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吃掉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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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慵懒的声音勾起一簇火焰在游玦的身体里蹭蹭的窜着。
“怪我么?”
那双眼又慢慢合上,摇摇头。“不。”
游玦挨着床座下,手臂将胡宝宝揽起抱在坏中。“等这些事过了,我们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罢,你喜欢哪里?妖界?人间?还是魔界……魔界太丑,还是不要去了。”
胡宝宝哼哼两声:“青师弟住的那条谷就很好,都是花……草……还有……柴馨树,柴馨很美可惜美的太过惨烈了……”
游玦的手臂紧了紧:“当初你在诛仙台上被去神籍的时候不知有多痛,可恨我那时竟将你忘了……不过,你生生死死辗转九十九次不还是遇到了我,我们也终是在一起了。”
怀里的人睡得沉沉,没有听到游玦之后的话。
胡宝宝的梦中到处都是柴馨花,铺满脚下的路,洁白的花瓣与嫩黄的花蕊无声地躺在那里,一颗大如拳状似心的种子在一堆花瓣铺就的垫子上,坚硬的皮渐渐裂开声如破竹噼啪,青绿的芽从心脏般的种子里探出头来,胡宝宝听到自己说,柴馨之生——拆心而出。
一觉醒来,枕边已经没有了游玦的影子,胡宝宝双眸一暗,夜里那番对话好似一场梦。一切平复之后?胡宝宝不禁想起人间历史上的无数次浩劫,任何争斗都是欲望的挣扎而最终填补这些欲望的往往都是无辜的生命。用鲜血换来暂时的安宁,而一切周而复始。
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无人,胡宝宝翻身下床到外间的桌案上取了张纸,默默念诀薄纸化作一只白色的蝶在落在胡宝宝的掌心,将窗子轻轻开了一条缝那只蝶便翩翩地飞了出去。
见那只纸蝶安然飞远,胡宝宝才轻轻将窗子关好,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穿戴,然后漫不经心地出门闲逛。
44、四十三。。。
九重天上。
影歌端着茶盏来到司命天君的案前,霖华此时正手里捏着一卷金灿灿的卷宗发呆,影歌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白玉茶盏与桌案轻微的碰撞声将霖华的思绪来回来。
影歌这是自从一脚被自家天君踢下云头跌落凡间一来第一次踏进大殿,从前也不曾见过天君手中的那卷金色的卷宗,不禁纳闷道:“天君,这也是命簿子?怎的与其他那些全部一样,从前也没见天君拿出来过。”
霖华皱着眉将手中的金色卷宗展开,一片空白,干净的连个墨点子都没有。
影歌心中更是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霖华将金色的卷宗小心地收好才抬眼瞅瞅影歌:“下去转了一圈,可有什么好玩的?”
影歌扁扁嘴似是还在生霖华的气,侧身指指自己的屁股:“天君那一脚忒狠了,我一下便折腾到了周南山。那里山峰多,山坡陡,几乎无路可走。”
霖华啜了口茶:“几乎无路可走就是说还是有路的。”
影歌微晃一□子:“倒是拣了一条小路上去,结果遇到个魔头。”
“哦?”
影歌又补充道:“还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法力不是很高明的女魔头。”
霖华君等影歌的下文。
“也不知魔界怎么就让那么一个爱打赤脚还栓个铃铛的惹祸精跑到凡间去,不过幸好她大多数时间就窝在周南山不出去为害人间,不然我就施法将她捉住送去给南天王了。”不是不想将那小女魔头捉回来,是因为她身边的那个家伙太厉害自己打不过。谁能想到看起来完全无害的臭丫头会将自己按在那里不厌其烦地梳女子的发髻呢,一想起这个影歌就不自主地用手捋自己的头发,并庆幸自己逃得快,不然现在还在受那丫头的折磨。
“铃铛?”
影歌点头,见自家天君似乎对铃铛好奇便凑过去拈了笔将那铃铛的样子画下来。
霖华眼中精光一现:“你确定那铃铛长成这样?”
影歌奇道:“难不成天君以为的铃铛与我画的皆不同?”
霖华君默了默不做声响,半晌才对依旧摸不着头脑的影歌道:“此事莫要对外人讲起。”
影歌歪着头想了想,轻轻点头。
好似一团乱麻终于扯出一头却打着一个死结……霖华轻敲桌案怎样也理不清思绪,烦闷之下忽地想起雷神天君。嘴角牵出一丝坏笑,将影歌画的图揣进袖子里便大步出了宫殿。
雷泽圣境,朝那湫渊。
四海之水腾起的水雾打湿了雷神天君的衣角,自从凡间归来之后闻仲越发觉得自己的雷泽圣境原来是那般的大,大到除了自己竟没有别人。
叹了一口气,那年的闻磬那孩子是不是也有自己此时的心境,所以才会因情犯错。若说当初那一切皆因寂寞,若说当初自己时时在这里不离开,现在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
然一切都只是猜想,时光如洪流而去,怎会回头。
雷神天君又叹了一口气,忽闻身后一声轻笑:“闻仲君何时竟如此多愁善感,倒有些像凡间里怀春的女子。”
转过头,雷神天君便看见霖华君一脸欠扁的笑容,关节咯咯作响看来非要将雷劈在这司命天君的身上才能叫他什么明白是教训。
察觉出雷神天君的脸色不对,霖华君告饶:“别这么一脸的怒气。我得了点消息便巴巴地跑过来找你,你这个样子不是要伤我的心么。”
雷神天君抽抽嘴角:“少拿这些嚼不烂的话来敷衍我,有事快讲。”
霖华慢吞吞地在袖子里翻了半天,赶在闻仲再度发火之前将影歌画的铃铛图抖了出来。
“——悦清铃?”
霖华挑眉,顺手将那张纸抽回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闻仲默默盯着霖华君的手,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哪里。
“这悦……铃铛。可是他曾戴过的那只?”
霖华略点点头:“样子倒是极像的,是不是也无从知晓。现下在一魔界的少女手中。”
“千年之前,也有一个魔界的女子持过铃铛法器,只是外观不是……”
“法器外观可幻化,闻仲君莫不是忘了。”
雷神天君转身望望湫渊里翻腾的水汽,如雾,如云。
不知过了多久,雷神天君低声道:“若真是他的,也只能这样。天上地下本就是风波与平静相往复……”
再转身时早已没有了司命天君霖华的影子,雷泽圣境笼在一片霞光之中,夕阳色里竟生出几分凄凉。
魔界,血魔殿。
白凝坐在大殿之上,原本自己提拔的四大护法现下只剩下三个,除了颤长潜行盗取的影魔统领五百万的魔众,一个是怪力魔王,另一个是窃魂魔王,他们分别统领三百万的魔众,剩下的千万大军则由白凝亲自率领。
魔界的天乌压压的,厚重的乌云也似被煞气所阻只在半空里紧紧的排着却不下一滴雨。
白凝坐在宝座上默不出声,三大护法也皆噤声站着。这时门外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魔怪跑进来冲着宝座上的白凝一跪:“陛下,妖界界王来访。”
白凝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请。”
那丑陋的魔怪答了声领命便迅速起身跑了出去。
游玦一身玄色金丝蛟纹绣的长袍,身后跟着一身紫晶亮甲披着漆黑披风的紫莲毒蛤王青倾,两人皆是一脸的凝重,游玦因服了九阴转魂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对着血魔殿并不陌生,倒是青倾从没来过魔界对这煞气四起的地方心存戒备。
白凝从宝座上缓缓走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原本就俊美至极且不似游玦那般冰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都是与魔界不相符的温雅的气息。只是白凝看起来温雅实际却是一肚子的坏水,游玦对此深有体会,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给这只笑面狐一点好脸色。
“界王大驾光临,我这血魔殿也比平日里亮堂许多呢。”
“若是多加几个火把会更亮堂。”游玦眼皮儿也不抬。
青倾扫了一眼四周,除了被火把照着的大殿中央,其余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这也叫亮堂?
白凝并没有坐回宝座而是亲自引着游玦和青倾来到后殿,虽然后殿的几案也有宾主之分却比坐在宝座上更显得亲近。游玦只是默默地将白凝的动作看在眼里并不动容。
三大护法已经各自退去整编队伍,既然妖界界王都已经到了,这说明距离总攻的日子不远了。
落座之后,游玦直奔主题:“魔神殿下想何时发起总攻?”
这称呼让白凝有点陌生,他更想游玦叫他白兄。那样会有种回到过去的恍惚,曾几何时冥界太子一度是妖界的上宾,而自己是狐族最骄傲的太子。然而时光流转,自己不得不委身魔界,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幽冥太子却摇身一变成了妖界的界王。想当初自己的父王也不过是想狐族有朝一日能够强大,想得到的位置最多也不过是妖界的一届之王罢了。
白凝略笑了笑:“我是该称呼游兄还是殷兄?”
游玦没有说话,面色却是又青了一分。
白凝拿起案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我也知晓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不过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光却甚是令人怀念。”
游玦目光深沉,一句年少无知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饮下‘抽丝’忘却心爱之人,混混沌沌地放纵自己。心猛地抽痛,这一次决不能再失去。
“魔神陛下,想何时起兵?游玦会鼎力相助,只是通往神界通路一是昆仑墟的通天道,一是罗浮的铁索仙道,之前也曾派兵前去试探,罗浮的守卫太过严密并不好下手。”
白凝手指轻敲桌案:“游兄的言下之意是直取昆仑墟?”
游玦托着茶盏的手微微倾斜,一滴茶水落在桌案之上,沾着水渍慢慢书写——佯攻。
白凝嘴角荡上掩不住的喜色:“甚好。”
妖界,界王府。
胡宝宝抬头往往天色,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提脚回了房间。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站在窗前侧耳倾听了许久才将窗子微微掀开一条细缝,一只雪白的纸蝶飞进房中,纸蝶翩然落在胡宝宝的掌心不动。
胡宝宝伸出另一只手心中默念法诀,食指并中指在纸蝶的身上轻轻一划,纸蝶不见了;掌心处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豆大的字。将那张写满字的纸张看完,掌心处便忽地冒出一簇火焰将那纸张舔舐干净,徒留房间里微微的焦味儿。
与自己所猜测的大致相同,妖界要联合魔界出兵,从凡间取道仙门,才能得通往神界的通路。只是具体是哪里,胡宝宝却不知晓了。师父白暮然的尸身是从罗浮带回来的,若是替师父报仇必然攻打罗浮,只是……罗浮自古就是仙门上界门徒众多且守卫森严,攻打罗浮不是明智之举。
若是其他仙门……胡宝宝想起昆仑墟,人丁稀少,且之前就有疏漏,萧九儿一事过后门派上下必定人心不稳。若是取昆仑墟的通天道,自是比罗浮容易些。只是昆仑墟不会小心防备吗?
那个人……也会在苦寒的昆仑墟上罢。总觉得亏欠楚子瑜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胡宝宝坐在床沿上静静思量,虽然那日见到师父的尸身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可是待静下来想一想,这一切难道不是因果循环么。
当年即使再受情伤,白暮然也不该枉开杀戒,血染罗浮。师父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带着愧疚的吧,他总是将天下仁心挂在嘴上,不过是时时提醒自己莫再妄开杀戒,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意气之后徒留懊悔只会让自己痛恨余生。
对于这些胡宝宝相信相公也是知晓的,只是欠下魔神白凝一个人情,终究要还。可若是攻打昆仑墟,胡宝宝的心里还是多有不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一片黑暗,胡宝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