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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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新兵在队列上下过一番功夫,走起来非常整齐威武,张一平从后世过来,当然知道借阅兵式威慑勒阿弗尔的法国人,让他们老实一点。
103师两万多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实弹地绕着勒阿弗尔的主要街道、码头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这对城里的法国人有极大的恐吓作用。当然,对于那些很久没见过年轻男人的法国女人们,也是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了。
张一平指着走在队伍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103师的代理师长成六眼,对旁边的曲伟卿说道:“成六眼是一个马匪出身的粗人,做一个团长已经非常勉强了,现在让他做一个师长,指挥一个师,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师参谋长曲纬生也是一个初哥,当兵也不足半年,刚刚当上参谋没多久,再加上成六眼这个莽汉。一个初哥加一个莽汉,103师交到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呀!”张一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部队扩展太快,领导层缺少人才,这已经是张一平眼前非常迫切的问题了。
整个中国军团,除了从国内来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当兵不到半年,一下子从一个民工跃升为一个主力步兵师的师、团和营的主官或者参谋,的确是勉为其难了。
“你之前去野战医院去看望孙仲尧,莫非你想起用他?”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无可否认,孙仲尧是一个人才,而我们军中又的确缺少军官。”
“但是,他始终是徐树铮的人,说不定还是徐树铮派到我们军中的卧底。”曲伟卿道。
“徐树铮现在已经回国,他不在欧洲,卧不卧底已经不重要了。现实的情况就是,我军需要人才,而孙仲尧是一个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人才,让他做一个班长的确是太过浪费了。”张一平道。
也许是在欧洲远离祖国的缘故,张一平对中国人比较宽容,胸襟比一般的人宽阔。就像曲伟卿等人,刚刚来到军中都能够得到重用,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是曲伟卿暗中佩服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现在让孙仲尧担任师、团一级的主官也不合适。”曲伟卿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备一点,树木之所以腐朽,那是因为内部生了蛀虫…”
勒阿弗尔和鲁昂两座城市之间有铁路相通,张一平和曲伟卿坐火车回到鲁昂城。这时,德国军队已经击溃了英国第四集团军,大批的英国溃兵涌入中国军团的防区,不过却被中国军团当作俘虏缴了械,并看押了起来。
因此,刚刚离开鲁昂的英国驻法副大使劳伦特又从卡昂返回了鲁昂,他要跟中国人进行交涉,并提出抗议!
第一百八十章 启发
这也难怪英国人要破天荒地表示抗议了,他们刚刚同中国军团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可是什么实惠也没有得到,不仅没有从中国人身上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也挽回不了第四集团军队失败的命运。而且还让中国人占了更大的便宜,把两万多的人的华工白白送给了他们。更加可恶的是:他们还落井下石,作为盟军,在德国人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伸出援助的手,反而趁机俘虏了很多英国军队。
劳伦特见到曲伟卿的时候,劳伦特对着中国军团专门负责外交事务袁万鸿已经发够了脾气,只是袁万鸿对英语不太精通,根本不明白劳伦特在嚎叫着什么,所以劳伦特的咆哮没有什么效果。
见到曲伟卿,劳伦特又大叫了一番,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条疯狗了,以张一平的坏脾气,可能当场就给这条疯狗一样的英国人一脚,把他从窗户踢外面的雪地上去。
张一平让曲伟卿负责跟英国人接触和谈判,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说自己的脾气坏,特别是对着那些表面是绅士,其实内里男盗女娼的英国人,张一平是极度不愿意去见他们的,他怕自己在谈判中会忍不住起身抽这些无耻的英国佬一巴掌,或者狠狠地飞上一脚,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绅士形象。
曲伟卿从国内来到欧洲,他对英国人的抗议倒是觉得很新鲜,他的感觉与袁万鸿又大有不同,劳伦特虽然吐得口沫子直飞,曲伟卿却听得如同仙乐,津津有味。
世界第一强国英国的外交使节代表英国政府发出的无奈的抗议的声音,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仪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能够看到英国人如此失礼的抗议,曲伟卿心想:来到欧洲总算是值回船票了!
曲伟卿也是不懂英语的,等劳伦特咆哮够了,他才让翻译开口,问道:“劳伦特先生,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了仪态?一点也没有绅士的风度?”
劳伦特这才知道,刚才的咆哮完全白费了,因为曲伟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的失礼。不过作为天下第一强国的代表,失去仪态就失去仪态吧,谈判桌上如同战场,在战场上还计较什么仪态、还讲什么绅士风度?这不是给门缝夹了脑袋吗?
劳伦特整了一下衣衫,清了一下咆哮得有一点嘶哑的嗓子,这才说道:“刚才我只是演绎了一段莎士比亚的戏剧,曲先生不懂英语不要紧,难道连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这样伟大的艺术也不会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真是遗憾了。”
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些英国佬了,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英国佬之外,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连我这么有修养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那无耻的嘴脸上凑上一拳,更别说是爆脾气的张一平总指挥了。
曲伟卿一听,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一个悠闲的姿态,说道:“说起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是非常有兴趣的,趁现在有翻译在这里,就请劳伦特先生再来一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如何?”
要是以往,中国人哪有这个胆量,竟然敢消遣大英帝国的代表,就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也不敢,更何况这里是欧洲的土地?
“说起戏剧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曲先生,你们中国士兵唱的一首歌曲的内容让人感到非常不安,里面有这样的歌词说: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这不是怂恿你们的士兵去破坏我们的铁道线吗?
这一次,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铁路遭到你们的破坏,军用物资不能够及时运到亚眠,因此,你们要负上主要责任。““为此,我现在提出正式的抗议,你们要禁止你们的士兵再唱这首歌!”劳伦特说道。
曲伟卿心想:这个英国佬的脑子被驴子踢了不是?正事不说,反而来抗议人家唱什么曲?
曲伟卿道:“这首歌里面唱的是发生在中国的事情,这里面的鬼子是指在中国大地上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跟欧洲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唱什么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中国人有言论的自由,同时也有唱歌的自由,即使是大英帝国的女皇也没有权力过问。”
“劳伦特先生,其实大家都知道,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错,也完全不是铁路的问题,因为至今为止,你们的支援物资还没有到达鲁昂港,既然没有物资到来,又关铁路什么事?”
这话刺激了劳伦特,他再次失态地咆哮了起来,“如果铁路能够通过;如果码头上有人为我们卸装货物;如果有人为我们开动那些该死的吊车;如果有人为我们将货物装上火车。我们装物资的货轮马上就可以出现在鲁昂的港口码头!”劳伦特再次愤怒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你们中国军团,你们将鲁昂的华工全部纳入了军队,他们应该被关在华工营里,无偿地为大英帝国提供服务!”
曲伟卿只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的劳伦特,像看一条疯狗一样在那里咆哮。
“你们大可将我们重新送往华工营,劳伦特先生,但是前提就是:你们先拿几十万年轻力壮的士兵的生命来交换,如果大英帝国舍得下血本的话,大可以向我们发起攻击。”曲伟卿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有德国军队,英国远征军早就铺天盖地地向中国军团扑上来了。然而事实就是,现阶段,英国远征军队要以击败德国军队为优先选择,否则,劳伦特也不会出现在鲁昂了。
劳伦特清醒了一下,也知道了自己刚才失态了。不过他是不会向一个中国人道歉的。
“其实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第四集团军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英国政府始终不能够正视中国军团的事实。中国军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高傲的英国政府应该正面对待这个事实,正确回应中国军团的要求,释放在加来港方向的约五万多名华工。另外就是彻底解除对中国军团的敌对心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合作,共同体对付德国军队的威胁!”
“我们正在准备释放在加来港的华工,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一时延误罢了,你们也知道,外面大雪纷飞,道路不通,并非不执行协议。但是相反,你们中国军团却收缴了我们第四集团军的士兵的枪械,将他们当作俘虏看待,为此我代表英国政府表示抗议。”
“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抗议,劳伦特先生!”曲伟卿说道:“如果有我们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被德国人消灭,我们这样等于救了他们一条命。”
“至于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你也应该知道,你们英国士兵并不怎么服从中国人的管理,更何况他们只是一群溃兵!中国军团一方面要阻击德国军队,一方面又要抽出兵力看管他们。”
“而在这里,我们还要无故受到你的指责,劳伦特先生!“曲伟卿加重了语气,深度也表示不满。
“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可是不仅没有得到你们的谅解,反而引起你们的误会,对此,我们表示遗憾!”
“你确定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出于管理上的需要?”劳伦特口气软了下来。
“当然,我们是盟军,而且我们刚刚达成了合作的协议,我本人也不希望这个协议这么快就完蛋!”曲伟卿道。
“你们不会要求我们的士兵都要废去两只手指?”劳伦特又问道。
“当然不会,这我敢保证!”曲伟卿暗暗发笑,“当然,如果你们的士兵用这一招来逃避军役的话,我们也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手指,我们无法干涉,而且我们的人手有限,也看管不过来。””你们不会把他们交给德国人?就像在莫城的那两千多英国士兵一样?”劳伦特半信半疑地问道。
曲伟卿不知道,在莫城的时候,中国军团还干过这样的“坏事”,不过为了先安抚一下这个英国佬,只得重重点点头,说道:“中国人有一句话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是敌对关系,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当然有所不同了。”
“不过我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们赶快接走他们,当然前提就是先释放在加来港口的华工。”曲伟卿说道。
这是讹诈!也许他们的条件并不这么简单!劳伦特心里这样想到。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方十二妹眼泪汪汪地对张一平说道:“张兄,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壁炉里烧着柴火,火焰并不是很大,不过张一平的额头上还是冒汗了,他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