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娘子:相公请接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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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楚叹息,下马扶起她,伸手拈了她嘴边的青草,忍不住笑了,“你和马较什么劲儿啊!”
花未眠吐了吐嘴里咸咸的味道,无比幽怨的看着他,眼圈儿都红了,“谁叫它欺负我来着,跟你一样……总有一个天,我非得宰了它下酒不可!”
宗政楚拉过她的一双手,绿眸微微一敛,手上的动作也变轻了,轻声道:“回去上药。”
期期艾艾地回到军营,花未眠拈了一颗青梅子放进嘴里,酸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可嘴里还是那股咸咸的味儿,跑去问青阳,谁知人一抬下巴道:“我不是马,又没吃过草,怎么知道它什么味儿!”
花未眠被噎得直跺脚,嚷嚷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从伙房里偷了一小碗泡菜,刚出帐子,就见四处的人朝马圈那边奔去,一把拉住行色匆匆的卫虎,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踏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晓得为什么就吐唾沫了……”说完就往宗政楚那儿去了。
花未眠含着一条泡菜,嘿哧嘿哧地跑过去看热闹,看到踏雪倒在地上四只蹄子一抽一抽,心里那个爽啊,这就是所谓的现眼报啊,她花未眠可不是好欺负的!
“将军来了!”有人吼了一嗓子,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宗政楚和青阳大步走上来。
宗政楚看了一眼踏雪,眉一挑,递了个眼色给青阳,青阳立刻蹲下身去检查。
给踏雪喂了兑了药的水,青阳站起身说道:“卫虎,刚才踏雪吃过什么?”
卫虎抓了抓头,道:“还没来得及喂呢,只喝了水,可是好些马不也喝了吗?”
青阳皱起眉头,知道卫虎说的有道理,但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了水,可水也没有异常。
正蹲在一边冥思苦想,眼角扫到躲在人群里的花未眠,还幸灾乐祸的吃什么东西,看得他老大不顺眼的,张口就道:“你吃的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朝花未眠射去。
花未眠慢条斯理的吞了泡菜,才道:“关你什么事?!”说罢还狠狠地的比了中指。
青阳虽然不懂她手势的意思,但猜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火一大,噌地站起来,正待发火,脑中却突然闪过些什么,微微一笑,神色也轻松了不少,吩咐卫虎道:“去谷外割点儿草回来。”
卫虎不明就已的走了,宗政楚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刚才花未眠骑着踏雪穿过了这条谷,谷外绿草丰茂,是个喂马的好地方,踏雪吃过外面的草……
“青阳,回帐!”
刚听到宗政楚的声音落下,花未眠一把凌乱的就被他扯进了帐子,推到了青阳面前,人刚稳住,就听他冷声道:“给她把脉!”
青阳瞥了一眼花未眠,道:“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花未眠一听,不乐意了,给你二两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她都没说话,反过来还得被损!
“她不是在吃药了吗?”青阳面带讽刺,“花仙子医术高超,用毒一流,怎么会不懂这点儿小把戏,恐怕是有心为之吧!”
花未眠听得出来这话是说给宗政楚听的,她转过头去看宗政楚,后者面色不改,道:“未眠不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哪儿派来的奸细……”青阳咄咄逼人。
“青阳,我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吧,你揪着我不放了还!”花未眠瞪了眼睛,比谁凶,who怕who!
“你敢说你没有吃过解药?”青阳冷冷抱臂,“明明知道谷外的草有毒,若
非有意陷害,又怎会知情不报?”
花未眠把藏在袖子里的碗拿出来,放在两人眼前,道:“我吃泡菜怎么你了,是你家种的?!”
“泡菜?!”青阳着实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冒出一碗泡菜来,失声道:“你吃泡菜干什么?”
花未眠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兴我以毒攻毒啊!”
青阳一阵喑哑,半晌说不出话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她嚷嚷她嘴里咸,他还以为她没事找事,现在看来却是那鱼子粉的味道,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以毒攻毒究竟能表达个什么意思。
“看来事情水落石出了。”宗政楚道。
青阳点点头,道:“山间的河水里有一种水草,种子随水冲流,本来无毒,可加上鱼子粉却能让牲畜痉挛而死……”说着看了花未眠一眼,“对人无害。”
宗政楚低忖一下,便道:“小河,吩咐下去,所有战马不许牵出谷。”
“是,将军!”丁小河在帐外答道。
“你就那么肯定外面的草被下了毒?”花未眠问道:“万一是其他东西呢?”
“这得多亏了你啊,吃草仙子……”青阳笑得一脸揶揄。
“你……!”花未眠气不过,又不能打,白眼一翻,甩了袖子就想骂脏话,却被宗政楚一个眼神杀了回来,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儿,就变成,“代我问候你们全家的女眷!”
青阳脸色一变,忍了又忍,倒是宗政楚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样子,很乐意见到眼前的情况。
“要不是宗政护着你,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花未眠得寸进尺,“要不是我大发慈悲,你养的那些小宠物还不得集体出逃,佛曰相由心生,薄眉细眼尖下巴,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青阳一双丹凤眼气得差点儿捋直了,指着花未眠,词穷口贫,“……泼妇!”
“好了,”宗政楚适时的打断两人毫无建设性的对话,“今夜要应战,你们各自休息去吧。”
两人俱是一怔,然后瞪了对方一眼,各自扬长而去。
夜半三更,果然擂起战鼓,花未眠好梦正酣,却被玉漾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打仗了,快去助威!”
花未眠一脸无语,她认为自己的工作只有开篇演讲和总结陈词,这会儿还得跟踪式观看全程?!
“血腥的场面不适合我……”花未眠试图劝说玉漾,却见她眉毛一拧,正义凛然的看着自己:
“小姐,将军和各位大人都在赤血搏杀,您也太不厚道了!”
花未眠被说的汗颜,她一向是安乐主义,过得快快乐乐就好,不必大风大浪,但无奈命运如此,如何严密的伪装也掩盖不了她的灼灼光辉……
花未眠还在自我满足的时候,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且不说草地里和水里的机关,就说宗政楚的大军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跋山涉水,这也是个大好机会。西禾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个回马枪,会选在半夜,无非是想趁宗政大军疲倦不堪极其松懈的时候杀一个措手不及,无奈那鱼子粉给宗政楚提了个醒。
花未眠一开始很是好奇,看余昊城那呆板迂腐的模样肯定是那种用力不用计的人,怎么会想到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后来才晓得,是那阴险军师舒流观做的手脚,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碰上了个敢于“吃草”的花未眠。
余昊城自然没有把鱼子粉的效益算在里面,所以他是用了全力想和宗政楚分个胜负,而宗政楚手下的兵累了这些天,虽然是训练有素,但也吃了些亏。说实话,花未眠以前只见过架起篝火烤肉的,没有见过架起篝火打架的,于是,这一仗,就在夜色迷离中,被她睡眼朦胧的看过去了。
天小亮的时候,花未眠在营口看着伤兵一个一个被抬回来,口中阵阵发凉,叫了玉漾几人去帮忙照顾伤员,一个人来到青阳的帐里,默默地磨起药来。
青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做声,捧了一把药草放在她手边,正好需要个碾药的,他也不客气了。
“青阳,每次打仗都会死这么多人吗?”花未眠幽幽问道。
青阳本想戏她两句,却见她一脸严谨之色,也敛了神情,微微肃穆,“决战山河,哪儿有不流血流泪的。”
“决战山河的人只有几个,却要这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
“只要有楚河汉界之分,就免不了兵戎相见。”青阳停了手上的动作,道:“自古如此。”
花未眠小小的惆怅了一下,伤春悲秋确实不是她的风格,但流血成河却是她看不下去的,有领土纷争自然会有战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一统天下,只有统一了,才能短时间避免杀戮……可天下又怎么是那么好收服的……
兜了一个圈子,还是得杀!
“你去看过宗政没有?”青阳突然问道。
花未眠脑袋一个激灵,她怎么把宗政楚给忘记了,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么厉害,也不见得就会受伤。
“他应该不会受伤吧……”花未眠忐忑道。
青阳瞟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药材,“可能吧,不过一个人不会轻易受伤,那必然代表他以前受过很多伤,也并不能代表他以后不会受伤。”
花未眠琢磨着这句话怎么和鲁迅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伪哲学家!
“嘿嘿”一笑,花未眠轻松的很,“不会的,我相信他。”
青阳瞳孔微缩,打量了一下那边又自顾自乐起来的人,心里总有莫名的害怕,花未眠看起来浑浑噩噩,但她眼里那股光亮却震慑人心,即使她在笑,她在怒,那股光亮却稳稳地隐藏在她身后,隐隐伺机,好像能够穿透人心,窥探人最深处的秘密。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她对你知己知彼,而是你看不透她,看不透,她的一切就无从考究。花未眠,正是如此!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就目前来说,他没有掌握到一点儿她的处事轨迹,反而让她牵着鼻子走……不过来日方长,不急。
花未眠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人,自然发挥出非常超强的第六感接受到了青阳同志的眼电波,脑皮上一阵激灵,心里直犯嘀咕,她脸上又没生出多花来,有那么好看吗?
“我说,青阳君……”花未眠搁下碾子,转过来正经八百的看着青阳,道:“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变成巫盘月,你又何必那么执着,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话没说完就迅速闪身飞出帐篷,刚落地,一个锃光瓦亮的药罐儿就落在她脚趾头前,在地上砸了好一个大坑。
花未眠摸了摸脸上的冷汗,“恼羞成怒了啊……”
估摸着青阳的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了,于是乎她优哉游哉的朝主帐走去。
一般打仗之后,将军和一干士官都会迅速总结打仗经验,算算时间,宗政楚这会儿肯定也回了主帐。
掀开帐幕,果然看到宗政楚在换衣服,不过刚刚只脱了外面的铠甲,花未眠突然有点儿懊悔,如果再晚点儿该多好……
宗政楚扫了她一眼,道:“去青阳那儿了?”
花未眠走过去坐下,点点头,看到宗政楚接下去的动作,眼睛都瞪圆了,
“宗政楚,你居然在补衣服!”
宗政楚迅速的在破缝上面穿梭,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花未眠立马摇头,道:“没有!”汗滴滴,她以为大将军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些小事儿自然交给小兵来做的……不过她一直以为宗政楚是个骚包,没想到这会儿补起衣服来,还有那么点儿贤妻良母的样子!
“军营上下都是男人,且又各司其职,衣服这些小事,力所能及,做做也无妨。”宗政楚好心的解释。
花未眠凑过去看了一下,眉开眼笑道:“缝的挺不错的嘛!”
“以后这些事交给你了。”宗政楚淡然宣布。
“凭什么?!”花未眠咋呼起来,她的工作已经够多了,这会儿连缝缝补补也搁她手里了!
“我对你负责,你自然要对我负责。”宗政楚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