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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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特斯基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正要从这名士兵身上跨过,士兵忽然睁开眼睛,但是口中却仍然在哼着歌曲。
“不许听中国人的反动宣传!”利斯特斯基严厉的谴责道。
“我没有听,我的耳朵是塞住的!”士兵说道,“我只是自己在唱,这是一首优美的俄罗斯民歌,没有规定不允许唱咱们祖国的民歌!”
“对呀,没有规定不允许歌唱我们祖国的优美的歌谣,歌唱我们的母亲、父亲,还有亲爱的妻子、儿子,也没有规定不允许我们想念他们…”士兵对政委利斯特斯基的回答很快传了出去,渐渐地,在战壕的阵地里,忧伤的歌谣唱了起来,响遍了整个防线:“噢…年轻的人儿呀,让我们一起回家去吧,回到父亲那里,回到亲爱的母亲那里…回到年轻的娇妻那里…”
一股浓烈的思乡情绪笼罩在苏俄红军的官兵头顶,在阵地上飘扬,挥之不去。
在中国军队的面前,只要对峙的时间一久。任何军队都会感到厌恶,因为中国人的狙击手们多得要命。在前线的每一个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对面不知道何处射来的子弹击中脑袋,丟失了生命。
谁也不知道,明天丟失生命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任何人都有可能,只要你继续呆在阵地上、沟壕里。
长期受到这种随时都会丢掉生命的煎熬苏俄红军士兵们,已经感到无比的痛苦,思乡的歌曲引起了他们思乡的情绪,也引起了他们厌战的情绪——面对这种没有胜利希望的战争。他们打心底不愿意继续打下去,他们想回家…但是,政委们不会同意。
中国人播放的一首歌曲,引起了苏俄红军战区司令伏龙芝的震动,同时在战区视察的红军的缔造者托洛茨基也知道了,两人急促地商量起来,托洛茨基说道:“中国人是想摧毁我们士兵的战斗意志呀。他们这一招太过狠毒了,现在,这首歌曲在前线已经传开,我的士兵都在悄悄地传唱,连政委们都没有办法抑制。”
“他们这是攻心战!”伏龙芝说道,“中国人这首歌。可以抵十个步兵师呀!”
“再这样下去,前线的官兵的心就散了,到时不用中国人进攻,我们自己就溃败了!”托洛茨基紧紧皱着眉头。
伏龙芝同样紧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托洛茨基沉思了一阵,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够主动发起进攻,让我们的革命战士唱着《远东游击队之歌》,对敌人发起进攻,用我们的枪炮来应对中国人的心理攻势!用我们的意志粉碎敌人的阴谋!”
托洛茨基进攻的理由其实没有那么冠冕堂皇,他是觉得让士兵呆在沟壕里,让他们无所事事就会胡思乱想,如果让他们进攻,士兵们就不会有大多的心思去想其它事情。
“伏龙芝同志,你觉得怎么样?”托洛茨基问道。
伏龙芝心里的意思就是说,让他们唱吧,把心中的忧郁唱出来,唱开了就没有事了,但这些话在托洛茨基面前不能够说,因为托洛茨基会听不进去以,反而可能误会他革命的立场,给他带来无限的麻烦,甚至会被肃反委员会调查,即使他是战线司令员也不例外。
这时,托洛茨基的决心已经下了,他挥动着手臂以演讲和姿态喊叫道:“伏龙芝同志,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的军队是有一点士气不振,现在我们迫切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手、推动大举进攻,取得辉煌的胜利来振作士气。因为历史上有过这样的成功例子!要相信我们的红军广大的指战员,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意志最坚定的、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的革命意志永远也不会动摇。伏龙芝同志——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曾经历过……但是红军战士是顶得住的,是可以战胜困难的,即使我们面对和是中国军队,他们虽然打败过几十万英法美联军,但是必将败退在我们革命战士的脚,他们将会得到可耻的失败…”
托洛茨基最大的本事就是鼓动、演讲,让人热血沸腾,义无反顾地加入战斗,伏龙芝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唯一不同的是,他有时候显得非常冷静,这就是他成为一个优秀军事指挥员的原因。
“我们是苏维埃领导下的革命队伍,是用马主义思想武装的人民军队,具有英勇作战的传统,绝非旧时代的沙皇军队或者白俄军那些乌合之众可比…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托洛茨基好象要把这种信念强加到伏龙芝身上似的。
伏龙芝其实还在犹豫,尽管他非常明白托洛茨基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在面对中国军队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不能够轻易地改变既定的战斗方略,他的战斗方略就是以坚固的工事为依托,不断地消耗敌方的有生力量,最终达到消灭敌人的目标。
然而这里,窗外响起一个嘶哑、颤抖的声音,唱起了那首让人思乡的歌曲,接着又有几个声音合唱起来,“噢…年轻的人儿呀,让我们一起回家去吧,回到父亲那里,回到亲爱的母亲那里…回到年轻的娇妻那里…”
紧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制止了这种合唱,但是歌中的那种伤感情调还是不绝于耳。让伏龙芝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
“伏龙芝同志!“托洛茨基在旁边叫着。把伏龙芝从遥远的家乡拉回到现实,他心里抖动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林心底处升上来。
伏龙芝说道:“就依托洛茨基同志的意见执行,我马上组织部队进行试探性的进攻,只要战斗打起来,战士们自然就会全神投入,也就不会再想妈妈了!“在前线的战壕里,中国人那边依旧放着那首百听不厌的歌曲。现在,士兵们已经不用在耳朵里塞棉花,一来这样根本没有用,跟掩耳盗铃差不多,反而让有士兵们因此不听命令,因为他们说耳朵塞住了,听不到政委和长官们的命令。
而最重要的是。这是一首俄罗斯歌曲,歌颂伟大的母亲和父亲以及美丽的爱情,政委们可以不让他们听中国人的,但是没有理由制止他们歌唱。
政委利斯特斯基背靠着沟壕里的墙壁坐着,把手指头交叉起来放在膝盖上,随着中国人那边传来的歌曲低声合唱着。他喜欢那边的那个伴奏的口哨声,还有那个甜美的女声,这一定是一个俄罗斯的姑娘唱的,从她那发音的习惯,可以判断得出来。
在利斯特斯基的旁边。就是那个敢与他辩论的士兵多尔戈夫,正是多尔戈夫的几句话。让前线的士兵得到了应有的权利,那就是:你可以不让我们听,但是你没有权利不让我们歌唱!
多尔戈夫同样低声哼唱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毅,而且自始至终没有走过一次调儿;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只是到结尾的时候,利斯特斯基才注意到,一行闪着冷光的晶莹的泪珠,滚过他下眼皮上那颗棕色的痣,滴了下来。
夜已经深沉,对面的歌声停了下来,在这边的红军士兵们也都终于可以安睡,除了要执勤的除外。其他的人都睡去以后,利斯特斯基抱紧了手臂,靠着多尔戈夫的肩膀,低语道:“你明白吗,多尔戈夫……我很想知道唱歌的那个女孩是谁,我敢肯定,她一定是一个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姑娘,我甚至觉得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的家乡在伏尔加河畔,那里好优美,我好想念我的亲人,我爱他们,我热爱我的家乡,我爱我的未婚妻——热爱家乡所有的一切!一闻到草原上的苦艾气味我就想哭……还有,当向日葵开花和伏尔加河岸上雨后的果园飘香的时候,——我是那么深情地爱它,爱得心痛……这你是理解的……现在我却在想,我好想知道对面唱歌的那个姑娘是谁,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我想知道她是谁,长得漂亮吗,啊,上帝,她一定非常美丽…”
“你这是什么意思?”多尔戈夫警惕起来,问道。
利斯特斯基的脖颈在白衬衣领里闪着黝黑的光泽。蓝眼皮沉重地低垂下来,从侧面可以看到半闭着的眼睛里的湿润的光芒。
“我在想:我已经爱上那个姑娘了,对面唱歌的姑娘?”
“那么你以为,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得到她吗,她会爱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挡我爱她。而且如果她知道,也一定会爱上我。”
“为什么是爱上你呢,就凭你爱她一点吗?要知道,我也爱她,并不比你少?”利斯特斯基吃醋起来。
“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利斯特斯基轻轻地笑了起来。接着吧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你要明白,”利斯特斯基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她也许已经被中国人俘虏了,或者她是一个贵族、资本家的女儿,不得已投靠了中国人。但是这不能够完全责怪她,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或者还是一个小女孩。她的觉悟没有我们这么高,我们能够批判地评价这样或那样的事实,而她的想法或者比较单纯、简单。沙俄的那帮资本家以及中国人往她的脑子里灌输一些怪论,必须重新建立资本主义的政权——更准确地说,要推翻苏维政权,使它变成中国人的傀儡政权。他们唆使她仇视我们,由于沙俄的白伪军已经被消灭。他们只能够依赖中国人,为了重新建立他们资本主义政权。不惜出卖一切,这不能够完全怪她。
但是我相信她有一点象我们,从她的歌声里,具有对祖国的强烈责任感和道德意识,——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的歌声如此迷人,如此能够打动战士们的心。”
利斯特斯基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感觉到。他的话并没有达到目的,他剖析得越详细,理解得越透彻,多尔戈夫对他的妒忌越是强烈。
果然不出所料,多尔戈夫嘟哝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默默地坐了半天,尽管利斯特斯基竭力想要弄明白。这位沉默不语的伙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是却枉费心机。
“先让他说完就好啦……”他惋惜地想。
多尔戈夫道过晚安,走了,再没有说一句话。曾有那么一刹那,他曾想倾心地谈谈,说说他对那个美丽的姑娘的感觉。可是多尔戈夫刚刚说了一句,把他的思想黑幕撩开一角,就又重新放了下来。
利斯特斯基觉得没有人理解他对对面那个姑娘的复杂感情而感动失望,他接下来掏出烟袋吸了一会儿烟,躺了片刻。凝视着灰絮般的暗夜,忽然想起了他的未婚妻。那消魂美丽的身体,再和想像中的那面的姑娘结合起来,忽然觉得她们重合成一个人,就在胡思乱想和对他两个女人的回忆断片中,心平气和地睡去了。
半夜里,利斯特斯基忽然被人叫醒,叫他到团部去,回到团部的时候,团长一脸严肃地说道:“上级命令我们,对对面的中国阵地发起进攻,目标是摧毁那几十个喇叭。”
“什么,要摧毁我的亲爱的安娜?”利斯特斯基惊叫了起来,在昨天夜里,利斯特斯基已经半对面的那位姑娘与他的未婚妻安娜合二为一了。
“你在说什么?利斯特斯基同志?”团长严厉地,不解地说道。
“哦,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那些喇叭打掉了一个,他们又会运回来一个…这样的作用并不大。”利斯特斯基说道。
“利斯特斯基同志,你是政委,难道你不觉得战士偿的情绪很有问题吗?再让中国人这样唱下去,我们的士兵就没有打仗的意愿了,大家的心都飞回老家去了。“”大家的心其实早就已经飞到家里去了,在中国人放那首歌的时候。”利斯特斯基心里忽然想到,这样的战争,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