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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神洲狂澜-第123部分

小说: 神洲狂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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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魏展的分析与他自己的分析大多不谋而合。

“况且,我军之志,岂只在陈国!”李均紧接着的一句话让纪苏与墨蓉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四海之内,皆以为我与柳光之战迫在眉睫,我偏不与之战。出兵是要出兵,但兵法有云‘攻其不备’,柳光做下如此大事,岂会不防备我?他之所以弃陈国东部十一城不取,将之拱手送与莲法宗,目的无非是在他与我之间形成一条隔离带罢了。他对我,也是有所顾忌,因此以奇兵攻之,只能自取灭亡。”

“那统领所指出兵,是出兵向何处?”魏展目光炯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来,这年近四十的男子笑起来,倒笑孩子般。

“苏国。”李均一挥手,又是一条大鱼被他拉了上来,他的脸上除了微微的笑意,并没有别的表情,似乎只不过在说:“又钓上一条”那么简单。

“好计!”魏展几乎是叫了出来,对和平军而言,柳光实为一强敌,对于柳光来讲也是如此,因此二者都有意无意让莲法宗居于二者之间,从而形成一条缓冲击。如今柳光谋划大业四面临敌,李均若不能抓住这时机,突破余州这区区一隅,等柳光平定四方之后再挥师东向,缺乏战略纵深的余州便会危如悬卵。自余州能攻之地,陆地上唯有陈国与苏国,所不同之处在于,苏国与余州之间尚隔着戎人的穹庐草原,苏国对戎人的掳掠虽有防备,但对于大规模常人军队的侵袭,则缺乏准备。况且,和平军的海军亦可协同参战,如果能夺取苏国一国,或者只是夺取苏国南部富饶的平原地带,那和平军不唯拥有第二个重要基地,而且在日后与柳光的争斗之中,便可从东北与东两面对陈国形成半围之势。

“只是,一则苏国此时欲与柳光为难,我们去攻苏国只怕反助了柳光一臂之力,二则柳光不会坐视我们壮大而不顾,三则我们攻打苏国,名不正言不顺,百姓不服之下难以立足。”魏展赞了声后立刻便指出李均计划中的漏洞。

李均缓缓道:“第三点先生请放心,我们并非名不正言不顺,我李均原为苏国陆帅旧将,为陆帅复仇、清除苏国奸臣之檄文一下,苏国百姓即便不起兵响应,也绝不会与我为难。第一点与第二点正有关系,柳光若是陷于周围诸国围攻之下,权衡利害我为他分担苏国这一强敌他高兴还来不及,况且,他也无暇越过莲法宗来顾我。”

“此话怎讲?”魏展奇怪地问道。

“柳光有不臣之心,我们早已清楚,先生也不是曾提醒过我么。因此,我早令鲁原周游诸国,只等柳光行废立之事便组织联军讨伐他。各国都怀吞并之志,再加上鲁原辩才之煸风点火,何愁柳光不四面烽火?”说到这里,李均冷笑一下,又道:“这正是柳光当初对付我之计,我反用来对付他,看他如何招架吧。”

“说了这么久,你们的鱼都跑了。”凤九天一直未吭声,此时却慢慢地道,言语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然后就是纪苏与墨蓉“啊”的叫声。

……

苏国云阳郡、梦泽郡、丹渊郡三郡,为其南部与陈国、戎人接壤的战略要地,其中云阳与穹庐草原接壤,虽然是气侯温暖的南方,却也不乏英勇剽悍的豪杰,民风也极为尚武,好私斗而恶清谈。逞勇斗狠者往往是武断乡曲的豪侠,而懦弱者则是为邻人瞧不起的软货。此地向来为苏国阻挡戎人侵扰的屏障,或是好大喜功的苏国将领进攻戎人的跳板。每每戎人与苏国战端一起,这里便兵祸连接,盗匪横行。当年陆翔击破的戎人铁骑,便是突破了此处防线而长驱直入苏国腹地的。

时任云阳郡守的董成,是陆翔死后苏国中涌现出的一名名将。三年前他来云阳之后,练兵讲武,严禁民间私斗,民有争讼者令其家勇武者于官方擂台上搏击,在不伤人命之下胜者,往往于判决中处于有利地位,这样让原本非法的民间私斗变成了合法的竞赛,由官方监督之下死伤也少了许多,而且又没有违背乡里好武的风气,一时间修练武艺成了百姓人家的生活必需,民间的战斗力也就大大增强。虽然戎人因为与余州和睦因此将主力都移向云阳,但在董成的指挥下,戎人也没有沾上多大便宜,双方战了两场之后便基本稳定下来,反正戎人能与余州公平交易之下本也无心再去掠夺,而董成的梦想一如陆翔是恢复北方为岚国侵夺的领土,也无意在这英勇的马上民族中寻找自己的战功。

由于在梦泽、丹渊两郡集结了十万大军,云阳除了留下必需兵力之外,大部分士兵也都被调往这两郡。对于朝庭弃北方被占领的土地而不顾,却去寻找与陆翔齐名的陈国权臣柳光的晦气,董成先后上书三次表示反对,但收了鲁原带去的大笔贿赂的臣相吴恕则将这三封奏折留下不呈,对于这陆翔死后仍不知好歹的董成,看来只是贬至边远州郡还是不够的。

“将军何必烦恼,可是戎人那又有异动不成?”董夫人孙氏,出身大家名门,年方二十,嫁与这三十有余的董成是五年前陆翔身亡之时的事情,每每董成问及为何会下嫁给他一个随时会战死沙场年龄又大上十余岁的男子之时,夫人便会神情肃然地道:“妾嫁与君,是希望嫁与一个可能象陆翔般死去的英雄,如此君于泉下不朽,妾与子孙亦可久享哀荣。”董成听了哈哈大笑,此话经幕僚家人传出之后,孙氏夫人的气概一时传为美谈。

董成拍了拍妻子红酥酥的手,轻轻叹了声:“戎人虽然并无异动,但君上却欲攻陈国。舍岚国这仇敌不顾去攻友邦,只恐我国要祸生于内了。”

孙夫人沉吟良久,眉宇间也露出忧色,缓缓道:“妾虽女流,亦知国事之轻重。戎人只需一安抚之郡守便可,原本无需将军为此云阳郡守。陈国柳光专权乃陈国内务,虽然柳光日久必不利于我大苏,但终究是远忧。唯有岚国,蚕食鲸吞之志无一日不存,实为我心腹之患,向者有陆翔拒之,陆翔之后苏国攻破吴阴长驱直入,若非将军等奋力血战,只怕我大苏已亡。朝中大老重臣,坐视奸臣专权误国,难道还比不上我一个女子有见识?”

董成苦笑着将年轻的妻子揽入怀中,从她娇柔的身躯中可以感觉此时妻子的心中有着怒火在燃烧。他道:“朝中大老重臣若是有你之见识,如何会让陆翔含冤而死?天下百姓,谈及此事,莫不切齿痛恨于吴恕夫妻,而怪朝中竟无一人敢替陆翔伸冤者。这些大老重臣日日担忧的,原不象我爱妻那般是国事,而是自己何日升迁何时增俸,是何处田宅便宜何处珍宝稀奇。”

孙夫人闭上眼,在丈夫的怀里她可以感受到山一般的坚定与可靠,觉得所有的烦恼,自己的丈夫都一定可以解决。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得夫如是,何为憾也。

董成忽然轻轻推了她一下,她依依不舍地从董成怀中起身,将略有些散乱的青丝整了整,这时听得卫兵在书房外低声道:“禀郡守,有探马来报。”

“何事?”董成来到公堂之上,虎目炯炯望着探马。

“草原上的戎人似有异动,各部人马都在向云阳集结,小人不敢殆慢,因此来报。”

“是吗,莫非忽雷汗得知我国将兴兵,故此欲乘机攻掠?”董成在心中自语,嘴里却道:“辛苦了,你先下去领赏,接着再探!”

“忽雷汗又想做什么了?”董成紧皱眉头,将目光投向深幽的看不见的远方,那秋高马肥,风吹草低的大草原之上,忽雷汗这戎人的首领,是不是又蠢蠢欲动?算自上一次开战而今,已经快两年时日了。

“戎人骑兵善于机动作战,这数年来我令各县高墙危垒,虽然如今兵力上略有些不足,但用坚壁清野之策便可让他无功而返,在他掳掠不得前进无路之际,我再乘机掩杀,忽雷汗此次想捡便宜的如意算盘,只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董成心中冷冷一笑,接着传令各县抢收粮食,将城外百姓移入城内。

并非董成警惕心不强,而确实是他绝未想到,真正想要攻击云阳郡的,是隔着穹庐草原的李均。董成是位出色的军事家,却并非一个杰出的战略家,他能见到的只不过是和平军与柳光的夙怨,却没有想到李均会利用柳光无暇顾及之时而乘机寻找较弱的敌人进行攻击。

“真的不要我同你一起去吗?”墨蓉颇有些不满地摇着头,黑亮的长发随着她头的摇摆而飞舞,她身后的神器公输锤与她娇小的身躯相比,显得极为沉重,但她仍轻盈自若地站在李均面前。

“不必了,此战你们尽避放心。”李均按捺住去抚摸她秀发的冲动,看了英姿勃发的纪苏一眼,很胆显,墨蓉的话也是她想问的。

论起来纪苏若是随自己出战,以她的绝技军略,当可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但若是携她远征,墨蓉心中又会如何作想?李均在心中苦笑,自己摇摆于这两个女子之中,再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那日俞升与自己彻夜长谈,别的未打动他,唯独那一句“你要两个可怜可敬的女子为了你而误了终身不成”让他怦然一震,自己二十五了,总以为年纪尚不算老大,却没有想过墨蓉与纪苏与自己年龄相若,在女子之中,她们已经不能再算年轻了。

“你二人要好好相处。”不知为何,李均鬼使神差般对二人交待,“我在前方作战,后方军政,就要全靠你们与凤先生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墨蓉与纪苏对视一眼,李均这好好相处一句在于心中有鬼的她们来说可是别有深意。她们却不知俞升根本未同李均谈及二人与紫玉之言,只道李均已经知道那日的谈话,因此都觉得有些羞涩难当。

李均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还要说什么好,他眼珠乱珠,又不敢直视二人,脸上尽是前所未有的困惑与窘态。此时此侯,他心中分外想说出两句温柔体贴的话儿,但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因此抓耳挠腮了半晌,而墨蓉与纪苏也等他那欲言又止的话儿等了半晌。终究魏展调度好军马前来催促他起身,李均这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两都要保重。”

等了半日便是这样一句不知寒暖的客套话,墨蓉与纪苏都垂下头去,心中涌起无限失望。墨蓉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会儿,忽然对魏展道:“魏先生,我有事要拜托你,你能否随我来一下?”

魏展诧异地看了李均一眼,见李均也满脸疑惑,忽然心中一动,隐约知道了墨蓉的意思,暗自咒骂自己不识时务,忙不迭地道:“墨姑娘有事情,尽避吩咐就是,魏展定然竭力相助。”

“我想打一样器械,还缺些矿材,据我所知苏国云阳产这种矿材,我这就将矿材的样本拿与先生看,请先生随我来。”二人一面交谈一面离去,只将李均与纪苏留在了营帐之中。

闷了半晌,李均终于道:“纪……纪苏妹子。”这是他第一次称纪苏妹子,二人虽然心底深处已经形成了某种微妙的情愫,但在一起总是吵架时要多于安静时。

“嗯。”纪苏也不象暨往般与李均抬杠,低低应了声,手指头轻轻拧着自己的衣角,目光飘飘忽忽在营帐内游移。

李均见这营帐中无人,忽然大着胆子去拉住纪苏的手,但只是匆匆一握,他便如握住烙铁般慌忙松开。“纪苏妹子,谢谢二字我就不说了,此去最多一年半载我便会回来,那时,那时……”

纪苏一双妙目此时却不知往哪搁才好,脸上也是一阵发烧,心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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