长得更壮实了,看见黄历回来,喜出望外,立刻就要给黄历演示这些日子苦练的成果。黄历觉得这些时间冷落了他,也觉得歉疚,便不顾疲累,坐下来仔细看着崔xiǎo台表演,而后又细致地指点了一番台才算满意。为了补偿一下崔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油水,黄历带着崔xiǎo台在饭馆大吃了一顿,然后回来睡了个香香的午觉,这才起身向联络点而来。
…………………
北平日军宪兵队的一间刑讯室里。
这是一间yīn森森的地下室,除了有一扇厚重的铁mén以外,整个屋子连扇窗户都没有,严密得像罐头。地下室本有冬暖夏凉的特点,但因这屋空气凝滞,仍使人觉得闷热。
室内的墙壁上涂着黑颜sè,灯光完全是绿sè,电灯的度数不大,但盏数很多,天棚上,墙角里到处都有,在黑黑的墙壁下闪着绿光,真象点点鬼火,yīn森可怖。这是新上任的宪兵队长龟田特别设计的环境,而且他对这环境的设计很满意,因为它具有yīn间的味道,也有地狱的特点,拷打起“犯人”来,更有yīn森恐怖的气氛。为了加重这气氛,龟田命令把各种刑具都在大木架上分mén别类摆放出来。有皮鞭、绳索、竹板、烙铁、火箸、老虎凳、大铁壶、竹签子,还有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吊人铁环筋扒皮用的特制钩挠都备齐待用。这样能使“犯人”看着便浑身发抖。
刘富川再次慢慢苏醒过来,实际上他根本无法nòng清时间到底过去多久。他已经昏过去又醒过来地被日本宪兵折腾了好几次,每次醒过来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以为得到了新生,可是睁开眼睛看看,还是昏天黑地,鬼影幢幢。
一阵接着一阵的极其猛烈残酷的拷问,不,用拷问的字眼已经不能概括那些中世纪加现代化的野蛮刑法了。因为拷当打讲,而在这里,打却退在极其次要的地位上。他们用的是:过电,灌辣椒水,用烟头烧太阳xùe,用烧红的铁条捅肚子,然后再往上撒盐面,至于上大挂,用铁钳子拧ròu……已成鬼子们一举手一投足的玩意儿。
日本宪兵们问的有两个内容:一是刘富川的政治背景还是gmd?平常都参加了什么反日活动?二是在燕大都有哪些抗日团体,这些团体中都有哪些人?
对于燕大这个北平沦陷区的孤岛,日本人开始注意并不是在龟田上任后才开始的,他的前任也对此有所警觉,并派出了特务进行监视。而龟田做得更狡猾一些,借着学校放假的时候,根据特务们的侦察,他对燕大学生刘富川及其家人进行了秘密逮捕,这主要是避免那个讨厌的美国老头儿又来抗议,并且极力营救的麻烦。
龟田浩矮xiǎo的身材,黑黑的脸膛,戴着副眼镜,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而且他不同于一般的日本军官,看到中国人就瞪着眼珠子,充满杀气。龟田却很和气,脸上老不离笑容,见了中国人,爱讲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圈,并握着对方的手笑着说:“我喜欢和中国人jiāo朋友的!”
在审问案子的时候,龟田的态度也比较平和。虽然他眼前的中国人马上就要拿去杀掉,可是他的态度却是很“和蔼”的,甚至会微微的摇摇头,表示很惋息。可是他本质还是个杀人狂,而且都在夜间秘密的处决。为了怕出动静,他喜欢用刀砍头,或者无声的把人活埋。实际上他是恨透中国人的,笑,是他的工作方式,杀,却是他的目的。
一盆凉水泼下去,趴在地下的刘富川战栗地chōu搐几下,挣扎着要起来。胳膊撑在水淋淋的水泥地上,身子刚往起一抬,又趴下去了。他感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只要一动弹就象万箭钻心一样疼得难熬。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扒光,一条kù衩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除了头部、脸上以外,几乎到处是伤痕,到处是血迹。他张了张嘴,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干渴得要命,好象已经一个世纪没有喝一滴水了。他用尽力气,声音沙哑地喊了声:渴死了……”
打手向旁边看去,那是一个xiǎo房间,受刑人是看不到里面的,而龟田正坐在里面,神情平静,拷打声和惨叫声仿佛被过滤了,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打手投过来的征询的目光理也没理。
“吊起来的,大大的打!”刘富川听出来了,这是日本打手的声音,又来了,这又该是什么新刘富川那已经衰弱的心脏被这一声断喝刺jī得又猛跳起来。
审问他的人一天一换,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刑,问不同的话。假若他肯招认,他便是犯过一切的罪,随便承认一件,都可以教他身首分离。反之,他若是决心tǐng下去,他便没犯任何罪,只是因不肯诬赖自己而受刑罢了。他也算看明白了,日本人也不一定准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可是既然把他捉来,就不便再随便放出去。随便打着他玩也是好的。猫不只捕鼠,有时候捉到一只美丽无辜的也要玩nòng大半天!虽然如此,他也支持不住了,他认为如果到了这里,即使人是金钢钻,鬼子也要设法把他磨碎。
看着烧红的烙铁慢慢伸向他的腋窝,他能感到那灼热的温度,象将溺死的人,能在顷刻中看见一生的事,他极快的想起来一个免除苦难的办法。
“我说,我说。”刘富川突然扯着喉咙高叫道。
烧红的烙铁停住了,然后慢慢缩回屋里的龟田缓缓放下了书,抿了抿嘴角。
“我,我真的不知道燕大的什么抗日团体——”刘富川喘着粗气刚刚说完这一句,打手便又cào起了烧红的烙铁,脸上充满了被欺骗的恼怒,“可我能帮你们mō清他们的情况,他们总要发展人员,总有不正常的表现,我可以掌握这些。”刘富川加快了语速,几乎是喊着说完了这些话。
龟田浩微微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不知道燕大抗日团体的事情,当然,他的保证还是很有意义,可以在燕大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当然,抓他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些。
“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山下的目光从手中《孙子兵法》里的一行文字上流过,他很自得地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现在才是他这个儒雅的杀人狂lù面的时候了,他要彻底将刘富川控制在手心里,就象一支拴上绳子的蚂蚱。
…………………
yù泉山的泉水还闲适的流着,积水滩,后海,三海的绿荷还在吐放着清香;北面与西面的青山还在蓝而发亮的天光下面雄伟的立着;天坛,公园中的苍松翠柏还伴着红墙金瓦构成最壮美的景sè。但在苍松与金瓦的上面,悬着的是日本旗!这便使北平的一切已都涂上耻辱与污垢!
黄历坐在酒店二楼靠窗的座位上,淡淡地望着窗外,公园里除了日本人之外,还有那些无聊的男nv在公园里挤来挤去,他们穿得讲究,笑得无聊,会吃会喝,还会在日本男nv占据住的地方去表演九十度的鞠躬。
“别看了,北平城里这种人多的是,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杜百升端起酒杯,冲着黄历举了举,一仰脖干了。
黄历冷冷一笑,挟了口菜,慢慢嚼着,问道:“城里的日本人越来越多了,这都是耳目啊,以后的工作可是更要
嗯,嗯,杜百升点了点头,坏笑着说道:“日本人多了,杀起来不是更容易?”
“我是有原则的,那些xiǎo崽子,我可不动,没的坏了爷的名头。”黄历的目光向公园里一扫,开玩笑般地说道。
“名头?你还是不要闯出来的才好,可别忘了咱们要是出了名,那可就离——,嘿嘿,我的意思你懂的。”杜百升干笑了两声。
“你们警察局应该有那些日本人的材料吧?”黄历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出来一份,我有用处。”
杜百升愣了一下,调侃般地问道:“你不是想把在北平住的日本人都杀掉吧,要有这心思,先把我家胡同里的那个日本人干掉的,瞅着就让人恶心。”
“嗯,可以优先考虑。”黄历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给杜百升斟满了酒,说道:“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朋友家的照顾。”
杜百升端起酒杯,又皱起了眉头,把酒杯放了下去,有些低沉地说道:“唉,这这人哪,要走什么道儿,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劝过来的。当然,我知道得有些晚了,你要是怪我,我也没办法。”
黄历疑huò地眨着眼睛,对杜百升的话有些不解,但联系到珍娘表情的异样,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我刚回来,和珍娘只聊了一会儿,她很感jī你帮出租房子。难道,她家里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杜百升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原来你还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珍娘的男人,那个叫xiǎo锁的上大烟了。你知道的上大烟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呢,我觉得真是对不住,没照顾好他们。唉,这都是他×妈×的日本人造的孽。”
日本侵略者在沦陷区大力提倡和保护中国人吸食鸦片烟,妄想把中国人都变成生不如死的大烟鬼。同时,鸦片贸易又给侵略者提供了巨额的经费,象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的收入之中,有七成是靠烟税提供的。北平市伪政fǔ批准的销大烟点共二百四十家,批发商有一百二十家,由伪政fǔ的禁烟局和鸦片商成立的“土业联合会”管理这个特殊的商业。
有了正式的管理体制,大量的烟土运到北平,有固定的供货渠道,有固定的销售渠道。“土业联合会”在张家口设立了办事处,整火车的烟土象运军用品一样,源源不断的销往北平的各个批发点,然后又批发给大xiǎo吸烟室。在仓库里站岗保护的是日本军队,他们把这些烟土白天储存在仓库,夜间批发给北平的批发商。
日寇在北平用鸦片毒害中国人民,奴役中国人,促进了买卖和吸售毒品行业的兴隆发达,在派出所登记的烟民有三十一万人之多,占北平市一百八十二万人口的百分之十六,而张xiǎo锁由于种种原因,已经成了这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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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毒害
第一百九十一章毒害
chōu大烟的危害,黄历当然知道得很清楚,可能有些人初涉毒品时,浅尝辄止,未曾上瘾,但吸食时飘飘yù仙的解脱之感,却会让人yù罢不能。wWW。等到吸食鸦片渐至成瘾,便如跳入了无底深渊,无法自拔。毒瘾一发,揪肠裂腑的痛苦难以忍受,如同亿万毒虫咬噬般的烧灼与痛痒会让人彻底失去人最后,卖房子卖地,卖老婆孩子,在大烟鬼的眼中只剩下了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