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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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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单取出来放在手心,又失去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它们立刻不显得那么霸气了,却依旧安静,剔透,透出张扬而又洁净的风骨来。
  这种天气下一旦有风刮过,便会让人感到如同在骨髓里剜剐般的寒冷。我禁不住抖了一下,那两朵蔷薇被吹落在地上,很快骨肉碎裂,花瓣纷纷从花萼上脱落,被风带走,归于生命的原真。
  “其实这些植物的花也是会更替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长出来,”他注视着它们远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几处小却深的伤口,“只要它们的根还在,就会永无休止地继续这种反自然的生命过程。所以死亡对它们而言也许是种解脱,毕竟它们早已是被扭曲的生物了。”
  我集中精神治疗好了他手上的伤。我所能确信的是,自己的魔法正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因素逐渐衰落下去,越来越不得力。但是为了他的话,再辛苦也不为过。
  “快点起来,这样你的膝盖会冻伤。”
  我收起魔法的时候感到皮肤的温度贴上了脸。我顺着那手心的弧度闭上眼轻轻仰起,抱着他的肩膀,安静地拥吻,想象身后全世界的蔷薇盛开的样子。
  
  其实我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走下坡路。我不知道为什么,查找不出原因,也不想为此去给雷格勒斯增加一项需要麻烦的事。但是可以肯定,那从还在洛丝罗林庄园就显现出的症状在持续,魔法会突然中断,并且次数增多。同时人也比过去更容易感到疲倦或眩晕。我甚至考虑过母亲家族的遗传病,但并没有发现那种病的肌肉萎缩症状。因为我从母亲家族里男性成员间蔓延的疾病遗传几率中漏网,所以一直被人称为幸运者。
  在浮云城堡阅读资料时发现了不少失传已久的,关于人造人的资料,将我几近遗忘,在那个阴暗肮脏的教团秘密档案室里看到的寥寥几行字唤回了记忆中。我之前对这种事物只听说过一些零散的传闻,万万没想到制造人造人的研究在几百年前就进行到了这种程度。罗森克鲁兹留下了一些记载,大致说明了人造人的一些基本属性和特点。后来因为可能造成的混乱和伦理问题,人造人的研究被教团停止并封杀,制造人造人也被列为重大罪过。
  可笑的是,如果不是我有父母姐妹,还真的很符合罗森克鲁兹预言的,无法活到与人类相当寿命,会在成长到相应阶段时身体机能逐渐崩坏而消亡的特征。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当我终于能坐在马尔默的宾馆温暖舒适的床上,缓解一天旅行的疲劳时,他众望所归地从身后抱住我。我忽然不想回应,继续凝视着窗帘,上面大团的白色蔷薇图案绽放得如火如荼。暮色四垂,窗外的瑞典城市华灯初上。
  灯火忽然模糊,窗帘被猛得拉上。我在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被向后拽到了床上,躺在他胸前。
  “对了啊,雷,”我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却发现忍着不笑真是能想象到最痛苦的体验,“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乱伦呢?”
  “都这时候了,这个问题还有意义么?”他换了个姿势吻我,准备进行下一步。
  “不知你那些期盼家族兴旺的祖先们看到你与一个男人结婚是什么感受。”转眼他的吻已落到锁骨,现在我不得不忍着呻吟出声的冲动。
  “也许因为我不是在那种氛围里成长的,总之我向来不太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闷声说,“反正芙蕾娅之泪在我们家传了好几个世纪,这规矩原本也是他们定下的。继承人的母亲必须被芙蕾娅之泪认可,所以这族人还必须非常检点。”
  “难道你想不检点一下?”我笑得全身发抖。这似乎激怒了他,于是他重重地咬在我颈窝处,那种疼痛却把更深层次的情绪点燃了。于是我试着躺地更平些,勾上他的腰。
  “检点与否…就看你表现了。”
  我从他燃烧的瞳仁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呼吸彼此纠缠,直至把对方碾碎,吞进名为爱情的宿命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Du Gamla Du Fria:瑞典国歌,意为“你古老荣耀的北方王国”。这首歌挺不错,建议去听听。
》人造人:这个概念最初出现在《浮士德》里,是炼金术学说里经常提到的事物。在《钢炼》等作里都有应用。本文中的人造人应该更接近《Fate》系里的设定。


34、白雪王后 。。。 
 
 
  一月二十四日上午,到达梅拉伦湖北界。
  
  因为他带有某些刻意的拖延,我们的行程比预想的慢了不少。如同在不恰当时间度蜜月的旅行情人一般,缓慢而悠闲平静地从马尔默到了哥德堡,用了一天时间在那些结着薄冰的整齐街道上徘徊,看着面色淡漠的瑞典年轻男人裹在厚重的大衣里匆匆穿过市场。市场上正轰轰烈烈地出售一些味道惊人的腌鲱鱼,闻过之后我便觉得即使是英国的食物也还算不错了。
  雷格勒斯告诉我,哥德堡人最引以为豪的名言便是,斯德哥尔摩唯一的优点就是还有一条铁路可以通到哥德堡。
  确实,哥德堡充斥着瑞典人生活的全部情趣,随处可见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这里皆是丹佛一族世袭的领地,而今它的主人却如同一个远道而来又玩兴正浓的孩子般尽情享受着他本族领土的风情。我总是平静地随在他身后半步,当他对一枚用驯鹿前腿骨手工制作的骨笛发生兴趣时拿起一支羽毛笔细细端详。那种羽毛笔是用波罗的海上空盘旋的信天翁羽毛制作的,据说在维京时代,瑞典和丹麦的贵族们就用它沾着玫瑰和欧石楠的汁液写各种重要的文件和情书,和着芦苇皮编的纸独有的那种清香气息。
  现在它已经是纯粹的工艺品了,我看着笔尖极其精巧的做工,形态尖锐,无端想起了安琪琳娜那些顶端削得平直的炭笔,十分想念她的笑容。
  最后还是雷格勒斯看够了,轻轻过来,当着店员的面环住我的肩。他的动作几乎没有声音,但我并没有被吓到。
  “喜欢么?”他的气息在耳廓里转了一圈,随后钻进我灵魂更深的层面里去。
  于是我放下那支羽毛笔,回过头向他静静地微笑。他便心神领会地带我出去。
  那支笔很棒,但不知为何我完全没有购买的念头,哪怕一瞬也没有。
  过了很久我再去回想这个下午,忽觉像是某种奇妙的隐喻。我们被命运隔在两端的时候用生命来思念彼此,而那寥寥一些有幸相守的时光里,却总在各自想着心事。而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性格上的隔膜会让我们坠进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从本质上来说,我此刻依旧是无知透顶的。但却因这份能够忘却世间苦痛的无知无觉,得以尽享拥有彼此的奢侈时光,在北欧浩瀚青冥的静美日光之下,幸福地哽咽出声。
  
  而后那几日我们继续着异常平和的旅途,沿着那唯一的优点到了斯德哥尔摩,停留了半天后又继续乘火车描绘梅拉伦湖的边际线,到达南泰利耶。继续向北之后,大城市就开始退出我们的生活了。到了梅拉伦湖的北部边界后,就连城镇都是零星散布在辽阔苍茫的土地上,彼此相隔着静谧的大片湖泊和沼泽。这里是瑞典主要的疗养地和旅游区之一,工业开发的程度被政府压得很低。再往北走就是瑞典和挪威分界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我们的目的地便深埋在层峦的圣洁雪峰之间,沉睡了数个世纪。
  北欧的寒冷在冬季常绿灌木叶面那层厚厚的角质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这是神话中关于生命轮回起始的季节,是创世前冰封的地球胚胎。因为太冷,冬天北欧的游人会减少很多,所以格外突显出宁静阔远来。在安静的湖风中,也只有这种时候可以恍惚听见远古英灵的恢弘歌声,像水面的涟漪一样由远而近地荡过来。
  我发自内心崇敬这样原始古朴的自然。这片沼泽和林区都是游客的野外宿营地,这种时节几乎没有什么人。补给站在好几公里之外。这样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倚在渺渺苔原上我唯一能触摸到的肩膀上,坐着看远方的淡漠晨曦喷薄而出。
  
  虽然知道雷格勒斯已将此行看作半游玩性质的“蜜月”,但是当他决定像普通的游人一样租借帐篷,在梅拉伦湖畔宿营的时候,我还是惊地站在原地怔了几秒。
  他却兀自笑着办妥了所有手续,过来牵住我的手。
  我问他为什么的时候,那张清俊容颜上一贯的浅浅笑容猛得僵了一下,然后像孤雁的哀鸣声一样凄凉地漾开来。从来神采奕奕的人忽然换上了那样一副表情,他还未说什么,我的胸腔内就揪心地疼起来,蜷缩成一团。
  维尔,其实我们的生活是十分未卜的。他用空出的左手勾过我下鄂骨的曲线。我们面前的命途里四处埋伏着未知,而我虽然说过会尽力,却也不知道还能陪伴你多久。也许我会活到一切结束,也许明天就会死。所以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一次机会,和你一起阅遍这些风景。或许这次过后就没有机会再来了。这里真的很美。
  我知道,我知道。我几乎是跳上去,奋力地抱住他,感受他最真实的存在,我一遍遍地在他耳旁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句子,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你今天还真主动。”待到我们顶着补给站那个中年女登记员的目光走出去,他已重新换回了以往的表情,因背着光而模糊不清,分外撩人。
  “你能不在别人面前牵着我的手么?”在我们之间,一句含笑的调侃就足以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于是我也换上了晴朗的心情,配合着回驳他。
  “没有关系啊,”他的笑容里意味暧昧,“反正你长得很漂亮。”
  “这不构成理由。以及,请不要用漂亮来形容男人,谢谢。”
  
  其实他说得不错,这里真的很美。
  从帐篷的所在地看,梅拉伦湖的主体还在远处。冬天大片的湖面上蒸腾起渺白的烟雾,群山连绵的青色轮廓就在这层轻轻摇摆的面纱后显露出半个真颜。把视线抬高一点,明晃晃的雪峰就进入了取景范围。稀薄的阳光在那些披着皑皑白雪的山脉后面,像某个天才灯光师一样打出一圈橙色的模糊光影。金色旗云如同天国的船只般,在几万英尺高空之上闲庭信步。
  芦苇已经干了,伏倒在那些临近岸边的浅滩上,焦黑的植物遗骸下孕育着来年的生命。冬季的烈风撕开苔原,吹皱人的皮肤。白桦的叶子凋尽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在直白的阳光下落拓地接受着检阅,馨香依旧。
  这样的风景原本确实是适合定下心来,用灵魂中残存的全部美好性灵来接纳的。我不能像安琪琳娜那样准确地把自然和自我糅合在一起,只能在臆想中用手指搭一个取景框,勾下轮廓,煞有其事地打上高光和阴影,然后一片片撕碎,世界就回到它的本来面目了。
  我收回情绪的时候发现他用魔法把四周干燥的枯枝败叶都吸引了过来,收集成一堆。于是我起身向他的方向过去。
  “你准备野炊么?”我笑得很是兴高采烈。
  “难道你不喜欢?”他并没有看我,而是蹲□,稍微检查了一下那堆易燃物,随后重又站起来。
  “可以你准备吃什么呢?”我下意识知道他一定早就策划好了解决方法,却还是故意这样问。
  他站在正对着我的位置,笑餍在弥散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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