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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爱欲灵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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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轩辕是知道的,白泽跟随他也有一段时日,甚至救了重伤致死的西陵正妃,所以他担心的,远不止人们所想的那样。
  “白泽的血能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身为一个吉祥瑞兽,首要的就是能起死回生,这个能力比那什么劳什子预言有用多了!”蚩尤狂笑着,不知道是为了他所认为的胜利而庆祝,还是为了无可挽回的时局散发最后的狂傲。
  然后他们打了起来,这个时候,白泽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路人,几番辗转,全都成了笑话。阵地的那边,有他的至亲好友,有那个人,然而,犯了这么多罪行的自己,还能得到原谅吗?
  撑起身子,看到他们打地天翻地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居然站了起来,“轩辕——”这是他以生命为代价最后能调动的力量,轩辕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转过脸来看着他。
  二人初见之时,白泽几乎囊括了所有美好的定义,那是女娲手里最得意的作品,第一个有了自己思想意识的作品,连眼盲,也仿佛是女娲故意设计的。
  此时的他,一身肮脏,分不清血和污泥,一头白发早已没有了生命力的光华,就如一堆被雪盖住的稻草。
  见轩辕终于听见,他轻轻扯出了一个笑容,其实,他更想叫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是,越是想得紧,越是不敢,只好叫了轩辕,希望能唤起旁边那人的注意。
  那个人始终没有看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杀死蚩尤上。
  罢了,既然是你的愿望,不知道肮脏如我,可还有资格为你达成——以手中的利刃起誓,以胸膛的鲜血起誓……
  然后是鲜血染红了视线,然后,天又开始下雨——
  “玄武,我记得娲皇陛下有说过不许弄死了吧。”青龙看了眼场中那堆基本上看不出原型的“东西”对着玄武淡淡地提醒到。
  “难得青龙殿下大驾光临,倒是本宫疏忽了。不过个把子奴仆,死便死了,又能怎样。你放心,他这样的人,就是死了,放碧水台里泡上两天就又可以接着玩了。”说话间玄武指尖一横,缚住白泽手腕的绳索闻风而断,白泽的身体软倒在血泊中。
  “玄武,这不像你。你向来不将仇恨放在心上。更不会为了别人将自己弄得这么难看。”青龙走到刑架边,确定了白泽还有气,召唤出两个头顶有角的半兽吩咐道,“把人抬我屋子里去。”
  “青龙,你这是不把玄武殿下放在眼里咯?”白虎在边上扯着嗓子喝问道,他一向不太爽青龙,战斗力比他强,面瘫力比玄武强,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看着就火大。
  “你有意见?”青龙眉毛一挑,冷笑着回了过去——现在的玄武,他真是不怎么放在眼里,被仇恨迷惑的人,哪里还有点神兽的气度。
  他青龙一向的风格是:看不顺眼的,杀!这样想着的他,还没意识到,即使所有人都说白泽如何该死,在他的心里,也没将其列入看不顺眼杀无赦的范围。
  略嫌粗暴地拎了桶水,“哗”一声对着白泽从头浇到脚,总算把血污冲得稍微干净了点。白泽沾水的白发镀了层淡红色,愈发显得晦暗,青龙沉默了一小会儿,将人拎着放到自己的床榻上。
  身上的伤口被硬邦邦的床榻一挤压,白泽不可抑制地无意识呻吟着,眉头纠结在一起,连清醒时那些若有若无的哀伤,也都被痛苦淹没。
  “别叫了,真难听!”虽然知道白泽现下也听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吼了一声,心里没那么憋了,那细微的呻吟,明明是委屈的味道,他怎么就越听越不对味儿了呢?想来就是他青龙,也难免受流言飞语的影响吧。这样一想,不免想起许多往事,心中唏嘘之下,表情也柔和许多。
  而他这么一吼,白泽真的就闭嘴了,再不发出一点声音,搞得一开始青龙还以为他装死来着。
  可是这滚烫的体温,纠结的表情,也不太像是装的。依现在白泽在不周山的状况来看,也不会有人肯给他治疗的,还是自己动手吧——虽然治疗不是他的强项,但是把个脉先。
  白泽的手指已经被磨得很粗糙了,斑驳干枯。想要感慨一句自作自受,却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以这样高高在上的立场去怜悯或者可惜。
  其实,心中多少对他还是有点歉疚的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也许,现在白泽依然是不周山高贵美丽的神兽,用他的手指为每一个生命指点迷津,而不是去磨那该死的石头修那毫无意义的路——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在不周山上无忧无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菜鸟,一被制造出来便高高在上的他们,并不懂得人间的疾苦。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忠诚。
  但是,青龙总看见,白泽的嘴角若有若无地擎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即使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却依然仿佛对尘世洞若观火。全然不像那些脑子直来直去的神兽。也是,像他们嘛,还统领着一个物种,而白泽,却只此一只别无分号,想来娲皇应该赋予了他什么特殊的能力才是。
  而现在,你的眼睛倒是能看见了,可是,难道就不后悔吗?
  在下手给白泽疗伤的时候,青龙这个只有看不顺眼杀无赦这样简单意识的直脑子,算是濒临短路了。
  这样鲜血淋漓的伤,还上了禁咒,要怎么弄?难不成让他亲自动手,做那些个宫人做的事情?而且他有点困惑的是,白泽的内力,怎么也被禁锢住了。按说在行刑完毕之后,玄武就给解开了……
  心中本就苦到了极点,却无奈答应了某人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模糊中总有一个红得很嚣张的身影走在前面,却始终不肯回头。
  他知道这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头。这是他在清醒时不敢触碰的一段过往,然而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的身影总会出现。可是,尤,我坚持不下去了啊……
  大雨滂沱的傍晚,已经身受重伤的尤狞笑着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本座原谅你之前,你不准死,听到了没,你不准死——
  然后大雨停了下来,然后那人变成了一大片比夕阳更为惨烈的丹枫林。
  刚刚咬着牙准备亲自上阵的青龙听见他细微地唤了声“尤”,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就不怎么温柔的手重重地往他背上一按——
  “啊……”白泽居然一下给痛醒了,痛哼了一声,手脚微微抽搐了两下,眼神朦胧地看向手按在他背上的人。模糊之中,他以为痛苦还在继续,看来玄武今日是非要他死不可了,惨笑一声,紧咬牙齿不复多言。
  青龙本来有些不忍有些动容的心,却被突然闯进脑海的记忆给生生隔断,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在看看自己触碰过他的右手,突然把药往几案上一放,摔门跑进了院子。
  真是要死了,这种事一次不够还想要两次吗?
  在院子里一条龙吟枪耍得虎虎生威,原本体温偏低不轻易流汗的他内袍居然湿透,心中偏又冷笑自己修炼不够意志为旁人左右,一直到连龙吟都开始不安地嗡鸣起来,他才停了下来,提了桶水直接从脑袋上浇了下去。
  头发上的水珠一点一点地滴落到土里,很像眼泪的形状,青龙愣了愣神,阳光晃得他脑子有点晕,过于明媚的阳光总让人回想起当年的时光——

  河蟹的夜晚~

  头发上的水珠一点一点地滴落到土里,很像眼泪的形状,青龙愣了愣神,阳光晃得他脑子有点晕,过于明媚的阳光总让人回想起当年的时光——
  话说那还是很美好的当年,白泽还没有下世去辅佐轩辕,玄武的脾气还平静温和,青龙和朱雀还如胶似漆,白虎还只有豆丁点大,女娲还被他们称为娘娘而不是娲皇,土地上的人们均等地分配着他们的劳动成果,虔诚地敬仰着自然的力量,没有战争,众生平等。
  在这样莺飞草长鸟语花香的美好年代里,即使他们一被创作出来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能力和地位,但是闲得无聊的时候也相互切磋下子,免得身手变钝了让山下的凡兽看笑话了不是。
  坐在一旁的白泽其实很羡慕——尽管他看起来一脸的淡然无谓人模狗样——哪怕女娲告诉他他的能力必须用视力交换,哪怕他平常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看不见有什么不好,但是在听到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时,心中总是不免泛起羡慕的涟漪。
  “哎,青龙,你看他——”朱雀对着青龙挤眉弄眼地指了指白泽,明知道他看不见,偏又做着个偷偷摸摸的样子。玩来玩去就那么几个花样,都从太古玩到洪荒了,一点新意都没有,真是腻歪坏了。
  所谓不破不立,大抵也就是这样了,这几个花样真的是都被她玩破了,于是,很自然的,朱雀想到了新元素。
  “干嘛?”一个瞎子,再好看看了这么多年也免疫了不是。难不成你这个小妮子还打算欺负残疾人士?
  “你想到什么了?”朱雀笑骂道,她与青龙是天生的心有灵犀,“就算我想,凭你青龙这么正义的人,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然后——”青龙双手在胸前交叉着歪着脑袋看着朱雀,这个女人,每一句好话都带着一个目的。
  “你看他,天天坐在那边,也不跟我们说话,也不跟我们玩,应该满无聊的吧,我们找他玩去。”说着也不管不顾地就拉着青龙朝白泽飞去。虽然白泽不一定会买青龙的面子,但是好歹有个人壮胆不是。
  白泽为了避免误伤,一般在他们切磋时都坐在离这不远的另一处石台上,远远地观望,姿态若即若离。
  “那个,白泽?!”朱雀在他面前站定,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虽然他们天天见面,但是,老实说这个人的名字,她还真不是很确定。
  白泽早在她起飞的时候便知道了,于是带着有好地微笑,抬起头面向她,说道:“我是。”
  他这么不紧不慢的态度倒一下让朱雀局促了起来,看他面向自己,她又不确定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鲜红的指甲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青龙赶紧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传音道:“没礼貌!”
  “干嘛啦!”朱雀颇有点不爽地甩掉青龙的手,这个男人除了个性有点冷之外粗看之下还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管得太多做事太婆妈,一点都不大气,一点都不上档次。
  其实朱雀倒只是被白泽吓到了,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白泽的眼睛,确定了那空濛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眼睛确实不聚焦,当下又更惊奇,她怎么总感觉这个人应该是看得见的样子。
  “什么事?”其实他知道是什么事,然而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这样的小事,反倒是他能力的弱项。
  可知天下交替兴亡,难测友人喜怒哀乐。
  “这样的,我们看你天天做这里满无聊的,想叫你过去玩,那个啥,是他——”朱雀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实际上过后朱雀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闷骚起来,也许是看白泽那个淡然的样子,害怕面对被拒绝的窘境,于是便找了个挡箭牌,慌忙之下她将青龙往前面一推,“他满好心的,叫你一起过去玩。”
  你个女人!青龙心中腹议着,脸面上还保持着十足的风度,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我……可以吗?”白泽睁大了眼睛,“那么,玩什么?我能玩的不多。”他的眼睛倒还好说,失明这么久,他自有自己独特的识别周围事物的方法,但是他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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