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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春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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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

  聊得正欢时,谛听扫见那个该死的身影默默溜进了小屋。他当即眉头皱起,恹恹道:“我不舒服,回你屋子躺一会儿。”

  高守第一时间站起,谛听把他按住:“你留下陪那绪。”

  进了屋,谛听就把门一关,怒指屋子那人:“你来做什么?”

  莫涯低头,没吭声。

  “游光呢?”

  “死了。”莫涯回答的声音很轻,其实谛听压根听不见,然而,心声的哀鸣却已经告诉谛听所有的答案。

  他一手抡起砚台对着莫涯就砸过去。莫涯躲都不躲,砚台正中心口。

  没这么便宜。

  谛听撩起墙角僧侣用的锡杖,一顿春秋乱棒。

  莫涯还是一动不动,不哼一声。

  谛听停下,恶狠狠道:“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莫涯迟疑一下,突然双膝跪地,仰起头:“我想和那绪睡一晚上……”

  “就一晚上,你可以让高大人点那绪睡穴。天亮我就走,我保证对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让他知道。”

  “疯子!” 谛听后退一步,旋即举高铁家伙,劈头劈脸打向莫涯:“你个疯子,太丧心病狂了!”

  莫涯依旧跪着,大气都不出,闷头乖乖挨打。

  偶尔有血从喉咙口冲出,他都会用手仔细接住,不让一滴血滴到地上。

  他没声音,但打人的铁家伙却弄出了很大声响。声音蹊跷,高守和那绪对视一眼,奔向小屋。高大人毕竟是武林人士,三步并作两步,门开了条缝,他就瞧清楚了里面的大概。

  仗着他高人的智慧,他马上关门转身,堵住那绪的去路。

  “谛听如何?”

  “老毛病了,他没事,大师不用进去看了!”

  “还是进去看看比较放心。”

  高大人猛烈摇头:“大师进去谛听会恨我的!”

  “这是为何?”

  “神兽有神兽的尊严,谛听不许旁人随便看。”

  “他恨就恨,先让贫僧看了再说!”

  “不行!”高守死死抵住门,“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之后,谛听一直撑到天黑才一身汗的开门,开了门,他若无其事道:“大家找地方睡觉吧。”

  那绪摸了摸床,眉头一皱。床依旧温热。

  高守别进屋,四下观望。

  谛听重重伸个懒腰,道:“那绪你身体不好,你睡床,我和高大人挤一起睡地铺。”

  “你们是客,怎么可以……”

  “就这么定了。”谛听打断那绪的善良。

  “不行。”

  “高守点他睡穴。”谛听伸出一根手指指挥道。

  话音未落,高大人出手如电。

  谛听瞅瞅“睡”在薄榻上的那绪,缓缓抬起了头。

  房梁上那轻薄的人,胡渣苍青,浑身是伤。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高守问。

  谛听没回答,只盯住莫涯下地:“你在床上躺躺后就走吧。”

  “能不能请你们回避一下?”莫涯声音带哑,“放心,我只是想和那绪独处一会儿,不会把他怎么样。”

  “相信你真的太难。”谛听摇头。

  “是吗?我要脱光衣服的。”莫涯说脱衣服就脱衣服,非常流氓。

  高守察言观色,了解透谛听的态度,摆出官家气派,道:“不妨,大家是公的,没什么好害臊的。”

  赤条条的莫涯走近高大人,霍地抽出高守腰间的剑,一下瞬剑便出鞘——

  莫涯举剑割腕!

  血尚未喷溅开,他飞衣缠手腕,将伤口扎牢,笑着还了剑:“血流尽前,我一定会离开。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死,就算客死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死在他的旁边。”

  谛听咬牙皱着眉,高守拍拍他的肩膀,劝道:“走吧。”

  很快,屋里只剩下阴魂不散的莫涯和那绪。

  斗屋小窗外,月光摇摇晃晃。湿漉漉的天空,急吼吼的风,干巴巴的沙漠,一派天荒地老模样。

  血流得不快,莫涯坐在那绪身边,用那只不带血的手轻轻摸那绪,翻身躺上床,侧耳听听那绪心跳。

  和尚手脚果然有点凉,平静地睡在那里,不像尸体,就是一尊温润如玉的睡神仙。

  莫涯哈气帮他捂热,脑子回忆自己亵渎那段美好时光。

  一时没忍住,他过去亲亲那绪,然后一点一点,反反复复,眼眸颜色由深转淡又由淡转深……

  “你喜欢上了别人,我该怎么办?”突然,琥珀眼珠子正中心的瞳仁一缩,莫涯瞬时轻狂,伸出舌尖舔舔那绪,如狗不肯离主,“不如你去死吧。你若死了,我可以如此夜夜抱着你。”

  说到这里,他的手掐上那绪的脖子。

  眼前同一刻出现了幻境,蓝天白云,满世界都是神佛,衣袂猎猎。

  染血的双手,捧着一个人的脸。

  ——月光王,不如你死了吧,成全了我。

  莫涯紧紧贴住那绪,一腔闷苦,委曲求全地摩挲着。

  妖孽与佛感的人,几乎粘一起。明净淫/秽,泾渭分明,又交错难辨。

  欢情的氛围,却没有情欢的动作。莫涯的手只缓缓勒紧那绪的脖子。

  快死吧。

  这声音有如魔咒,在荒漠风沙里穿行,一下子,就横亘了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重逢,就是这样了,后妈们,你们令人发指啊!!!

  第三十六章

  “你于我有恩,但你妨碍了我。所以月光王,不如你死了吧,成全了我。”

  依稀里,那绪似乎听见谁在耳语。

  许久,他喉间溢出咳嗽,很轻,轻飘飘的不像咳嗽,倒更像一声叹息。

  莫涯怵然回魂,生猛地从床上跌下来,一身冷汗。

  “莫涯?”门突然开了,谛听进来瞄瞄床,幻出神兽真身,气冲冲道,“你这人从来言而无信。”

  莫涯倒吸了一口长气,感觉腕子的伤口正在愈合。果然刚才不是他的意识,而是那只该死的太岁。

  须臾后,他目中无人倒地大笑:“如果说刚刚不是我,你信吗?”

  是太岁妖术邪门,时不时蠢蠢欲动,差点妖气冲天。

  死是死不掉了,躲也躲不过。他必须苟延残喘活下去。

  谛听没说话,满是戒备地恢复人身。

  “我要滚了,很快便滚。”莫涯叹口气,从地上支起身来。

  “很好,如果你走不动,我可以喊高守背你。”

  “不用。”莫涯摇摇手,扶墙立直,“一般来说,一个自虐狂在死之前,都是能够走动的。”

  谛听就站在原地咬嘴,明明很纠结,但那一双喜眼却仍是弯弯的。

  “你自己走,很快便死了。”终于他忍不住。

  “放心,我会尽量死得远些,不会叫和尚发觉。”

  “你保证不再来纠缠那绪。”

  听了这话,莫涯的脚步就顿住,慢慢回头,看仍然昏睡的那绪一眼。

  谛听急了,连忙重复:“你要保证不再来纠缠和尚,他被你害得丢了一颗心,九死一生,怎么也该够了!”

  “你放心。”终于,莫涯吐了口气:“我不会再回来,不会给身体里那东西再掐死他一次的机会,绝对,不会。”

  最后四个字里面含了铁,虽然没有起誓,但谛听能察觉到里面重量。

  “好。我能听心,你这句是真的。”沉默了一会后,谛听也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你是真的,那我便帮帮你。”

  “怎么帮我,用那锡杖敲碎我天灵盖?”

  “帮你控制住身体里那个东西。”

  这句话显然叫莫涯侧目。

  “我很讨厌你,但是游光……不能白死。”谛听结语,转头看向高守:“我和莫涯走一趟,你看好和尚,不许跟来,绝对不许,就在这里等着我!”

  “你改变主意,准备回来接着被我骑,不跟那个二货私奔了?”

  一见到谛听,地藏王就半眯了眼,抖起他的腿子。

  谛听有点心虚,伸出小指掏耳朵。

  “原来你还是来求我。”很快地藏王又叹,前倾看他:“很好,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来换,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谛听连忙咳嗽两声。

  “这位施主虽然已经快要病死,但皮相很好,非常好。”地藏王从座上下来,绕莫涯走了两圈:“也罢,你把他留给我做坐骑,我就再帮你一次,你要什么,还是狱水?他娘的,要不是老子睁一眼闭一眼,你上次能偷到?”

  “菩萨就是菩萨,气量非凡人能比!”

  “菩萨你个屁!”地藏王呸了一口,又绕莫涯一圈,突然间一顿,伸出手来,钳住莫涯经脉:“你是谁?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莫涯已经高高低低发了十来天的烧,这会子能站着已是奇迹,就由他扣着,不发一言。

  “太岁。”提到这个名字,地藏王满头乱发无风自动,从袖拢里抽出他判官笔来,嗖一声横在莫涯心口。

  “但愿菩萨法力高深,将我和那个东西一起灭了。”莫涯摊手,露出胸膛。

  地藏王喝一声,目眦欲裂,但犹豫良久,却是最终没有下手。

  莫涯说的没错,太岁如今附在他身,也等于关在牢笼,自己举手就能要了这个凡人的命,但却破灭不了太岁的魂魄,杀了他的寄主,就等于打开他的牢门,反而许他自由。

  “可惜月光王已死,就算没死,也失去了他族的怒魄。”挣扎良久,地藏王颤抖着放下了他的笔。

  “菩萨可以将我囚禁,然后埋伏杀了貔貅。”莫涯抬首。

  “放屁,老子要是有这个本事,当年也不会给那对魔物害得……,不提也罢。谛听,你快带着他滚,越远越好!”

  “当年的太岁和貔貅,真的就天下无敌?”

  “若不是无敌,你以为上神们会做缩头乌龟,把这惩恶扬善被众人传颂的机会让给月光族?!”

  “那他们当年,可是齐心?”莫涯又悠悠追了一句。

  菩萨到底是菩萨,慧根很深,立刻明白三分,深看莫言一眼。

  “可是如今的我恨他,恨不能食他髓吃他肉。”莫涯立刻追上:“菩萨只需助我控制住太岁的意识,那我也许还能借用他的力量,和那貔貅同归于尽。”

  “那需要你有很强的意志力。”

  “在下是个流氓,从小被人抽打,十岁时候就能被钢丝吊住双脚,往上做引体,五百个换一碗馊饭吃。”

  地藏王就不说话了,抚着胡须,显然心动。

  “法子不是没有。”隔半晌,地藏王说话了:“但你不知道,这个法子……”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某一天,白泽曾经跟我说,我会下油锅受皮开肉绽之苦。”莫涯垂了头,脸上并无表情:“走进这里我就知道了,原来这口油锅,就是大名鼎鼎地藏王您的。”

  “我一直很讨厌你。”站在油锅旁边,谛听挠耳朵。

  “我知道。”

  “但是游光,不能白死。”说着这话,谛听一边把那个铁钩哗啦啦放下来:“我想来想去,他的死根还在貔貅,所以你一定要成功。”

  莫涯不说话,只看着那口油锅发怔。

  一口普通的大铁锅,锅边都已经生锈,口径很大,但不深,埋进去大约齐腰。

  里面油已经注满,很浅的黄色,偶尔会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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