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逃脱(强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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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空间，轮椅的滑动声格外清晰，这个人也是每天都来，也是只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在落寞的离开，而他们两人之间却没再说过一句话。对不起在他口中说出来很难得，但是只要说出来就是发自真心的，那个无辜的男人，他们第一次见面，却被自己无端的拖下水，闹得生死不明。
“不要怪自己了，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看着越来越消瘦的东方纳，菲斯特的心也如千刀万剐。对于他，他说不清现在是爱是恨，纠缠了这么多年，感情真也好假也好，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容人辩驳。
“我没有怪我自己。”东方没有转头，眼睛依旧盯着里面躺着的人，“我只怪你……”
菲斯特一怔。
“因为你，自以为事的导演了这一切，才有今天的悲剧。”
“这是意外，我没想到……。”
“那天怎么打中的不是你！”东方纳大吼，吼声震动了空空的长廊，“你不是什么都算计到了么，不是什么事都已经按照你的步调在行进么？既然你算的那么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意外？”
东方侧过头，狠狠得瞪着菲斯特，咬着牙，“我多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你！”
东方绕过他走了，留下菲斯特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他从来没在东方眼睛里看见过这样的仇恨，他说的是真的，他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他。
菲斯特抱着头，“我到底哪里错了？”
他找不到答案，他询问，“埃德温，我到底哪里错了？”
城堡里的花园带着雨后泥土的馨香，雨水却带不走人心里的阴霾，高高挂在天空中的彩虹像是不高兴撇嘴小孩的嘴角，犹如现在菲斯特的表情。
“少爷，你的错是过于执着。”
“我执着了什么？”
“其实你的心一直爱着东方少爷，他做的任何错事，你都会选择原谅，你们从小就在一起，你难道没发现么？”
“是这样的呢。”菲斯特低语，“他小时候顽皮，打碎了父亲留下的古董，那是父亲生前最珍爱的藏品，我很生气，那是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如果换做别人我一定会杀了他，可当时我一看到他因恐惧而发红的兔子眼就心软了。还有，他出去执行任务，失手杀了我重要的合作伙伴，那次给财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直接动摇了我作为候选族长的地位，他是个不称职的影子，可是我去找他，看见他因为错杀人而自责，满眼的血丝，我又心软了，一次又一次，我都原谅了他，三年前，我知道是他背叛了，我愤怒，恨不得杀了他，可其实我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给他足够的信心，为什么让他还会想背叛我。”
“所以，少爷我不知道这样劝说对不对，既然无论怎么样你都会原谅，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东方少爷早已经失去了翅膀，而你也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为什么非要去试探，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控制在身边，好好的爱呢。”
菲斯特摇摇头，“我是害怕，害怕自己一厢情愿的爱，害怕自己爱上了一个假象，害怕，他早晚有一天还会长出翅膀飞走。”禁锢的爱，是自欺欺人的爱。
到头来，他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埃德温叹气，这也不能全怪少爷，从小就被灌输了那种谁也不要信，谁也不能信的思想，这建立了他强大的自信却又毁了他信任人的功能。成就了他矛盾别扭的的性格。埃德温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好他这些年从未动过背叛少爷的心思。
而他现在就陷入了自己制造的矛盾纠结中，他没办法接受别人的背叛，但却又森森的爱着那个背叛者。
问题是他现在即使想原谅那个人，那个人却还不要他了。
这个巨大的翻转，肯定让这个高高在上活的像国王的人接受不了，所以他转着圈的搞不懂，自己怎么就会错，又错在哪了。
“我该怎么办？”菲斯特很无助……
“少爷还想像三年前那样，对东方少爷打击报复么？”
菲斯特摇头，“再重来一遍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知道我杀不了他，我从来就没那个决心。”这么多年了，他是看透了，一直逃不出去的是自己。
“少爷，那您是还想跟东方少爷继续在一起么？”
菲斯特别扭了半天，还是点点头。一直逃不出去，无非就是自己还想捆在这笼子里。
埃德温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你要相信，以前的东方少爷从来没爱过您，他跟您接触，与您相爱，通通都是带有目的的，不管是以前的十年，还是最近这一年，全是假象。这点他也亲口承认了。”
“你这是要我放弃？”菲斯特气鼓鼓得睁大眼，他是让他替他想办法，不是让他来劝说他放弃。“而且我不相信，他对我全都是假的。”
既然你一直相信东方少爷对你的感情，为毛还搞那个破计划……埃德温无语，继续说，“不是放弃，是重新开始。”
菲斯特不明。
“少爷，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不管你们之间是否存在误会，假设东方少爷对您之前的感情都是骗局，你还愿意再继续跟他在一起么？”
“埃德温，你这样翻来覆去的真的很没意思。”菲斯特急了，“就算假的又怎么样，我现在想要他，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却想拍拍屁股走人，那不可能，把我折腾的翻来覆去，他没准以后又会跑到那个什么徐天佑或者其他别的什么人那里相亲相爱，把我当笑话一样扔在这里，这简直……”岂有此理，菲斯特越说越气愤。
终于逼出真心话来了，“所以我说，少爷就把过去全忘了吧，跟东方少爷重新开始。”
这又是什么意思？菲斯特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埃德温，“怎么重新开始。”
“去追他啊。”多简单的意思，“就当少爷你爱上了你的对手，然后去把他掰成自己的爱人。”
“追他……”
埃德温点点头。
“噢。”菲斯特似乎是明白了。
“但是，少爷，不管你成功与否，您都要记住了要给他百分之百的信任，这类的游戏再也别玩了。”玩一次就够了，事实证明他这是在玩自己。还不是人家无论做什么，他气得像二五八万似的，然后又去主动原谅人家。
嗯，菲斯特点点头，可还是感觉前路渺茫啊，“埃德温，我都站不起来了，我还能追上他么？”
这一句话，多伤感，埃德温长叹一声气，视线久久得定在自家少爷的腿上，他的少爷拥有一双矫健有力的长腿，而现在却无力的耸搭在轮椅上。埃德温蹲□，双手抚摸着这双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语重心长的道：“少爷，追求一个爱人，是靠心的，不是靠腿。”
埃德温，怕打击他，没说下半句，他想说，残疾了，好像胜算会低点。
菲斯特得到了安慰，好像生命又有了活力，兴高采烈的外加傻不拉几的满血复活，不再颓废，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科技项目在良好的运作中，菲斯特又抽个空，把当初所有暗中和东方业，蒙迪欧有联系的集团收拾了个遍。
那些忐忑的财团主席们，无望的等着破产，等着菲斯特疯狂的报复，有的甚至卷了铺盖逃跑，被抓回来后就等着脖子上挨一刀，菲斯特的恶魔作风，业界没人不知晓，前面也不是没有可供参考的例子。而他们有些人之所以会参与这次事件，都是对菲斯特的作风不满。但菲斯特这次收拾他们的做法让人惊异。
菲斯特没把他们全打击掉，只不过象征性的口头警告，而再然后还给几家财团提供了些技术上的支持，还给了他们几个合同。
这完全是因祸得福，这根本不像那个恶魔的做法，更是不知道他怎么就转性了。
只有埃德温明白，这是少爷的改变，他终于明白了，消灭敌人不是靠杀戮，而是靠信服。他把这些反对他的财团，绑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们跟伊尔斯卡洛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这种处理方法完全是在事前计划相悖。这也许是他在感情中得到的启发。
很奇怪的走向，他的少爷终于不再冷血，从地狱中回归，这也是他服侍他这么多年最想看到的一幕。
菲斯特整天在公司忙碌，回到城堡也是钻进书房继续工作，那个所说的追求计划，一点动静都没有，埃德温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
少爷整天靠工作占满自己的时间，完全是逃避的表现，着急就忍不住发问，老埃德温推开书房的大门，果然他的少爷埋头在一堆文件中。
“有事。”无非重要，埃德温很少打搅他。
“嗯，少爷……”埃德温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东方少爷？”
埃德温在一秒钟内就看到他的目光由清转暗。
菲斯特沉默了片刻，然后委屈的说：“埃德温，他说我是猪。”
78笨蛋少爷
啊？埃德温面露惊悚，这是他家的少爷么？
“埃德温；他说还说我是白痴！”菲斯特把下巴搭在桌沿上；一脸的委屈。
“什么时候得事”
“就那天……”
埃德温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那都是气话。”埃德温劝慰道。
“不是的；他就是觉得我是猪。”菲斯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又道，“埃德温，你去查查，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仔细回想了那天的情景，那天我们刚冲进去时，东方业的飞刀是对着小纳去的，他身上还那么多伤，这之前肯定有问题，我当时是气疯了，才会忽略的。”
听菲斯特这么说，埃德温也仔细把那天的情形回忆了一遍，肯定了他的说法，“少爷，我会仔细查的。”
“还有他那天说的话，他说是我对不起他，说这次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如果是假的，他不会开口这么说。”三年前那么大的事，他都承认了，这次不至于狡辩，越想越不对，“如果，这次我真的是误会了他，那我就是他嘴里说的这世界上最大的那头猪……”菲斯特挫败得趴在桌子上，“我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我又凭什么要他原谅我。”
埃德温从来没看过他的少爷这样没形象的动作，他总是板正的时刻控制着自己的举止礼仪，看来这次是真的没力气了。
“埃德温，我是不是很糟糕，我不敢再去找他。”他的确还是站在原谅者的角度，这样还觉得自己有优势，如果真的是他需要被原谅，菲斯特没有信心，他都觉得自己很渣。每天去公司都会不自觉的寻找东方的身影，可也明白他不会再上班来了，去医院东方又跟没看见他似的，菲斯特现在毫无存在感。
“嗯……”埃德温想忙帮出主意，好像也没什么办法，现在这情况，换位思考，东方原谅有点费劲啊，更何况他们这次失败的计划还搭上了他的好朋友。
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如……”埃德温眼前一亮，“提前举办个庆功会，现在东方少爷还是伊尔斯卡洛财团的副总裁，怎么着也得出面吧。”
菲斯特的眉头瞬间舒展，眸光又亮了，“他会来么？”
“这事交给我去办，东方少爷应该会给我这张老脸点面子。”埃德温不怀好意的眨眨眼，“少爷到时候，一定要趁着人多，东方少爷不好意思驳您的面子，多灌他几杯酒。”
“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