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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成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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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跟风流说可以,那我也不只爱他,也爱风衿一些。
  他笑弯了眼睛,说喜闻乐见:“但是阿七,花了好几十年种出这片一品红的可是我。”
  我连连点头。
  彼时正是情到浓处,以为金风玉露天造地设。
  并不知有种深爱,与最爱和只爱都不同,那是我们两个都不曾解的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深,比如经宝待风流,比如风衿待我。
  一千岁不辞而别,凤王让风衿多注意我的动向,本意大约是一有成为危险分子的苗头立刻采取行动,最后风衿却跟他说,你不该只让我一个人看着。
  而现在经宝站在我们面前,笑道:“说不清么,我还以为已经说清了原由就是谁都不要你。”
  他比风衿高傲,也比风衿伤心。大约爱与痛是同样的道理,愈深了便愈难以释怀。
  尤其伤了他心的风流,正横眉竖目的嚷嚷着:“我们阿七可好了,又亲和又厚道又很有用,长得也,嗯,只比我差一点,根本就是一好看牌居家旅行日常生活必需品,没人要是因为除了我,谁都不配拥有。”
  经宝哭笑不得的皱着脸:“亲和,厚道,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谁这么认为。有用,好看,能跟我比么,流儿,这不公平。”
  我心内哇的一声惊叹,公平能被他在这种环境下运用,这已经不是脑洞大开了,这简直就是脑洞大开,可见已经失去理智。
  然而风流被触到了软肋:“小伙伴们都这么认为的!说到公平,阿宝你又何曾待小七他公平过。”
  他一本正经的悲伤着:“那八千年里我一直很着急,因为你没有照顾他。小七笨蛋又一直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所有人待他同一个态度都理所应当。可是阿宝,我以为即便我什么都没有跟你交待,你也该是不一样的。”
  我早就隐约知晓,经宝可能用他在玉石湖里的八千年,做了与他意志相悖的事情。
  这位祖神大概在风流为我的蛋跟梧桐宫闹翻时就心生芥蒂了,由是风流以为他会代他教养我长大,告知我一切真相,他却用这八千年淡化我二人之间的羁绊。
  他与所有三缄其口的诸神同样,希望我自生自灭。尽管初衷不同。
  我倒是觉得他真是个悲剧,他亲自炼化琢磨的法宝,我和风流人手一份,可我们都不承他的情。徒给他添烦恼,最后还成了他欠我们的。
  这其实是位相当天真可爱的祖神,大约道之所至,高深到一定程度,就是个坦然无伪的境界,却不能幸福安详的直到永远,是我们这帮小神造孽连累他了。
  我跟风流说可能这就是天意,亏得他没不一样,否则我可能没办法轻易泡到他。
  风流惆怅了半天,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是主观色彩的力量,在我们认定是彼此的天命所归时候,就是一根轴筋觉得什么阻力都可以被解释为源动力。
  女神团着五彩的泥巴,大约是意识到追溯下去就不是有趣的八卦,而是悲情的悔不当初了,于是站出来顺便和我们这摊稀泥:“这事我略知一二,阿宝你确实这样是不对的,这一把年纪怎么还输不起了。”
  经宝瞪她:“你不要说的好像我是在闹着玩,我对这段感情是很认真的。”
  女娲耻笑他道:“我怎么看你都是一厢情愿的认真闹着玩。”
  风流挥手道:“女神当没当,我反正没有,但是阿宝,咱们三万年的好基友,你跟阿七不一样,我喜欢他这样的,不喜欢你那样的。”
  经宝苦思冥想,仍颇困惑道:“我们看起来不都是不冷不热,不好不坏的么,我还比他多一项生活技能呢。”
  我拍拍欲言又止的风流,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你跟他讲不明白的,他老糊涂了,让他跟他的法宝相依为命吧。”
  经宝是真不懂,而当时我以为我懂,风流也以为他懂但是跟阿宝讲不通。
  其实身在局中哪有谁是清醒的,三个男人闹这般,倒叫女神见笑了。
  不过可能她压根没有把我们当男人,就像我们也没有当她是女神,彼此彼此。
  然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们把这位老糊涂了的神仙给糊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纪事

  我不太知道他们之间,虽然很有兴趣,但风流不是很当回事的样子,而我一向自诩矜持,自己的事不爱说,别人的事大部分说了也不爱听,爱听的也不会去挖掘。
  经宝将一只紫晶琉璃当空放了,说这里凝着一个法阵,灵力足够强大了便可自由开启三界传送,等他跟天尊商定神冥的传送地点,便将它置于三界之心。
  隔年风流去轮回井,我蓦地想起自己曾经放的话,于是很坚强的没有去送他,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适逢西方诸佛过来九重天进行技术文化交流,天外天寓居大荒的小神,云集紫霄殿,绯夷和青笠也在列内。
  他们早听闻我与风流定情,都道我是真开窍了,虽然晚了点,总比没有的强,喜不自胜的前来道贺。
  于是许久未见,一重逢他们就被我用两包暗晶石砸了满头包。
  我的确厚道,数万年与世互不妥协的两立,留在身边的,我都尽可能周全。
  紫霄殿在第二重天,难得到九重天来,去了司命神殿看三千世界,纵时横空,凡间三千面。我茫然想,也不知道风流在哪一处人间,经历着什么,这个时间他大约该蹒跚学步了。
  于是问青笠,他是如何在茫茫人海找到绯夷的。
  他很犹豫,最后还是告诉我了,说他们已经定了情,有同心结印。
  我想了想告诉他,上一世风流曾向女娲讨了个泥娃娃陪伴我,那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绯夷有点怜悯我的毫无常识,道:“他半条命都在你身上,找你有何难。”
  我沉寂了好一阵子,绯夷还嘲弄了我相思成疾。
  那段时间因为西方来客,文化交流唇枪舌战,战了休战,休完再战。大荒小神们都就近又在天外天落脚。
  青笠他们也同我住在南禺,鸾族和毕方仅存于天界的两只,女床与章莪都已经跌坠凡尘四分五裂,尤其毕方逐天火而居,曾在天外天盛极一时,如今在凡界扎了根,大约不会再回来了。
  私以为女娲裂天时可能是有选择的,丹穴山能免遭这一切,应该是托了风流的福。
  文化交流后是技术,我莫名代表天外天诸神,轻松完败了西方的代表罗汉,天尊大悦。我也突然有点相信,我可能真的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强大了。
  把奖励的琼果仙丹,和瑶池宴攒下来的桃子们一起堆在小竹轩里,等着风流回来给他吃。
  我到凡界鸣涧山去找风衿,他是常识帝,知道很多生活小窍门。我想问他有无办法找到风流。他能有百鸟族名册,详细到定位,找自家兄弟又有何难。可他很抱歉的说即便是从天外天入凡之初,风流也没有在名册内。
  尽管跟绯夷嘴硬,可他说的对,我相思成疾,好像染了戒不掉的瘾,不见风流,失魂落魄。
  在九州徘徊了好多年,甚至有过最糟糕的想法,风流那么吊儿郎当,过不了这一关怎么办。
  亏我曾以为在时空中找到一个人,简直是轻易到信手拈来的事情,比如青笠找到绯夷,比如风流找到我。
  原来是他们能有这样的姿态,是因为有那个资本。
  风衿看我都已经无法掩饰的萧索可怜了,便将最不是办法的办法拿来给我尝试,问我可还记得风流轮回投胎的具体时间。
  我茫然问他做什么。
  他说一天有十二个时辰,每时辰四刻,虽然每刻都有很多人在投胎转生,但肯定比我游荡着找的范围要小很多。
  我蹲在地上抱住头。特么的,我没去送他。
  后来经宝的法阵在神冥两界的传送点定了下来,南天门外四海之心的猗天苏山昼夜城,水木平原三途川的岔路口阿鼻村。
  折损泰半,所剩无几的神族纷纷回天外天去,妖魔却没那么好打发,冥界妖魔鬼怪分行其道,鬼道有地府地狱,妖魔道无主却由来已久,我只去过一次无间深渊,那里充斥着自由和残酷。
  而妖魔不识好歹招致的直接后果是,立传送法阵的通天教主无比震怒:竟敢不领他的情。
  于是在神族但凡能开启传送阵回去天外天后,同年七月蟠桃圣宴,诸神汇聚昆仑虚时,凡界正是群魔乱舞狂欢节,经宝同时发动了诛仙四剑,金蛟剪和六魂幡。
  与神仙相同,大妖魔也有三根,诛仙剑斩元,金蛟剪碎形,六魂幡掠过,再大的妖魔也浮云了。
  瑶池宴默默啃桃子的诸神又爱又恨的想,早特么干嘛去了。
  我抱着桃子仍从圣昆仑颠,经凌霄殿回南禺。懒得为了给经宝面子就特地跑去大沼泽心,虽然不给他面子的后果看起来相当严重。
  从南天门向天外天望,幻彩的云涛在山水间纵横奔流,琼林玉池,琉璃宫殿,悬泉飞烟。四海之上仙岛与更远处的大荒沃野,蜃景一般绵延到视野尽头。
  我想起西天的客人首次过来时候,我和风流也是在这里看景。
  他说你在这里坐一百年,天外天还是那个天外天,可是你看人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为什么要活那么长久。
  那时我说,逗比,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百年前的天外天,比现在大多了。
  虽然洪荒之前的天外天我也只看过一回,但记得很清楚。
  那是第一次试炼大会结束后,别人都驾着祥云或各种牛逼哄哄的坐骑回去,只有我沿着南天门外半透明的七色晶石长桥,慢慢走向那片气象万千的山河。
  如今众妖魔也屈服于通天教主的盖世神威,三界归附宁静,我又重走这座桥。
  不过这次,先回南禺小竹轩。
  装着一只小妖的荷包还挂在门帘边,我取了揣在袖中,准备晚点从梧桐宫直接去昼夜城,将它送回冥界去。
  桃子叠在桌上的桃子塔堆里,第二十四个。
  我捏了云诀腾空,忽然间想不起没有风流时候是什么样心情,独自走了千山万水。
  凤凰城里百鸟侍见了我竟都依礼毕恭毕敬,不晓得是为哪般,但我也很从容的回了礼仪。
  到底活了一万多年,早就宠辱不惊。
  风衿在安排往来礼尚,四海之内初回天外天,海神与麒麟一族是必须互相拜访的,各部族也都递了帖子拜礼,说好几时过来贺归。虽然不用特地的过去一趟,但礼还是要回的。
  凡界那场一致对外,真是个不错的缓冲带,他们居然自发的和好如初了,何等逗比。
  划洪荒纪以来,除了各开族之祖,我是最被耳熟的一个,风衿问我可愿意同他去一趟西海,当然如果我不愿意,他决不勉强。
  风流不在,风采和风岚去东海,风惑带风咎去北海,风雪和风跋去南海,我与他去西海,然后一同到昆吾山那边。
  他知道我没参与过这些应酬,甚细心的亲自带我,我轻问自己想去么,不去又如何,说我要送一只开不启传送阵的小妖去冥界吗,但我貌似并不赶时间,完全可以等得了空闲。
  我想是我曾心向往之的那些,被重新定义了。
  千年一战,和好如初,我不曾全心投入局中,与所有旁观者一样,感到可笑荒谬。
  啊,他吗的,好吧我承认了,风流不在,天地都百无聊赖失去意义。
  去西海路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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