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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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军兵士们的脖子上,都挂了一个黑色小牌牌。这玩意便是演习中的生存证明。没了这牌牌便代表阵亡……必须停止一切动作。乖乖呆在原地,等待收容。若是有人没了牌子还敢攻击或者随意移动,他所在地一方便会被判阵亡一百人,绝对的得不偿失……这也是针对上次军演所出现的漏洞而进行的补充规定。
等京山军也进入战场后,参演的九支军队,十万兵马便全部到位,之后他们将有六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进行修筑营寨、占领有利地形、隐蔽等任意军事行动,但不可互相攻击,也不得离开演习区域。直到二十八日子时以后。便可以自由攻击了。
二十七上午,皇帝陛下与太尉大人也率领着庞大的观察团,进入了战场边缘,他们将全程观看此次军演,并裁定最终的胜负。
为观察团打前站的部队,早就支起了硕大的帐篷,并在墙上挂上了厚厚地幕布。幕布上是一面超大比例地战区地图。通过这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地图。军演区域内的每一道山冈、每一条小河都历历在目。
而两位大人物,也将透过这地图。来了解整个军演的进程。
“太尉大人到!”伴着一声唱名,须发皆白、肌肉发达的老太尉出现在大帐门口。帐内忙碌的小军官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起立行礼。
李浑轻哼一声,看一眼空荡荡的龙椅,便在其下首坐下。
有军官奉上瓜果酒食,不一会儿便琳琅满目。任太尉大人取用。
但李太尉显然对那地图更感兴趣,瞟一眼上面花花绿绿的箭头,缓缓道:“怎么个情况啊……”
一个兵部参议赶紧禀报道:“回太尉大人,根据昨晚传回的最新情报,我们已经在地图上,标注出了各军所在地位置。”说着用竹鞭一指地图道:“蓝色代表天策军、褐色代表破虏军、绿色代表鹰扬军、红色代表龙骧
李浑点点头,眯眼打量着地图,只见己方四军在战场中部盘踞,又听那参议继续禀报道:“我军五万人马在马蹄山下,建立了坚固的营垒,预计将以此为依托,集中优势兵力,对敌方展开逐步蚕食。”
“对方呢?”李浑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参议刚要说话,便听帐外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众人赶紧再次放下手中的活计,跪迎皇帝陛下。
昭武帝难得的穿了一身黄金甲,缓缓步入帐中,在龙椅上坐定,朝李太尉微微一笑道:“怎么个情况啊?”
李浑翻翻白眼道:“我也不知道。”说完便一屁股坐下,对那参议道:“还不给陛下讲讲?”
“不用了。”昭武帝微一挥手,一员御林校尉便从人群中站出来,朝皇帝行礼道:“末将为陛下讲解。”……………………………………………分割………………
彻底康复了,大睡了一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码字的冲动又在血管中涌动,让我们一起逆天吧!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八三章 黄土高坡
那御林校尉正是铁鹰。
只见他也执起一根竹鞭,指点着地图道:“明黄色标识代表御林军,古铜色标识代表铁甲军,橙色的代表神武军,紫色的代表虎贲军,黑色的代表京山军。”顿一顿,又道:“现在御林神武二军已经到达祁山北麓,在那里安营下寨。而另外三军没有同行,虎贲去了马蹄山南面、铁甲在马蹄山西南,京山军在马蹄山东面,三军皆没有下寨,只能得到大致的位置。”
一听铁鹰说三军没有去祁山,昭武帝的瞳孔一阵收缩,若不是李浑在侧,定要当场发作。
实际上发作也没用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整个军演战场许出不许进,就算他有再大的意见,里面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但他可以朝自己生气。只见昭武帝面色不善的起身,离开还没坐热的龙椅,走出了大帐。
冷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李浑轻哼一声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完也起身离去。
他们将会在次日这个时侯,再回到大帐中,听取最新的战况。
秦雷和他的黑甲骑兵已经进入战区七天了。这七天来。队伍行进在西北沟壑纵横地苍茫大地上,满眼是望不到边的黄土,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其它颜色。
在这个黄土的世界里待得久了,整支队伍都变成了黄色。兵士们黑色的罩衣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黄土,脸上也黄乎乎的仿佛营养不良一般,甚至眉毛胡子都带着浓浓的土气。
命令队伍在山梁下隐蔽,秦雷和许田爬上去探头观察。
从怀中掏出块绸布,仔细擦拭一下水晶镜片。秦雷便将那双筒千里镜聚在眼前远望。但见正西方有一座垂直节理地山峰突兀竖起,犹如海洋中的孤岛一般。
“那里就是……马蹄山吧?”秦雷嘶声问道。
舔舔干裂的嘴唇,许田摇头道:“还不是,马蹄山还要靠西。那里是窝窝山。这里的山都一个样,不好认。”
“那怎么在这儿停下了?”秦雷轻声问道。
“再过去就是对方斥候活动地范围了。”许田小声回答道:“会被发现的。”
秦雷点点头,指了指平原上纵横的山峁和山梁道:“可以利用下这些东西。”说完翻身溜下山梁,许田也跟着溜了下去。
黄土原、峁、梁三大地貌造就了黄土高坡的形状。原也叫塬,顾名思义,黄土平原也,宽阔无比,平坦无比,乃是骑兵作战的最佳场所……但是,因为黄土土质松散。
极易受到流水的侵蚀。被水流拉成一道道沟谷,分割出长条状塬地,称为山梁。此刻秦雷他们的隐身之处,便是山梁下的一道深深沟谷。如果梁地再被沟谷切割、分散孤立,形状有如馒头状的山丘,便是峁。峁和梁纵横交错,造成了极其复杂的黄土丘陵地貌。
秦雷打算利用这点做些文章。
“地图!”屁股一着地,秦雷就对石敢道:“三十七号地区地。”
石敢赶紧从马背上抽出个写着三七地竹筒,拧开盖后,取出里面的地图。
摊开后。赫然就是马蹄山附近的分层设色地形图。见自己方才看到的地貌,分毫不差的显示在地图上,秦雷赞许的对许田道:“干得不错,真下苦功夫了。”
许田呲牙笑笑,牙齿让那乌黢黢的脸蛋子一显,白得晃眼。这是去年冬天,他带着斥候营的弟兄们走遍了整个西北地。连大年三十都是在黄土塬上度过的。这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用炭笔在地图上勾勒几下,秦雷清清喉咙道:“沿着这条道。我们可以靠近到马蹄山东面二里地地方,趁夜色发动袭击后,再从西面离开。”说着用炭笔一比划道:“离开后一路向西,一直到白羊川一带重新集结。”
说完将炭笔往图上一搁道:“记住我们的原则,骚扰为主,切记不可缠斗。”挤眼笑笑道:“这样的攻击将会至少进行五次,孤可不想到最后真成了孤啊。”
凑在一边老实听话的伯赏赛阳闻言笑道:“叔,到时候俺陪着你。”他的营因为参加过上次的军演,这次便没有得到出征的机会……毕竟在这种军演中,让队伍冲锋锻炼才是最重要地。不过为了更好地锻炼军官,除了必要的留守军官之外,京山军地中队长以上倾巢出动,悉数参加了此次军演。
秦雷呵呵笑道:“这次不能用狼牙棒,你的威力可就小多了,别像上次一样,第一次冲锋就被拽了牌牌去。”
伯赏赛阳狡黠的笑道:“俺把小牌牌贴身藏着,不把俺彻底打趴下,谁也抢不到。”一听就痛定思痛过的。
等两人笑闹过了,石敢才沉声道:“王爷,用不用通知其他分队?”
摇摇头,秦雷笑道:“用不着,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将领,可以自己做出判断,还是不要干扰得好。”说着扯过条军毯盖上,闭眼道:“抓紧时间休息,天黑以后行动。”
石敢便去传达命令,许田则去安排斥候警戒……伯赏赛阳则抱着木棍子呼呼大睡起来。
高原上昼夜温差十分地大。可以让人真正做到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太阳落山不久,秦雷便被冻醒了,望一眼蓝黑色的纯净天空,轻声嘟囔道:“什么鬼天气。”
便听到石敢轻声笑道:“王爷醒了?”说着递上水囊粮袋,请他用晚膳。
接过两个袋子,秦雷苦笑一声道:“这哪是吃饭呀?简直是遭罪啊。”所谓大漠孤烟直可不是开玩笑的,谁也不敢在这儿埋锅做饭,只能这样将就了。
石敢闻言轻声:“要不……换作战口粮吧?那个好咽。”
秦雷摇摇头道:“那玩意儿太稀罕了。还是留着关键时刻用吧。”说着看一眼身周道:“再说大伙都吃这个,我怎么能搞特殊呢?”在平时,特权意味着受人仰视;在战时,特权意味着受人敌视。这是秦雷的行事准则之一。
他便不再说话。拔下水囊的塞子,轻轻的举起来,让囊中的清水流进嘴里一点,滋润下快要冒烟的嗓子。
舒服地叹口气,他又解开粮袋口的绳子,用里面的葫芦瓢舀一小瓢出来,。
看一眼黄绿色的粮食粉末,秦雷不由干咽了口唾沫。仰头闭眼,将瓢里地东西倒进嘴里,顿时口腔就像被水泥糊住一样。连喘气都十分的困难……这玩意儿太吸水。一下子就能把嘴里的吐沫全吸了去。却仍旧不喝水,鼓着眼睛使劲望下咽,直到实在挺不住,才往嘴里倒点水,缓解一下口中的旱情。
然后再继续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咽,等到挺不住的时候,再倒一点水。如是三次,便可吃完一顿饭。
一切为了省水!
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此时的黄土塬仍然处于旱季,方圆几十上百里都难找到一点水。几个月前标注出的河沟也已经干涸了,这种状况会持续很久……反正秦雷他们是等不着雨季了。
也不说这附近完全没有水,比如说马蹄山上便有地下水,但那里也是太尉军的老巢。那唯一地水源便是太尉军不折不扣地克敌法宝。这也是大皇子选择盘踞在这方圆近二百里的黄土塬上,而不是南下祁山湿润地带的重要原因……
当发现太尉军来这招老虎不出洞时,秦雷便清楚,自己碰上劲敌了。对手的头脑无比清晰。他知道秦齐大战在即。昭武帝对这场胜利的渴望,是更甚于太尉大人的。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那劳什子禁军元帅,统领禁军出征的,还会是太尉大人。所以皇帝想要夺得统领禁军的权力,就一定要取得禁军元帅的头衔。
所以太尉军不需要出击,只要蹲在马蹄山上,静静的品尝着甘冽地泉水,等待着干的冒烟的对手出现便可以。
兵法有云:动则生变,不动则不变,以不变应万变,稳中求胜。
咬牙切齿的吃完饭,秦雷使劲咳嗽几声,晃晃水囊道:“还能喝三天。”
“再加上备用的,一共还有八天的水量。”石敢轻声道。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六天的时间。”秦雷微微皱眉,声音粗粝道:“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将对方赶出老鼠洞。”
一刻钟以后,黑甲骑兵们整装待发,人衔枚、马缚口,沿着曲折拐弯地沟谷疾进。无需什么动员……秦雷走在了最前头,这就是最好地动员。
今夜月明星稀,在满天的星光下行进,甚至不需要打灯笼。悄无声息地摸到一出山峁下,秦雷抬起了手。跟在后面的石敢赶紧停下脚步,也抬起手。同样的动作丝毫不差的向后传递着,不一会儿,整个队伍便停了下来。
仔细的辨认下山坡上时断时续的白灰,那是打头阵的许田留下的痕迹,秦雷便在其指引下,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