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八索-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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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
她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撕心裂肺,哭到许多天尸脉的弟子都好奇来看。
噶木及时出现,驱散了那些弟子。他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我把陶天松留下的信给他看,说:她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噶木一边看信一边问。
独生脉是被陶天松毁掉的,她妈,也是陶天松杀的。
她怎么会知道?噶木有些震惊的抬头看我,紧接着又看向天生:他是陶天松的化身?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五典传承惹的祸。我也无心和他解释太多,便敷衍的说了几句。
噶木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伤心欲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幡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得把信塞给我,摇摇头转身离开。
叔叔,大姐姐为什么哭呀?天生跑到我旁边,小声的问。
看着他,我唉了一声,回答说:可能是……可能是,我也不知道。
叔叔是个大笨蛋。他冲我吐吐舌头,然后又跑到幡然旁边,一边拍着幡然的背,一边安慰说:大姐姐不哭了,有坏人,我帮你打他!
他说话间,幡然的哭声,愈发的大了。
我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她。
很多人都喜欢探寻真相,但当一切揭晓的时候,他们又会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这种心态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犯贱。
明明没有承受一切的勇气,为什么又要去揭秘呢?知道万丈深渊会摔死人,还偏偏往里面掉,无非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能死多惨。
但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想到,天生竟然真是陶天松的化身。
而且陶天松一化就化俩,人间留一个,黑山留一个。
黑山?
难道是当初在黑山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突然间,我明白自己当初看到他时,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了。现在一想,那根本就是四五岁的天生。只是他皮肤黝黑如炭,身材样貌有些变化,才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不得不承认,陶天松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但他的野心,建立在极度谨慎的基础上。
因为谨慎,他杀了老妇人,即便她是自己钦慕数十年的女人。
因为谨慎,他留下两具化身,以防升仙有变。
有雄才大略,心也够狠,他如果不能成事,那真可惜了。
只不过陶天松心中提到了一件事,他说只有在仙界遭遇了什么,才会将第二具化身投下,以此给独生脉留下第二条后路,同时,也可能是为了警示幡然。
那么,他在仙界到底遇到了什么?
当初独生脉举教升仙后,天降仙尸,难道真的是他们?
升仙失败了?
还是在仙界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曾被我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从未阻止过独生脉,任由“邪教”无法无天。现在看来,她或许知道就算成仙也是空。
在人家能活百年,若成仙当场死绝。
还有,当初天帝密卷中也曾提到,天地变,有仙尸落下。
难道两千年前,“仙界”就已经发生了什么重大改变?
仙尸落后,八索老祖宗才联系各大家封天地,这绝不是巧合。
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仙界已经不存在了?还是那里出现什么怪物?
幡然的哭声,让我无心继续思考。我走过去,蹲下身来,轻拍她的肩膀,说:别哭了。所有的事情,都有过去的一天。最起码,你还活着。你活着,独生脉就活着。他不是个好人,这是对你来说。但他也是个好人,这是对宗脉来说。他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虽然可恨,但我想你能理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幡然抬起头,她眼早已哭肿,梨花带雨的喊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唉……我叹了口气,说:世上的事,本来就充满了意外。想开了,它是过去。想不开,它还是过去。你妈……我想她应该也希望你把独生脉撑起来吧。
我妈……幡然哭的更大声了,我听到她模模糊糊的说:她是自愿的!她愿意……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告诉我……
我愣住了。
老妇人……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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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天裂(1)
有一些人,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不能理解他为何这样做,不能理解他为何那样做,不明其所想,不明其所意。
但在他们心里,终归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即便这个理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可这已经足够了。
老妇人与我见面的次数不多,但看得出,她很刚强。
或许她愿意为独生脉而死的原因,就是二十多年来,一直是累赘吧。所以,才要用性命去补偿。
但不管怎么说,陶天松都太狠了。
幡然回来后,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坐在山头发呆。不肯吃饭,也不肯回屋。
天尸脉的大山,阴气太重,我怕她生出什么毛病,不得不每晚都在山头升一堆火。
寒冷可以被火焰取走,但无形的阴气不可以。
站在一位“父亲”的立场上,说不心疼是骗人的。但没有时间同情她了,因为天地的震颤再次发生。这一次,远比之前要强烈。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预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断开了。像心里的一根弦,又像一种说不清道的联系。
抽了个空,我用道法查看了一下中皇山。
没有猜错,第四座帝台,已然落下。
九丘真是疯了!
我都不敢想昆仑山如今成了什么样,或许早已血海滔天,被相柳怨血彻底淹没了吧。
那蛙妹呢?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去昆仑山看一看,最好是把蛙妹直接带回来。
四座帝台,个个高有千米,仿若中皇山的守卫,环绕四周。
不见有人出入,只见阵阵朦胧的宝光自山体内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异象,之前在昆仑山内,五座帝台可没发出过这种光。看来,九丘把帝台移到中皇山,必定有特殊原因。
这座存在世俗千万年的大山里,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
就在我准备消去画面时,却见中皇山上空的虚空一阵波澜。紧接着,一座高峰缓缓浮出。只一角,便散发着惊天动地的威势。
帝台!
又是一座帝台!
帝台之下并无泥人,它是被人直接从虚空中推出。在那波澜之中,隐约可见漫天血海翻滚,隐有九首怪物在其中仰天咆哮。
模模糊糊的,我看见血海之中一道百米高的人影缓缓跌落。泥人入海,滴点不留。血色浪花打个卷儿,便再见不着那人影。
第五座帝台出现后,似乎与其它四座产生了共鸣。四色光芒冲天而起,一边接引帝台落下,同时也封住昆仑进入世俗的通道。
光芒闪过,那道千米高几百米宽的空间缝隙再次合拢,无论血海还是巨大的怪物,都无法冲破帝台的屏障。
最后一座帝台缓缓落下,与前面四座分隔一定距离。
五色光芒自山体内部腾升,相互环绕交融,在中皇山四周如游龙窜动。
这时候,我看到一柱黑光撕开了虚空裂缝,直向中皇山没去。
其中一座帝台微颤,土黄色的光芒散出一缕,将那黑光击散。一个人影应声而退,飞出去数百米远。
定睛一看,竟然是上次追着廖老的巫神医!
帝台需归位,不可于此!巫神医的声音,在天地间都引起了轻微颤动。附近的山石因此而滚落,鸟兽因此而逃窜。
中皇山下,有一人走出,他面向巫神医,高声说:九丘镇山河,份内所属,你退去吧。
是祸……巫神医有些神神叨叨的说着,想前进,却又顾忌帝台的阻拦。退吧,又觉得可惜。一时间,只见他身上黑光朦胧,进退两难。
九丘弟子并没有与他多说话的意愿,当然了,他也没有时间。
因为这个时候,一道青光闪过。
我愣了愣,很是吃惊,因为她来了。
巫神医与她并不敌对,而她到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帝台不可落于此,送回昆仑!
这句话让我有些发呆,因为这与之前所猜测的有些不同。按照我的猜测,她应该希望九丘把帝台移来才对。可是如今,怎么又要人家送回去?
她的到来,引起帝台的震动。准确的说,是九丘门人的震动。
之前说话那人身子晃了晃,一尊百米高的泥人从地下升起,而他本人则消失无踪。
泥人身高体大,说话都带着嗡嗡的巨响:心怀不轨……妄图逆天。八索家主,莫要再错下去。
我要你们把帝台送回去!它们不该来这里。她声音平淡,却充满不可抗拒的语气,其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大义凌然?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难道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罪孽深重,自有三坟出世治你,离去吧……泥人再次发出巨声。
她不再说话,抖手散出五道青光,勾住其中一座帝台,手指虚空,平声念:承天!启!
虚空中,一道裂缝缓缓打开,其后血海滔天。
五道青光绷的笔直,如绳索一般,竟真的扯动了帝台。千米高的帝台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在我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渐渐上浮,向着缝隙而去。
九丘泥人怒喝一声,挥拳向她打去。然而泥人速度再快,却也快不过她。更何况,八索道法不是以这种力量就能破去的。
如果九丘无第二人,此次必定要失败。
可是让我惊奇的是,一道黑光击中泥人的手臂,将那泥土所化成的右手打的粉碎。巫神医浑身笼罩在浓浓黑光中,闪身挡在泥人之前。
让开!莫要与她一起错!泥人大喝着,再次凝聚了新的手臂,双手同时抬起,一只拍向巫神医,一只抓向她。
巫神医也不躲闪,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轻念了一字:巫……
这声音连绵不绝,在天地间回荡,渐渐的,就像有无数人同时在念。
中皇山附近的天地开始震动,一道道黑色的流光从虚空中钻出,缠绕在泥人的手臂上。虽下一秒就被震碎,可却源源不断。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巫抬起了手,在空中缓缓书画。
就像老道的空符,他每一手,都在空中留下黑色的痕迹。
六笔之后,一个奇怪的字出现了。
有些像“巫”,但又不同于现代文字,更像“田”字四角开了口。
这就是巫!我心中忽然有了明悟,这种明悟很显然来自五典传承。
那是一个“巫”字,代表了巫最本源的力量。
字不是字,而是一种姿态。如同祭祀时的舞蹈,供桌上的牛羊。
无论做什么,首先要有一个“势”。而这个字,就是巫的势。
一道道黑光,如河流一般涌出。它们相互汇聚,幻化成几十米高的黑色怪物。没有面孔,只有手脚,浑身上下光秃秃的发亮。
这些黑色的怪物环绕而行,泥人的双手,像被狂风裹住,每每击出去,总是会偏离预想中的轨道。眼看三两击无效,而帝台越升越高,他愤怒的咆哮一声,飞沙走石,一声惊天大喝响起:九丘!山河图!
一指!碎山河!
山河图以极快的速度出现,环绕泥人四周,还没等人看清,便在泥人一指下破碎。四散的山河毫无章法的飞出去,黑色的怪物被撞成了碎片。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