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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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目前没有具体任务，会跟随夏侯队长抢夺城门。”江鸿表示了服从，后面又陆陆续续上来了五六个人，加入了队伍。
此时其他几处已经开始了抢夺城门的行动，夏侯斌赶紧指挥大家从附近一个阵亡的工程兵身上寻到一条长绳，在邹林旁边的一处墙体上系好，率先下墙。
下去的方式比上来时要简单得多，只用顺着身子往下滑。暴虎小心地探头往下看了看，见往城内的墙是有一定的斜度的，自语：“这还用什么绳子。”然后把装备往身后一背，抄起板斧大喝一声就跳了出去。其他人吓了一条，连忙看时，暴虎的斧头砍在墙体上，就顺着墙面快速下落，竟然比夏侯斌还先到地面。暴虎落地后接着在地上打了个滚，板斧顺手掷了出去，砸得敌军迎上来的一个刀兵脑浆崩裂，头飞了几米远，斧子嵌在断颈上，顺着那人的倒地又摔回了暴虎手旁。
“厉害！”夏侯斌在落地时看到暴虎的一系列动作，认同地赞许。
“让夏侯队长见笑了。”暴虎表现得十分谦虚，因为接着夏侯斌摸出了随身的数把飞刀，分别扎进了剩下的几个已经被暴虎的飞斧吓傻的士兵咽喉。
清除了周围的威胁，夏侯斌从几具尸体上拔出飞刀，和暴虎一起掩护后面的人落地。江峰在上面看得热血沸腾，赶紧抢过绳子一跃而下。
“大家相互掩护，城内已经开始混战，敌我人数都不明朗，不用任何阵型，快速跟着我向城门前进。”
“是！”大家都换上了最趁手的兵器。
江峰、于惑、冯河等几人依然使用制式短枪的士兵和夏侯斌一起在前面开路，其他人护住侧翼，有三个士兵换上了弩跟着江峰等人身后射击。
远远地又来了一拨敌军的增援，这支部队看起来更加没有战斗力，可能是为了守城临时征募的，不但没有护甲，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兵服。端着各式各样的刀枪，江峰看见居然还有人用木棒。
“快速解决战斗！”夏侯斌一声令下，所有人冲进敌军人群中肉搏。江峰发现这时杀人是特别的容易，对面的武器在自己的衣甲面前毫无作用，每一枪出去就能要一个人性命。再看其他人，比江峰杀得更快。冯河的枪术重在力量而不是速度，一枪出去，很难格挡，直直地从对方心脏处贯通，然后冯河再从那人后面把枪头拔出来，再捅向下个人的肋骨……于惑又进入了上次那种亢奋的状态，短枪左右飞舞，横扫四方。被暴虎杀的人就没有留下过完整的躯体，各种断肢内脏砍得四处飞溅，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江鸿也换上了剑，很认真的在作战，脸上看不见欣喜还是难过的情感，只是每一剑都是切断了咽喉，给了对方一个痛快的结束。
或许这里面只有江峰是最笨拙地在机械性地出枪、杀人、收枪，他对这种单方面的屠杀毫无兴趣，同时也对自己没有把趁手的武器而难受。
就在队伍抵达城门处和其他几个小队汇合的时候，江峰的枪也桶进了最后一个人的腹腔，也只有这时江峰才想起观察下自己的敌人。顺着被捅穿的肚子向上看，是举着短刀停在半空中的手，接着是一副扭曲狰狞的表情下稚嫩的脸，一张比自己还年轻的脸。江峰惊愕了，他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前几天还在跟着父母务农，或是在私塾里读书，又或是追逐着邻家甜美的少女，又或是拜入了某个手艺师傅的门下做了伙计。但是今天之后，这张脸，父母、先生、少女、师傅都不会再见到了。
自己是否也会有一天随着陷阵营战死在某处？而从此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这是江峰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走。”江鸿轻轻拍了下江峰的肩膀，江峰的心神这才从沉思中回到战场。再看面前的敌军年轻士兵，早已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头枕着短枪，死去多时。
很快城门被陷阵营士兵打开，高顺、郝萌带领大队士兵一拥而入，已经进到城里的曹性唤来停在城墙根的坐骑，飞身上马领着自己的士兵冲杀。
“不要劫掠百姓，只杀反抗的士兵。都随我去占领郡府。”高顺大声地指挥着士兵们，一彪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郡府。
在城门被打开之时，濮阳所有能上阵的士兵都已经死伤殆尽了。如今只有少数还留守在其他几面城墙的士兵，见大势已去基本上都投降了。部分死士仍然坚守在郡府，在高顺带领大军第一次冲锋中就溃散下来。县尉拼死抵抗，被高顺一枪死。
濮阳陷落，天还未暗。
第二十二章 分道扬镳
“传令打扫战场，迅速报告伤亡情况，把濮阳内的大夫都找出来帮助军医治疗伤病。”在郡府大堂的偏座坐下，高顺向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几个传令兵立刻领了令从郡府门口出去了。
“高将军为何不上座？”看到总指挥高顺都把上座留了出来，郝萌、曹性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坐该站了。
“我乃是吕将军部将，兖州尚在争夺中，未任命一官一职，濮阳便是吕将军的濮阳，上座是为吕将军所留。”高顺解释了下，也示意郝萌、曹性其余座位皆可随意坐下歇息。
“高将军果然忠义之人。”郝萌赞叹。
“部下也都是骁勇之士。”曹性也跟着赞美道。
“哪里哪里，曹将军弓马娴熟，我在战场上看见曹将军独自射杀了数十人，还自愿身先士卒地登城作战，”
“高将军过奖了。”
“我和曹性打小就认识，他的弓术尤其了得，打起杖来不怕死，就是老忘记指挥部队，这不张太守才让我当主将。”
“哈哈哈……”
晚饭，高顺履行了他的诺言，在郡府大院摆上了酒席为陷阵营庆功，几百人把整个府邸坐满了，一些参与登城作战的工程兵和支援的弓箭手主要军官也在其中。而郡府外，满满几条街，驻满了士兵。百姓们都关窗闭户，不敢出来走动。
“报高将军，陷阵营此战轻伤一百三十九人，重伤三十七人，无一人阵亡。只是……大约有十五人永久失去了作战能力……”说到最后一句，负责报告的暂任第一屯屯长夏侯斌语气明显低了下来，原屯长邹林是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一人独自顶住了几十人的进攻，着枪中箭十余处依然坚持作战，内脏多出受损，以后已经很难参加作战了。
“……”高顺沉默一阵，毕竟大多数重伤员都出自第一屯的军官，那一百人全部都是从并州就开始跟随自己的老部下：“无法继续作战的，如果要返乡可以从军需官处给足够的路费，也可以继续在我军其他部队负责新兵指导。”大家都懂，从参军的那天起，就应该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工程兵阵亡七十三人，伤八十九人，”工兵司马报告了伤亡，他们没有坚固的护甲，没有格挡的盾牌，几乎是仅靠一具肉体去抵挡漫天的箭雨。高顺十分感谢工程兵所做的贡献。
“河内军阵亡十人，伤四十五人。”郝萌也向高顺报告了自己的伤亡，主要的伤亡时刻发生在曹性带领的弓箭手全力进行远程支援的时候。
其余部队，没有一人阵亡，只有少数几人在冲进城时候混乱中被崩坏的建筑砸伤。此战共歼濮阳守军接近两千人，有大约六百人投降。
“你们也实现了你们的承诺，陷阵营无一人阵亡全部在郡府吃到了晚饭！让我们举杯，为了胜利，为了吕将军！”高顺大呼，众人举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高顺端起桌上的一盏茶，与将士们同饮……
当夜，夏侯斌正式升任第一屯屯长，第一屯人员缺额较大，虽然部分伤员康复后可以作战，但是伤病满屯的状态，第一屯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战斗。夏侯斌得到了高顺的同意，从全营其他屯队当中先抽调一部分补足已经确定无法再战的十五个名额
夏侯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刘迅，他原本就是第一屯的成员，为了训练新兵才调到第七屯担任队长，刘迅很快答应了。
“我还想从你这里调个人。”
“谁？”
“你队里是不是有个用板斧的，很壮实的汉子？”
“你说的人，多半是暴虎。”两人于是寻到了江鸿五人的帐篷，今天的战斗五个人全部健在，无任何人负伤。
“嗯，果然是你们。”夏侯斌看到江鸿几人就知道找对了，然后对五人今天战斗中的相助和出色表现表示了感谢。
“我们只是服从命令，都是为陷阵营作战，夏侯队长……哦不，夏侯屯长，言重了。”江鸿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我们第一屯损失很大，邹队长等几人都伤势过重退役了，急需补充兵员，时间紧迫来不及训练新兵，想从其他屯队先抽调些人手不上些空缺，待战事稳定再全面补充。”夏侯斌说明了来意：“我想要暴虎一用，我手下还缺个伍长。”
“哈哈哈，夏侯屯长真看得起我暴虎，我暴虎以前在黑山军管过近百人呢，当个伍长不成问题，多谢夏侯屯长提拔。”暴虎说完就准备收拾东西跟夏侯斌走，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停下来用手指了指江鸿他们：“那他们呢？”
“这次抽调是从几个屯里平均抽调的，其他对方我都已经派人去了，你们这里我要不了这么多人。”夏侯斌说完又想了想，说：“其实算了算，还可以再去一个人，也是当伍长。”
“怎么都是过去当伍长？为什么不从原来的士兵里选拔？”江峰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我们也愿意提拔本屯的战士，这次受伤的大多数身先士卒地军官，已经有很多人得到了提升，但是有些人喜欢跟随自己的老长官不愿迁升，一些已经全不在编的伍就只能从其他屯调任了。”
暴虎还在犹豫，他想说当初进陷阵营的时候五个人一起，几个月的训练大家都有了默契，要调要迁最好都一起。
“多好的机会，暴虎你快去吧，不然你多半就永远当我手下了？”江鸿看机会难得，适时地激了下暴虎。
“好！老子还真没打算一直当你部下，你看着，我一定比你能打。现在我们平起平坐了，看谁立功多。”暴虎终于下决心要走，又拉着冯河说：“我看冯兄弟挺对路的，又是吕将军部队里的老兵，不如跟我一起走吧，他们三兄弟才不会分开的。”
“恭敬不如从命。”冯河非常爽快，他是一直在等着升迁的机会。当年是成廉帐前枪卫，只有骑兵才能有跟随成廉同吕布将军冲锋的机会，自己就一直守军营。每每这时，他总能想到当年在项羽帐前当持戟郎中的韩信。为了得到赏识，冯河才苦练枪法参加选拔加入的陷阵营。
“兄弟们，我们走啦，下次打了胜仗一起喝酒，都不许死啊！”暴虎和冯河收拾完要出门了，以前的暴虎难以沟通，然而几个月以来，五个人都有了深厚的情谊。
“一定一定，哪天你暴虎武艺要是觉得小有所成了，我们可以再练练，随时奉陪。两位兄弟，再会。”江鸿作揖道别，江峰和于惑两人已经强忍着没哭出来了。
夏侯斌和刘迅领着暴虎与冯河出了帐篷，想起了什么事，刘迅与夏侯斌小声交流了两句，便又折返回来。
“江鸿，我也迁到第一屯任队长了，我们这队队长一职空缺，高顺将军一直很看好你，夏侯屯长也是这么推荐的，你以后就是第七屯的队长了，明天早上我们就整理全部人员变动给高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