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传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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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公公事情多,只不过也不差在这一时,虽然茶不好,还请将就这润润喉。”说着,翠钿已经亲自捧了两盏茶来,递给李主管,李主管又亲自递给两个内宦,看来也是不好意思不接,便伸手接了过来,坐在李主管的位子上,一边喝着,一边道:“完没完成,倒是说个痛快话,我们还一堆事情在身上,没工夫在这里瞎缠。”
“卫子夫,你快出来!”李主管忙向里面招呼道。
子夫早已经有了准备,此时和如月、吟霜对视了一眼,便忙走出来低头道:“主管叫我有什么吩咐?”
“昨天皇后娘娘下旨,叫你绣出五十匹绢子来,你可做的怎么样了?”
“还没绣出来,奴婢连夜赶工,到底也没完成。”子夫只好这样回答道。
“好了,看你们这里也都忙着做活呢,我们说话难免打搅,我们就把卫子夫带走去椒房殿问去。你们只管好好做活吧,别回头再耽误了。”两个内宦看来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早有准备,说着,便站起来要走。
“卫子夫,你跟着公公们去,可要小心些!”李主管不放心地叮嘱道,一面满怀深意地看了子夫一眼。
子夫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道;“主管请放心。”
还没来得及说完,两名内宦早已经催促道:“还唠叨什么?还不快走!”说着,也不再看李主管一眼,便自顾自地夹着子夫走了出去。
椒房殿离着织室距离不远,内宦脚步又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到了宫门外,内宦向子夫道:“跟我们进去吧,皇后娘娘还等着你呢。”
子夫低头跟着内宦向椒房殿迈进去。上次见到陈皇后,还是在温室殿,这是子夫第一次踏进这大汉皇后所居住的宫殿,一进去,就有一阵椒香淡淡的袭来,十分怡人,殿中暖意融融,令人一进来,就感觉沉沉欲醉,子夫心里不由得暗想,就是这样的温柔乡,也还留不住刘彻的心,可见陈皇后除了靠着外祖母,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依仗的,她在刘彻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丧失了多时了吧?
子夫还不敢抬头,只是静静地守候着,过了片刻,只听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渐行渐近,子夫知道,一定是陈皇后来了。
“卫子夫,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上面传来,子夫清楚地知道就是陈皇后的声音,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她的声音和相貌,子夫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就是睡梦中,也总是和刘彻的面容交替出现,盘旋在她的头脑之中。
子夫没有抬头,就连忙跪了下去:“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你这丫头,我叫你绣的五十匹绢子,可绣完了没有啊?本宫还等着要呢。”陈皇后的声音透出分外的得意,一股猫捉老鼠的感觉。
子夫压下心里的愤怒,表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地道:“奴婢连夜赶工,也没绣出五十匹来,还请娘娘恕罪。”
陈皇后大概早在意料之中;“哼,料你也没有这么大本事,你自己说说,违抗懿旨,该当何罪?”
“五十匹绢子本来一夜工夫就绣不出来,奴婢费尽心力,也做不到,只有凭皇后娘娘处置了。”子夫平静地说。
“听你这语气,倒是本宫故意刁难你,给你出难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手艺不精,难道还怨别人吗?”陈皇后不由得哼了一声道。
子夫知道,自己今天不论说什么,陈皇后也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便也不再小心,只是道:“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奴婢实实做不出来。”
“那你就自己认罪吧。来人!”陈皇后恼羞成怒,厉声向外面喊道。
只听外面答应了一声,子夫心里一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可是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有想象中的来势汹汹,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子夫不由得抬头一望,只见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身段婀娜,穿着一件白底青花的粗绢襦裙,长相普通,穿着也十分朴素,却一看就是受过特别教导的,行动有礼,毫不声张,缓缓地走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生机
“风筝,这不早不晚的你来做什么?”陈皇后脸色十分不悦,冷冷地道。暂时把子夫放在了一边。
“回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听说娘娘在责罚一个什么织造房的人,说了,现在正是病中,不要施行处置,以免有伤和瑞,还下了旨意,一年之内,**宫人都不要惩治,以积善德。本要让鸳羽姐姐来的,因为正在吃药,离不开,我们太后又在那里伺候,所以就叫我来了。还说了,这几天着实想念皇后娘娘,问怎么总没过去请安,请娘娘尽快过去一趟呢。”
原来这个宫女叫风筝,还是太**里的,子夫本来想多看她两眼,却又怕陈皇后发觉什么,只好低着头,留神听着她的语音。
“怎么,外祖母病了吗?本宫这些天和皇上生气,也没顾得上派人去问问。叫人拿衣服来,这就过去!”
“皇后急着做什么去?怎么,还在和朕生气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子夫心里顿时往下一沉:这是刘彻的声音啊,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哼,皇上倒是心挺大的,过了一夜就什么都忘了,臣妾可不是这样好糊弄的人。皇上看看,这底下跪着的是谁啊?”
虽然子夫没有抬头,还是能听得见陈皇后冷笑的语气,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不知道这次的见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朕瞧她做什么?无非是犯了不是的宫人,要打要罚,凭皇后处置就是了,朕可没功夫管这些小事。今天朕还特意来邀皇后到花园里去赏花呢,别为了一点小事耽误了兴致啊。”
“皇上今天心情倒是不错啊,不过还是请皇上看看底下的这个人吧,恐怕看了就没什么兴致了。”陈皇后还是坚持着说。子夫只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在身上盘旋,刘彻的目光好像也在隐隐向这边扫来,只不过不敢确定罢了。
“那好,朕就瞧瞧,到底是谁,惹得我们的皇后娘娘都这么重视起来。抬起头来!”
子夫缓缓地抬起头来,正和刘彻那深邃又峻厉的目光相遇,今天刘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盘龙黑边缎袍,更显出帝王的气度,他的目光中丝毫也没有一丝火热的情愫,和往日的他判若两人,只有冷冰冰的,似乎从未相识过的陌生眼神,子夫心中一寒,但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是以一个奴婢的谦恭眼神对视着他,口中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刘彻似乎用毫不在意的眼光打量了她一下:“你犯了什么不是?惹得皇后不高兴了?”
还没等子夫答话,陈皇后就抢着冷笑一声道:“这还用问她吗?皇上不是比谁都清楚?”
“朕知道什么?皇后这话可就听不明白了。”刘彻一幅悠闲的神情,真像是从来也不知道什么,也从来不认识面前跪着的这个人似的。
“皇上还要装糊涂?真拿臣妾当那种傻子了?臣妾心里可是清清楚楚。”陈皇后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子夫身上,此时也是紧盯着她说。
“皇后今天好生奇怪,拿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说事,说了半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怎么了?要是嫌她不好,打发了就是了。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费脑筋?”
“皇上看来是不愿意承认了,那臣妾只好提醒皇上一下,其实皇上是最清楚不过的是不是?”陈皇后把目光转过去,盯着刘彻看了一眼,又缓缓地道:“这不就是三月三那天晚上皇上带回来的那个讴者吗?”
“哦?是她吗?”刘彻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便认真地看了子夫两眼,眼神仍旧是冷冷的,在费力寻找从前的记忆似的,过了片刻,忽然像是恍然大悟:“哦,记起来了,你不是那个姐姐家里的讴者吗?怎么,你还没走?还留在椒房殿吗?宫里最近又新来了一批讴者舞女,用不着你了,你就听皇后的安排吧。”
子夫只得谦恭地道:“奴婢已经在织造房了,今天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奴婢,叫进来的。”
“哦,那也好,那你就留在那里好好做事吧。怎么,今天为了什么事情,惹得皇后不高兴了?”刘彻也不再继续看子夫一眼,又转向陈皇后,无限温情地道。
“皇上真的把她都忘了吗?臣妾可不敢这么以为!”陈皇后冷冷地道。
“要不是皇后提醒,朕可真就想不起来了,这么多人,朕哪里能记得住个个的名字?”刘彻不以为然的道。
“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陈皇后拖长了声音,道。
刘彻更变得有些哂笑起来:“有什么不一般的?不过是个讴者而已,那天在姐姐家里唱过两首歌吧?”
“怎么,皇上变得这么健忘了?不光是上巳节,就是前几天,是不是还见过啊?”陈皇后微微含讽地道。
刘彻却还是那幅全不在意的样子:“朕说呢,皇后还是为了那天的事生气啊,朕不是解释过了吗?那天晚上是在花园那里,时间晚了,就随便在偏殿歇了一夜,哪里有皇后猜疑的那些事?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难道皇后还总也不相信朕吗?”说着说着,刘彻反而显示出一种怒色来。
陈皇后见刘彻发怒,面色也有些缓和下来:“不过臣妾可是知道的清楚,皇上想抵赖也不行!”
刘彻装作要拂袖而去的模样:“既然皇后总是这么疑心重重,不以夫妻恩爱为念,猜忌不停,那朕也没法子了,只好由这皇后去罢!”
陈皇后这时才有些慌张起来:“皇上请回来!臣妾还有一句话要说。”
刘彻本来就并非要认真离去,此时见这招奏效,便也慢慢踱了回来:“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皇后的表情却仍是一副不悦的样子:“臣妾见她的针线好,叫她绣几匹绢子出来,谁知到这丫头故意躲懒,居然没绣出来,臣妾一会拜见外祖母还等着穿呢,所以生气。”
“原来是为了这点小事,阿娇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何必为了这么一件衣服生气?况且这丫头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聪敏的人,想来能绣出什么好东西来?咱们的事还多着呢,别在这里纠缠了,快,陪朕到花园赏花去。”刘彻变出一幅笑容,笑着道。
“慢,臣妾还有一句话没说呢,皇上刚才说的要是都是心里话,就做一件事,才能证明方才说的。”陈皇后意味深长地道。
“什么事啊?”刘彻语气虽然镇定,可是跪在地下的子夫,却分明看见他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不过上面的人都没有留意。
陈皇后轻轻端起子夫的下颏:“既然皇上都把她忘了,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了,她今天又惹得臣妾心情这么不好,就请皇上打她一个巴掌,臣妾就消气了,这些事也就都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刘彻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语音却听不出丝毫的变化:“皇后真的要这样才能消气?”
陈皇后转向刘彻:“怎么,皇上舍不得了?”
“哪里,朕哪里能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让皇后不高兴?况且有什么舍不得的?”刘彻眼见被逼到了绝路,却还是犹豫着,不肯过去动手。
“那就请皇上为臣妾出了这口气!”陈皇后毫不犹豫地说。
“请慢!”忽然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旁边传过来,众人顿时都掉过头去,是风筝,那个白衣女子,这么半天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此时却站了出来道。
“风筝,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话?”刘彻忙道。
风筝走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