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1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陡然间小弟的声音没了,只有婉儿的啜泣,“小弟,你在说什么,是姐姐没用,姐姐不好,姐姐不能让你过地好一些,姐姐……”
接下来的声息被抽泣声取代,萧布衣木然的立在门外,双眸闪亮,微有心酸。
过了片刻,婉儿突然‘啊’的一声惊呼,“小弟,你怎么又发烧了,好烫。你,你现在怎么样?”
“姐姐,我好冷,我又好热。”小弟颤声道。
婉儿急了起来,“小弟,你怎么不说,我去给你请医生。”
“姐姐,不要,”小弟急声道:“我们没钱,我挺一会儿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钱我有,你不用担心,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弟,你不要怕。”婉儿说完后,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合上帘子,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却没有见到一旁的萧布衣,可见心情地急切。
萧布衣微微犹豫下,本想跟去,转念一想,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小弟问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你是谁?你是大哥哥?”
小弟有些瘦弱,双颊通红,有气无力,见到萧布衣进来异常惊喜。
“小弟还记得我?”萧布衣有些诧异,微笑道。他一眼扫过去,这个家地情况已经一目了然,地上插着三根棍子,支着房顶的席子,日用物品都是破破烂烂,就小弟身上盖着的被子还算厚实,他身旁一个瓦罐,一个火炉。萧布衣想到婉儿地动作,想起这瓦罐可能就是小弟的饭菜,婉儿捧着瓦罐在怀中,想必是捂着怕凉了。火炉的炭火燃起来,旁边还有些木炭,都是烧过一遍,多半是大户人家倒出来,小弟或婉儿去扒出来可用的碎炭再次使用。
这个家可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萧布衣微微心酸,蹲了下来。小弟睡着的地方铺着木板,上面铺着破旧的麻布,萧布衣见了,轻轻止住了小弟的起身。
“我当然记得,姐姐天天说起你呢。”小弟自豪的说,“她对我说,我们虽然穷,可大哥哥也是布衣,小弟长大后也要和大哥哥一样,救助穷苦之人,不能随意的看轻自己,我一直记着姐姐的话。大哥哥,你好像不是布衣了呢,你当了大官吗?”
萧布衣轻轻摸摸小弟的额头,感觉滚烫,有些心惊,还是微笑道:“大哥哥也是常人,小
长大,以后大哥哥也比你不过的。”
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武学高手,医病却是一窍不通,久等婉儿不回,只能干着急,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弟,你姐姐有钱请医生吗?”
“我不知道,我只怕没有。”小弟嘴一扁,看起来要哭出来一样,“我病了有段时间,可总是不好,看病花了不少钱了,我不让姐姐给我找医生了。”
萧布衣拍拍小弟的脸颊,安慰道:“小弟不用担心,你先躺着,我去看看。这附近的药铺在哪里?”
听小弟说出了药铺的位置,萧布衣为小弟掖好被角,快步的走出草屋。顺着婉儿奔走地方向寻过去,大雪纷飞,只有一行脚印,萧布衣不虞走错,穿过了两个巷子,转弯处豁然开朗,尽头是个不小的药铺,药铺前只有一个人。
萧布衣本是匆忙的心情。见到药铺的时候蓦然火起。只是看到婉儿竟然跪在前面的雪地哭泣道:“游神医。麻烦你去看看小弟好吗?我现在没钱,先賖着你的,等我有钱马上还你还不行吗?游神医,我求求你了。”
她只是哭,跪下磕头,药铺却是门板紧闭,婉儿只觉得有些绝望。还待再求,一只手已经把她拉起。婉儿身子都冻的有些僵硬,求情换不来怜悯,不由心酸,扭头望过去的时候,惊喜交加,“萧公子,怎么是你?”
萧布衣不用多问已经明白情况。婉儿没钱医治。神医拒绝出诊,只是这种心肠地医生算得了什么神医?
心中怒火高涨,萧布衣沉声道:“你不用求了。我去求他。”
“萧公子,不,你怎么能求人……”婉儿慌忙阻拦想要拉住萧布衣,可是一把没有拽住,转瞬惊地目瞪口呆。
萧布衣大步走到药铺前面,一脚踢了过去,门板如同李靖家地大门般,直直的倒了下去,婉儿没有想到萧布衣这么个求法,心中焦急,却是无法可施。
门板后的大堂内自得其乐的坐着一人,看起来四十上下,长的也算不差,可就是一双眼睛显得狡诈,本来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闭目养神,见到门板倒下,一人却已经和门板般立在自己面前,骇的跳了起来,失声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萧布衣只是一伸手,已经抓住了他地衣领子,竟然把他拎了起来,瞪着那人道:“你是游神医?”
游神医翻着白眼,等到萧布衣微微松手,终于喘过气来,陪着笑脸道:“神医不敢当,在下的确姓游,敢问壮士何事?”
萧布衣回过头来问,“婉儿,你找他什么事?”
婉儿踟蹰走了过来,犹豫道:“萧公子,我找他给小弟看病。”
“游神医,你是聋子?”萧布衣突然问。
游神医被萧布衣拎了起来,动弹不得,只骇然此人斯文的仪表,怎么诺大的力气,苦笑道:“不知道壮士何出此言?”
“你若不是聋子,怎么听到门外有人求诊,竟然还在这里喝茶?”萧布衣冷然道。
“我,我,”游神医我了半天,终于道:“这位壮士,我这不是慈善堂,没钱的话我怎么出诊?这个姑娘前一次欠我的药钱还没有还,这次又要求药,我要是总是这么大方,恐怕熬不过这个寒冬的。”
婉儿满脸通红,只是道:“游神医,我眼下真的没钱,可是你放心,我从不欠人钱地,只要过几天,我一定有钱还你。”
萧布衣不理婉儿,只是盯着游神医,“她是欠你药钱没有还,可你地药也没有治好别人的病。到如今,小弟只有病的更重,这样地话,婉儿为什么给你药钱?”
游神医翻着白眼,“壮士,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药治病一次,不治一辈子的,你要是一辈子只付我一次药钱,那我如何讨生活?”
婉儿只觉得游神医说的大有道理,求情说,“游神医,我知道,药钱出诊我都不会少你,只求你先去给小弟看病。”
萧布衣见到此人眼珠子乱转,知道这人有鬼,他知道自己那时候,就有医生以病养医,对于有病之人从来都不一次医好,吊着你不好不坏,多次上他这里问诊,让人不堪重负,这个游神医多半也是如此。
“我不管你一次一辈子,我只知道这次小弟还是躺着,你要不能让他活蹦乱跳的站起来,游神医,你恐怕只能给自己请位神医了。”萧布衣说到这里,放下了游神医,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冷哼一声。
他倒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从婉儿跪在雪地中,这个游神医都能忍心拒之门外,医术先不说,这医德可是差劲的很,钱他倒不见得不给,只是想让这人尽心尽力而已。
游神医才抹把冷汗,突然听到稀里哗啦的响,扭头一望,见到萧布衣拍的桌子竟然散了,骇然失色道:“壮士,我不敢包治的。”
“那我也不敢包你手足完整的。”萧布衣淡淡道:“敝人甚是热心,你今天要是胳膊腿不小心断了,我也会为你去请位神医。”
冷风带雪吹了进来,颇为寒冷,游神医只是热汗淋漓,强笑道:“壮士说笑了,好好的人,胳膊腿怎么会断?”
萧布衣脚尖一踢,一条桌腿飞了起来,他伸手抓住,不动声色的只是一弯,咔嚓一声响,桌子腿掰成两段。见到游神医骇的面无人色,萧布衣微笑道:“好好的桌子腿不也断了,这么说游神医的胳膊腿也有可能的。”
游神医只是苦笑,取了药箱,咳嗽一声道:“还请婉儿姑娘前头带路。”
一三零节 官威
神医算得上慈惠坊的名医,来求医的有人跪着求的,的,有人好言相求的,有人重金相求的,对于婉儿这种求法,他心中可是说不出的讨厌。
他行医一是求名,二是求利,因为有了几手绝活,来请的都是达官贵人,出手大方,这让他对泥腿子的来求可有可无,求医的人他见的多了,可拎着他的脖子求他看病的人,游神医倒是头一回遇到。
感觉眼前这个壮士多半是土匪出身,又见他看鸭脖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的脖子,说不定一出手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游神医给小弟搭脉的时候,倒也还是聚精会神。
游神医不知道自己看病不错,看人也是不差的,这个壮士倒真的是土匪出身。只是这个土匪身着官服,虽然看官阶不大,可也让游神医摸不清他的门道。
“游神医,小弟的病严重吗?”婉儿战战兢兢的问。
“古书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游神医摇头晃脑的望着萧布衣说道。
“我是个粗人,不识几个字,”萧布衣活动着手腕子,含笑望着游神医道:“你说的我都不懂,麻烦你说点我能听的懂的。”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此为厥阴之症。”游神医心中嘀咕,只能说点白话,“好在我来的及时,他现在不过是寒热交替,若是再晚一些,我只怕会晕倒不省人事的。”
婉儿连连点头。感激地说,“是呀,薛神医,真的谢谢你。”
萧布衣心道,要不是老子拎着你脖子,你怎么会来,还说什么早晚?突然想起了什么,萧布衣问。“游神医。我听说。血凝于足者为厥?”他伸手探入被子,握住了小弟的脚丫,只觉得僵冷一片,倒有点相信游神医的判断。
游神医骇了一跳,心想这个粗人怎么会懂这些,而且判断精准?他当然不知道萧布衣习练过易筋经,主要是从人体九法来改变。对气血精,脉髓骨,筋发形的了解都是比常人知道的远远要多,医武相通,习武之人的内在法门也和医术上的道理大同小异,不过是一个练自在,一个为他人调理而已。
“壮士说地不差,小弟厥阴之症。表现就是发汗。身热,足逆冷。现在症状不算严重,我给开个方子。三天应好。”游神医性命攸关,又总感觉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倒是老老实实地开方。
方子开好后,婉儿有些不知所措,萧布衣知道她没钱抓药,却是说不出口,一把抓过药方,微笑道:“游神医,我和你去抓药如何?我见到你那好像不但出诊,还可以卖药地。”
“那敢情好的。”游神医不敢提钱,只想送走这位瘟神,萧布衣望向婉儿,吩咐道:“你在这里照看小弟,我去去就回。”
“萧公子,怎么好再麻烦你。”婉儿满是歉然。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人热心,喜欢为人请医生的,游神医,是不是?”萧布衣望着游神医。
游神医愣了下,苦笑道:“这个嘛,我并不清楚,壮士,走吧,莫要耽搁了。”
二人出了草房,萧布衣热心的问一句,“还不知游神医叫什么?”
“敝人游啸风。”神医很谦逊的说道:“不敢请问壮士高姓?”
“哦,我姓萧。”萧布衣心道,游啸风?好在你小子能见风使舵,不然我只能让你抽风了。
游神医见到萧布衣也不多话,无奈的向药铺走去,心中却是咒骂不停,不到药铺前,见到药铺前站了一人,眼前一亮,疾步走了过去,高声叫道:“孙亲卫,你怎么来了?”
游神医孤身一人,不敢和萧布衣叫板,只怕惹得他恼怒,把自己的胳膊腿拧下来安装到桌子下面,平日都是贵为医者父母也,这次忍气吞声装孙子好久,只是觉得奇耻大辱般,见到了个熟人,心中大喜,不由底气大壮。
萧布衣望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