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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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对此更有切身之感,剿匪之初,他满怀信心地把北洋主力部署在江西剿匪,但如今外围战已越来越清晰地展示,匪军战役部署就是“拖”,北洋军未战已处于被动。还未交手,袁大总统就先输了一招,不由大惊失色。
在江西剿匪,几十万大军南北大调动绝非易事。且不说天气炎热、道路少且泥泞,单就两大战场间的南岭、赣江赣南闽西粤北等地无数山川河流就够受的。更何况战前仓促,基本上没在后方修多少战备通路。这残破的公路如何承受这数十万车马人流的压力。
那些日子,北洋的参谋部一时陷入紧张、忙乱之中。各部、室匆匆忙忙进出的人们,脸上早已没了轻松、自在,甚至出现了慌张。那位眼高于顶的蒋百里都在参谋部急得团团转,拿不出一个快速有效的破解李疯子“十六字诀”的办法。
袁世凯表面上虽故作镇静,但心里也如百爪抓挠。他不声不响地在参谋部扎下了根。
好在李疯子终于拉开了江西决战的架势,袁世凯透过英国盟友的友情提示,早就开始了准备。当李想在田家镇调兵遣将,一副攻击九江的做派,准备发起大规模攻势时,北洋军数十万守军南北大调整已基本完毕。
决战了!北洋军和李疯子交战以来,一直被李疯子的非常规战打法所困恼,北洋参谋部上下连着蒋百里这位日本士官学校的状元郎都抓狂了,终于等到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决战时刻!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袁世凯表面上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参谋部的作战室里。袁世凯像躲过一场大难一般,心情轻松地
主持着江西战区高级将领齐集的军事会议。
自从李想开飞机作为交通工具之先河后,中外的豪门巨富,政府机关都有样学样,袁世凯也从法国订购了一架沙麦式飞机,从德国订购一架高德降飞机。其实,汉口造的大黄蜂式飞机便宜很多,不过袁世凯不敢去买,他怕李想在上面动手脚。
一架作为袁世凯自己的座驾,用来摆谱,一架就是专门给北洋将领作为公务之用。
别说,有了飞机之后还真方便了,比如说现在,一个招呼,段芝贵和李纯就飞到北京。
这是江西大战前前线将领齐集的最后一次会议,所以袁世凯十分重视。
眼望众将,他是欣喜多于忧虑。
蒋百里一扫前段时间的颓废,依旧是那么风劲十足。眼下,他基本已丢开了保定陆军学校的教学事务,一门心思扑在了江西战区战事上。蒋百里苦心孤诣,一天一夜,他的作战计划终于令袁世凯露出一丝笑容,光光的脑袋频频点动。
“……我江西战区30万大军拟分为两大作战兵团。段芝贵总司令率第1兵团配置于赣南一线,及其两侧地区,力争以外线之势击破北上匪军,屏障南昌。
而段芝贵总司令第2兵团作为防御主力,将全力扼守九江至瑞昌线正面,将匪军主力阻于阵前,在李纯兵团配合下,各个击破匪军各师团。”
说着,扫了眼袁世凯,又神秘却不无得意地补充道:“至于王占元军团,我区拟编为战区突击军,使用于战场最为关键之处。在这座严密的大墙面前,李疯子不垫上老本,是难以越过这数道防线的。”
袁世凯频频颌首,左边扫扫,右边看看,兴奋地在椅子上挪动着,似乎已有些坐不住了。
但坐在一旁的陆军总长段祺瑞扯着肌肉,露出了冷冷的一笑。这一笑,没能逃过精明干练的冯国璋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曹琨比较而言,似乎更老道些,并不像段祺瑞那么锋芒毕露。
北洋三杰,刀光剑影斗了10来年,他早已学会把棱角夹进软骨里。
曹琨是个内秀的人,内心其实精明过人。自袁世凯在总统府内设立军事处以控制全**事,他就把参谋总长一职抛到了脑后。
北洋系的基础,建立在小站练兵时期,那时,袁把全部心力都用在建军工作上,他躬亲部署一切,如:军队的编制和调遣,将领的选拔和补充等。其后政治上袁的地位日高,北洋军的发展也日大,袁自然不能兼顾北洋军,于是冯段诸将的权力因之逐渐提高。袁当总统后,精力分散到外交、财政、政党方面,军事就付托给北洋系的大将手中。这时,“北洋三杰”的情况是:冯国璋外调南京,主持长江一带的军事;段祺瑞在中央统理全**事;王士珍却退隐正定。段以陆军总长身份,不但对北洋军系独揽大权,即对于全**事亦有统筹之权。段倚赖徐树铮,徐有才气,可是和北洋系的渊源不深。北洋军的新生力量,多数是由段所培养和提拔,不过袁对军事并不放松,所以便在总统府内设立军事处以控制全**事。
段有段的个性,民国以后,袁段之间总有点心事,北洋系里相传有这么一段故事:
袁世凯把总统改为终身制以后,小站旧人早已恢复了跪拜礼,段祺瑞独不肯,他对于其他问题倒无所谓,就反对在民国时代还要曲膝。
冯国璋劝他说:“芝泉,你别任性吧,皇帝和终身总统有何区别?跪拜礼和脱帽鞠躬礼又何尝不是一样?”
冯拉了段一齐到袁那儿去拜年,自己先跪下去,段见冯下跪,没有办法,只得依样画葫芦了。袁见了这两员大将跪在自己面前,倒有点不好意思,慌忙站起身来,呵着腰说:“不敢当,不敢当!”
冯、段坐了一会,再至袁克定处,也行跪拜大礼,心中当然是十二万分委曲,怎知这位大少爷却端坐不动,受之泰然。
段一肚子冤气,怒冲冲地跑出来,埋怨冯说:“你看,老头子倒还谦逊不遑,大少爷却架子十足,哪里拿我们当人!我们做了上一辈子的狗,还要做下一辈子的狗!”
冯亦连连摇头说:“芝泉,莫说你发怒,我亦忍耐不住,今后我跟着你走,我们不能再当一辈子狗了!”
冯、段的不满,后来有人传给克定,埋怨他不该摆架子激怒了北洋的两大将,怎知克定却淡淡地说:“这正是我的安排,这两个人都是老头子养大的,现在他们都有点尾大不掉,我若不折折他们的骄气,将来他们更不得了,难免不爬到我的头上呢!”
北洋军人那一年都向袁行跪拜礼,袁在接受他们大礼时,总是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说:“你们快来还礼呀!”
袁克定从不答应,俨然以未来储君自任。
这是小过节,却使北洋系的将领对袁离心;不过这还不是致命伤,最致命的,是他们逐渐感觉到袁不肯向他们说真话,又想解除他们的兵柄,他们觉得:“鸟还未尽而弓已藏,狡兔未死而走狗将烹!”既然老头子已不把我们当作人了,我们又何必对他忠心呢!”
在“北洋三杰”中,王士珍比较最随和,没有个性,因此袁对王特别放心。民国成立后,王士珍就回到正定原籍,不问民国政治。由于袁对段的倔强深感不满,有意要排斥段,因此便有借重王的必要。民国3年春天,袁派长子克定乘专车到正定去迎王进京,王表示无意于再参加政治活动,袁克定说:“参不参加政治是一件事,父亲邀请你去京谈谈又是一件事,如果你一天不启程,我也只好留在正定促驾,无颜面回北京了。”王被大公子这么一逼,终于情不可却地随同袁克定来到民国时代的北京。袁立刻颁授王为陆军上将,并且派为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坐办。
统率办事处是民国3年5月9日成立的,由陆军总长、海军总长、参谋总长及大元帅特派的高级将领组织之。陆、海、参三部总长是当然办事员,第一批所派的办事员,只有荫昌、王士珍、萨镇冰三人,其后加了二次革命后来北京的蔡锷等。
这是袁把全国兵权从陆军部抓回自己手里的一项具体措施。自从统率办事处成立以来,总统府的军事处也就取消了,段祺瑞退为办事员之一,而陆军部的重要职权都移转到办事处,陆军部就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机关了。
总长虽高,但毕竟是名存实亡的机关了,替他人做嫁衣,从不是他段祺瑞的风格。
当然,他段祺瑞也不同于国民党军中那些品味不高的军阀,抓着部队就图个权势、钱财。他看的、想的要远得多,所以对江西战区战事,他要上心得多。
他的报告虽然语气平淡,但从一开始就抓住了众人的心,让人明显地看出了他的高明之处。
“江西战区当面之敌进攻方向不外九江、南浔一线。考虑鄂军与赣南新4军配合,此寇沿南北夹攻攻南昌最为可能。如此,也便于得到其沿江海军支援。为此,我战区拟以王占元兵团及长江沿岸布防,既遏敌取捷径攻略九江,又可利用地形各个击破敌军。再以庐山北麓作为策应,重在阻敌突破、迂回,迟滞鄂军进攻,而以防守见长的王占元兵团自然是最佳选择。但王占元兵团却无法全部给他。为加强主要方向,控制机动兵力,他只能以一半的兵力在正面布防,抽出之部队,以孙传芳率一部,深藏于庐山山区。任务是控制庐山正面险关,同时负机动使命。另外,李纯兵团一部暂置后方,组成战区突击军,并协同王占元控制南浔一线。”
263肥的拖瘦下
263肥的拖瘦(下)
段祺瑞落座。会场上却还在嘁嘁喳喳地议论着。
段祺瑞要把江西战区内天险长江和大别山南麓用好、用尽、用绝。左、中、右3个集团依傍大别山天险,加上长江天堑,进有前出阵地、退有天然避风港,作战、藏兵都不发愁,并能以此为轴,转动赣北、皖西千里防线,此举自然高出一筹。
会场议论纷纷,连日来一向沉闷的会场终于又透出了活力。
袁世凯听罢,更是心旌荡漾,多日的烦恼、忧愁早已烟消云散。近30万大军控制住广大地域内的
道道险关要隘,以逸待劳,这是中原几次大战从未有过的有利态势。
九江要塞,踞山川江河之险,胜利更是可期。兴奋中,袁世凯的头脑又热了起来。
袁世凯激动地站起身,说道:“诸位将军,江西一战应视为决战。如今决战已在眼前,望各战区长官及前线将士用命,此番兵力之部署很好,很好!当前,我有坚固阵地和要塞,有全军高昂之士气,与敌决战,时机已经成熟。围歼敌寇集团,亦非不能之事。只要我们前线高级将领指挥得当,各级官兵拿出当年南下勘乱之精神,就一定能挫败强寇,扭转战局。”
将不轻言“决战”。
兴奋之际,袁世凯又提高了作战价码,语气之豪迈,虽使人感到振奋,但能打一个漂亮辉煌的翻身丈,扭转战局,与会诸将哪个心里也没把握。
今天面对的,可不是孙、黄领导的一群群“草寇”,而是装备、战术素养都高出一筹的劲敌,吃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说起来,和李疯子开战,他们北洋就没有得过便宜,在北洋上下甚至有“鄂军”是不可战胜的神话的危险想法。只要听说是和鄂军作战,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心里都没地,都是七上八下的。
袁世凯扫了一眼露出困惑的众人,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开
口打气道:“寇敌战力虽强,但骄狂之气过盛,此必陷其于被动,给我军以有利之隙而乘。只要正面防御部队能顶住,诱敌焦躁,我之反击定有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