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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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望之想起何清君说过,她更希望他当天晋的皇帝,原来她的观点果真是代表令狐薄这摄政王啊。
“望之太子,本王不防跟你明言,原本天晋谁当太子谁当皇帝,本王并不在意,但是若天晋皇帝会对清君不利,本王则希望天晋出现一位明君能处理好与异国的邦交关系,本王觉得你至少不会害清君,而现下的晋皇……哼。”
晋望之温润的眸子浮出笑意。
“太子,请放心,本王不会让太子成为天晋百官和百姓眼里的罪人的,你父皇先对本王和王妃不仁,也怪不得本王不义。”
“令狐薄,不管如何,本王不希望父皇有事。”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凝视他,半晌,才道:“太子放心,朝廷邦交非同儿戏,本王自有分寸,本王只是想为王妃未来的安全铺一条光明之路,在天晋,太子才是最适合的人,太子只需配合即可。”
晋望之看一眼何清君,还是不理解这女子,怎地就值得堂堂摄政王放弃南宛的一切权势只守着她?
“摄政王刚来天晋便救走何清君,我父皇又在气头上,可晚两日见他。”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本王知道,望之太子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你自己小心点。”
晋望之起身,向他拱手道:“本王告辞。”
令狐薄站起来相送:“太子慢走。”
晋望之笑道:“对了,那个梅草,本王也带来了,就在楼下候着,没想到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的何清君,竟连个婢女都能惦记在心上,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
令狐薄露出真心一笑:“太子,清君与咱们这些人不同,她虽然杀人不手软,却仍是个善良女子,杀的人也皆是该死之人。”
晋望之那双温润却总是带着淡淡疏离的眼睛,再次看向何清君,就算善良又如何,就算她再好,依旧是旁人的,而他只能守着那几分情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纵容自己去想一想她。
令狐薄往前走了两步,若有意似无意地正好挡住晋望之的视线,不让他的目光再粘在何清君身上。
晋望之温和一笑,收回目光,拱手告辞,开门出去。
令狐薄转身,只见何清君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问:“怎么了?”
何清君抬头轻笑道:“属下在忏悔,是不是当真杀人杀得太狠了,以致于旁人总是说我杀人如麻,杀人不手软的?”
令狐薄唇角一勾,“本王说过,你杀得都是该杀之人,毋须忏悔。”
何清君双目亮起,“是吗?摄政王是这般认为的?其实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呢,想我何清君岂是滥杀无辜之人?”
令狐薄暗笑,她倒是很会顺着杆爬。
“叩叩。”又传来敲门声,“王爷,王妃,梅草姑娘带回来了。”
“进来罢。”令狐薄随口吩咐着。
薛青开门,请梅草进来,然后退出关上房门。
梅草盈盈向何清君跪拜,“奴婢梅草叩请薄王妃金安。”然后转身朝令狐薄跪拜道:“奴婢叩清摄政王金安。”
令狐薄看都未看她,半垂着眼皮,眸光一直瞅着何清君。何清君笑道:“梅草,快起来吧。”
梅草站起身来,低垂着头,偷偷看一眼令狐薄,再偷偷看一眼何清君,心下微叹,这就是南宛摄政王吗?她在太子妃南莹房里伺候时,有一天曾听太子妃恨恨地道,一个摄政王竟娶一个下堂妇,穿破鞋,还只娶她一人,分明就是个傻子。
那时她以为堂堂摄政王竟娶一个下堂妇,定然是因为他自己又老又丑,没人肯嫁,如今一看之下,却发现摄政王竟极为年轻俊美,就算只论外貌,也远胜于薄王妃呢。
可是……她再偷瞧一眼摄政王,他那双凤眸里似乎满满的都是薄王妃呢,不过薄王妃也确实值得爱啊。
“梅草,卖身契一起带来了吗?”何清君笑问。
“嗯,奴婢带着呢。”
何清君轻笑道:“那就好,你打算好自己的去处了吗?”
“奴婢、奴婢……”梅草竟然脸一红,吞吞吐吐道:“王妃,奴婢想伺候王妃。”
何清君“哦”了一声,想伺候便伺候,她脸红什么。她转向令狐薄:“千岁大老爷,我想收了梅草作婢女,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令狐薄慵懒地倚在椅里,凤眸半垂,扫过梅草。梅草竟不由得心下一颤,双肩微缩,双膝不由自主就跪了下来。
令狐薄哼了一声,道:“异国的婢女啊,本王有点不放心……你若是相信她,便瞧着办,不过不能带进宫去,只能留在薄王府。”
何清君笑道:“好。”有了纪芙和宋玉洁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将梅草带回宫去。“梅草,你想清楚了,若是跟了我回南宛,可就终生再难踏进天晋了,成了无根浮萍了。”
梅草低下头去,然后转头瞧了瞧房门处,坚定地道:“奴婢跟着王妃。”
令狐薄瞧见她的举动,忍不住扯了下唇角,对何清君道:“她要留下便留下吧,想来她是有了心思了。”
何清君不解,有了什么心思?梅草再次脸红。
“嗯,梅草,跟了我不要紧,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我很好伺候,就是容不得背叛,你懂我得意思么?”
梅草急忙点头,“奴婢省得。”
令狐薄朝门外轻唤:“薛青。”
薛青推门进屋,“属下在。”
“带她下去,给她按排个房间,将王府里的规矩说与她听。”令狐薄漫不经心的吩咐着,看向梅草道:“只要你尽心伺候着王妃,他日你出嫁,王府会送一份丰厚嫁妆给你。”
梅草忙道:“多谢摄政王。”
“下去罢。”
“是。”薛青当即将她带了下去。
何清君好奇地盯着令狐薄,“千岁大老爷,你的态度好奇怪。”
令狐薄慵懒的睨她一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清君,是你太迟钝。”
何清君:“……”她怎么就迟钝了?面露奸笑,“千岁大老爷该不会是看上了梅草的青春美貌吧?”
令狐薄凤目冷冷扫过她,“清君,本王瞧你是觉得本王爱得不够尽心,是吧?”说着从椅上下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没关系,本王再努力努力。”话音甫落,便弯腰一抱。
何清君一声轻呼,已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大步走向床去。
何清君吓得忙即求饶:“千岁大老爷,属下错了,求你老节制。”
令狐薄眸里闪着奸诈的笑意,“晚了。”
“人家还有事要问你呢。”
令狐薄笑着将她放在床上,却并未将眼里赤裸裸的渴望付诸行动,而只是拥着她道:“你想问什么?”
“千岁大老爷可曾瞧见我的短剑跟玉笛?”
令狐薄“哼”了一声:“你才想起来?短剑跟玉笛都落在了司徒意手里。”
“什么?他趁火打劫啊?!”何清君惊跳起来。
令狐薄冷笑:“你以为他为何会在途中对你诸多照顾?他是偷抢了你的东西,心怀不安。”
何清君心疼不已,那柄玉笛是前朝传下来的,玉质极好的,总值个几千两银子吧,那剑更是削铁如泥,那可是宫里兵器库的……“千岁大老爷,那残雪剑要不要赔偿?如果太多,属下可没有银子赔!”她忙不迭得先声称自己无钱,免得被狮子大开口。
令狐薄:“……”他若未失忆,记得两个月前才将半数身家转到了她的名下,她没银子赔?好吧,就算她真无银子,堂堂摄政王的王妃丢把短剑,还需要她赔么?她是不是将他这摄政王按斤论值的?
令狐薄长叹一声,指着床旁小几上的一只檀木长条盒子,道:“这盒子在这摆了一天,你竟能视作不见,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粗线条。”
何清君立即打开那盒子,只见她的玉笛跟那柄残雪剑正静静躺在盒子里,不由得一喜,将玉笛和残雪剑拿起,欢快地跑到令狐薄面前,在他俊面上亲了一下,“千岁大老爷真贴心。”
令狐薄摸摸被她亲过的地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是一柄剑一只笛而已,她若喜欢,他可以为她找来许多。
“千岁大老爷不是说在司徒意手里吗?”何清君轻轻将玉笛和残雪剑放在枕边,问道。
令狐薄倚在床边,侧目瞧她,“本王就不能夺回来么?”
“能,太能了,千岁大老爷是谁?那是绝尘公子啊,怎么夺不回来?”
令狐薄失笑道:“这玉笛和短剑倒不是本王亲手夺回来的,是那八名暗卫逼得紧,司徒意将它们扔给暗卫,以摆脱追杀的。暗卫得回玉笛和短剑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本王手里,三天前,本王才将它们拿到手里。”微微一顿道:“清君,吹首《乐淘淘》给本王听吧,本王好久未听此曲了。”
何清君一怔,继而欢快执起玉笛道:“千岁大老爷耳朵被这首曲子荼毒这么久,竟然还想听?”
令狐薄唇角高高扬起,她吹曲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他就是喜欢听她吹出的那欢快的意境,她被劫走的这些日子,竟也十分想念她吹的这烂曲。
何清君启唇吹起黄公公口中的这首烂曲,欢乐的开始荼毒她亲亲夫君的耳朵,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一人能忍受这首曲子这么久的荼毒吧?
接下来的四日,两人一直卧在客栈未露面,只有薛青不时地进来禀报一些事情,令狐薄也时常吩咐他去传命令。
据薛青回禀,三日前,太子亲自去城门处将南宛使团迎进驿馆。而晋皇则忙着派人全城搜捕何清君,誓要将她捉了,深知若她跑到驿馆去,不但刘匀松的仇报不了,甚至两国关系立崩。
而且晋皇已得到消息,金芽关外已驻了二十万南宛大军,最令他忧心的是,他根本搞不清南宛突然增派了二十万大军到金芽关,是何目的?倘若他此时往金芽关调兵遣将,势必会惊动京城驿馆里的南宛使团,这一仗便会莫名其妙的打起来。所以他必须得找到何清君,将她杀了,才能安心,否则后患无穷!
这客栈也未能幸免,三天之内被搜过两次,但以她和令狐薄的武功,早躲在了房梁之上,而薛青便成这这房间的住客,因而那些官兵每次都是无果而归。
到了第五日,晋望之带领官兵清路,亲自将南宛摄政王迎回驿馆,何清君以护卫的身份随行。
回到驿馆,令狐薄与何清君沐浴更衣,换上摄政王与王妃的服制,使团随行婢女和梅草为何清君梳了个简单发髻,发间插了几样简洁却又素雅的首饰,整个人显得华贵而又雅致。
令狐薄耐心等着她梳妆好,讶然看着她将玉笛放下,然后淡定的将短剑插入拽地长袍内的腰后。
“清君,你打算带着兵器入宫?”
何清君淡淡笑道:“是啊,晋皇那人太卑鄙,我不得不防。”
令狐薄手指轻敲桌面:“第一,你是以王妃的身份入宫,第二,本王若在你身旁再护不住你,本王就可以去撞墙了。”
“千岁大老爷不用撞墙,我虽是王妃,却也是你的护卫,国家朝事面前,就算我帮不上大忙,但也不能成为你的负累,只等着你来保护。”
“……清君,本王好像是你的夫君。”令狐薄似笑非笑地道,“既是夫君……”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何清君不客气打断,“你是摄政王,两国之间,只需运筹帷握,动手打架的事,由我们来做。我身为摄政王的王妃,谁还敢来搜我的身么?”
令狐薄眸里隐含笑意,“他们自然不敢。”
“那就这样定了。”
“……好。”
梅草只觉头一晕,这个摄政王是不是惧内啊?
令狐薄执起何清君的手,相携出了驿馆,身后跟着诸如杨爵爷,三王爷的亲舅父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