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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明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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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震天的呐喊声,灵州的骑兵部队又冲了回来,怀州带兵将领恨恨地看了屹立如山的灵州步兵队,虽然不甘心,却再也制止不了士兵们的四散逃亡了。不到半天的功夫,怀州前阵两万人的部队全线崩溃。

灵州军趁势赶入中军,刘向此时已经稳住了后边的队伍,数百辆大车结成的阵势挡住了灵州军冲锋的正面。将中军牢牢保护在后方,数千名弓箭手、长枪手在大车后方严阵以待。方略有意将败兵赶向怀州中军方向,意图冲垮中军严密的防守,至不济也可以替灵州军前锋做一下挡箭牌。果然怀州军弓箭手们犹豫了,败兵冲得越来越接近,许德民急道:“放箭。”副将为难地看着他道:“可是那里边很多都是我们的兄弟啊。”

许德民铁青着脸道:“再不放箭,我们都得完蛋。”

怀州军终于射出了第一轮箭矢,因为追兵和败兵一起冲来,所以这一轮箭射过,双方的兵都有伤亡,尤其是怀州的败兵伤亡尤其惨重,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友军会对自己下手,没有防备,伤亡惨重。不少人又转头向后逃去,但是等待着他们的是更为凶猛的灵州兵的攻击。败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幸运者跑向了怀州军的两翼。就是这一通混乱,灵州军已经冲到了骑兵的射程之内。

“火箭——放!”方略大喊。怀州军这才发现多数灵州骑兵已经在弓弦上搭上了燃烧的火箭。许德民脸都白了,大喊道:“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了。”

顶着密集的箭雨,灵州骑兵射出了火箭。立刻,怀州军环绕的大车上几十处地方同时着火。灵州军特制的火箭上多有硫磺磷粉,一射上大车,这些易燃的引火物立刻散开来,引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浓烟弥漫,灵州军占住了上风头,浓烟滚滚,怀州军视线被阻挡。灵州军趁机冲到近前。挑开燃烧的大车,呐喊冲入怀州军中军,左右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兵锋直指刘向帅旗所在,如劈波斩浪一般朝帅旗方向杀来。方圆几里的范围都能听到“活捉刘向”的大喊声。

刘向拔剑在手道:“挡住他们,后退一步者斩!”

但是现在怀州军的问题正是人太多,被灵州军搅得乱成一团,人马自相践踏,早就分不出哪里是前,哪里是后了。无数败军四散逃去,根本就约束不住。眼看灵州军越来越逼近,许德民急道:“主公,事急矣,请上马速避其锋芒。”

刘向不甘心道:“我军人数远胜于敌人,为何会这样”

左右急忙将刘向扶上马,匆匆向另一路井麟所率部队方向逃去。此战自中午开始,一直打到深夜,灵州军还在追杀来不及逃命的怀州军。战场上到处都是怀州军的尸首。灵州军以八千之众,奋力击败了刘向的五万怀州军,跟着刘向逃脱的不过千余人,灵州军士气大振。

方略命令彻夜追击,追着刘向的屁股,几乎是前后脚追到了怀州军井麟下寨处。刘向早逃进井麟大寨才略微放心一些。井麟大惊道:“灵州军多少人马在此,逼得主公如此狼狈?”

刘向老脸一红,没有说出话来,旁边许德民道:“说来惭愧,敌军不过万人上下,我军措不及防,才吃了大亏。”

井麟问了交战过程,怪许德民道:“先生也是经历过战阵之人了,如何这般不晓事?大军行止这般莽撞?还有明明敌人已经列阵冲击,却仓促变阵,自乱阵脚,前军之败可以预见。这还不算,即使前军战败,剩下来的部队,依然是我军兵多,敌军兵少,大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展开纵深防御,将敌军拖死,或者派一军绕袭敌后,为何采用这种密集防守的阵形?一旦正面被攻破,根本就不能发挥出我军的人数优势。”许德民唯唯称是,刘向道:“井将军也不要责怪德民了,此战失败,最大的责任在我。那灵州军极为凶悍,打起仗来个个都不要命,咱们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停了一下,好像在斟酌词句,道:“一群疯子,灵州兵就是一群疯子。他们打仗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井麟道:“哦?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了。他们一定是很好的对手。”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林清泉道:“灵州军就在咱们大寨前下寨,我看可以趁他们远来疲惫,趁黑劫营。”

正在这时,忽然井麟军大寨后营火起,军士一片忙乱。众人脸上变色,灵州军居然先他们一步抢先进攻了。井麟叫道:“召集执法队,传我号令,各军谨守营寨,任何人不准擅自离营,违令者斩!”

井麟将军队分成前后左右中五座大营驻扎。后营火起,其它四营都依令没有动。井麟亲自率领一支部队去救后营。待井麟赶至后营,只看到了起火的帐篷和遍地的死尸和伤兵。井麟揪起一个重伤的副将怒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拖住敌人一会儿都做不到!”

副将用微弱的语气道:“他们他们不是人,我们打不过他们”语声颤抖,显然还是十分害怕。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井麟点齐一万军校,命令点起火把,率军冲出大寨。井麟大喊道:“没胆的鼠辈,出来较量较量!”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不祥的阴影,灵州军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他们还攻打过后营。井麟正要带着部队顺着灵州军留下的踪迹追下去,猛然右营火起,原来灵州军并没有走远,又对右营发动了袭击。井麟急忙率军绕向右营,意图切断灵州军撤退的路线,不过灵州军并没有撤退的意思,不一会儿功夫,中营、左营先后起火,灵州军在大营内左冲右突,杀伤怀州军无数。井麟气急败坏赶回大营,却发现灵州军这次是真的撤退了。五座大营被灵州军烧毁了四座,最严重的是,怀州军的士气极为低落,对灵州军的畏怯情绪严重。

井麟骂骂咧咧道:“一群土匪,根本不按规矩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来打一场!”

百里慕道:“这支灵州军狡猾凶悍,不好对付。领兵的将领头脑清醒,进退时机把握得很恰当,刚好赶在我们军队调遣的空隙里行动,不是简单的好勇斗狠之徒。”

刘向烦躁道:“这可如何是好?”

井麟恨恨道:“他们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林清泉道:“灵州军的战斗力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他们的指挥官显然也不好惹,我军现在士气低落,军无战心,恐怕再打下去也讨不了好,我们是不是暂时退兵,从长计议?”

井麟道:“不可,敌人连续作战,就是人受得了,马匹也必然受不了。我们正该趁此机会追击灵州军。只要消灭了这支灵州军,攻克东莱、西莱两城指日可待。”

许德民道:“我军元气大伤,即使能够消灭这支部队,也无力北上,先前的战略意图不能实现了。若是惹来了阮香的主力部队,我军进退两难,难免重蹈淄州覆辙。”

百里慕道:“我同意井麟将军的看法,应该先消灭这支灵州军,否则我军面对灵州军将永远缺乏信心。还有,据我推测,这应该是灵州南方唯一的一支主力部队,消灭了他们,灵州的大门将向我们敞开,我们虽然不能深入灵州,至少让阮香有所顾忌,这也部分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只要能够调动阮香主力南下,给淄州一个喘息的机会,到时候还可以两面夹攻,互相救应。我们这次作战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许德民道:“可是我们这样拼死拼活,淄州还不一定领咱们的情呢。淄州郝萌,贪而无信,我就怕阮香主力如果真的南下攻怀州,淄州会坐视不理。要是灵州再勾结柴州,对我们前后夹攻,我们的处境就将变得极为危险。恐怕到时候只有借助屏兰的力量了,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接受屏兰提出的条件,最坏的可能性则是屏兰毁约,趁火打劫,倒打一耙,趁机分一杯羹。”

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思考着这种可能性。

林清泉道:“我担心另一种可能性,灵州不会派主力过来,只要派出两万人的军队来救二城,主力继续对淄州攻击。那样的话我们还是要陷入被动。再者这支灵州军如果不顾两城,不和我们交战,躲进山地,这样我们即使占领了两城,也要面临着灵州军的骚扰攻击,进退两难,等灵州援军一到,我们就难办了。”

井麟道:“我们大可不必担心那么多,消灭了眼前这支灵州军再谈进退的事情。”

刘向挥手道:“不要争了。我们撤军。”

井麟急道:“主公三思!难道咱们这几万将士就白白牺牲了?”

刘向道:“我想通了。我觉得星晴说得对,我们的主要敌人还是柴州。我决定和阮香讲和。我军撤出灵州。”

百里慕道:“恐怕阮香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吧?”

刘向道:“我说的是撤出灵州,我们可以把乐城也还给灵州。”

众人默然,井麟大声道:“凭什么!咱们又不欠灵州的。就是撤兵,也是便宜了他们。”

许德民道:“主公说的有理。我们要把战略重点放在柴州的话,就得提防阮香在我们背后来一下子。乐城就是阮香兴兵最好的借口。而且占着乐城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原本我们和灵州的交界处是明云关,只需少量兵力就可以挡住灵州大军。若是还占着乐城,势必要分兵把守,如果灵州军攻乐城,我们救还是不救?出多少兵救?如果要救,我军难免两线作战,还不如现在就做个人情,把乐城还给灵州。”

井麟道:“如果主公这样命令的话,我服从。但是我要说明,我不同意这个计划。”

圣武历二六五年十月三十,方略帅八千灵州军击退怀州八万人对东莱、西莱的进犯。怀州军求和,撤出灵州。灵州兵不血刃,收复乐城。

第二十二节监军

接到方略的告急信,阮香感到事态严重,亲自率领两万人马日夜兼程,急速南下。

大军还没走到西柳,前线就传来消息,方略大败怀州军,怀州军仓惶撤退。

阮香赞叹道:“方将军以八千对八万,竟大破之,非良将不能为也,真乃奇才。”

阮香遣回军队,自己只带着少量扈从,赶到西莱。却不见方略踪影,经守军告知,方略已经率军向乐城追赶怀州军去了。阮香又赶往乐城。到了乐城发现城头早已换上了靖难军的旗号。原来刘向的大军在乐城并没有停留,直接就撤回怀州去了。乐城原怀州官员也都随军撤退了。

在乐城原太守府,阮香终于见到了一脸疲惫的方略。阮香进来的时候,方略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打盹,他满身的征尘甚至都没来得及洗一下,脸上是被汗水冲出来的一道道沟壑。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行军作战,方略已经很累了。

阮香细细打量着这个刚刚建立了奇勋的将领。他貌不惊人,大概三十五六岁,手脚粗大,皮肤黝黑,看上去更像一个老实的农民而不是一个领兵的将领。他衣甲胸前的部分敞开着,头盔歪在一边,宝剑已经从腰间解下来,横放在桌子上,大嘴半张半合,发出响亮的鼾声。

阮香阻止了卫兵叫醒方略的打算,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给方略披上。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时间悄悄流逝,转眼间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期间有人进来找方略,见阮香在,都不敢言声,垂手立在一旁。就这样,乐城的文武官员一个个都像泥塑神像一般,都在那里站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开口。

良久,方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醒了过来,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忽然看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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