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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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警卫拉开后门,摸了摸后脑勺,冲叶璐讪讪说道:“可能是眼花了”
吴警卫和叶璐的话更是让我满腹狐疑,略一思索,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是乱坟岗,什么“人”都可能看到,那名女工很可能是,我不愿往下想。因为从小到大,看到的“脏东西”太多了,其中不乏冤魂怨魂,我没有法力,更不会捉鬼,单凭着特有的天目和圣姑请来的“护身符”,在“两个世界”之间能独善其身已经不错了,何必再去招惹他们?
其实,别说是我,就是公安局刑侦科的干警,在侦破凶杀案时,都是沿着线索按部就班地工作,能破案自然好,实在破不了只能成为悬案,很少有人敢对着死者承诺一定能破某某凶杀案,一定能为受害人洗冤一类的话。
至于为什么,倒不是他们有多谦虚,不敢“吹大话”,据说是“前辈们”传下来的,好像是某某前辈在死尸面前吹了大话,案子却没破,冤魂对其“纠缠不清”,该前辈实在忍受不了,只好辞职,但最终还是进了精神病院“疗养”。这些事情“内部人士”清楚,外人若问没有人愿意说具体为什么,权当“谦虚谨慎”罢了。
记得圣姑告诫过我,冤魂怨魂能量较之其他魂魄要高许多,在没有实力帮忙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是非曲直,自有天断,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原因是多方面的,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会折寿甚至遭天谴。
估计吴警卫在刹车之前,确实看到了那位戴白口罩的女工,否则,以他的经验,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故意急踩刹车害我们撞头。但下车之后为什么忽然又看不见她,就不得而知了。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我赶忙喊道:“吴叔叔,上车,咱们走吧!”
吴警卫泱泱坐回驾驶座,忽然回头问道:“你俩怎么样,磕得厉害吗,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哼!”叶璐白了吴警卫一眼,气嘟嘟的,那意思:你才想起来问呀?
尽管额头上的包还在“一蹦一蹦”地疼,我还是忍了忍说道:“我没事儿,璐璐,让我看看”
“哼!”叶璐把头扭向一边,显然也怪我“关心”晚了。但当她回过头看到我额头隆起的大包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头上的血印也不疼了。
这就叫心理平衡,心理平衡是中国人独创的心理学术语,在西方心理学词汇中,是没有psychological-balance这一术语的,比如:我打了你一拳,你很疼,但当你愤怒地回击我更重的一拳时,你的疼痛似乎就“轻”多了。
吴警卫看无大碍,关了车内灯,重新启动,吉普车继续上路。
看叶璐还在咯咯咯笑个不停,我佯怒道:“不就碰了个包啊,有那么好笑吗?”
“我我是说,你这个包如果长在头顶,肯定超过一米八,哈哈哈”
“让你幸灾乐祸,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转身一侧脸,手举在半空中不动了
借着对面来车的灯光,吉普车后面的小方玻璃上,竟然“贴”着一副白口罩,不对,白口罩的上方,还有一双无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喂,你怎么啦?”叶璐也觉察到我的异样。
“没没事儿”我咽了口吐沫,尽量平静说道,身体向中间位置挪了挪,“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趁此功夫,右手把胸前的虚空藏菩萨像拉出来向后一甩,借着眼角的余光,白口罩消失了。
事实证明,我或许又错了。刚才的举动,也就是有意把“白口罩”撵走,并非明智之举。当时如果能静下心来分析分析“白口罩”无助的眼神,抑或停车的时候走下去转一圈儿,自己也不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遭受了很大的良心谴责,这自然是后话,暂且不表。
“还疼吗?”我心疼地问道。
“别碰疼”叶璐夸张地大喊。
车速有所下降,吴警卫回头望了一眼,虽然没说话,心里一定更难受。
“侧过来躺好,闭上眼睛,我帮你止疼。”我把叶璐怀里的熏肠放到后面,遮住了后玻璃窗。
叶璐顺势躺在我怀里,闭着眼问道“你行吗?”
“别说话,先意守丹田,感觉到我真气引导时心里想着脚底涌泉穴。”说罢我提起一口真气运至左手,以劳宫穴对准叶璐伤口,缓缓下移直至涌泉
反复几次之后,扶叶璐坐起:“怎么样,好些了吗?”
“嘿,还别说,真的不疼了也!哈哈”叶璐惊奇地望着我,随即又大笑起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什么好笑的!”我知道叶璐在笑什么,使劲瞪了她一眼。
叶璐收敛了笑容:“小雨,你让我想起一首歌”
“是吗?唱出来听听!”我以为叶璐感激刚才的“治疗”,就傻乎乎地说道。
叶璐清了清喉咙,甜甜唱道:“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头上有犄角,犄角犄角呜呜呜呜呜”
“唱啊,怎么不唱了?哈哈”我左手轻轻捂住了叶璐的小嘴儿。
闹够了,我用同样的方法在自己额头试了试,肿居然消去不少。
到了省城,吴警卫跟叶军长汇报“情况”,我和叶璐闷着头往里屋走。
人是过去了,我背后的一大包熏肠引起了叶军长的注意。
“你俩等一下!”叶军长说道,“背上背的什么?”
叶璐和我同时停了下来,因担心额头的“痕迹”被发现,我没回头。再看叶璐,她的“痕迹”被刘海儿遮住了,于是灵机一动迅速把熏肠递给叶璐:“哦,这是璐璐的行礼,不行,我肚子疼”说完捂着肚子径直跑向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叶军长已经去了卧室,书房里,叶璐正噘着小嘴气呼呼地等着我。
“死土豆,死滑头,都怪你!下个星期的零花钱又泡汤了!”叶璐愤愤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损失由我承担,”这个时候傻瓜才嘴硬,“是我不对,怪我嘴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少来啦!快去把那小包熏肠拿过来”叶璐的馋瘾又来了。
叶璐一提,我也产生了想吃的欲望,而且是那种让人心中发痒又说不出来的类似烟瘾的欲望。不知道熏肠用的什么加工工艺,单单是花梨木锯末就能熏得这么好吃吗?我甚至都怀疑里面掺了大烟葫芦粉
第二百零二章 平常日子
惊喜不会天天有,还是平常日子多。
时光就在平淡与精彩之间悄悄溜走,转眼日历已经翻到了第二年六月,学校的课程基本接近尾声。我发现提前结课也不是件坏事儿,起码不用再准备新课,可以放心大胆地准备大阪的擂台赛了。
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有三件事需要说明:
第一,从寒假开学起,叶军长对我学习般若禅掌的情况愈发关注。除了上学,每天早晚的训练必不可少,星期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健身房度过。很明显,今年暑假的大阪擂台赛,叶军长跟卢师傅想法出奇的一致,都是“想当然”地把“宝”押在了我身上。
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我对叶军长的“额外关照”并无怨言,只是更希望练功的时候有叶璐陪在身边,而叶军长对叶璐的指导却是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甚至在我练功的时候责令她去学日语,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男女搭配,练功不累,少了叶璐,真的少了好多乐趣,搞得我有些郁闷。
一贯忙碌的叶军长,之所以突然之间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陪我训练,是因为春节之后,上级领导批准了他退居二线的请示,虽然名义上还是一把儿,但权利却“下放”的差不多了。
用叶军长的话讲,就是革命队伍必须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该放手时就放手,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愿意老在年轻人面前指手画脚。
我觉得,叶军长的“隐退”还有另外两层意思:一是他想腾出时间亲自去河南登封验证一下卢师傅的父亲,是不是失散了三十多年的卢师兄;再就是他想去大阪观看中日韩民间武术擂台赛,因为他曾说过“按说擂台赛是民间行为,我作为官方不便插手”一类的话,退居二线之后,他的出现就不算官方,而是民间行为。
第二,刘叔叔的锯末熏肠量虽不大,但每个月都会准时派人送来,包括我在内,“一家人”都吃上瘾了,每个月的月初,我们盼锯末熏肠跟小孩儿盼过年差不多。
保姆小芳更是嘴馋,常常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揩油”,仅叶璐一人就现场抓住过她十一次,每“抓住”一次,叶璐都会指桑骂槐地说上几句,但起效甚微。小芳也是,摆到桌面上光明正大地吃多好,干嘛非得偷嘴吃?
当然,叶军长和我偶尔也会碰到,我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哪个厨子不偷嘴呢?饭店里的厨师也不例外,只是美其名曰“品尝”罢了。
不过,这至少证明黄花梨木锯末熏肠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真替生产企业着急,如此好的市场,倘若把锯末熏肠做成一种品牌,大量生产,哪怕贵一些,估计也会远销国内外。有时候甚至怀疑是刘叔叔故意不让批量生产,物以稀为贵,以此“要挟”叶军长呢!
叶军长没有把权力推干净,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给县里的刘叔叔留着“说话”的权力,毕竟,锯末香肠不能白吃,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关键是刘叔叔确实有能力,也切切实实为老百姓干了些实事儿,除了“那方面”有些管不住自己,但瑕不掩瑜,伟人不是还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吗?
第三,刘漠的那场变态婚姻,在“圈儿内”已经露馅,谁传出去的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心系一处,守口如瓶”是我的做人准则,天机都可以不露,这点儿隐私算得了什么。
事情还得从寒假回家说起,假期的第二天,二辉和立军气冲冲地找到我家,先是立军把我拉到东配房的小黑屋,对我隐瞒真相,“出卖刘漠”的“犯罪事实”一阵指责挖苦。我只好解释说,实在是万不得已,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为了田老师,为了整个家庭的完整,也为了“受害者”小青,在双方家长都同意的前提下,才不得已而为之,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立军。
立军刚出去,二辉拖着肉乎乎的身子气冲冲走进来,他怨恨的眼神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好像我真的挖了他家祖坟似的:“小雨,以后,我不再认你这个朋友!”说完一扭头。
我以为二辉要走,赶忙拦住他道:“等会儿再走,你先把事儿说清楚!”
“别碰我,我还没说走呢!”二辉手一甩说道,“放心,你就是现在撵我,我也不走!”
“呵呵,你也是为大漠的事儿而来?”我笑道。
“当然!”
“胖子我真服了你啦,刚才干嘛不和立军一起过来,害我相同的问题解释两遍。”
“甭解释,你就是解释出花儿来我他妈也不服!”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不服你干什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今天是不吐不快!”二辉气呼呼地说。
“既然不听解释,那就吐吧,呵呵。”我苦笑道,心说立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