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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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挑了挑眉,询问地目光看向了袁天罡。
袁天罡自打辩机一进来,嘴角便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良久,才苦笑着对智伽法师说道:“你今日来,是兴师问罪?还是……”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永宁,又指了指辩机,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智伽法师转身瞪了辩机一眼,然后无奈地看着永宁,说道:“还请道兄成全!”
袁天罡苦笑着摇头,说道:“若是别人,老道便是应了你也没什么,只是老道新收的这个徒儿,却是由不得老道做主的……”
“只要道兄别拦着,敝寺上下便感激不尽了……”智伽法师急切地说道:“说来都是这孽障自己的心魔未消,才招来这场祸事,成与不成,贫僧这些做长辈的也只是尽份心意罢了……”
永宁在一旁听着袁天罡和智伽法师说暗语似的对话,有些心惊肉跳,她感觉到这两位现在沟通的事物里绝对有她一份,再加上辩机有些晦暗不明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更是让她深深地感觉到不安。
然后永宁很悲剧地发现,袁天罡跟那位智伽法师三说两说的,这辩机和尚,居然落户在了乾元观这个道士窝里!这算怎么回事呀?!
袁天罡在送走了智伽法师后,便唤了一个小道僮带着辩机下去安置。然后才叹着气,将被辩机临去时的目光给打击的直打冷战的永宁,叫到身边坐下。
“乖徒儿呀,你这回麻烦大了!”袁天罡皱着眉头,手指缓缓地在桌面上敲击,满身苦恼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好像也没干什么呀……”永宁撇了撇嘴,心里暗自琢磨,既然辩机落户在了乾元观,那她以后还是少来此地为妙,那厮的小眼神儿实在是让她受不了……
袁天罡叹了口气,说道:“你那天说,曾在会昌寺反击了辩机一回……”
永宁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呃,他不会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想要我负责吧?师傅大人明鉴,那天可是他先攻击我的,我绝对是正当防卫呀!”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辩机那天估计是吃了什么亏,或许还不止是吃亏这么简单,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事。
袁天罡接着叹气,无奈地看着永宁说道:“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门各派之间,除非是生死敌对状态,对你与辩机这样新入门的小弟子,大多都会被置于保护状态,通常若是为了新入门弟子的修行问题,门派之间求助,是不能不应下来的……更何况,这次为辩机种下心魔的人,还是你……”
永宁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种心魔?这都什么东西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袁天罡还是叹气,接着为永宁扫盲:“索情宗的修行功法与别不同,从无情到有情,再从有情到断情,从断情再回归无情,方为大成……这辩机……唉,你如今已经成了这辩机的心劫了,如果他参得透,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可若是参不透,他这辈子也就只是辩机了……”
永宁一下子悟了,然后脸马上黑了。“师傅大人,你那些不成文的规矩我只当没听过,那个辩机,来日里他是辩机大师也好,辩机和尚也罢,我不感兴趣!我没帮人解心结的义务!”她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当日辩机明显是想害她,只不过害人不成反害己,她又不是属圣母的,没那个义务去帮自己的敌人!不过她倒是好奇袁天罡的态度,她这新师傅也是知道那天辩机跟她绝对处于敌对状态,怎么今天倒是会应下这件事呢?
“为师有逼你做什么吗?”袁天罡翻了个白眼,然后气哼哼地说道:“为师为索情宗提供的帮助就是让辩机住下来,至于其他,听见由命!难道为师还要为他的修行负责不成?”
永宁看着一脸无赖状的袁天罡无语了,刚才还义正辞严地说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这会儿看来,这规矩一个弄不好是会毁人弟子的……
于是,永宁便在袁天罡的要求下,开始了天天跑乾元观的生涯。
再于是,当晋王拉着高阳公主跑了一大圈终于在乾元观找到永宁时,正看见辩机拈花一笑,对着永宁低语的样子……
今天吃了一大份水煮鱼,然后咳嗽+拉肚子。。。气得我妈直骂我见了好吃的就不要命。。。可是我真的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呀~~~~~
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八十八章两苦
第八十八章两苦
高阳公主见晋王一脸阴沉地看着不远处的永宁和那个俊俏的小和尚,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里不免焦急,扬高了声音叫永宁的名字。
永宁一回头,笑脸都没来得及扬起来,便被快步走过来的晋王一把抓住了手臂,错愕间便被他拉出了乾元观。
待晋王着人牵马过来的工夫,她才用力挣开了晋王的手,生气地说道:“殿下这是做什么?都抓疼我了……”她边说,边皱着眉揉搓着已经发红的手臂。
晋王依旧紧抿着唇不说话,翻身上马后弯下腰,一手拉着永宁的胳膊,一手揽住她的腰,硬是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上了马,然后也不理会身后高阳公主的叫唤,便急驰而去。
高阳公主叹了口气,赶紧叫人跟着晋王,生怕他出什么意外,然后上了马车也追着晋王而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意过辩机。辩机站在乾元观前,神情黯然中更带了三分不甘心,看向晋王远去的方向时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挣扎。
永宁被晋王横抱上马,侧坐在他身前,极快的马速让永宁不得不抱住晋王的腰来稳住身形。她此时已经想到晋王在生什么气了,她不得不承认,辩机这家伙还是挺有勾引女人的资本的,这些天如果不是她时时小心的提防,说不定真会被他迷了去。
这些天,房玄龄与袁天罡都时不时地提点她几句关于当前局势的话,如果说她原本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怎么回应晋王,那现在的局势却已经没有留给她选择的余地了……她低垂着眼睑,任由晋王策马带着她招摇过市,心里暗暗决定,今天,有些话一定要与晋王说清楚!
晋王心里憋着股火,拉了永宁上马后,习惯性的便往西郊走,可是等真到了金光门,他才一下子警醒,这个时候去房家的别庄并不合适,于是出了城后马头一转,便朝着沱河上游驰去,他名下在那边也有一座小庄子,虽不能与房家的锦绣别庄相比,但也算清静雅致。
这地方永宁来过一回,并不算陌生,扶着晋王的手从马上跳下来,便一脸沉默地跟着晋王身后往里走。庄子里的管事见晋王突然驾临,不免有些慌张,又见主子脸色难看,请安奉茶后,便十分有眼色地告退了。
永宁低着头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在手里转来转去,并不说话,也不抬头看晋王。晋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了三分。他强压着怒火,问永宁:“我听十七姐说,你这些时日天天往乾元观跑,可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永宁依旧不肯抬头看他,连语气中都带了三分敷衍。
晋王的双手掩在袍袖中,紧紧地攥成拳头,低沉着声调问道:“那个和尚是谁?乾元观好好一个道观,怎么会有和尚?!”
永宁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睑,说道:“他叫辩机,是普光寺道岳法师的弟子……他留在乾元观是师傅答应的,我并不知内情……”
“师傅?!”晋王的声音突然一颤,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所说的师傅,指的是何人?”
永宁的心,突然被晋王语气里的那份小心翼翼给刺痛了,她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然后才抬头直视着晋王的眼睛,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已经拜了袁天师,为师……”
晋王被永宁的话惊得站了起来,急切间袍袖竟将几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他却恍然不觉,直愣愣地看着永宁好一会儿,才语气飘忽地问道:“此事,此事房相,可有应允?”
永宁吸了一下鼻子,下意识的再度低下眼睑,低声说道:“这是自然……若是父亲不答应,师傅怕是连房家的大门都进不来的……”
晋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永宁,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他有些颓然地坐了回去,闭上眼睛,满身疲惫。好一会儿,他才不错眼地看着永宁,满脸认真地问道:“阿房,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究竟是我自做多情?还是,还是你,你有什么不得已?……”
永宁被他看得心慌,别过头轻声说道:“这又有什么不同吗?”
“自然不同!”晋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永宁平静的脸上突然漾起一抹微笑,直视着晋王的眼睛,说道:“都是一样的……结局不会有什么分别的……殿下,该放手时,就要学会放手,不然,将来痛苦的还是殿下……殿下的前程远大,我,我便是帮不了殿下,也断不能妨了殿下……”说着,她眼中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衬着她脸上未变的笑容,份外的凄凉。
晋王坐到了永宁身边,将她的手捧到手心紧紧地握着,问道:“阿房,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你说的什么前程,什么妨了我?房相和袁天罡,都与你说什么了?你且告诉我,我一定会想法子解决的……你别怕,我一定能解决……”
永宁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侧过身去坐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殿下……师傅已经与父亲大人商定,下个月,下个月初九便要为我束冠入道……殿下,别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还是小心提防身边才是……”
“我不许!”晋王用力地按住永宁的肩膀,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阿房,一切都还没正式开始,你便要放弃吗?可是房相从中阻挠?你放心,我会去求房相的,必定要他答应的……阿房,你不是常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也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的吗?阿房,求你了,别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好不好?好不好?……”
永宁的眼泪愈见汹涌,奋力地挣开了晋王的手站了起来,哽咽着高声说道:“我与你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只记着这些没用的?我与你讲过那么些故事,你也常有所悟,可是为什么就总也没用在正途?九郎呀九郎,你究竟还要装天真到什么时候?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皇后娘娘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不是因为房家门第寒微,而是因为我姓房,不姓长孙!太子势微,魏王虽得上宠,却不得人心,皇后未雨绸缪,想要保住他们二人,势必将重心着落在你身上,她又怎么会让你娶了与太子、魏王二人有怨的房家的女儿?所以,她才要从自己的娘家为你选妃,这不止是为了你的前程,更是为了关键的时候能保太子与魏王的性命……”
晋王愣愣地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永宁,那些话在他心头过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想,自欺欺人罢了。当永宁把这些事实揭开摊在他的面前后,他突然有种压抑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其实近两年来,从李世民对他的教育,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敢多想。从李世民的态度看来,他也知道父皇对于太子和魏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很不耐烦了,但却仍旧不敢去想太多。
李世民,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皇帝。从小养在李世民身边,他对自家父皇的脾气秉性也能摸着个七八分,李世民喜欢有才华的孩子,却不喜欢不安分的孩子……于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扮演着父皇心目中的好孩子,话不多说一句,路不多走一步,于不知不觉中加重自己在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