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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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有心人精心计划酝酿下,准备好的一出大戏,在一系列充斥着李治身影的场景下,悄无声息地散场落幕了。
房玄龄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教书经验,教过的那几个学生身份还都是极不普通,不能一概而论的,但是结合着他这么多年的经历见闻,他对于应该为朝廷、为百姓、为天下教导出什么样的后备官员,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和见识。对于目前的读书人只会死读书,却不能庶务的实际情况,他也是深恶痛绝,至少他为官多年就没少被这样初入官场的二傻子给拖累过。
所以在书院筹办阶段,他便开始与被聘来任教的几位常识渊博的故交,就这些实际情况做了深入的沟通,而能被房玄龄看重,并费心请回任教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些不通世事的木头人,对于房玄龄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期望,以及定下来的教育目标,他们也是极为认同的。
在这种前题下,致知书院的课程安排,就显得格外地与众不同。房玄龄将永宁那份脱胎于勤工俭学的节流计划,改头换面,结合实际情况重新安排之后,学生们在书院期间的学习安排,便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便是理论学习,另一部分却是实务学习……
对那些寒窗苦读多年,只等着一朝跃龙门的学生来说,都不是很能理解书院的这番安排,毕竟在这些读书人看来,他们的正事也只有读书一项,至于书院安排的那些需要非常接近大众的“工作”,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务正业。可是心里别扭归心里别扭,纵使有心反抗,可是在李治被永宁特意打发过来发表了一通很看好致知书院在这方面的安排的言论之后,便再也没人敢多说些什么了。毕竟他们读书的目的是为了做官,那么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跟着皇帝对着干?皇帝既然说好,那么便是不好,也是好的。
不过在经过了大半的学习与实习生活之后,不少有慧根的学生就已经多少都有了些不同的领悟,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的同时,也隐约地明白了书院这样教导他们的用意,心底涌起的感激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了。
而与致知书院一起问世的《格物论源》,在经历了初期的好奇之后,已经稳定住了一部分的读者群,而且也由于开刊时由房玄龄亲自邀稿的几篇重量级文章的出现,又有永宁、房遗则的精心策划,一场思想解放的运动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开始了萌芽了。
在《格物论源》之后,不少人都对刊物这个新奇的东西发生了兴趣,一时之间去相关部门申办刊物的人是络绎不绝,但是在李治的三令五申之下,监管部门的负责人却是没胆量在这个时候给谁开后门的,可是即使是严格按着规定来办,仅仅半年时间,长安城便多出了两份报纸,四份期刊。
在永宁暗地里的大力支持之下,房遗则背着房玄龄,又悄悄地申办下来了一份报纸的刊发权。这份中规中举的报纸的命名权,却是被李琮抢到了手,五皇子殿下以围观党的身份,在听房遗则详细描述了报纸的内容和功能后,貌似不经意地给起了个《大唐上下》的名字,然后同样的围观党李治和永宁便很给面子地表示,这个名字很好,再然后房贵则便抽搐着眼角拎着五皇子殿下的墨宝回去了……
也正是这份名为《大唐上下》日报,开启了大唐广告业的时代征程,也让更多人认识到了刊物的可塑性。本来只拿它当作一个新兴事物来欣赏、观摩的人,经过《大唐上下》的启发,对此投入了更大的热情,而由于监管部门的有力限制,刊发的内容积极向上,无限地向着李治和永宁当初所预期的方向靠近着。
也是在《大唐上下》问世之后,李治才明白过来,这份报纸才是永宁留给致知书院的开源之策。如今不少书院的学生都在各期刊做着兼职,印证这些年所学知识的同时,也在不停地与各阶层人士打交道的过程中,学习到了很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而有了致知书院做出了成绩为榜样,长安城里的各家书院都开始有样学样的鼓励学生们在外兼职。
也有些书院开始尝试着申办刊物,即使一家的能力不足,可是几家合办,还是可行的,虽然其中多有攀比之意,但是有压力便会有动力,为了创销量,他们必然需要将自家的刊物办出新意,而这新意在李治的授意下,监管部门的引导策略还是很有力的,于是一些有思想、有内涵,也有些离经叛道的内容悄悄地出现在了读者眼前,从而引起了一波浩大的争论浪潮……
李治是只管挑起争论,然后便优哉游哉地坐在旁边看热闹,但是负责监管核查的相关人员,却没少被朝中的那群老老夫子攻击。在这些老夫子看业,那些敢于质疑圣人言论的文章,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刊物之中,这根本就是相关人员渎职的表现……
虽然朝中吵得也挺热闹,但李治却始终保持着左劝劝、右说说的和稀泥的态度,几次下来,那些老夫子也就歇了打算从李治这里找支持的念头,抡胳膊挽袖的亲自上阵,引经据典地开始反驳,直接在各大刊物上开始了辩证大战,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的学者大儒前来长安。
在永宁的刻意提点下,房遗则有力地掌控之中,不管是《格物论源》,还是《大唐上下》都没有被拉入辩证的第一线,而且即使后劲十足地参与了进去的《格物论源》,也并没有只支持一家之言,而是在期刊之中分列了正方、反方,将自家刊物收录的文章,按内容分载到各方版面,使刊物本身保持在了一种不偏不倚的平衡状态,使刊物本身先一步立于不败之地。
而《大唐上下》本身就是一份日报,多是关注民生百态,甚至各行各业的趣事新闻,对于这次辩证的报道就更趋向于新闻性质的,着力于评说哪方目前点了上峰,其主要论点为何,并预计下一回合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或预期哪位高人会忍不住出声支持哪一方……
李治旁听过几回永宁和房遗则对《格物论源》和《大唐上下》的走向决策,然后对于这姐弟二人的狡猾程度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撇开永宁不说,他一直觉得房遗则过于执拗的性子并不适合在官场发展,但是如今再看,却发现或许当初就是被他装出来的那副老实腼腆的样子给糊弄了过去,但实际上这也是个属狐狸的……
不过李治倒也没有精力很去琢磨房遗则如何,在他发现了长安突然来了这么多有学问、有见识、有能力却并没有在为朝廷效力的高人后,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可用之材身上,试图将这些目前正致力于将学问辩个明白清楚的人才,尽数收入囊中……
第二五一章冷情
就在整个大唐被折腾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永宁却无奈地洗尽铅华窝到回恩殿里,被限制了出入自由。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淑妃娘娘在小公主三岁生日的时候,被查出来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皇帝陛下立即把他家爱妃打包了回去,又严令近来时常进宫骚扰的房遗则不许再拿那些琐事来烦人……
对于永宁再次怀孕之事,皇后是深感无力,而那些新入宫的低阶嫔御却是在嫉恨永宁之前,更恨上了皇后三分。只从这种诡异的现象上来看,便该知道李治的祸水东引的计策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在这些新人眼中,虽然永宁有夺宠之嫌,可是更让她们愤恨不已地却是皇后挡在她们前面,死活不让她们有机会跟皇帝陛下接近,这份罪过可比永宁夺宠的罪过大多了……
只是永宁有孕,那就意味着别人就多了些伴驾的机会,可是这些妆扮一新的美人儿一出门,便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立政殿的方向,然后一个个咬牙、跺脚,甩着手帕便又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于是传言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起来,明明再度有孕在身的永宁才该是目前的焦点所在,可是传言之中却丝毫没带上她什么事,反倒是正该趁机奋起的皇后被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那些打压新人的话题被炒作的沸反盈天,眼看着都快被形容成后宫之中心理变态的终极BOSS了。
皇后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偏偏那些事却被人传得有眉有眼的,让她连辩驳都找不着切入点,若非她十分确定自己是真没做过那些惹人嫌的事,怕是她都会把那些被描述得有鼻子、有眼儿,详细的任谁听了都会当真的话,也看做是真事了。她本就有心去细查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背后给她下绊子,结果永宁正好趁着有孕在身的机会,将一直被她推拒的宫务大权又归还了回来,这次她倒没有再拒绝,只一脸贤惠大度地说了些让永宁安胎养身的话之后,便顺势把掌宫之权收了回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皇后惦记掌宫之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开始的时候为了形象问题,也为了让李治安心,她才不会几次三番地推拒这本就该属于她的权利。可是明明她一开始计划的好好的,谁知真正进行的时候却处处难称心意,这会儿好容易把权利收回手中之后,她却仍旧不免被已成定局的诸多布置而恼恨非常。
身为皇后,管理后宫本是她的份内之事,但是这份权利在她手中却也不是绝对的。就比如说,永宁在代理宫务期间,处置的诸多人事关系,还有一些新的宫规制定等等,都是在李治的默许下进行的,而最终结果也同样得到了李治的认可,那么已成定局的这部分,便不是皇后能擅自改动的了,如果她实在想做出变动,那么也同样需要得到李治的同意和认可……
皇后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且不说永宁做出变动的部分确实有其变动的必要性,而且试行的结果也的确是起到了预期中的效果,就算是这些变动纯粹是永宁出自私心做出来的决定,她也不认为她有那份能力,可以让李治为了她而驳了永宁的情面。
于是期盼了多日的宫权到手,皇后却也没了原先期盼之时的好心情,本来明明她才该是那个规则的制定者,可是现在却只能顺着别人制下来的规则行事,这其中的那份郁闷,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但是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如意,却也并不影响她试图寻找在背后给她下绊的人的举动,而且权利的回归,也代表着她的地位依旧稳固,原先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再度一窝蜂似的重新围在了她身边。这些人虽然谄媚了些,摇摆不定了些,但是也正是这样的人,消息反而最为灵通,也是她身边绝对不能或缺的一类人。
本来按着以往的惯例,她将想知道的消息内容散下去,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会陆续有相关情报反馈回来,可是这回却出现了另一种让她极为不解的现象,情报没有反馈回来不说,便是那些再度聚集在她身边的那些墙头草,也于不在不觉之中重新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仿佛从来没有投靠过她一般。
一阵诧异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的皇后,心也缓缓地向下沉去。她突然有一种觉悟,那些人定是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能让他们这样干脆地放弃了对她的支持,那只能意味着在背后对付她的这个人,是她绝对没有希望能战胜的……在这大兴宫中,能让她一触即败的人,只有一个
王氏真的慌了,怕了。她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李治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她对永宁的存在都以一直是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包容,只是明明是他们步步紧逼,寸步不让地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