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湖总有那么一个魔头叫宇文文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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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以前在云境山林的茶馆装成小厮的时候,不就是化名阿四么。”落英道,“我也是看你先前在京城酒楼问起那道士的名字时才想起的,怪不得你夸人家好名字,你自己不也是叫做阿四嘛。”
落英嘻嘻笑出声,孩童的嗓音稚嫩清脆,句句划入宇文文静内心深处。
茶馆阿四……
遥远的像是另一个时空的故事了。宇文文静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当年宇文文静初恋上白十六,并不知白十六就是唐四口中念着的那个心上人。宇文文静为了讨白十六的欢心便偷了唐四辛苦取来的的凌火丹送给了白十六,不料耽搁了唐门门主的病情,害的门主唐风惨死。
事后唐四从白十六那里得知了凌火丹下落,这才明白了宇文文静的心思,气的将宇文文静帮给了唐门刑堂。宇文文静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和唐四爱上了同一个人,偷偷跑出唐门找上白十六。
然而,避开慕白居层层守卫来到白十六房前时,满腹疑问瞬间破碎,却变成了掩不住的愤怒和悲伤。屋内红绡帐暖翻动,一室春光无限。白十六赤·裸着身子被唐四和凤凰二人抱在怀内,一个吻着他的胸膛,一个亲着他的嘴唇。
至此宇文文静与唐四反目,背叛唐门,堕入魔教,而后佯装认错,被唐四打的半死又回到唐四身边,却一心针对慕白居。他利用唐四和白十六的关系偷取慕白居情报,又泄露凤凰真实身份引来魔教祸端,之后因偷学凤凰的武功而被抓住,废了他一身功力丢到了云境山林的茶馆。
他在茶馆潜伏四年,表面一派风轻云淡,似乎忘记了心中魔障,实则满心愤恨与不甘,依旧偷练着九生九死。
那时他化名阿四,因为他是唐门第四阁的首席弟子,是唐四的接班人。如若不出差错,他将来也许会继承唐四的名号。
他称自己为阿四,就是要提醒自己唐四对他的情义,他希望自己能因着这份情而摆脱心中的困兽,却又因执念太深而日日忏悔。
那是他一生中最轻松也是最痛苦的四年。那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要变强,强到要白十六正视自己,让他无法忽略自己,他要牵绊住白十六的所有目光,他要那人的眼里只有自己。
最终那四年与世隔绝的生涯使得他的执念越演越烈,此后一生他也没有摆脱这执念的束缚。
宇文文静想着那四年里的生活,不自觉的苦笑出来。
落英挠了挠后脑勺,呆呆问道:“看来你还真是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啊。”
宇文文静收起笑,将烤焦的兔肉翻了个身,“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你记住了。”
“咦?”落英侧了侧身子,盯着宇文文静的脸,满是疑惑道:“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看你刚刚还一脸怀念的模样……”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宇文文静沉下眼,声音有些冷淡,“不要质疑我的决定,在我未翻脸之前,趁早做出正确的选择。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落英撇下嘴,“可你让我叫你爹,我怎么叫得出口……”他碎碎念了一阵,又小声叽咕道,“况且我爹哪有这么美貌强势……”
宇文文静目不转睛的盯着烤肉,一只手来回翻动,另一只手用木棍挑动着篝火。
落英拧着眉头纠结了一阵,壮胆道:“实在叫不出口!这样好了,反正沈浪那群人以为你跟落家庄有什么关系,你就装作是我死去的哥哥落心吧。我哥哥自小不服祖宗规矩,十五岁就离开落家庄,因着年少气盛不肯向家里低头,便在十八岁那年客死异乡,他因为违背了祖宗规矩便被逐出族谱,连个衣冠冢都不曾立。这事知道的人除了我家的老家奴便没外人,你自称落心,没人能识破你的身份的。”
“落心……”宇文文静将这名字念了两遍,点头道,“如此也好,只不过你可要改口叫我伯伯了。”
“总比叫爹好。”落英气闷。
宇文文静勾起嘴角笑了笑,将烤熟的兔肉递到落英面前,落英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上去,却又因牙齿稚嫩怎么都扯不掉那块肉,更加气闷了。
二人慢悠悠吃完烤肉,落英思量着这里夜晚如此寒冷,他们又没带些厚点的衣物,便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原本在靠着石头闭目养神,听到了落英的脚步声靠近,便睁开眼,于是对上了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皆是默默无言,却在目光交流中明白彼此表达的意思。
落英:冷。
宇文文静:冷你就多跑两圈。
落英:还是冷。
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只得把自己的衣服丢了过去。
落英捡起衣物高兴的又往身上裹了两层衣物,然后靠着宇文文静坐下了。
又过了片刻,宇文文静察觉到右边袖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扯动,遂睁眼扭头看向落英。
落英满脸委屈。
两人又继续对视片刻,默默用眼神交流。
落英:我还是冷。
宇文文静:你想扒光我吗!
落英:我又不会武功,你不能虐待我!
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叹口气,无奈的张开双臂,任那小孩扑了上来。
而后篝火燃尽,一夜无梦。
第28章 南疆墨剑
第二日天方微亮,宇文文静便提着昏睡不醒的落英上了路。
云境山林有一条羊肠小道,路窄且崎岖,但却是武林人士日积月累踩出,又名为武林道。这条小路被公认为是连接山林两头的最安全且路程最短的一条路,若要绕过祁崖山,则必走此路。
宇文文静上了祁崖山山路,却不绕路,一路上山。
落英坐在宇文文静怀前面对着宇文文静,半睡半醒中,两只小肥手还紧紧的抓着宇文文静的衣襟。忽而路上路上石子颠簸,马蹄高高扬起,嘶嗷一声长鸣,将落英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落英抬头四顾,见四周已经没了密密葱葱的参天大树,数十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横卧两侧,前方茫茫一阵白雾,两侧冷风嗖嗖。落英往宇文文静的怀里缩了缩,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动作不太好,还真像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似的,于是便把脑袋抬了起来,看向宇文文静。
从落英的角度只能看到宇文文静尖锐的下巴和俩鼻孔,落英怔了一下,身子再往后倾,这才看到宇文文静的脸。
一大早便能阅此绝色,可真乃人生一大幸事。落英胡思乱想起来。
宇文文静伸手把落英揽到怀里,沉声道:“老实坐好,我们在上山,掉下去了我可不会管你。”
“上山,上山干嘛?”落英问。
宇文文静嘴角一勾,神秘兮兮的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落英只好被迫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嗅着那人的体味在马背上颠簸前行。
就在落英感觉自己快要被颠成筛盅里的筛子的时候,宇文文静终于停了马,提着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宇文文静熟练的将落英放到了胳膊上。
落英感觉勾住宇文文静的脖子防止自己因头晕而摔倒。
“就是这里,连接祁崖山和斩月山的捷径。跨过这座山,顺斩月山绵延而下,就是渠阳城外。”宇文文静望着远方的山雾说道。
落英顺势扭头去看,这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远处山雾迷茫,另一座山头隐在山雾中根本看不清楚,但脚下断崖却清楚展现在面前,宇文文静说要跨过这座山头?跨……跨过?他要跨到哪里?难道是要跨到云彩上踩着山雾被载到彼方?这未免太异想天开。
落英张大嘴巴看着宇文文静,“是我听错还是我理解错了,你说跨过这座山?你要怎么跨?难道你还真有可以天上飞的步法?”
宇文文静嗤了一声,“区区十丈,本尊何曾放在眼里。”说罢提步跃起,落英再想叫停已经晚了。宇文文静左右脚互踩三下,借力越过层层云雾,落到一处石壁上,然后不等落英看清周围,又纵身飞出。这一次他没有再借力跃步,身子却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急速冲出,而后斜斜坠落。
冷风直钻脖颈,落英闭紧双眼将脑袋埋在宇文文静怀里不敢再看。
过了片刻,落英觉得耳边呼呼风声似乎小了许多,又听宇文文静说道:“到了。”他这才将头抬起,打探周围。
周围依旧一片雾茫茫,却不见了碎石嶙峋,来时骑的那匹马也不见了,落英问:“这是哪,我们已经到斩月山了?”
宇文文静点头,“斩月山和祁崖山山顶遍布云雾,常人根本看不清彼此之间只隔了十丈距离,即便知晓,崖高万丈,山风凛冽非常人能驾驭,若功力不够妄自飞跃两头,只会落得粉身碎骨。”
宇文文静顿了顿又道,“不过若能跨过两端,可省下不少走山路的力气。”
落英懵懂记下,心中对宇文文静的本领更加钦佩起来。
斩月山比之祁崖山要矮了一头,下山之路也更平坦。两人虽然没了马匹,但宇文文静轻功卓越,几步飞纵却比那马匹速度更加迅速。两人走走停停,晌午时分到达山脚。宇文文静在山脚湖泊边抓了几条鱼,两人随便解决了午餐之后,继续上路,于太阳落山之前到了渠阳城外。
百年来渠阳城翻修数次,一次更比一次辉煌光耀,宇文文静抱着落英站在渠阳城门前,仰头凝望那三个大字,脑中思绪纷腾。
渠阳城是朱紫国第一大城,繁华度比京城丝毫不逊。它不但商业发达,盛产才子佳人,另外在江湖上也颇有地位。
渠阳城依山傍水,城外不远有多家武林门派世家,城内镖局繁杂,大小帮派不一而足。百年前江湖第一大派唐门正是建派于此,而后唐门失势,新的教派顺势而起,百年来争端不断,所以渠阳城一直是个热闹的江湖去处。
宇文文静在城外站了片刻,落英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怀念以往,便出声提醒,“你再不进去城门都要关了,”说完,又添了一句,“伯伯!”
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口来往行人已少了许多。守门的官兵见门外站着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便认定此人是哪家偷偷出城游玩的大户公子,于是热心上前道:“这位公子,城门快要关啦,快点进去吧,你家里人可要等急啦。”
宇文文静因想起了自己尚在唐门时候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整个人也变得柔和起来,他褪去一身戾气又加上这张绝世的容颜,十分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便是落英也看的呆了呆。
宇文文静听人唤他,并没有立马动作,他将目光凝在某处,眼神飘忽,似乎犹在追忆。
落英不得不又扯了扯他的衣襟口,“伯伯,回家啦!”
宇文文静这才收回目光,看了落英和那官差一眼,对守门的官差点了点头,便迈步进了城门。
他这边刚刚进城,却耳朵一动听到了百米之外传来的躁动马蹄,宇文文静忙疾步走到道路旁的树后面,然后跃步上树。
过了一会,便见城门口驶进来一红一黑两匹马,马上坐着的两人正是先他们一步出发的许诺和黑袍怪。那二人一身风尘仆仆,马蹄和马腹上遍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