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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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不要跟本王打马虎眼,本王今日有的是时间,要知道全部经过。”令狐薄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步步进逼。
何清君见无法再逃避,只得叹口气,微一沉吟,抬起来头,已是满面笑容道:“提起落崖……唉,我又要掬一捧辛酸泪了。”
于是开始将当年落崖经过娓娓道来。
那一年,她十七岁。
她跟着师父追师娘追到离吴山不足百里的一个边陲小镇上,结果师父不小心误中了赤练蛇毒,需要一种蛇涎香的草药,正好遇上王掌柜,当时王掌柜跟她商议,两人兵分两路,何清君上吴山找寻蛇涎香,王掌柜在镇上打听,瞧瞧能不能寻到现成的蛇涎香。
何清君问清楚蛇涎香的形状模样,王掌柜特意叮嘱了两遍,说有种叫迷幻草的跟蛇涎香长得极像,千万别把蛇涎香跟迷幻草搞混,那迷幻草可令人产生幻觉,不过药效只能持续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何清君救师心切,当即带着师父的配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吴山,满山遍野的寻找蛇涎香,这蛇涎香虽不似雪莲和千年人参那般珍贵,可是想寻到一棵也是极不容易的,她找了整整两个时辰,累得头昏眼花,也未找到一棵。
便想,许是自己将蛇涎香当成了迷幻草了,于是重新回头,再找了一遍,终于给她找到了一株,可是她又怕自己采的是一株迷幻草,便索性摘了一片叶子入口嚼了嚼,若是不会出现幻觉,自然便是蛇涎香了。
岂知就是这一片小小叶子令她险些丢了命!
其实她采的那株根本就是迷幻草,她食了那一片叶子后,便开始出现幻觉,只觉眼前出现了一条弯弯彩虹,彩虹另一侧是一片极乐世界,仙娥轻歌慢舞,衣袂飘飘,伴歌仙乐更是人间未曾闻过的美极玄妙,甚至瞧见王母娘娘左手托着一只大大的蟠桃,温和微笑着向她招手,仿佛在说,只要走过那道彩虹,便可到达极乐世界,还有长生不老的蟠桃可食……。
咳咳,有这么好的事,咱们的何清君岂能放过,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勇敢踏上彩虹!哪知这彩虹只走到一半,便双脚踩空,一头栽下去!这个悲惨的何清君哪是踏着彩虹去极乐世界,分明是睁着双眼往阎王殿去了——因为她勇敢的追寻极乐世界,因此若旁边有人看见,必会惊讶大叫:哇,这姑娘坠崖竟还一脸幸福的表情!
是的,何清君就是带着一脸幸福的微笑毫不犹豫、坚决果断地走进悬崖,然后“啊——”地一声惊叫,一头栽向悬崖底下去了!
要不何清君怎么会说自己福大命大呢,她确实是命大,这悬虽然只有四五百丈高,摔下来,却也必然摔得粉身碎骨,必死无疑的。但何清君毕竟是习武之人,武功和内力都极高,反应也快,在身体坠了几十丈时,一把扯下长长的腰带,运力将手中的剑疾射出去。因为凌厉内劲的作用,那把剑带鞘一下插进了崖壁,左手腰带同时飞出,一端缠住剑鞘,一端握在她手中,一下拉住她。
但因为下坠速度太快,冲击力太大,那腰带只撑了片刻便断裂,她又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下去,师父的那柄剑跟着她一同落下。不过也因为腰带适才的缓冲,坠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离崖壁也近,下坠过程中,被几棵顽强生长在在崖壁缝间的两棵小树又缓冲了两下,摔到崖底时,虽然摔得晕了过去,却还命大的活着。
待她醒来时,才发现浑身多处受伤,右侧大腿在坠崖过程中被崖壁缝内的树枝给对穿而透,左臂骨折,五脏六腑俱都移了位,浑身无处不是巨痛难忍……
在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崖底,就算她再痛再难,只要人没死,总还得活下去。她右手小心翼翼地将大腿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从袍子内衫上撒下一副干净衣衫,左手忍着左臂骨折的巨痛,艰难地配合右手包扎大腿的伤口,待她包扎好后,巨痛下的汗水和泪水早已混在了一起,浸湿了胸前衣衫。
她费力的四下瞧了瞧,看见两丈外的地方有棵大树,将一同坠落的师父的长剑捡起,便打算爬过去斩根粗树枝绑骨折的手臂。因为臂腿重伤,她只能匍匐爬着,用左臂撑着身体,艰难地一点点挪着,那短短的两丈路程,她竟然爬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爬到,中间还因为巨痛晕过去一次,身下拖着长长的血印,终于挪爬到那棵树下。
她倚着树干坐在树下,调了好一会内息,以右腿压着剑鞘,拔出长剑,瞄准一根较粗树枝,咬牙运力掷向树上,那根树枝迎声落下。她歇了一会,将那根树枝去了细枝,斩下一截较粗较直的部分,再从中劈开两片,然后脱掉外袍和内衫,从内衫上以牙咬着一端,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然后将那两片树枝平面向内固定在左小臂骨折处,在牙齿和左腿的帮助下费力将那布条缠住那两片树枝。
处理好这一切后,她已是满头大汗,更因为疼痛昏睡过去。五脏六腑移位,臂腿有伤,她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崖底养伤。只是这崖底除了一棵枣树,没有任何其他野果裹腹,所以腿上对穿的伤口愈合得极慢,一直在十多天上,她才能拄着棍子慢慢行走。
所以这十多天里,她每日只能以枣子充饥,那些枣子其实很难吃,不但不甜,还有些青涩发苦,若非饿急了,根本就食难下咽,可是那种情形下,能有枣子充饥已经不错了,每日她都饿急了后,她便狠狠咬着枣子,默念:这不是涩枣,这是一只蹄膀。
她能柱着棍子慢行了后,便开始在崖底寻找其他可吃的东西,转了一圈,发现南侧那条小溪里,它有鱼,虽然不大,但那也是肉啊,她两眼不止是放光,简直是迸着绿幽幽如狼眼般的光芒,于是赶紧回到树下,右手挥剑斩下些小枝来,将那些小树枝斩成一小断一小断的,将一侧削成尖,另一侧刻出一圈沟槽,又找了那件已经撕得不成样的内衫,再撕下两条布条,打结系好,将布条一端系到锥枝刻沟一端。
然后便兴奋地来到小溪旁,双目一瞬不眨地盯着水里,瞧见在鱼儿游过,立时运力将那锥枝掷出,开始几次总是失了准头,但她在崖底原也无事可干,有的是耐心,竟然在溪边耗了两个时辰,最后终于让她摸到窍门,顺利扎了两条半尺多长的小鱼上来。
她那个兴奋啊,恨不能立时生吞了那两条小鱼,但是她又不是野兽……所以她不得不忍下三尺的口水,拄着棍子捡些枯枝干草生火,将那两条鱼儿串到树枝上烤着,许是因为许久未见肉味,那烤鱼的香气不停飘出后,何清君那口水早已忍不住地流出,将其中一条较小的半熟鱼儿拿了便啃……
虽然无盐无调料,可她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当然,这也只是吃鱼的头几天,连续吃了五六天后,便吃不出香味来了,而且那小溪里的鱼儿并不多,经常扎不到鱼,再后来,她又开始寻别的吃的,比如崖底的蛇,那蛇肉也是极香的,每次捉到蛇后,她必先以剑将蛇胆抠出,闭目生吞了它,再将蛇除头去皮,烤着吃,只不过蛇也不常见,她在崖底的数月,也只捉过四条蛇,吃过四只蛇胆。
后来,她甚至捉过田鼠,抠出五脏六腑,埋火里烧熟,只吃那老鼠的腿跟脖子下面部分。
等她的腿好利索了后,找吃得就容易多了。
她在崖底养了两个月,腿伤已痊愈,骨折的左臂也已基本愈合,她便拿着剑开始在偌大的崖底转游,将每一棵大树小树,全部扒皮,然后用剑剥了树皮外层的老硬壳,剩下里面较柔软的部分,撕成一缕一缕的,搓绳。
到最后,连树枝上的皮都给剥了下来,也只搓成一条二十余丈的绳索,仰望崖顶,算计着,以自己的内力,一次顶多也就能将绳子抛出二十丈来,这绳子的长度倒是够了,接下来,她只需要将骨折的左臂养好,养精蓄锐就是。
这一日她照例在崖底晃游着找吃的,却在南侧一角发现一片野葱,当时心下便是一跳,因她懂勘矿,对这方面有着先天的敏锐,当即便想到有关吴山银矿的那本密书,莫非吴山银矿藏在崖底,所以这么多年才无人发现?
于是她便以剑挖土,师父的一把好剑,就这样变成了她的掘土工具,后来她怕将长剑磨光,上不了崖,便劈些树干,削成铁铲状,再后来又寻些结实石片,运气以剑斩成铲状,并按上木柄挖土,一直挖了一个多月,发现了土内银苗,顺着银苗又挖了一个月,终于确定这就是吴山银矿所在,是矿,不是礁,而且是较少见的银铜共生矿!
眼见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总算没白白辛苦,那一刻,她竟笑着流下眼泪来。只不过这激动兴奋也只持续了一日,她便后悔了,找到这银矿虽然极有成就感,却也意识到其后必会带来很多麻烦,于是便开始往回填土,又费了十余天功夫,才算差不多将那个坑填埋。
填埋完后,她便在小溪里洗澡洗头。
第二日,用绳索系在剑鞘上,轮着系剑的一端,运力掷向较矮的南侧崖壁,只听铮的一声,长剑插入壁内,她伸手拽了下,觉得没有问题,便提气飞身拔起数丈,在气力将尽时,伸手拉住长剑上垂下的绳子,双脚在崖壁上借力一蹬,双手微一用力,身子又向上弹出数丈,几次借力,便顺着绳索攀到插剑的位置。
她左手摸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以真力吸附,双脚寻了一块可以借力的岩石踩着,调了一下内息,收了垂在下方的绳索,缠了数道在腰上,以防再插长剑时不能一下插进石壁而落至崖底。
右手拔了峭壁上的长剑,再一次掷向顶上崖壁,然后再如适才般借力上攀。因为她内功极高,轻功也好,又有长剑绳索借力,上攀虽然费力耗时,却也有惊无险,总算没再一次跌落悬崖摔死。
等她好不容易狼狈从悬崖下攀上,第一件事便是就地一滚,滚至离悬崖远远的地方,仰躺着嚣张大笑,老天想教她死?哈哈,她不但未死成,还爬上了悬崖!这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她何清君虽然是烂命一条,却不是老天想拿走便拿走的,她要活着,天都挡不住!再嚣张笑两声,哈哈哈!貌似笑了三声,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活着就是最好!
她在草地上躺够了,便尽情的翻滚着,向老天爷宣示她还活得好好的。也不知躺了多久,忽然听到半山坡处有人厮杀的声音,她警惕地坐起,眯眼往下看去。
只见近百人在追杀一个男人,那帮人的衣服……是天晋军服吧,再看被追赶着往山上逃的山人,一身南宛铠甲,应是个品阶不低的武将。她回身摸着长剑,瞅瞅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轻叹,虽然无法见人,却不能不救南宛的武将,几个飞纵跃下去。
那帮天晋将军将指挥着士兵将南宛的武将团团围住,那武将似乎早已精疲力竭,只抵抗了数招,便腰眼中剑,左腿也被砍了一刀,眼见马上便要倒地被乱剑斩杀。
何清君已经风驰电掣赶到,一招玄机九式下去,斩杀了持剑刺向那武将的四名天晋士兵,也不恋战,长剑舞成一团,将围在那武将身周的天晋人逼退数尺,架起那武将,足尖一点便跃过人群,飞纵而去。
只听见身后的天晋人大叫:“追!”
那些天晋将士虽然勇猛,又怎比得上何清君的轻功精妙,她挟了他,运气疾奔,只一柱香的功夫,便将那些天晋人甩开,又奔了一会儿才将那武将放下。定睛一瞧,娘来,没想到这武将虽然狼狈了些,却生得俊美极了,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