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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漠漠轻乔栖君画-第15部分

小说: 漠漠轻乔栖君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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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大户,争宠的女人终日上演着争风吃醋,互相攀比的戏码。我在心里低叹,虽然我跟三哥在村子里过的是平凡无奇的生活,却更加的闲适自然,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更加没有第三者的涉足,比这些富贵人家不知好上多少。

另一个人见那黄衣女子下不了台,连忙支声圆场道,“姐姐真是好福气,怪不得侯爷这么宠姐姐,什么时候我们也得点福就是我们造化了!”

见有台阶下,那黄衣女子立马抓紧机会,猛点头说,“就是就是!琴心也羡慕姐姐呢!不知妹妹能不能也沾点光也置些玩意呢?”

那慧夫人得意的笑了出声,“得得,你们都开口说了,怎么能少了你们的?回头你再吩咐她吧!也不许再说我薄情了!”

“谢谢姐姐了!”她们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又对我说,“回头你再到我们屋里来,也别到处走免得生事,就先在一旁候着吧!”

“是!”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哀号,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走了,谁知道又来了这么个难缠的主,早就站得累晕的我,只能咬着牙等她们慢慢的聊完家常。

“你们今天来要找我有什么事?”慧夫人抬起兰花手,轻轻的喝了口茶,姿态雍容华贵。

“不是来向姐姐你请教来了吗!侯府上下都知道姐姐的女红了得,侯爷更是钟爱,所以特地想来向姐姐学着点。不知姐姐能否给个花样让我们瞧瞧?”叫琴心的女子用手帕捂着唇轻笑道。

“哦。那还不好说?翠儿,把我新做的披风拿出来!”慧夫人吩咐道。

“小姐,这可是你要送给侯爷的……”

慧夫人啐了她一口,“放肆,叫你去就去!”

“是!小姐!”翠儿福了福,就往厢房里走去。

“看来是我们为难姐姐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而一旁的我早已受不了她们这么一来一回的假意虚迎,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希望她们快快谈完,好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听炀的话,吃过早饭再来的,现在倒好,苦的是自己,很快两眼就要冒星星了。

不一会,翠儿就匆匆走来,手里还多件黑色的披风,才一眼,就让我想起了刚才那个威严十足的侯爷。

那位才拿起端看就开始奉承,“姐姐的手工真好啊,妹妹真是望尘莫及。瞧瞧,这针脚做得多精致,这字也绣得大气!”她摸着上面的一个字赞叹不已。

我无意一瞥,却发现她的指缝划过间,赫赫是一个金锈的“靖”字!当下大脑停顿思考,仿佛什么我不愿意知道的事情就要跃然而出,怔怔的,靖……曾经在三哥的披风上,也绣有这么一个字,那是我们相遇的见证,也是我临别时最后送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事隔这么多年后,又让我再次看见这么似曾相识的东西?让我下定决心埋藏的往事又被揪出来,紧紧的扎向我的心窝,原来,伤口只是干涸了,却没有痊愈,又或者,永远没有痊愈的那一天。

三哥……当年绣字时的甜蜜沥沥涌上心头,还有依依不舍的相送……难道三哥没有死?

不会的!我甩甩头自嘲,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是件披风而已,天下有多少人使用这个字,偏生人家用不得?我安慰自己说,若真是三哥,怎么会弃我三年不顾,他说的,生死勿离,他叫我相信他,他是我托付终身的人哪,我怎么可以怀疑?

“好漂亮的披风啊……”我听见自己这样喃喃道。

“那是自然!我家小姐进侯府之前可是誉冠天都的大才女,女红更是一等一的好的!”翠儿丫鬟自豪的说,好像是她自己一样。

正当我沉湎在自己回忆里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身旁推了推我,这才醒悟过来,丫鬟说道,“夫人在叫你呢,发什么呆?”

原来她们终于较劲完,散场了。

那厢女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叫你过来还磨蹭,不想做买卖了?”言语之间有着深深的不悦,这就是贵族阶层的特权,对与比之地位低的人不假辞色。

“是!民妇就来!”

“罢了,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随我们回院里去吧!”

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慧夫人的住所。

接着就到另外两个人住的院落,记下她们种种刁钻的要求,再折腾了半天才得以脱身。

那时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不过,我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疲惫,累的是心,单单是一件披风就让我如此轻易的勾起过往,而且是我难以承受的痛楚,像在茫茫大海中落水求救,却没有人能救得了,甚至连浮木都寻不着,孤零零的漂荡着,噬骨钻心的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让我有着无以名状的害怕,仿佛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惊得冷汗淋漓,脚步自然就加快了许多,在见到大门的时候,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脱离樊笼的鸟儿,有着释放的喜悦。

只是,一走出朱红大门,午间的日头正奔放的照耀着,一时间整个人晃晕了眼,竟看不见前方的景象,身下一个踉跄,几乎有倒地的危险,幸好被一个结实的臂膀给稳稳的接住,“小心!”

我借着力站定,才慢慢的看清楚对方,一张很憨实的脸庞,皮肤略黑,很平凡却让我感到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才想张口道谢,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同样熟悉的嗓音,'奇Qisuu。com书'“天北!还不过来,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要忘了正事!”

我身前的男子闻言立刻松手,快步的朝那个人走去,我转眼一看,却当场愣在那里,脚上仿佛灌了铅般的无法动弹!三哥?!

当下脑袋已经成了糨糊,混沌不已,只等到那扇大门再次的闭合,我才幡然醒悟,“三哥!”我立刻冲向前去,想追赶上他的脚步,可是却被尽职的侍卫拦了下来。

我着急的哀求,“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想去跟那人说一会话!就一会!”我双手合十的保证道。不会错的,肯定是三哥,那让我魂牵梦萦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脸我怎么会错认?他没有看见我吗?他没有死?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方才见着我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是,这一切都只有见着他才能回答。

“笑话!侯府岂是容你这等平民进进出出的地方?况且侯爷怎么会轻易见你?快点离开,不然我不客气了!”他扬扬手上的缨枪恐吓我说道。

“他就是侯爷?!”我惊呼!

“那当然!不就是咱们鼎鼎大名的靖侯爷!”他鄙夷的看着我,似乎我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无知妇孺一样。

轰一声,凉气从脚底直窜上心窝,就像被人掐紧了咽喉,感觉不到一丝的空气,心已经揪做一团,仿佛只要稍稍放松,就会碎成一片一片……

那个人,居然是靖侯?这是上天在跟我说笑话么?

靖侯,即龙靖,天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当今皇帝的第三子,母妃入宫多年来荣宠不断,遂天朝皇帝也十分的钟爱这个皇儿。而且他的战功彪炳,屡屡出战边陲均获大胜,是以年纪轻轻便受封为靖侯。坊间传言,若不是早立了先后的皇长子龙彻为太子的话,他亦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听着这些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以后,我若还想自欺欺人的话只能说明我太愚蠢了……

他的侍卫叫天南,而现在又有个与天南相像的天北……

天南叫他三公子,而他是皇帝的第三子……

他的披风绣有靖字,与送给我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他有着跟三哥无异的脸庞,那张我认为即使自己永生都不会忘记的脸庞,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昨日的誓言犹言在耳,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他说生死勿离,他说此生只钟爱我一人,他叫我相信他,现在,叫我如何相信,如何再坚持?!他的爱是我咬牙坚持的唯一动力啊!

他肯定是恢复记忆了!!他一跃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侯爷,有着如花的美姬美妾,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与权势,发现我们的身份差距了,所以明明还在世上,却抛下我不顾,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三哥,你知不知道阿乔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想得心都痛了!每天晚上早早入睡,就是希望能与你梦中相见,可是你却一次都没有来过,阿乔以为你是不忍见我伤心才避而不见的,怎知,怎知……你难道不知道阿乔脆弱的心已经不能再受打击了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一个人似幽魂般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泪,这个原以为我已经没有的东西,今天再一次的出现,像断线般簌簌落下脸庞,是难过得流泪吗?不,那是我的心在滴血,那个人会在乎吗?呵,他不会!

现在还有人会在乎我吗?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高处,蒙胧间,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护城楼,慢慢的靠近护墙,这里好高好高,静静的看着下面,人小得跟一个指头大小,……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应该就能解脱了吧!

人生只有情难死

秋风可以是温和的,可以是妩媚的,可以是醉人的,但是却又可以像冰刀,像利刃,刮得你体无完肤,让你痛彻心骨,让你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若人可以后悔,那么我希望可以回到上元节之前,不,或者是更远,我更希望我不曾来过这里,未曾遇见过他!即使这只是一场梦,也早已把我的心力耗尽,人的灵魂消逝了,徒留一个躯壳又有什么意义?

“乔!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吗?来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忽然,一个温热的胸膛环抱着我,箍得紧紧的,感受到明显的颤抖,呼吸十分的急促。听着那悦耳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是炀。

“炀,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能够解脱了?”我轻淡的说着惊人的话。

腰上一紧,他突而沉下嗓音,“说什么傻话?!什么死不死的?为什么要死?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吗?你不是叫我不要轻贱自己么?为什么现如今却有这种念头?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把我的身子扳过来,那湛蓝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我,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悲恸。

“炀,你有过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吗?我的心已经残破不堪,看到的都只有黑暗,连曾经以为的幸福都不过是我自欺欺人而已啊!”我揪着他的衣襟,失声痛哭,这一刻,任我再坚强也只是想寻求一个安慰,一个可以解开我内心枷锁的方法。

他哀戚的看着我,修长润白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庞,拭去泪水,温柔的喃喃道,“怎么没有?我都知道,都知道!只是,心死了是可以重生的,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第一次逾矩的把我搂入怀里,清新的淡雅体香并没有让我感到不自在,任由着他这样搂着,规律的心跳声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

这时,裙摆晃动了几下,我垂下头,发现竟是之泓!我之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小小的身子晃啊晃的,苦着脸仰头问,“娘为什么要哭?哥哥坏蛋!欺负娘!”他的胖手一直在敲打炀的小腿,顿时让我们哭笑不得,但是紧绷的气氛却得以缓下来。

对啊!我还有之泓这个心肝宝贝呢!怎么能这般自暴自弃?!从前想随他而去,是因为有着难以磨灭的爱,可现如今,我一直坚守的爱却视我为路人,我再这样痴傻就是无药可救了!我轻轻的擦去眼泪,不想让孩子看见我这么狼狈的一面。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可是我认为,大人可以烦恼任何的事情,却不能苦了孩子,因为他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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