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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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连续不断的射击声吞没了他的叫喊,本丘克丧气地挥了挥手;为了压下步枪的射击声,他接过旁边一个士兵递过来的喇叭,大声叫道:“同志们,冲呀,为了我军的荣誉…还有,为了列宁…”
“乌拉”的呼喊声响亮起来,红军士兵跳过地上的尸体,扑向中国人的阵地,这里中国人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像排枪似的同,一阵接着一阵,跳跃起来的红军士兵,包括那些教导营的那些同志,跳起来之后,就直接栽倒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成为尸体堆的一部分。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了下来,与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渍混合一起,那些血液汇成的小溪,又再次流动起来了。
“开火!”海维科奇对旁边的机枪手命令道,机枪手拉开了轻机枪的枪栓,把微微含笑着的、但是已经变成黄土色的脸靠在枪栓上,手指头放在机枪枪尾的把柄上。机枪的熟悉的连射声响了起来,子弹越过冲锋的战士的头顶,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尘土冒起了一幢砂石的屏障。
机枪连续的有节奏的声音刺激着海维科奇的耳鼓。他朝着敌人的阵地的那个方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竭力想判断出是否击中了目标。然后,他一跃而起。向前面跑了去。
“机枪掩护,给我打!”海维科奇对身后的机枪手叫道。
“来吧!……咯咯咯咯!”两挺机枪的机枪手争相开枪射击起来,但是只是一瞬间,这两挺机枪却哑了下去,海维科奇回头一看,只见两个机枪手扑倒在自己的机枪把上,额头上破开一个令人恐怖的血洞,两发远距离狙击步枪的子弹分别击中了他们。一下子把他们打死了,以至他们的表情仍旧停留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把惊恐的脸转向海维科奇。
海维科奇可顾不得这些,他转身跑了回去,接过旁边一个战士,命令他担任机枪手,同时命令几个将旁边的尸体垒起来。组成一个机枪掩体。
海维科奇趴在掩体后面,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从蒙了一层哈气的镜片里看到一些活动的土黄色的人影。这是他的士兵,正在地冲锋,像屎壳郎一样向前滚动,从中国人的沟壕里传来一排排清脆的齐射声,暗红色的子弹像马蜂一样飞过来。一颗一颗地钻入英勇的士兵的身体里,那些教导营的布尔什维克党员身上,血从他们身上迸射出来,红色的血雾弥漫在最前线,前进的士兵大批大批地倒在地上。
海维科奇趴到地上。卧倒后,他发现旁边的机枪瞄得不准确。子弹都没有打在敌方的阵地上,而是射上了天空。新任的机枪手是一个不十分熟练的战士,他害怕打到自己的人,所以枪口抬得很高。
“瞄低一点儿!妈的!……”他气得抖动着身子,叫喊道。
一颗子弹忽然危险地从他眼前飞啸而过,准确地击中机枪手的额头,机枪手就地一歪就死去了,而仅过了一秒钟,右边的机枪手又倒下了。中国军队的枪手就象在表演一样,枪法又准又狠,凡是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目标,他们都会很快做出反应,予以歼灭。
海维科奇正想把手伸向旁边的机枪,但是脑袋里忽然闪现的一个念头让他收回手,这两挺机枪是中国人的狙击手重点照顾的目标,谁出现在这机枪后面,谁就会成为中国人狙击手的目标!
“快,顶上,让机枪响起来!”海维科奇对旁边的士兵命令道。
两个战士不得已掌握了机枪,向前面扫射起来,旁边的那个新的机枪手把自己的脑袋藏在掩体后面,这样机枪口就弄得很高,机枪不停地向半空扫射,浪费着储备的子弹;另外一个铁路工人出身的机枪手,脸色发青,嘴里还直嘟哝,他把脑袋钻进尸体下面,象乌龟似的,用两条伸直的腿支撑着,弓着脊背,微微抬起一点儿身子,扣动着板机,子弹疯狂地扫射,但是子弹并没有打到中国人的阵地上。
海维科奇马上发现了,大声喊叫着,“他娘的,你们这是在打哪里呀,枪口压低,压低…”
旁边的一个排长爬过去,将那个新的机枪手推开,自己眼睛眯缝了半天,校正了标尺,把枪口压低,一会儿机枪重新抖动起来,有规律地在他手中哒哒哒地响起来的时候——马上就见效了:一小撮跳跃着进攻来的教导营的士兵被机枪从背后击倒在地上…在横满尸体的地上再留下了一具具的死尸,他们是死在自己人的失误上的。
吓呆了的排长马上停止了射击,呆呆在站立着。脸色苍白的海维科奇可不计较这些,失误在这样激烈的战场上是很难免的,他怒火攻心地骂道:“调整角度,别发呆,继续射击呀,妈的!”
发了呆的排长醒悟过来,重新调整枪口,不过正当他要重新射击的时候,一发子弹击中了他,他死了,怀着对战友内疚了。
旁边另外一个棕红头发的机枪手,四肢着地趴在那里喊叫。“开枪!开枪,打死他们!”却不敢冒出头去。旁边有几个士兵,谁也不敢向机枪那边看一眼。
在前方的掩体里,张一平丟掉他那把远程狙击枪,换上了常用的步枪,对准俄军的教导营开枪,他从这队俄军部队非常感兴趣,觉得他们的散兵线非常好,进攻时的跳跃动作也非常漂亮地,正在沿着铁路的路基向前推进。
对于一些素质较高的目标,张一平比较有兴趣,能够击中他们,对张一平的帮助来说,简直可以一个顶两个。
张一平不慌不忙,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非常的快,心平气和地射击着。在三百米外的那些教导营士兵一个一个地打死在地上。
邵展民从警卫旁边抢过张一平的专用远程狙击步枪,说道:“给我试一下…”从瞄准镜里,邵展民看到一个军官象兔子似的连蹦带跳从左翼跑来,于是他扣动了板机,子弹呼啸而去从这个军官的脖子掠过,泛起了一抹血花。子弹穿过军官的脖子,又击中另外一个红军士兵的身体。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机枪
利斯特斯基趴在地上,他身上全部都是血,但是都不是自己的,他就像死了一样,事实上,目睹几次冲锋,亲眼看到一批一批的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意识里已经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了。
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子弹从他身上尖啸地飞过,他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也就完全不怕了。但是他不敢爬起来,甚至不敢动一下,因为他相信,只要身体暴露,即使他真正的死了,中国人也会让他再死一次。
不远处,一个军官——啊呀乱叫着,跳到海维科奇少校的跟前来:“不行啦!…中国人的子弹太可怕了…再打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团长!要想办法撤下去,特别是我的教导营,再打下去,就全没了。”
海维科奇早就看到,教导营受到了中国人的狙击手的特别照顾,中国人从远处射出散乱的子弹,基本是一枪一个,教导营的士兵数量正在急促减少。
“教导营是咱们五十三师的宝贝,不能够打光了呀,团长!“教导营的营长大声哀求道。
“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后退,包括我!”海维科奇咬着牙说道,他在出发前,上级领导已经说过,不冲上中国人的阵地,把那些该死的喇叭专门腐朽军队思想的反动工具毁坏,不得退兵。
“可是…”教导营长激动地站直向来,一颗子弹抓住机会。射进他的身体,在胸部位置。鲜血从胸部和口腔里喷射出来,一下子就变得全身抽搐,然后直挺挺地死了,快得连卫生员都赶不及施救。
“机枪,机枪,机枪都到哪里去了,压制他们…”海维科奇吼叫着,跳起来几乎是毫无遮掩地。顺着弯弯曲曲地卧倒的散兵线飞奔而去。
还离很远,海维科奇就看见:一个女机枪手正跪在机枪旁边,撩开一绺披散下来的头发,用手掌搭在眼前,观察着敌人的阵地。“开槌,快点!压制他们……”海维科奇叫道,急得脸都成紫色了。血直往上涌。“快点开火呀,说你哪!……”
这名女机枪手回头朝海维科奇这边看了看,照样还是叭着,没有开枪。许多难听的臭骂挂在海维科奇的唇边,他真想痛骂她一顿。他跑到她跟前,差点扑倒在她身上。使劲推挪着这个女兵。
就在刚才,女兵回头的一刹那,在后面装死,但是一直注视着战场的利斯特斯基直喘着粗气,激动得气血上涌:这不是我的未婚妻安娜吗?她怎么来了。难道她千里迢迢地从家乡赶来,到部队来探望我。可是该死的海维科奇,他怎么能够让她上战场,而且还是机枪手,要知道机枪手是中国枪手的第一打击目标,在战场上一般活不到一个小时。
“卡住啦!弹带不动啦!”女兵浑身颤抖着,害怕地对海维科奇说,她担心长官会责怪她,甚至会当场枪毙她。
海维科奇知道这个女兵只是一个卫生员,根本不是机枪手,他的眼睛在寻找真正的机枪手,发现在旁边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个。而且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开了一个洞。
“其他人呢?”海维科奇叫道,“其他人到哪里去了,非要你这个女同志担任机枪手吗?”女兵呛得喘不过气来地喊道,“他们都跑开了啦,该死的东西!你的士兵都害怕沾上这个机枪,因为只要这机枪一响,中国人的子弹一定会循声而来,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钻入你的脑袋!…这仗没法子打了…”
“你,你过来!”海维科奇终于抓到了一个最近的士兵,这家伙跑到这里,刚刚趴在地上,就被海维科奇撞上了。他只好象蛇一样扭动着身子爬了过来。他那好久没刮的、黑硬的胡子茬子上沾的稀泥都干结了。从他的模样可以看出这家伙是一个老兵,而老兵一般都会打机枪,海维科奇朝他看了一会儿,扭过汗湿的象牛似的大粗脖子,嘶叫起来,把雷鸣似的射击声都给压下去了:“快点,把机枪响起来,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
老兵爬过来,检查机枪的毛病。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打在护板上,——他急忙把手缩回来,象被热东西烫了似的。
在海维科奇的注视之下,老兵把机枪修理好,就射击起来。子弹叭叭叭地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扬起的灰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冲!”教导营的代替指挥官大叫一声,率先从地上跳起来,冲向中国人的阵地。
教导营的官兵的散兵线离中国人的沟壕越来越近。从望远镜里面可以看到,左翼的部队也在继续向前推进,红军士兵们将步枪的皮带套在肩上,卧倒的时候很少。同时机枪也吼叫起来,进攻的火力更猛了。而中国人的阵地上,好像人都阵亡了似的,只有散落的枪声响起。
然而这种情况过了没有多久,或者中国人就是故意给他们这个机会,让进攻的人都认为胜利在望,然后从隐蔽处跳起来…等他们全部跳起来之后…猛烈的打击就随之降临了!
好多机枪忽然在一瞬间爆响起来,子弹密集地穿过进攻红军的身体,然后成批成批地倒下,鲜血一直地喷射…空中忽然又响起了迫击炮特有的尖叫声,一批拳头在的黑点从头顶上砸下来,惊动动地的爆炸连续响起,弥漫的浓烟和灰尘把战场笼罩了,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一颗子弹悄无声息地飞过来,击中了老兵的额头,他像其他的机枪手一样,最终没有逃脱被爆头的命运。
一个士兵奔跑过来,就在旁边一下裁倒了,胸口热血直喷。安娜作为一个卫生兵,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连动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之前已经有无数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