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闪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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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有些无助地看着关振平。
关振平惭愧地侧过脸看着别处,因为在这之前,他给CC夸下海口,一定在他手里立案,并一定要亲手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
陈所长看出端倪,他笑着对CC说:“你不要担心,我们会一直关心你的,你就是我们下关村的一个名誉村民,我,还有王指导、张所,都是你的后盾。放心!”
关振平走过来,双手抓住CC拿钱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动情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陪你到底的。”
四爷也很激动,他大声嚷嚷着:“娃们,放心去!把那些哈苏都抓起来,实在不行就把那些哈苏的狗腿全打断!确实没有地方去了,就回下关来,下关永远是你的家。”
CC低着的头慢慢地抬起来,这时他发觉自己的两眼已经盈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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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裙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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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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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小棚子里不断传来刀切案板发出的当当声。从遮盖不严的间隙飘进来的气味,让CC嘴里忍不住地溢出涎水。大娘和村里的一帮姨姨、婶婶们从中午就开始忙起来,全村的人们都挤进二达他爷的院子里,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是小院里却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到处都是人声喧哗,笑声朗朗。
四爷坐在院子中间,俨然一个主席。男人们都簇拥着他,他身边就是英雄一样的儿子关振平。大家都在和他爷俩说话,言语中禁不住流露出羡叹和佩服的意味。这种感觉让四爷有些飘飘然。
“四爷,娃们去的地方是省城吗?”
“肯定了嘛!不去省城还能去哪里。”
“坐火车去呢吗?”
“火车还不通,坐汽车去呢。”
“平娃子(关振平的小名)是不是去逮那些哈苏去的?”
“手铐子就装了一麻袋,一个一个往回铐呢。”
关振平用肘子捅了一下他爹,轻声提醒道:“爹,不唠吹得太凶了,哪里装了一麻袋手铐子唦?”
四爷有些尴尬地看着周围的人,又看看儿子,眼睛一瞪,张口就训斥道:“我说的啥你知道吗?我说的是尕(小)麻袋,尕麻袋装着手铐子呢!”
关振平哑然失笑了。
众人大约也听出了些什么,就跟着关振平一起笑起来。
这一笑,显然激怒了四爷,老人家脸上挂不住,转身对着儿子大声喝道:“你给我听着!你这次去省城那是领导信任你,也是下关人对你的委托。你以为你去做啥去了?看风景去了吗?你是去抓坏人的!你把手铐子多带上些。平娃子你听好了,那些哈苏不能一个一个单个铐。你想唦,单个铐了,手虽然不能动了,脚还是能动的。你动上一下脑筋唦,一大堆哈苏突然一下子往四面跑唠,你抓哪一个呢?所以你要把那些哈苏联成串串铐起来,就算要跑,抓住一个就等于抓住了全部。你懂了没有唦?”
关振平应付地点着头,心不在焉地咧着嘴笑着。
四爷叹口气:“唉!瓜(傻)娃子嘛!精勾子(光屁股)上茅室,胆子大是大,就是莫智慧。”
有人笑着问:“四爷,爪唠就莫智慧了?”
四爷直着脖子说:“精勾子胆子还不大吗?”
“那爪唠就莫智慧了?”
“手纸装在哪里呢?脚上不踏上些吗?”
“哈哈哈哈”
关振平扭着脑袋没有认真听,四爷劈手打了一下他的脖颈:“瓜娃子,卖碗儿(卖眼)去了吗?”
关振平连忙转回头给他爹赔话:“没有没有,我就看了一哈,苏塘爪去唠(干嘛去了)?”
此刻的CC坐在自己的小板床上,他面对着墙壁,闭着眼睛,默默地冥想着。
活了二十四岁,就像一条人工饲养的鱼,被放在乌黑的脏水里,全身上下早就被污染透了。这些年来,他没有想过什么是自省,也没有想过什么是忏悔,更没有想过拷问自己的灵魂。但是,生命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暴冷笑话,那就是忽然之间,他从清醒进入死亡,然后就来到了陶渊明曾经流连的仙境,再然后,他就慢慢发现人世间还有另外一种境界,清澈、明净、凉爽、甘怡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他重生了。
CC忽然就想哭。因为重生之后的他,不仅仅捡回了一条命,最重要的是他发现生命其实还有更加有意义的层面,不仅是为了活着,也不仅是为了活得更富裕,更不是为了活在万人之上
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掰了出去。
那些熙熙攘攘的人们在他眼里都成了很慢的画面,人们的动作像梦境里似的,都在慢慢地挪动着。刚才那些爽朗的笑声也渐渐退到画面后面,变成了一阵一阵忽远忽近的背景声。
天空的太阳消失了,瓦蓝的天空上散布着明亮的星星。空气中充满了花一样的香味,耳边隐隐地传来令人愉悦的音乐,似有似无,似梦似醒。
CC回头去看,在干净的旷野上,那位飘散长发的女孩正向他走来。看到了她,CC心里充满了感念与激动,他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走过来的似乎是他多年的恋人。
他迎向她走去。
“嗨!”
“嗨!”
CC笑着,她也笑着。
CC说:“你看,我活过来了。是那些乡亲救了我。”
女孩微微点着头,声音犹如歌声一样好听:“是的。你活过来了,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快,我真高兴。”
CC说:“我也高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活过来,我那样的重伤,二达他爷说是万万不能活的。可是我却活了。”
女孩说:“按照你以前的生命体验来说,你并没有活,你知道吗?”
CC疑惑地问:“那么,我不是可以和下关村乡亲们交流吗?”
女孩笑着:“下关村的活人能和我交流吗?”
“啊?”CC吓了一跳,“那就是说,我是死人?”
“也不是呀。”
“那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阳间还有未了的心愿吗?是不是我做完了事,我就得跟你走啊?”
女孩微微笑着,轻轻地摇头:“不完全是啊!你要回那个地方去了,那个地方是阴间之门,你会见到很多恶灵的。我想提醒你,要多多当心啊!”
CC一听吓得连声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躲开那个地方?”
女孩笑了:“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使者。谁见过使者像你这样胆小啊?”
CC一听,疑惑地问:“使者?谁是使者?”
女孩还在笑着:“你不会死的,恶灵也杀不死你。你不要怕,假如你是鬼,鬼死了是什么呢?不要怕,我的使者”
CC不明白,他想问她,但是他仔细一看,她的脸变成了大娘、又变成了二达他爷,紧接着又成了威严的关振平,他大吃一惊,刚要后退,那张脸又成了四爷。四爷上来就是一把,把CC推了一个大跟头,CC的身子就从半空里掉了下来,他觉得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CC一睁眼,自己还是坐在小板床上,身边围着一群人。有大娘、二达他爷、关振平和四爷等。
他左右看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爪唠?你的魂丢了吗?”四爷大声问他。
CC连忙笑着说:“没有,我睡了一觉。呵呵。”
二达他爷摸摸他的脑门,说:“没有发烧着,怎么像个病人一样唦。”
CC连忙笑着宽慰大家:“没事,真的没事。我就是睡了一觉。还做了个好梦呢。呵呵。”
四爷嘟囔着:“怪不得刚才说胡话呢”
二达他爷拉着他的胳膊说:“下来下来唦,今天给你摆上了个壮行酒,快些入席唦。”
CC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极好,就原地打了个小旋子,一下子就蹦到地上。
大家这才真正地松口气,知道他的身体确实没有一点事。
全村人都坐到了一起,整整四大桌,一桌全是老人,一桌全是孩子,一桌全是男人,一桌全是女人。全村人就围着四章桌子,都在二达他爷的院子里欢聚开怀。这个聚会,一是全村人的仪式,为了全村的福祉而举杯,二是为了给CC送行,全村人都和CC碰杯畅饮,CC不知自己能喝多少酒,但是他却千杯不醉,他的状态不仅他吃惊,整个下关村的乡亲都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CC在影影绰绰的人群中,始终能看到一个飘忽的影子,一双美目总是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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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裙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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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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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秋雨绵绵的时节。
下了长途公车,一脚踏下去,就仿佛陷进一个深坑,激起的泥水,把另一只脚溅满了泥浆。走出汽车站,CC和关振平膝盖以下都湿透了。
车站门前人行道的地砖几乎全是松动的,踩上去就把砖下面藏着的泥水挤射出来。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破旧的地面往站外走,头上哗哗泼下来的雨帘,早把他俩淋成了落汤鸡。
傍晚时分,云很厚,空气很湿,天很暗,雨很急。但是路灯还没有亮。大群的乘客同时挤出车站,在狭窄的人行道上往拥挤着往外走,地砖下面的泥水和地面激起的泥水,把赶路的乘客小腿都染成了泥色,所有人都仿佛穿着同一种颜色的靴子。
站外人声鼎沸,出租车的喇叭声响成一片。被淫雨浇得怒气冲冲的人们,这个时候什么礼让和谦和都没有了,大家全是一副争先恐后抢夺出租车的斗鸡架势,不时有老人或者小孩被挤倒,叫骂声和哭喊声充盈于耳。
CC回头看了关振平一眼,说:“看来今天挤不上出租了,我们走一段再打车吧。”
关振平说:“太乱了!我都不习惯城市的这种喧闹。走,我们走。”
顶着雨,他俩顺着站外的人行道一直往城中心走去。出租车飞快地冲向前方,汽车驶过,把路面积聚的雨水冲成两片盛开的花瓣,将路边走路的人浇得像出水芙蓉一般的水灵。
关振平抹了一把被车溅到脸上的脏水,嘴里恨恨地骂道:“哈苏!”
CC笑了起来:“在下关,如果有人这么开车,你怎么办?”
关振平也笑了:“老子绝对铐他一个晚上。有娘养没娘教的,我就替他爹管管他啦!”
正走着,看到路边一个小店,俩人这才发觉肚子咕噜噜地叫。原来是卖炒面的,一人一大碗炒面,又喝了许多碗面汤,汗水顺着毛孔流遍全身,刚才冷飕飕的身子此刻都蒸腾起来。两人吃得心满意足,打着饱嗝走出了小店。
终于打到了出租,司机看到两个水人钻进车里,嘴里老大不满地嚷嚷:“你们这样子,把坐垫坐得湿沓沓的,我的生意再不要做了!”
CC有些气恼地说:“下雨天嘛,我们不湿还不打车呢。”
司机带着敲诈口气说:“那就多加些钱儿嘛。”
CC不会本地方言,只好说:“你把我们当外地人了吗?要宰客吗?”
司机油滑地乜斜着CC:“那你谋着呢!”
关振平一脑门子火冲腾起来,他一声怒吼:“不唠破烦!”
这一声,把出租车司机吓得登时闭气,悄楚楚地开车就走,一路什么话也没有了。
回到了阔别两个多月的家,麻烦接踵而至。
首先是CC没有了自己家里的钥匙,好在满楼道的墙上写满了“开锁”的小广告。开锁人接到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开口就要三十块。关振平为了省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