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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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认知让我绝望,让我惊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或许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然后一如既往的将他看作我心目中最完美,最温柔的恋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招惹上这种人?我只想要平凡的生活啊!
我抱着头,在心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少爷还让我告诉您,他给您两周的时间,两周后,他会邀您出来见面,当然,如果您不出来的话也没有关系,因为'
'——他会亲自过来找您。'
突然想起这句梦魇般的话语,我的头更痛了。
两周,他为什么要给我两周?
两周后,如果我去了会怎样?会死吗?
如果不是,那么他为什么要在两周后见我?
未知的命运总是让我恐惧,在撞见那一幕后,唐易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不再光鲜。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噬魂的野兽,将我的命玩弄于他的鼓掌之中,只要我一有什么动静,他就会想也不想的将我碎尸万段。
强烈的不安与恐惧折磨着我的脑神经,我爬下床,对着手机按下了关机键,然后发疯似的把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锁了起来,努力将他的存在从我的视线中剔除。
两周后,我绝对不要和他见面,绝对不要!
第二天,我用家里的座机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并请了两个周的长假,在这段时间中,我都尽量把自己锁在家里,能不出门,就绝对不会迈出去一步。可能是见我在家待的时间有点长,姑姑曾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借口把姑姑糊弄过去。
两个周,也就是十四天。
在这十四天中,我每天都在数着指头过日子。
电视,能不看就不看,因为我怕突然看见“中年男人枪杀致死”的新闻,电话,能不打就不打,因为我怕哪一天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易。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并不知道座机的号码,便不由得放下心来。
这几天我过得很颓废,也过得很神经质,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会梦到那个杀人场景,每次惊醒时都必会出一身的冷汗,然后在静谧的卧室里度过难熬的失眠时期。
我曾逼着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也试着安静下来看会儿书,可是效果并不显着。我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哪怕我现在身处最安全的地方,却感觉这座堡垒随时都会倒塌,在屋中的每个角落,或许都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让我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在家待了十三天。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分,也就是在我被噩梦惊醒,又即将迈入失眠期的阶段。
床头柜上的闹钟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发出“嘀嘀”的声响,时针一点点的挪动着它缓慢的步伐,就像是催命的恶魔,它每走完一分钟,我的头就痛上几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在缓缓的过去。
如果是以往,我还不至于一直紧盯着闹钟上的指针数时间,可是这次不同,因为再过几个小时,最让我心惊胆战的一天就会到来。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在这十几天中,我几乎将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这最后的一天里,而这第十四天,是唐易定给我的最后期限。
没事,只要不出去就好,而且,所有能让他联系到我的东西都一一锁起来了,没人可以伤害到我,没有人
身体蜷缩成一团,我一遍遍的将这些话念给自己听。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煎熬着,现在已是傍晚七点三十分。
或许是老天在眷顾我,也或许是对方早已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直到现在,我还相安无事。突然觉得这几天都是自己在傻傻的演一出闹剧,其实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没将我放在心上,而我却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想到这里,我长松了一口气。走到镜子前理了理自己乱如草窝的头发,我慢悠悠的踱到客厅,打开电视,然后窝在沙发上看我最近一直都在看的娱乐节目。
今天姑姑难得的在家做起了晚饭,我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跑到厨房去帮忙,当端着一盘菜走到客厅的时候,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怕对方久等,我就这样端着盘子走了过去,然后接起电话:“喂?”
电话无人应声,只能听到“滋滋”的类似于信号干扰的杂音,感到有些奇怪,我又对着话筒“喂”了一声,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或许是恶作剧什么的吧?我淡淡的想着,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呵呵”
一道不轻不重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电话那头的“滋滋”声突然消失了,在对方的尾音落下后,留下一片诡异的寂静。
“!”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笑声,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迅速紧绷起来,全身如同触电般剧烈颤抖着。餐盘从我的手中滑出,“乓”的一声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最近,过得还好吗?”
对方不急不缓的轻声说着,每一个字都犹如利刃,一刀刀的划在我的心口。
脑海中不自觉的涌现出中年男人被虐杀的情景。恐惧,盘踞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我颤抖着声线,问道;“你为、为什么会知道我、我家的电话号、号码?”
“呵,小事一桩。”对方以一种极其轻松的语调回复道。
小事一桩?什么叫小事一桩?
对你来说,手刃一个人也是小事一桩吗?无情的践踏一个人的生命也是小事一桩吗?那么,我算什么?你又为什么会紧抓着我不放?
我突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他知道,当这天到来的时候,我会万分煎熬的度过每一分钟,因为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是怎样胆小的一个人,他也知道,在他长久没有找上门来后,我会认为他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从而彻底的放松自己。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因为他乐于欣赏我恐惧的表情,希望听到我充满恐惧的声音。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的挣扎,我的恐惧,他都看在眼里,以一种看小丑的心态观赏这一切。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在电话那头的他,听到我颤抖的声音后,嘴角会勾起一种怎样的笑容。那眼神中必定充满了戏谑,嘲讽,以及看透一切的冷然。
逃不掉吗?我还是逃不掉吗?
我绝望的想着。
“小森,你怎么了?盘子怎么会摔在地上?”
听到声响的姑姑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见我没有动静,她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噩梦一般的声音再度回响在我耳边:“现在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三十秒后,如果你还没有下来,那么我将会亲自上来‘请’你。”
“不我不要求你求你”
顾不得身旁还有其他人,我对着电话那头苦苦哀求着,然而,对方却像没有听见那般,在我耳边倒计时着:“30、29、28、27”
“小森,你在和谁说话啊?说什么不要?诶小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抱歉,姑姑,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如果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的话,请不要担心,过几天,过几天我就会回家的!”
再也顾不上其他,我挂断了电话,在姑姑的呼唤声中,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然后冲下了楼。
说什么过几天就回家,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好笑,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活着回来,凭什么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这些事本来应该和我无关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扯上我?为什么?!
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轿车停在我的不远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车。
我抑制住逃跑的冲动,以极慢的速度向它走了过去,每走一步,我心中的恐惧就加深一分。就在我即将走到它面前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中走了出来,他越过车身,走到后车座门前,打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
脚步顿住,尽管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我知道那里坐着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一个恐怖至极的男人。
那扇被拉开的车门犹如怪物的利齿,阴暗的车厢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张牙舞爪的等着我自投罗网。
“请上车吧,李森少爷。”男人用木讷的面孔催促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在他的注视下,我艰难的迈动着步伐,坐上了车。
他果然在里面。
今天他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运动衫,没有戴那副金边眼镜,褐色的头发随意的梳了几下,有几根发丝垂落在他的额角,竟比以往那种商业精英般的严谨装束要随和很多,浑身还散发着一种阳光的气息。
我知道,那只是一种伪装,他是身处在黑暗最深处的人。黑色,本是与他最相配的颜色,然而,他却比任何人都更适合扮演阳光下的王子,因为他最会隐藏,而擅于隐藏自身的人,总是最可怕的。
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与一匹城府如此之深的恶狼呆在一起这么久,并且还可笑的成为了情侣关系。如果我不知道那件事,那么当他某一天厌烦我时,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那个男人一样将我杀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更是害怕的缩到了车窗边。
见我这副举动,唐易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挑了挑眉头,眼底泛着一丝愉悦,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我笑道:“干嘛躲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他作势要拉我过去,我情急之下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对他说道:“不、不用了就、就这样也、也可以说、说事情”
唐易脸上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眼底却泛着冰冷的寒光,目睹这一切的我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的命马上就要被自己玩完了。
“过来。”他又轻声说了句,语调极其温柔。
我犹豫着,恐惧着,在他面不改色的笑容中,我慢吞吞的向他的方向挪去,然而依旧不敢挪得太近,现在,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条手臂那么远。
唐易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他终于不再看我,而是转过头去,对前方坐着的男人吩咐道:“去兰香咖啡厅。”
兰香咖啡厅,就是这个地方,让我和唐易的关系有了飞跃性的改变。
说来也好笑,当时的自己与唐易坐在这里交谈时,心情无疑是自由且舒畅的,而如今看来,那种感觉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室的冰冷、猜疑和恐惧。
更讽刺的是,那时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即将与自己成为情侣的恋人,而如今坐在我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