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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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被感染的热血沸腾的老百姓一呼百诺。这些战士们脸涨得通红,血压再次上扬,胸脯挺得更高。
李想继续激昂慷慨,滔滔不竭:“我国家民族极弱百年,危殆到了今日,已是国将不国。任何一国洋人亦在我国民面前耀武扬威,就连鼻屎大小东洋也胆敢骑在我国民头上撒尿。外人据我土地,夺我利权,奴我子女。满洲人之为我中国之君主,既二百有六十余年,则我土地之为满洲所据,我利权之为满洲所夺,我之子女之为满洲所奴,亦二百有六十余年也!今外人之据我土地、夺我利权、奴我子女,乃满洲与之。国家民族,外患还有内忧。贼处于内,而盗迫于外,满廷则为内贼,列强则为外盗。一个窃取我华夏神器,一个瓜分我华夏大地。满洲入关之时,杀我同胞之祖若宗,淫我同胞祖若宗之妻妾姊妹,迨至今日,则割我土地于外人,送我利权于外人,鬻我子女于外人,不杀尽我汉族之同胞而不已。此贼也,此仇也,其能与之处此二百有六十余年之久而遂忘之乎?若其忘之,是忘其杀我同胞祖若宗之仇也,是忘其淫我同胞祖若宗之妻妾姊妹之仇也,是忘其割我土地、夺我利权、鬻我子女以亡我汉族同胞之仇也。此而可忍,孰不可忍?我同志诸君,若欲驱除鞑虏,不得不革命;欲恢复中华,不得不革命;欲保存种族,不得不革命;欲去奴隶之籍,而为汉土之主人翁,不得不革命。”
李想吞吞口水,说得已经口干舌燥,不过看大家的反应,有点说得深奥了,马上换个说法。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但是人人要尽匹夫的责,更须人人要合群众的力。我们今日革命军的组织,即是合群众的力,合群众的力,就可以救目前的亡,合群众的力更可以创百年的基。虽然我们的责任很重,我们的前路很远,我们的事业亦是很艰苦。但是我们须万众一心,不顾一切,献身革命,献身民族,献身我们伟大的祖国,群策群力,伟大的革命一定成功。”
看到群众这回都听懂了,李想立刻乘胜追击。
“种田的农民兄弟!地主是怎样待遇我们?租税是重是轻?我们的房子适不适?我们的肚子饱不饱?我们的田不少吗?我们的村里没有没田作的人吗?我们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这许多问题,你们可有想过?我们应该时时去求解答。富人是天生的命吗?穷人就不可以过好日子吗?找不到答案,那就交给我们革命军。我们革命军会切切实实彰明较著的去求解答,这同样是我们革命军肩负的责任——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底下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绕绕的议论开。
“咱们活的好苦啊!”
“咱们能过上好日子?”
“有个三五减租,咱们就满足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容易满足?!”李想气得大声斥喝,“小农意识!”
“脚踩着,头顶着,是人家的,还不是人家养活咱吗?”老农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以为。
“良田千亩湖里躺,没人锄地不打粮。”看到他们这不争气的样子,李想气呼呼的大叫大朗,“穷人不种地,地主断了气!”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粮食有不会自己从地里长出来,咱们穷人不种地,地主也收不到粮…………
李想趁势大声疾呼:“咱们必须革命!朝廷**到了极处,社会黑暗到了极处,穷人苦到了极处。补救的方法,就是所有穷人联合起来的大革命!我们中华民族原有伟大的能力!压迫逾深,反动愈大,蓄之既久,其发必远。我敢说,中华民族的革命,将较任何民族为彻底,中华民族的未来,将较任何民族为光明。中华民族的荣誉,将较任何民族为伟大。因为我们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我的面前,是一个留着五千年不屈血液的民族!这血液,曾经在我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传承五千,他们没有屈服过!现在,它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我们不愿!”
“我们要革命!”
群情激愤至极,嗷嗷咆哮。
李想同样的大声咆哮:“对!我们总要革命!我们总要努力!我们总要拚命向前!我们理想的世界,光荣灿烂的世界,就在面前!”
“向前!向前!向前!……”咆哮之声轰天地、垂日月。
李想满意的点点头。国人的好战精神一直都没有消失,只是被压抑而以。
李想不再说话,满面肃容的走下碉堡楼梯。
“大帅,”黄光中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因见李想痴痴的,脸上似悲似喜,在旁勉强笑道:“民心所向,又为何发愁。”
“你会不知道?”李想回转身。扫视一眼空落落的碉堡,慢慢踱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北洋军是这么好招惹的?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是怎样苦难的战事等着我。”
黄光中心中一沉,李想的战备计划他一点也不知道,所以更是担心,便道:“大帅既然有胆量挑起战事,就应该有应对的法子。”
李想也喃喃说道:“有是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是尽人事,听天命。他奶奶的,我一个唯物主义者,也要看贼老天的脸色……”
说着二人走出了碉堡,李想眼瞥见曾高远远走过来,他便问道:“你不在指挥部,怎么来这里?”
“前线的捷报都送过来了,”曾高双手捧着一个文件袋递上来,又道,“我 第 177 章 ,收缴电线500多公斤。在李西屏师所在的武胜关区,战役第一阶段也动员了1万多群众。”
曾高立刻回顾起李想总是挂在嘴上的一段话,这时可能感触更多。
“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164出其不意
绵绵细雨已经停了,天上铅灰色的云层却没有散,浑圆的太阳红的似血,毫无生气的在云缝中游动着,一片日影悄悄掠过孝感破碎的城池废墟。
孝感北大营中,段祺瑞此刻正心绪不宁地在屋里来回踱着。虽然还没有正式接管湖北事务,一切也只等与冯国璋公文交接了,一切都好像大局已定。但是自昨夜与北方京汉铁路各兵站失去联系之后,一种不祥之感总是絮绕在他心头,回忆近期连续发生的两件事无疑加深了他的这种感觉。
南北战局。南军一面,当初黎、黄率两湖之众,扼守汉阳,龟山襄河,皆具天险,自负北军虽勇,料难飞渡。不意冯国璋甫克汉阳,而江浙联军,愤激异常。竟以全力合攻宁垣。金陵重镇,有张、铁负隅自固,亦足为中流砥柱。张、铁竟然不支,遂为南军所据。两方至此,又成均势。
段祺瑞深深体会到无如人心为大势潮流所趋,虽有贤者,已难为力的沉重。
南军敢死队之奋勇,能以血肉之躯,与枪林弹雨相搏。昨夜事件,必是这些未人心未死的党人所为。
“这倒好!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段祺瑞舒了一口气,微叹一声,“李想…………”
段祺瑞默念一声这个名字。这一瞬间,他想起那个被偷袭的夜晚,那张年轻而又狰狞的脸,挥舞着长刀,冒着枪林弹雨,浑身浴血的直扑他而来。
北军利用马克沁机关枪,每一分钟连发至四五百出,可当一大队之战斗力。故南军之死伤独多,但偏偏他们不在乎这些死伤。枪林弹雨,就这样无所畏惧的扑来。那种宗教般的疯狂,令他胆寒至今。
“和议!”这又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情。由汉口英领事葛福出任调停之责,劝令双方停战,议和问题便由此而起。袁大人为了阻止一力主站的冯国璋,更是送给他一纸调令,调离汉口。这样限制北洋进攻,如今李想发起反击,到头来还不是北洋睁着眼吃哑巴亏。即使他一直主和,此时心里也总有种压抑、愤懑之感。他虽算不对清廷忠心耿耿,可他好歹也随北洋军四方征战,早已养成了那种无羁无绊、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慨。可如今,就总有种被一条无形绳索紧紧缚绕之感。
唉!试观袁大人之用兵,从可知,而今而后,袁大人其为国体解决之枢纽。先是武汉事起,满起用袁大人,论者咸疑袁大人必有良弓狡兔之悲,断不应命,讵竟慨然奉诏。乃甫经就任,而张绍曾截留军火,吴禄贞谋断后路之警,已纷至沓来,袁大人几陷危地,冯国璋至是始悟大势已去,断非一人所能挽回。看虽袁大人表面强为支持,而其中已有转圜之意。
虽然,袁大人入阁,于是贵族政府既覆。但是时局循环,任然差强人意。袁大人之权,全由保护满廷而得,既已显膺重寄,即不能不故作声势,以掩众耳目。一旦而欲反其所为,赞成共和,万无此理。且满清贵族虽已引避,挟制肘之习未除,袁大人还不势处两难,动辄得咎,内招贵族之猜疑,外启党人之仇视,手枪炸弹,日伺其旁,危险之来,方兴未艾。这不能不使他段祺瑞也替袁大人感到莫大的悲哀和羞愤。
在这战乱频仍的动荡之秋,力量就是真理,“拳头硬的是好汉”,否则,洋人凭什么跑到泱泱大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历史悠久的古国臣民何至于在自己的土地上遭受东邻倭人的欺凌!北洋,又凭什么在中国呼风唤雨!但他的这种顿悟非但没让他有轻松之感,倒使他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段祺瑞有时候也不免想:袁大人到底是做何想的?北洋军只需收复武汉三镇,还不大挫南军之锋。自此与南方民党的谈判才能彻底掌握主动,条件还不是随咱们北洋开。北洋军早不知有朝廷,只知道有袁大人。袁大人实在多虑了,根本不需要折腾出这么多花样。游移不定,只会错失良机。
重兵驻守在汉口,却看着武昌的党人耀武扬威,李想也敢在北洋头上动土。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吃了一颗老鼠屎。
苦恼之余,段祺瑞又时常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为什么李想能如此张狂?李想是着了什么魔,能如此之疯狂地向北洋军宣战?眼下李想之军队不过几万,虽多死士,卒以新募之军,器械利钝,相形见绌。可北洋军在湖北有三万久练精锐部队,曾于孝感城外破黄兴两湖联军十万。北洋锋锐,南方民党谁不闻之胆寒?为什么李想敢把枪口指向北洋军,为一个空虚的革命理想要在这注定不敌战中你死我活地挣扎?
眼下在湖北的李想革命军中,实际能战的原属于湖北新军的上不足万人,可我北洋三万精锐却受“停战和议”命令之束缚,这究竟是为什么?他越想越感到茫然,而茫然又更加重了他的苦恼。
想当初袁大人决定出山,段祺瑞这些北洋将领都是打心眼里拥护的。袁大人说,要剿抚并用,他同样赞成。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抚,到头来却抚来个“停战协议”,那还有什么剿抚并用之理?这道命令使他在愤懑中备感压抑,更令他焦急。眼下李想战刀磨得雪亮,可我们都在干什么?
最初还只是领略袁大人的心意,同样也是一心一意做各主和派,如今是真的想主战,想把李想一把捏死。只有这样,这份郁闷才能消解。
近几天来,早有密探报告,李想从北洋军眼皮底下频频向京汉线活动,而且白天、黑夜不停进行调动,矛头直指京汉铁路的要害地区,使湖北四围充满剑拔弩张、大战在即的火药昧。段祺瑞心里很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