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辟邪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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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书是邪物,上面所写的都是引人误入歧途的方法,千万不能相信,更不能照着做。要是你看到这本书,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的电话是……”
李震望着曹如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向门诊大楼的背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想见你……想见你……哪怕只有一次,我想见你……曹如冰忽然醒来,发现旁边的护士长正拿着一条毛毯:“啊,医生,吵醒你了吗?”
“没事”自己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曹如冰揉了揉眼睛,发现有湿润的触感,心中一丝挥之不去的悲伤愈发苦涩。
外面传来嘈杂声,仔细一听,是新来的院长又在训斥倒霉的医生了。“真可怜”护士长小声地嘀咕:“又是因为一点小事没有顺他的意,就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还是在那么多病人面前……”
“哎呀哎呀,好可怕好可怕”另一个医生缩着脖子溜进来:“简直是狂风暴雨般的批斗啊,一天批三回,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遇上这事千万要看开点,忍忍就过去了”护士长也低声说:“我听说他之前在的医院就有医生因为受不了他的训斥,自寻短见了。”
“不值啊,”另一个医生感叹地摇了摇头:“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从转到我们院来。他走的时候,医院的人都放鞭炮庆祝呢。”
“我们就惨了不是”护士长长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要在他手下干多少年,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成为下一个整治目标。”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谁也没有注意到,曹如冰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紧紧地,紧得仿佛要把骨头都握成一团钢铁般,在巨大的愤怒抑或是强烈的悲伤驱使下,微微颤抖着……
☆、第74章 催眠术
午夜十二点;曹如冰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碌着。他把毛笔浸入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瓶中;蘸满之后均匀地涂抹在一副眼镜左边的镜片上。
玻璃瓶中两个圆乎乎的眼球带着血丝悬浮着;恶心极了;但是曹如冰却没有丝毫害怕,待镜片上的液体干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眼镜放入镜盒中。
第二天;“那天晚上救护车送来的病人还在吗?”曹如冰问住院部的值班护士。护士一时没想起来:“哪个呀?”“就是在院子里乱跑撞上柱子那个。”
“在是在”护士翻了翻病历:“不过明天要转院了。”曹如冰:“为什么?”“他的血压血脂已经控制下来,问题不大了”护士回答:“不过这个病人精神不正常。”
“整天喊着有人要掐死他,所以主治周医生跟家属商量,转到精神病医院治疗。”护士问:“曹医生,血压过高会产生妄想吗?”
“血压过高会刺激血管周围的神经元,毛细血管壁堵塞也会造成大脑局部细胞缺氧;不排除因为这样而产生一些幻觉”曹如冰向护士问了房号,便借故去看。
曹如冰到的时候,病人正安静地睡在床上,他的身边有两个家属陪伴。为了防止病人乱跑乱动再次受伤,他的全身已经被布条牢牢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听说病人一醒就叫喊个不停,所以需要按时注射镇定剂,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和家属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曹如冰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摘下眼镜的他,不仅仅是手,连身体都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几乎连路都快走不了了。他看到了,确确实实看到了!
尽管在大白天,尽管病房里有其他病人和家属,还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但是他确实看到了——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鬼!
一个全身白色的鬼,轮廓不甚清晰,但是它一双凝固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死死地盯着,仿佛只要他一醒来,它就会马上扑过去咬死他一般!
真……真的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第一次看见鬼的模样,曹如冰害怕极了!既害怕又激动,那本书写的是真的,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真的能看见鬼,而其他人完全没有觉察到鬼的存在。
这么说来,书上写的其他方法也不是胡编乱造的了。
“终于回家了,几天没见我可爱的助手不知道有没有想我呢?”唐逸轩正要掏出钥匙开店,手机响了:“你好,我是唐逸轩,请问是哪位?派出所?好的好的,我马上去。”
火急火燎地赶到派出所,唐逸轩看到了被戴上手铐,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李震。警察打量了一眼来者:“你是他的监护人?”
李震:“唐哥,你怎么才来?”堂哥?唐逸轩:“你好,请问我弟弟他怎么了?”“怎么了?!”警察没好脾气:“偷窃未遂。”
唐逸轩:“偷窃?”李震:“我没有偷,我就是看一下……”“闭嘴!”警察打断他的话:“你溜进医院办公室,翻看医生的手提包,意图行窃,被我们的便衣逮个正着,还敢狡辩!”
李震:“我什么都没拿。”警察:“所以是未遂!晚一步你就什么都拿了!再说你一个学生,上课时间不在学校,却跑到医院贼头贼脑,晃来晃去,分明是在伺机作案。你们家平时是怎么管他的?”
“我们工作忙疏忽了,这孩子以前很听话的。”“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缺钱花,”警察打量了一下衣冠楚楚的唐逸轩,拿起处理单就要写:“送少管所教育两个星期。”
“慢着慢着!”面对警察的蛮横态度,唐逸轩连忙笑着把一叠厚厚的钞票塞进他的口袋里:“看在初犯的份上通融通融,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孩子还小,给次机会吧。”
好话说尽,终于把李震给领了出来。唐逸轩的劳斯莱斯幻影上,“震,”唐逸轩微笑:“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居然瞒着家里逃课,跑到医院偷东西,被便衣逮个正着,然后被带到派出所,要我冒充监护人把你赎出来?请给我一个能让人接受的解释好吗?”
李震:“就是你说的那样,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唐逸轩笑眯眯:“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也是这个回答吗?”
李震急了:“不行!不能告诉我家里人!”唐逸轩还是面带笑容:“那你就说实话。”
“这件事我能一个人解……哇!”座椅被忽然放倒,整个人被唐逸轩用力地按在座位上,李震被吓到了:“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能解决?”唐逸轩:“不要开玩笑了!你连自己下一步要被做什么都阻止不了,你能解决什么?”
想挣脱,可是挣脱不开,两只手腕像被铁钳一样紧紧扼住,看不出唐逸轩斯斯文文的力气竟然那么大!李震惊慌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第一次看到唐逸轩眼里闪着如此危险的光芒:“不说实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你、你不要过来!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合我意”唐逸轩另一只手摘下了金边眼镜,他的眼瞳闪过两道红光,慢慢逼近李震的脸:“永远、永远记着我也没关系噢。”
“放开我!放开我!”李震使劲挣扎,一瞬间他的眼睛和唐逸轩的视线结结实实地对上了,脑袋嗡一声像过电一样,坏了,他心想,中招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震昏昏沉沉地垂下眼皮,停止了挣扎。
唐逸轩:“好了,现在开始真心话大问答时间。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噢,第一个问题,你跑到医院偷什么东西?”“书,一本书,”李震昏昏沉沉地回答:“书名是,《你所,不知道,的世界》。”
唐逸轩:“你怎么知道那本书在医院?”李震:“曹医生,去了,图书馆,出来后,神情,就不对了。”
唐逸轩:“谁告诉你那本书的存在了?”李震:“黑,猫”我就知道,唐逸轩无奈:“那你找到了吗?”李震:“没,有。”
情况大概清楚了,不过唐逸轩并没有急着解开催眠术:“你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白色。”“最喜欢的人是谁?”“我弟弟。”
“你觉得唐逸轩这个人怎么样?”“卑鄙”“……”“无耻”“……”“无赖”“……”“无良”“……”饱受打击,早知道不问了。
“不过……”“不过?”“也许……”“也许?”“大概……”“大概?”“大概是个好人”“什么嘛,这不挺可爱的嘛,好孩子好孩子!”唐逸轩揉了揉李震乌黑的头发。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院长办公室里,院长瘫倒在地上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不断地挥着手臂像要赶走什么东西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是你自己要去死的,不是我逼你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放过我,放过我……”
院长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可怕的东西,他很害怕,全身不停发抖,但是因为过于害怕,他的脚不争气地软了,连在地上挪动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室内的另一个人——曹如冰,此刻戴着那副涂有乌鸦眼球溶液的眼镜,站在旁边冷眼目睹这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复仇剧的最后结局,从地狱回来的亡魂,手持白布条,慢慢逼近院长。
就见院长忽然捂住心脏,睁大眼球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啊啊啊”身体抽搐着倒下,抽了几抽,僵硬,接着一动不动了。
心脏病发作吗?还真是便宜了他的下场,曹如冰心想。不过总算给挚友报了仇,想必自寻短见的挚友也死得瞑目了。
“如冰,谢谢你”转过身来,他苍白的脖子上两圈紫黑的勒痕格外醒目:“我的仇终于报了。”
“你不用谢我”当初同窗多年,如今阴阳相隔,曹如冰的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悲和痛:“你太傻了,犯不着因为这种人渣……”
“士可杀不可辱”亡魂回答:“与其被他那样百般羞辱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做个了结,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从以前就是心气高”曹如冰注视着亡魂,太神奇了,和鬼对话他居然不觉得害怕,就像和久别的朋友重逢,聊着近况:“活着怎么会没意思呢,你还年轻,还没有成家,还没有……”
“都无所谓了”亡魂淡淡地说:“眼睛一闭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家庭、名誉、地位、金钱……到头来什么都带不走,什么都是空的,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要是没有那本书,自己根本不可能这样和逝去的挚友交谈,明明院长在自己眼前死去了,尸体还横在地上,曹如冰只觉得跟死了一只蟑螂一样。
当时,听到挚友突然离去的噩耗,他觉得天都快塌了,太过突然、惊讶、震惊之后是深深的不解和挥之不去的自责,要是自己多关心他一点,也许……
终于报了仇,但是,有什么用呢,死者已矣,为时已晚,再也回不去了。曹如冰不禁伤感起来:“要走了吗?”
“嗯”亡魂轻轻应着,除了苍白,他的脸庞还和生前一样温和,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一点软弱:“时间差不多了呢。”
“那个……”曹如冰低下了头,虽然不是生死离别,但确确实实是一种再也无法相见的永别了:“我……喜欢过你。”
曹如冰说这句话没有更深的含义,如字面一般,他喜欢过他,真心喜欢过他,曾经默默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