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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我的眼睛-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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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姐,不是把你当外人儿,我是怕说出来你整天提心吊胆,影响他的成长”

    “谁的成长?”

    “他的。”我指了指小青的腹部。

    “呵呵,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比你空长了几岁,但大风大浪我见过不少,观念信仰问题不是问题!”小青自信地说道。

    “可是”

    “别可是啦,其它的不敢讲,保密我肯定没问题!”

    一想也对,青姐的保密工作确实比刘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于是就把昨晚的情况提纲挈领地说了说,并提出打算今天去董小坤家看看,当然该略去的细节自然略去不提。

    小青听完脸色微红,不知是吓的还是羞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吧,该去看看,一会儿我让大漠多带点儿钱,时候不早了,你去把那个胖子喊醒,我这就联系司机王师傅。”

    “青姐,你太好了!祝你生个大胖小子!”我忽然冒出一句十分不合时宜的“疯”话,好在小青没有追究。

    对面卧室的门一开,二辉已经起床,伸着舌头不知在搞什么。

    “干嘛呢二辉?”我问道。

    见我进来,二辉一把把我拽到床上,神秘兮兮地说:“小雨,把舌头伸出来!”

    “做什么?”

    “哎呀,让你伸就伸!”二辉迫不及待地说。

    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伸出舌头。

    “对,往上舔,再往上,使劲,再使劲”二辉叹道。

    “神经病啊你!”我收回舌头笑骂道。

    “你不知道,昨晚我去听房,听着听着门忽然就开了,我躲闪不及摔倒在地,等抬起头来一看那,你猜怎么着?”

    我有点儿紧张,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青姐变了,眉毛是蓝色的,嘴唇血红血红的,红红的眼睛里冒绿光,她的舌头居然能舔到自己的鼻尖儿,刚才你也不行,我试了半天也舔不到,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长舌妇长舌妇嘛,你又不是妇女怎么能舔到?”我信口开河道。

    “那我妈怎么也舔不到?”二辉较上劲了。

    “你妈呀”我有点骑虎难下,只好接着胡诌,“‘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你妈不是舌头太短就是的鼻尖儿太高”

    “哦,那那乔丹不是女的怎么也能舔到?”二辉的样子看上去很认真。

    “乔丹?谁告诉你乔丹能舔到自己的鼻尖儿?”真担心被董小坤“上身”后二辉智商持续下降。

    “你没看过NBA吧,那个解说叫韩韩韩什么来着?”

    “韩乔生!”

    “对,韩乔生!他说‘乔丹又习惯性地舔舔自己的鼻尖儿,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行了胖子,韩叔叔若听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把你K死?”

    “可他就是这么说的!”二辉还在发犟。

    我只得“解释”道:“乔丹算是个特例,况且韩叔叔也不是那么解说的,他是说‘乔丹又习惯性地舔舔自己的舌头’,是口误,明白了吗?要不你舔舔自己的舌头试试?”

    二辉来回晃了晃自己的舌头:“哦,确实不行”

    “好啦,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我想知道被“上身”之后人能记起多少。

    “后来,后来我就醒了,一看自己躺在床上睡觉,才明白是做了个梦,不过,确实感觉挺真的,就像刚发生一样,要不怎么会让你舔自己的鼻尖儿试试呢!”二辉振振有词。

    “既然是梦还舔什么舔,快去洗脸准备吃饭,一会儿你去找立军他们一起回家。”心说就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记忆力,别说复习两年,再复习两年考上高中就阿弥陀佛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十四)

    吃过早饭,昨晚没回家的同学从“树宝”宾馆赶过来告别,可能是因为心里没底儿,刘漠没有把董小坤的事儿告诉大伙儿,毕竟喜事可以奔走相告,连他自己都拿不准的丧事怎能乱说?即便是确认董小坤已经“走”了,具体给谁报丧也是董小坤家人的事情。

    刘漠不说,我自然更不会说。

    送走了其他同学,便只剩下我这个“外人儿”,小青口口声声说派的车还没有来,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县电视台正在录播《动物世界》,赵大叔有气无力地详细介绍着斑鸠是如何占的鹊巢,看得我昏昏欲睡

    我望了望墙上的挂钟,说道:“青姐,都十点多了,小王师傅的车怎么还没来?”

    “刚才我打电话问啦,就在路上,估计马上到,咱们准备一下出去吧!”小青说。

    “怎么,你也要去?”我问道。

    “不,我送你们上车。”小青说。

    出了院门,走过长长的胡同,绕过电视塔来到马路边,天雾蒙蒙的,路上车辆很少,除了停着一辆半新的红色夏利,并没看到其他车开过来。

    我们走过去之后,红色夏利响了几下喇叭,看我们没动,车门开了,走出来的居然是刘叔叔的司机小王。

    “王叔叔,怎么才来?”刘漠问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去火车站送了趟人,今儿雾大,能见度低开的慢。”王师傅笑道。

    “怎么开这么个破车,我爸的车呢?”刘漠接着问道。

    “哦,刘书记说一会儿有事出去,要用车,就临时借了辆“肠衣厂”的车,暖风不好使,凑合用吧。”王师傅道。

    刘漠刚要质问,小青从后面拽了他一把:“没关系,快上车吧,麻烦您了王师傅!今儿雾大,路上开慢点儿。”

    “就是,什么暖风不暖风的,有车坐已经不错了,总比咱俩骑自行车强,走,上车!”我打圆场道。

    大漠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开门进去了,我也跟着上了车。

    很明显,是刘叔叔考虑周到,小青用车肯定得跟他说明原因,县委书记的专用车怎能让我们公车私用去奔丧?开进小山村太“扎眼”,借个破车就不同了,愿意开到哪儿就开到哪儿多方便!

    所以,不是刘叔叔要用车,而是他的车根本就不能用!再者说,他用车怎么可能不用司机?恐怕去火车站送人都是编的,没准儿是去“肠衣厂”借车刚回来。

    刘漠怎么想不知道,我倒无所谓,只是觉得开辆红色夏利去“奔丧”有点儿别扭。

    “小雨大漠,到了没别的事儿早点儿回来”车子都启动了小青还在冲我们喊。

    刘漠坐在车里默不作声,至于他泄露“秘密”的事儿,我没有抱怨,这种事情,抱怨别人有什么用?自己心里清楚下次注意就够了,多说无益。

    刘漠哭丧着脸,王师傅很知趣,除了路线其他问题一句也不多问。刘漠是谁?刘叔叔的独生子,王师傅焉能不知?

    做为领导的司机,光开好车是不够的,善于察言观色也只是一方面,要想当好领导的司机,首先得真正让领导把自己当成心腹,领导没有想到的你想到了,领导想到了的你已经做到了,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心里要清楚,有些事情领导没问就不要多嘴,如果问了应该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王师傅无疑就是刘叔叔的“好司机”。

    至于“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领导隐私你乱说,领导喝水你刹车”,那样的司机叫不懂事儿!

    汽车在马路上开了大约一刻钟,穿过一小段土路,进入山路,车子也开始颠簸起来,夏利车的减震不是很好,让人感觉像坐拖拉机,还不如骑自行车舒服。

    “王叔叔,前面电线杆那停车,您在车上等我们吧。”刘漠说道。

    “好嘞,一会儿你们下了车,我掉个头就停在电线杆对面。”王师傅爽快地说。

    下了车,随刘漠沿着窄窄的石子路往前走了大约二十米,向右一拐,来到一处院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点不假,除了矮矮的房顶,墙壁和院墙几乎全部用碎石垒砌而成,或许是年代久远,看上去相当破旧。

    没有吹唢呐的,没有耍把势的,没有搭戏台,更没有唱梆子戏,和平日里老人去世的“喜丧”无可比性。一位老者像是“管事的”,指挥着零零散散的几个村民,院子里两口大铁锅冒着丝丝热气,算是告诉人们,这里正在办丧事。

    用破席搭起来的简易灵棚两侧,是一副挽联,上联是:落花春已去,残月夜难圆;下联是:窗竹鸣冬雪,床琴夜断弦。

    中央摆着董小坤的遗照,相片我见过,跟初中毕业证上贴的“版本”一样,显然是临时找出匆匆放大的,照片里的董小坤露着浅浅的笑,是那种无奈的笑,跟昨天晚上见到她时的笑容相仿。

    长明灯在灵位的正前方忽明忽暗的燃着,四脚长凳拼起来的灵床上,盖着几尺白布,白布下面是一卷旧席,董小坤的身体想必就躺在旧席之中。灵位前供奉着五谷、馒头等,用罐头瓶做的“香炉”里,燃着三炷香,烟雾袅袅升起,缓缓飘向天堂

    “小坤啊,我来晚了”刘漠大叫一声哭倒在灵前

    “小坤,我们来看你了”我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默默抱怨着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让好人没好命?

    一个左臂缠着黑纱十二三岁模样的小男孩儿,默默拿起一绺烧纸,在长明灯前点燃,放进地上的瓦盆里

    “大漠哥哥,你别哭了呜呜呜”一个小姑娘边哭边使劲从地上拽刘漠,看上去也就十来岁,她瘦弱的身体跟刘漠不成比例。

    “大漠哥哥,别哭了,你怎么知道信儿的,姐姐不让通知你”小男孩也含着眼泪走过来劝刘漠。

    我眼泪流的不少,或许是哭声不够响,没有人过来劝我,唉,不劝就不劝吧,可也不能老哭,于是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默默站到一旁。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十五)

    在众人的劝说下,刘漠总算止住了哭声,红着眼睛问道:“为什么没有棺材?”问得众人面面相觑。

    管事的老者走上前,把刘漠拉到一旁悄声说道:“小伙子,你是小坤什么人?”

    刘漠一愣,随即答道:“我是小坤的男朋友,怎么啦?”

    我在旁边想阻拦已来不及,心说算了吧,尽管刘漠刚做了新郎,此时信口一说董小坤若地下有知,也不枉此生了。

    老者抬头盯了刘漠好一会儿,才说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不是不买‘材’,按村里的‘乡许’(习俗),孩子未成年是不能进棺材的”

    “都上中专了怎么能算未成年?不行,棺材必须买,我找伯伯说去!”

    “唉,小伙子,你心情可以理解,但小坤没出嫁真的不行,他爹也不会同意的!”老者叹道。

    “你甭管,我跟伯伯说!”刘漠倔强道。

    “老四他人不在,去‘药社’送饭了。”老者说道。

    “药社?”刘漠问道,“谁病了?”

    “他婆娘!本来就有喘的毛病,从知道小坤走了,晕过好几次,真怕她一口气儿上不来,唉,老天作孽呀”管事儿的老者道。

    “那现在家里谁做主?”刘漠仍不甘心。

    “老四不在,我说了算!”老者毫不谦虚。

    “您是?”

    “我是小坤的大伯,老四是我最小的弟弟”

    “求您了大伯,棺材我出钱买,小坤在的时候没享过福,如今人都走了,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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