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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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方君瑛收到了弟弟殉难的消息。强忍着悲痛,她想到弟媳还在日本,孤儿寡母,得去接他们回来。
动身前,方君瑛整理革命同志送来的弟弟遗物,她看到了一封弟弟写给父亲绝命书的草稿。信纸斑驳,整封涂抹多处,弟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绝笔?弟弟发信的日子是四月二十六日,而她受到弟弟遗物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三日,老父亲那边恐怕瞒不住了。
方君瑛先回家劝慰父亲,然后再去日本接弟媳王颖,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弟媳王颖说,她的弟弟,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谁知方君瑛刚到汉口,武昌举义爆发。方君瑛去日本接弟媳的计划搁浅,义无反顾的以革命事业为先,这也是他死去的弟弟的意愿。这时间一拖,就是好几个月的时光,革命军事业风起云涌,民国已成!
一艘从日本返航的轮船终于靠上了汉口。
走出舱门的王颖有些恍惚。
汉口的码头上停着许多民船,装载各省运到汉口的货物,工人们忙着卸货。整个汉江江畔桅樯林立,看起来都和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她的身边少了丈夫。
那时他们新婚才十天,夫妻俩双双赴日本留学。辛亥年三月底,丈夫听说广州准备起义,便决定回国参加革命。走之前去拍全家福,那天儿子方贤旭周岁,身穿和服的王颖面对镜头,儿子站她膝上,挥舞右手,左手被父亲紧紧握在手心。方声洞侧着身子。
那个日本摄影师说道:“先生,你脸转过我这边。”
方声洞说道:“不,我要看着我儿子。”
丈夫那一走便没消息,这次方君瑛突然来接他们母子,虽然什么都没透露,但同为同盟会会员的王颖隐隐约约感到了不安。她一只手牵着大儿子,另一只手又抱着另一个更小的。
码头上的朦朦小雪,似乎也漂浮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看到王颖的瞬间,李想被她身上透出的莫名哀伤折磨,“这个恶人由我来做吧”李想这样的想。王颖一看就是个聪慧灵秀之极的一个女子,她不可能不擦觉到什么?明明有了最坏的疑惑,却没有答案的心就这样一天天胡思乱想,这有是怎么样的残忍在折磨她的心。真相虽然残忍,但也是结束这种折磨的最好方法。
王颖得知丈夫的死讯。那一瞬,她全然明白了,为什么丈夫临走前总说“真对不起你。”,为什么他看向儿子的那一眼那么不舍,原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笔者按: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距离辛亥武昌起义还有一百六十五天,方声洞在黄花岗阵亡。赴义前一日,他发出了从广州寄往武汉的绝笔信。那封给父亲的信中,他写道:“他日革命成功,我家之人皆为中华新国民,子孙万世可以长保无虞,则儿虽死亦瞑目于地下矣”那些年,敢死成了一种时尚。)
马福祥受降后,长庚、升允往河西走廊退走,马安良父子与之分道扬镳,飞逃到西宁。
树倒猢狲散,这些死硬份子逃跑后,其所属各部乱作一团,官不管兵,兵不顾官,焚毁文卷,抢jie金库,争相夺路西逃。青新和宁张两条官道上的达官显宦、太太小姐,一时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争相逃命,狼狈不堪。
国民革命安西军发起进军青海夺取西宁的战斗命令。井勿幕兵团由临夏取循化,过黄河,经甘都、化隆直取西宁;张云山兵团从永靖渡黄河,经民和、乐都,沿建水以南山区小道进军西宁。
两路大军犹如两股强大的铁流,形成了钳取西宁的态势。光复青海夺取西宁的历史性大进军,就在这浩浩荡荡的铁流的滚动中开始了。
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为了防止已经溃散的马安良残部重新集结反扑,不给溃逃的敌人以喘息之机,不使光复青海的历史进程有分秒的延误,张云山一方面组织大部队迅速过河,昼夜兼程西进;另一方面抽调军直及兵团四个骑兵侦察连和九个团侦察排的骑兵班,以及各师侦察科长、各团侦察参谋等共六百余骑兵,组成军的先遣部队,披星戴月,轻骑疾进,急趋西宁,查明进军西宁沿途敌情、道路、地形等情况,为安西军光复西宁开辟道路,大部队随后跟进。
先遣侦察部队开进十分顺利。虽然还有那么一小撮孤臣孽子妄图凭借黄河、大通河构筑工事,焚毁渡船和破坏桥梁。但报来的消息比预料的情况要好:马安良、马廷贤父子等先后进入西藏,准备由西藏逃往印度流亡了;马安良残部在安西军强大的军事政治压力下,已成为惊弓之鸟,不战自演。西宁部分开明人士及当地群众组成了维持会,自动维持社会治安,看守敌人遗弃的财产,只等待安西军接收了。
完全应了李想之前的论断,“兰州之战后,剩下的就是走路和接收”。
先锋部队长驱直入,在平安驿与前来迎接的开明人士一起进入西宁,受到各族群众热烈欢迎。
高原古城西宁光复!
97走路和接收
李想回到武昌的 第 438 章 残部正向河西走廊撤退,加上河西原有的清军,仍有四万余人。他们撤至古浪后,先在乌鞘岭布防,幻想鄂州革命军主力为了应付北洋军突然攻击襄阳,无力顾及河西,可再喘息一段时间。谁知道,北洋军发起的襄阳一战,虎头蛇尾,就在袁世凯在北京宣誓就职大总统之后悄无声息的结束了。长庚和升允遂于在古浪以北之双塔堡召开军事会议,决定继续向西撤退,企图退至玉门地区。
“好!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辜名学霸王。”李想急切地说。
为防止敌人退至新疆带来后患,安西军发布进军河西的作战命令:井勿幕兵团自青海西宁挥师北上,越过祁连山向张掖进击;黄钺兵团沿兰新古道及其右侧西进,张凤翙兵团为右路,绕乌鞘岭、腾格里大沙漠边缘的大靖西进;安西军附野战军炮兵团、战车营为左路,直取武威、酒泉。
安西军全线出动。由于逃敌军心涣散,指挥混乱,不击自溃,各部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猛疾进,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投诚或逃窜。
由享堂、河桥驿向永登及以西前进的先头部队,光复永登后,跨越乌鞘岭,光复安远驿。
由安宁堡、沙井驿沿兰新古道向永登方向前进的安西军,接受敌骑兵残部投诚。
由哈家咀、小涝池向松山、大靖前进的安西军,进至古浪以东松山时,敌骑兵八百余人在协统带领下投诚。
安西军作出攻占古浪、进军武威的作战部署时,在尚未发起攻击时,敌先行逃走。安西军顺利进占古浪、大靖等地,后即进至武威以南及以东地区,先头部队攻克武威,驻武威附近敌官兵共七千五百余人投诚。
至此,安西军各部全部集结武威,并以骡马组成的快速部队向张掖前进。在此期间,先头部队经十七天七百公里的行军,抵达山丹,敌溃兵六百余人,携马和骆驼三百余匹,于山丹东乐镇投诚。
安西军的捷报雪片般飞入李想在武昌落迦山的豪华官邸。安西军就这样走路和接收,日进千里,这让当初没有抛弃西征公债的人们疯狂了。
与此同时,井勿幕兵团由西宁北进。在攻占大通、门源后,顶风雪、冒严寒,连续行军,进入终年积雪的祁连山区。
祁连山脉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绵延千里,崇山峻岭,高峰人云,高处终年积雪,空气稀薄,气候变幻无常,人烟稀少,鸟兽亦视为畏途。唐代诗人王昌龄有诗状祁连山及河西走廊史地云:“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行军之难可想而知。但安西军为迅速打通河西走廊通道,占领酒泉,却必须走此险途。
由于进军急速,又是天气严寒的冬季,即使李想之前做了西北冬季作战的充足准备,但是在这个季节翻阅平均海拔四千米的祁连山,这是连世代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民也不敢想象的苦差,其中的奇苦难以言叙。
一早,部队从黑石头出发,走了二十多里路就开始下起雪来,各班的宣传鼓动员喊起口号:“翻过祁连山,消灭最后的敌人,光复大西北!”歌声、口号声在高原上空回荡着,部队的行军速度加快了。
风雪越下越大,旋风夹着干燥的雪粉,竟然打得人脸生疼,战士们用毛巾缠着头脸,仍然坚强地爬着盘旋的上坡山路,但是速度明显放缓。
鹅毛大雪把祁连山整个包裹了起来,战士们顶着风雪往前爬,沉甸甸、冷冰冰的,透心地难受。腿重得像灌了铅,迈一步要吃力地吸一口气,总觉得空气不够吸,越往上走越觉得气短,体弱的战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有的就用手巾捂着嘴巴,但不大一会儿嘴上的毛巾便冻成冰块,队伍拉得更长了,开始有人掉队了。
“向前走呢,还是休息?”
雪越下越大,风势越来越猛,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膛好像要炸裂一样。有人干脆走不动就坐下了。可也不能等着冻死呀,部队只有向胜利前进的传统,没有等着死的习惯,指挥员下令坚决地向前走。
夜晚的高原一片苍茫,雪不停地下着,狂风卷着雪花,像脱了缰的野马尽情地奔驰着,衣服被风刮得瑟瑟作响,刮得战士站不稳脚跟。队伍在茫茫的雪原上前进,像一条雄伟的巨龙,路旁掉队的战士仍然一拐一拐地昂着头走着。这是对胜利的憧憬,对革命的理想,激励着指战员,以非人类的意志顶着暴风雪爬祁连山。
革命者们青春的心里充满着对革命理想的豪迈快意,一切困难,对于他们微不足道。
这支部队,正是继承了他们的革命意志,才能继续坚强地走着。
在离俄博四十多里路时,寒冷的雪花密密地撒到人们身上。这里已是海拔五千多米了,不少人觉得头晕,显然是空气更稀薄了。寒风像钢针一样,刺痛着人们的肌肤,冻得难以支持,牙齿碰得咯咯作响,浑身直打哆嗦,最讨厌的还是想吃点干粮取暖,但干粮冻得像冰块一样,**的啃不动,只好憋住气喝口烧酒,不过这也只能暖一小会儿,过后更冷。许多战士还是掉队了,行军队列里有人走着走着,猛地就栽倒了,闭起双眼躺下了。他们为了光复大西北,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大家含着眼泪,用白雪埋葬了战友们的尸体,昂着头,挽着臂,又继续前进了。
部队经过二十八小时强行军,走了二百二十里,终于通过祁连山山梁,到达俄博。
接着,又以二十多小时的连续行军,攻占民乐县城。先头部队进至张掖三堡,击溃企图增援民乐的清军,对张掖实行包围攻击。经十九分钟短暂的战斗,即歼灭守敌。
张掖光复后,各部队星夜西进,迫使逃窜张掖以西之敌先后放下武器。
井勿幕,黄钺,张凤翙各部会师张掖,然后挥戈西进。
逃到河西走廊西端的清军残部大多为机关、后勤单位,战斗部队仅有五个协,而且各协都已零零落落,仅有五百至千余人,人数较多的也只有两千一百余人,士气极为低落,根本无法支撑局面。地理条件上,没有可以利用的关隘和可以固守的坚固城池;后勤保障上,已面临枯竭,官兵三个月无晌,兵员和物资得不到补充;在其内部已分崩离析,主战派和主和派的斗争日益尖锐,不可能再有组织地进行大规模的抵抗。因此,当安西军先头部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