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24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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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往后摆了摆头示意,身后一片寂静。“难道就没人附合我一下吗?”田跃回头望去,可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一个人影?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人呢?刚才那满满一电梯的人呢?难道是我的幻觉??”那黑衣人此刻走进了电梯,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面向田跃,用一种令人窒息的语气缓缓说道:“别急,时辰马上就到了”然后,他按下了控制板上B1地下室的按键,电梯,开始缓慢下行
当田跃还在回味黑衣人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之时,电梯突然剧烈的颠簸了几下,然后竟像脱缰野马一般失控,径直向下坠去,失去重心的田跃吓蒙了,他徒劳的想抓住什么东西,然而周围只有滑不留手的金属墙壁,当他将手伸向身旁的黑衣人,却发现那个人居然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在田跃慌乱的视线中,控制板显示屏上的红字飞快的由13开始递减当那个数字最终停在“B1”的时候,电梯井中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那是电梯最终坠地的声音,在田跃的耳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刹那间消失了,只剩下恐惧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析出下一秒钟,田跃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的摔在冰冷的轿箱地板之上,骨屑与血液在空中飞散,意识瞬间被从躯体内抽离
夜晚,台灯下的田歌默默的坐在桌前,妈妈悄悄走到他身后:“不早了,别看太晚,明天还要上学。”
“妈”,田歌抬起头,眼圈有些红:“为什么我总感觉爸爸还在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活着”妈妈注视着他,泪水夺眶而出,一年以来,一面在儿子面前强作镇静,一面默默承受丧夫之痛的她早已不堪重负,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奔出卧室,跪倒在地板上,对着空旷的房间,她失声道:“假如死后真的存在魂魄,你何不回来看看?”
怔然站着的田跃感觉脑子木木的:“我走神了吗?为什么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他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该死十三号星期五,黑色星期五”。“叮”,电梯门打开了,看到轿箱里站满了乘客,田跃没来由的心烦意乱,他望了望自己家的方向,忽然产生一种马上回去的冲动,就在他刚想转身的功夫,身边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横在一侧,冷冷的看着田跃,他默不作声,然后略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田跃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电梯都来了,我还是走吧”于是,他不再勉强,大步走进电梯之中
完。
我听说,横死的人会变成“地缚灵”,而有些灵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就会在死去的地方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濒死前的经历故事中的男人虽和家人近在咫尺,但阴阳两隔,却也天各一方。也许,到了真正放下所有心事的时候,他才能走出那噩梦般的电梯
第十三层1302《校园怪谈》
我讨厌这个地方。阴郁的天空,死气沉沉的大楼,空旷的街道,路人空洞的眼神一切都那么让人窒息。然而,我却不得不忍受这一切,由于转学的缘故,我来到了这个城市,这个街区,住进了这栋高耸的大楼。关于大楼,我无话可说,那时常在运行途中发出怪响的电梯,以及那无风也会嘎吱作响的走廊窗户都是无言的注解。我要说的是我的学校,那间位于大路尽头,遍布铁锈的藩篱之后,一座弥漫着潮湿雾气的女子中学
《泥沼》
在学校西侧,树林环绕着一片沼泽,沼泽中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令人惊奇的是,有时候泥浆暗自涌动,那一团团的树叶就会慢慢的下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它们拉进泥潭深处
讨厌的代数课开始的时候,我悄悄溜出了教室,因为实在受不了代数老师那张河马面孔和黑板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字符重叠在一起的样子,我想,一定没人注意到我的行踪,因为在这里我毕竟是一个谁也不熟悉的陌生面孔
我漫无目的的在校园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红松树林之间,呼呼的风穿过林间,吹动松针,吹落松塔,在我听来,无异于美妙的奏鸣曲,比课堂上那无聊的聒噪强上何止百倍
“喂!”有个声音突然叫到。我愣住了,怎么,难道还有人和我一样翘课跑来树林巡游不成?转头看去,有个身穿运动服,面色白皙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旁,她打量着我:“新来的转校生?好像没见过你”
我盯着她,盘算着是应该老实回答她的问题,还是随便扯个谎应付一下,因为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种所谓学生风纪委员会里专门拍老师马屁的乖小孩
“我么”我故意慢吞吞的说道。
然而她却大方的伸出一只手掌:“我也是转校生,二年级。握个手吧,这里都是本地人,外来的人很少,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啦”
当我还在犹豫,她已经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手心中传来汗津津的感觉,湿润而清凉。“我叫小英,你呢?”
被她的友好打动,我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我是一年级的,叫我夏寒吧”
“夏寒?唔”
“我妈说,我是在夏季最寒冷的那天出生的,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那天是不是七月间漫天飞雪?”她故作夸张的瞪大眼睛。
“算了,我妈不是窦娥”说笑间,两个女生已经形同姐妹般熟络。
“你也逃课了?什么课这么没意思?”我问。
“唉,有意思又有什么用对了,”小英突然说,“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吧。”然后不等我回答,她便牵着我的手,在树林中小跑起来。当我们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我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林间泥沼旁边。“你看——”她忽闪着眼睛,兴奋的指着池塘。
早就听说学校里有片沼泽,然而我却还没来得及来过,当我打量着这片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小小泥沼的时候,发现岸边居然可笑的树立着一块“沼泽危险,严禁靠近”的木牌。而沼泽四周,更是用铁丝网圈了起来。什么嘛,我心想,谁会没事跑到这蚊虫丛生的地方来,这也过于小题大做了吧我走过去,恶作剧般朝支撑牌子的木棍踢了一脚,可那木棍早已腐朽不堪,一脚下去,脆生生的折为两段,一群白蚁从折断处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命。“唉呀!”我毫无精神准备,吓得跳到一旁,小英却俯身拾起断木,抛进池塘,然后看着残存的白蚁和它们的诺亚方舟一起被泥浆吞没“呵呵”她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
“什么这么有意思?”我不禁问道。
“不,没什么”
“你就想让我看这个吗?这泥坑有什么好看的嘛还有,哪个傻瓜摆得这个牌子?”我用脚踢踢地面上的木牌。
“这个么,有来由的”她说,“很久以前,这里是个池塘,池水清澈,很多同学都爱跑到这里来游泳,可学校觉得不安全,便拉来一车车的泥土,倾倒在池塘之中,想要把它填平盖上校舍,没想到这看似浅浅的池塘却好似无底洞一般,十几卡车的泥土下去,仿佛溶解到了水里,根本没有作用。最后勉强填成了这副样子,一潭稀泥,根本没办法盖任何东西”
“这么离奇?那这些铁丝网”我问道。
“别说了,来,告诉你好玩在什么地方吧!”她打断我的话,从一棵树后变魔术般找出几块宽阔的木板,然后用绳子熟练的套在鞋上,冲我挤了挤眼睛:“大人们的任务是消灭快乐,而我们的使命就是创造快乐,你看——”然后她穿着那双“木板鞋”,走进了泥塘之中,由于受力面积增加,人不会下沉,反而是稳稳的站在了湿滑松软的泥浆之上。“来啊,来。”她冲我摆手。
童心大发的我于是也效仿着套上木板,亦步亦趋的走进泥沼:“真的很稳啊!呵呵”
“来”小英在前面向我招手:“看见池塘中央那片土丘了吗?上面长着漂亮的红花,整个学校,只有这里才有哦!”
于是我笨拙的追赶着她,朝土丘走去。就在快接近小英的时候,脚下木板突然传来了喀嚓的声音,我心中一沉,赶忙低头看着双足,蓦然发现那两块垫在足下的承重木板,居然齐齐的断裂,一时间,我身体一晃,脚下顿时失去中心。“小英!”我慌乱的叫道。然而,那个叫小英的女孩,此刻正面对着我,露出冰冷的笑容
“可算把你等来了”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听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空细想她的话,我双手撑在泥浆表面,满手都是污泥,就当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沉到池底,难看的死去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下沉的迹象。于是我晃晃悠悠的站直身体,并伸脚甩掉了碍事的木板,尝试着慢慢朝岸边挪动。成功了!奇迹般的,我居然能够站在泥浆上而不是下沉,是我体重太轻,还是脚下土质变化呢?我来不及多想,一步步朝岸边走去。
身后传来了凌厉凄惨的号叫声,那叫声中充满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忍不住回头看去,见小英的嘴中,眼中,鼻子中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出泥浆,那泥浆瞬间就将她覆盖包裹,转眼间已经看不出人形,仿佛只是一团不停扭动流淌的泥堆那泥堆最终瘫软在池塘中央,融入泥沼消失不见了,在泥水翻动中,一具骨骸若隐若现,沉入池底。
我一口气跑出树林,倚在墙边惊魂未定的不停喘息,此刻,正值课间,同学们自教学楼内蜂拥而出,顿时,同班上的同学就发现了满身泥水,狼狈不堪的我。几个人围拢过来,惊讶的看着我,有人悄悄耳语:“她好像去过树林了哦”“看她狼狈的样子,真的很像”终于一个脸上遍布雀斑的小个子同学搭腔问道:“新来的,你你是去了后面那片树林中的泥沼了吗?”
我翻了她一眼,用脏手抹了抹满是汗水的额头:“你说呢?这鬼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么多泥?”顿时人群中爆发出小声的惊呼:“真的呀!”
那人继续问我:“那你见到什么人了吗?”
“我么?”我抬起头,望了望树林的方向,故作镇静:“人没遇到,只有一个叫小英的泥土妖怪”
“唉呀!”又是一阵惊呼
询问中我才知道,林中泥沼,正是所谓的“禁忌之地”,学校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很多年前,由于学校的疏忽,没有及时在由于施工作业而形成的泥沼周围布置警示,导致一名学生陷进沼泽中窒息而死,从这之后,每学期都会有一个学生在池中溺毙,大家都说,那是泥沼中的溺死鬼在寻找替身后来学校就用铁丝网将那沼泽围拢起来,禁止学生再靠近,这传说在当地学生中一届届的口耳相传。可两年前,一个叫小英的外来转校生,由于不知道其中的典故,失足成为了泥沼中最后一个牺牲品。大概,她也由于不能托生而焦急不已吧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浮于泥水而不下沉,一贯马马虎虎的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寻找答案,倒是因为此次“勇敢”的经历,让我在同学之间,颇为变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喂,雀斑女!”我叫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