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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良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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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是萧魅,林逐流的爱人。

因为爱他,所以甘愿。

林逐流缩在他怀中,觉得舒适又安心。她准备闭眼正欲小憩片刻,却冷不防被萧魅抓住了手腕。

“有事要对我说?”林逐流抬起手在他脸颊轻轻摩挲片刻,探寻地朝他一笑。

“将军,我给乔必信看的那块牌子,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想知道。”

“将军,萧魅的任何事情都愿意告诉你,不会对你有一丝欺瞒。”

萧魅低下头,在腰间摸出给乔必信看过的那块璧玉,递到林逐流手中。

那白璧做工繁复,刻着细致的龙纹,一看就非凡品。林逐流翻过玉牌,赫然看到正中央写了“贺兰”二字。

“你……”林逐流猛地抬头看着萧魅,“你是……”

“将军,如你看到的,我是贺兰家的人。”

贺兰是封暮的国姓,只有帝脉能够拥有。当今封暮的帝座名为贺兰戎镶,先帝名贺兰洪。

“你果真是嫇芳夫人与贺兰洪所生?”

萧魅点头道:“是,昨日我接到母亲的家书,便得知母亲当初是为了保全我,才欺瞒帝座,说我的父亲是他国的军奴。从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军奴,虽然知道萧魅这名字是母亲杜撰,儿时被父亲取名戎予,父亲无姓氏,可也仅限于此了。”

贺兰戎予……

林逐流轻笑一声,嫇芳夫人说萧魅的父亲是军奴,贺兰洪若泉下有知,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萧魅看林逐流在笑,便觉心里七上八下,忙道:“将军,我虽是贺兰家的人,可只在封暮生活到了八岁,那时的记忆也被母亲请术士抹去。在我心里故乡是端月,况且你在这里,我决不会因为一块璧玉而离开戈锁。”

“我知道。”林逐流笑了笑,又突然皱眉道:“不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将这块白璧给乔必信看到了,他若是放出风去传到封凌韵耳朵里,凭他那疑心重的性子,不要说我,连镇北王都保不了你!”

“将军……”

萧魅正欲解释,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声响,两人起身回头,看到楚成骑着黑色的骏马朝他们而来。

“楚成,找我有事?”林逐流问道。

“林将军,大将军正到处找你,请你跟我回营。”

林逐流点了点头,与萧魅两人翻身上马,朝戈锁城而去。

才到大将军营,便见秦离、黎远岳与柳夙渊坐在帐中,旁边站着的是负责军守的周牧。

紫营中有将领被他国探子劫持,这是戈锁军营从来没有过的大事,不仅当日守城的绿营兵士觉得丢人,整个军中的气势皆是十分低迷。

这事散播的速度太快,不出半日,居然已经惊动了镇北王。

黎远岳带着柳夙渊来到医部的时候,气得下巴上的胡须都要竖起来。

看林逐流与萧魅进来,黎远岳道:“阿逐,罗流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很显然营里进了探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功夫必然高的很,说不定比方似赵铁钦还厉害。”

“军营中比方似赵铁钦厉害的能有几个人?你怀疑的是谁?”周牧道。

周牧原是雍瞳派过来历练的,家世很显赫,能力却是一点没有的。刚开始他在黎卫的营,被黎卫揍了个昏天暗地后秦离决定亲自带他,半年后实在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就将他丢到了几乎是替人打杂的守备营。

林逐流顶顶厌恶这样的人,于是对他说话从来不会客气。她瞪了周牧一眼,仰头说道:“怀疑什么人,这是周大人该深究的问题,我一个首将怀疑谁,都是妄图猜测。还是说周大人急于卸□上的担子,想把位子让给我来坐?”

“你……”

“够了!”黎远岳看了看林逐流,又看了看萧魅,没再多言,只转身对守备营的周牧道:“这事出得蹊跷,你们守备营责任最大。周牧,这事不查得水落石出,你就给我卸了担子到白营马厩挑马粪!”

同一时刻,在焚邱城中,封暮的帝座贺兰戎镶正端坐在乔必信的大将军营。

“帝座,我看得分明,林逐流的那个副将手上的璧玉,就是贺兰家的族印。”

“他是贺兰戎予。”贺兰戎镶沉声道。

贺兰戎镶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嫇芳夫人生下贺兰戎予的时候,贺兰戎镶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当时贺兰戎予只是一个小小的面团子,柔软好欺负,经常被他捏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嫇芳夫人也不言语,任凭他高兴。

开始他觉得这对母子真傻,见过任人宰割的,没见过这般任人宰割的。

后来才知道,宓嫇芳这女人不是软弱可欺,她用这种看似愚笨的方法保护着她和她的儿子,人人都认为这两人在帝都威胁不了任何人,所以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没人蓄意地去谋害他们。

也就是这样,嫇芳才等到了三年后,她心里爱着的男人接她回家。

那时贺兰戎予被一并带走,听说一两年后他在雍瞳被秘密处决了的。

听到这消息时贺兰戎镶还有些小小的懊丧,说实话,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老实又乖巧的弟弟,即便他死了,他也一直将他浅浅记在心里。

可现在他居然活着,还出现在戈锁的军营里,堂堂封暮皇子竟在戈锁的军营里帮端月国的人卖命!

贺兰戎镶的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微光。

“老乔,传我的旨意,本座要亲自去戈锁与镇北王和谈。”

“帝座!封暮和端月两国从没有过和谈的先例!这使不得!”乔必信连忙跪下劝道。

贺兰戎镶阴狠一笑,“没有先例,本座便开一个先例,你去替本座打点,本座要会一会这位硕果仅存的胞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还有一更~

下一更会在今天晚上……

抱歉啊,第三章还在生产中,所以做不到三章一起更~

原谅一个被假期前的工作操劳得要死的小途T3T

38贺兰戎镶

林逐流才去小西苑中罗流的养伤处出来;便被秦离快马加鞭地召回了营盘。

她走进军帐,居然看见黎远岳又在那里。

这镇北王最近不是回光返照就是返老还童。林逐流腹诽着;便听见秦离对她道:“林逐流;焚邱要派人过来跟我们和谈;你带着队伍去迎接一下。”

林逐流瞪了秦离一眼;“要我去接焚邱来的那群混蛋?不去。封暮和我们端月斗了数百年,现在突然要和谈,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不如斩了来使,痛痛快快打一场。”

“林逐流!”秦离知道她最近心思不稳;敲了敲桌子;有点要生气的架势。

“怎么?对我有不满?你倒是说说,这戈锁城有多少将士;为何偏偏是我去迎接才将我的手下虐待得要死的人?”

秦离的口气软了下来:“阿逐;你也是个明白人,君要臣跪臣不得不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挨整臣不得不挨。”林逐流凉凉地接了一句。

“林逐流!”黎远岳狠狠瞪她。

林逐流闭上眼睛,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黎远岳说道:“赵铁钦呢?怎么不派他去?”

“去南篱关运军火。”

“黎子?”

“接雍瞳送来的药品。”

“秦离他自己呢?”

“城中有事走不开。”

“那你自己去……”

“死小鬼,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不?”黎远岳照着林逐流的屁股踹了一脚。

林逐流虽是戈锁的武魁,但在军中军阶没有秦离高,她就是抱怨,也只是穷抱怨,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去接人。

林逐流今日穿的是日常的武铠,没有佩剑,也没披披肩。她随意扯了条秦离的湖绿色披肩,往身上一系,指着秦离和黎远岳道:“你们这群人……看老子好说话,就知道欺负老子!这次封暮若是真与我们和谈,我便从轻追究乔必信的事;若是里面有诈,老子当场卸了他!”

“阿逐,这次去迎接封暮王,一定不要忘了把萧魅带上。”黎远岳说着,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林逐流心中一动,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出了大将军营。

紫营的骑兵在通往明珠湖的草场上疾驰。

林逐流此去带了两百个弩手,五百千轻骑兵,一千步兵。军阶较高的她只带了韩小四和萧魅,将齐风留在了戈锁城中。

齐风主意大,在军中威信也颇高,若是罗流有什么事,好歹他能想出个主意来。

走在草场时,林逐流脑子里便时而浮现出军营里黎远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好像是在怀疑萧魅的,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如果真被人知道萧魅是封暮的帝子,必然会传到封凌韵的耳朵里去。那滚蛋家伙小气得很,在戈锁城功高震主的她和镇北王,只要在封凌韵面前便会收敛起全部的锋芒,以免被他疑心。萧魅这人有勇有谋,封凌韵若怀疑他有叛国或篡位之心,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次封暮的来使意图不明,谁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如果焚邱的来使意图不轨,他就在那人说出妄言前将他一剑封喉,然后……推说自己手滑?

林逐流挂一头黑线,反正她这人没型没状惯了,别人总是怀疑,也那她没什么办法。最多不过是降级,她现在已经声名在外,就算降成个下级兵士也能被整个戈锁的人崇拜着。

正这样想着,队伍已经到了明珠湖畔。

林逐流带着骑兵队赶到明珠湖畔时,贺兰戎镶的战船已经准备靠岸。

那战船气势恢弘,整个船体做工精湛,体型与制造工艺都不似以往封暮人的技术能够达到。

林逐流心里暗暗一惊,封暮人造船的技术竟已到了这种程度,若是有多一些这样的战船来犯,要守御起来还真比从前困难许多。

她这样想着,战船上登岸的踏板已经架起。

一支穿黄铜铠甲披银色披肩的步兵队先行下船,接着便看见一个穿灿金战甲的人自船头缓缓走下,步伐傲然,气势凛冽。

这人便是封暮帝座,贺兰戎镶。

林逐流这人善战而不好战,而贺兰戎镶不同,他是封暮的一头无战不欢的饿狼。

她这是第一次见贺兰戎镶,之前他爹和哥哥在的时候轮不到她与他对战,待到自己当了武魁,正是贺兰戎镶的身子坏下去的时候,他又将焚邱的担子丢给了乔必信。

这时看到贺兰,林逐流惊诧了片刻,这人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她看了看萧魅,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两人竟有同一个父亲。

乔必信走在贺兰戎镶身后,看到林逐流,他也知道自己躲不掉的,又要被她挑出来打一场。

果然林逐流才对上他的眼睛,便一身火气地朝他扬眉道:“乔必信,比试一下?”

乔必信脸色一黑,他知道林逐流不会放过他,可这次出使戈锁势在必行。

小不忍则乱大谋,由她嚣张一阵罢……

乔必信这样想着,只好朝林逐流一笑:“来啊。”

乔必信之所以能成为焚邱的大将军,只因这人有三点出众:第一,狠毒;第二,能忍耐;第三,运气好。

这人征战沙场十余载,武技不算特别地出众,但硬是撑了十几年没死,也算是焚邱的一个奇迹。

林逐流跟他将斗,简单轻松如耍猴,可就是这轻描淡写的感觉,让她一身的戾气无法发泄,整个人也更加烦躁起来。

林逐流挥动戎予鞭,倏地缠住乔必信的右手,顺势一拉,便将他拉得落了马。

这速度之快,在将斗中实属罕见,紫营军中本就对乔必信积怨颇深,此时便是一片狂吼。

将军落马,在两军交战中是奇耻大辱。可林逐流是怎样的狠人,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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