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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漠漠轻乔栖君画-第68部分

小说: 漠漠轻乔栖君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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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所有人的心都渐渐地安了下来。

我心道,那来生丹果真是不同凡响,本是束手无策的病症,竟然也能药到病除。不过,三哥积疾已深,拣回来了命,按理说还需要细细的调养,不然一样没有用的。

见三哥的情况慢慢的稳定下来,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如芩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我这些天竟然对她不闻不问,真是太不周到了。于是赶紧叫阿彦帮忙备车,可是,却听阿彦说,如芩已在前些天离开了,不过为了不打搅我,让他们先别跟我说。

这时,阿彦递给我一封信,是如芩临走时留下来的。

“三嫂,你先去歇一下吧,这些天你也够折腾的了,这里有我们,你不用担心,你也不想三哥好了你却倒下吧!?”阿彦关心的说着。

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到里乾元殿的偏殿坐了下来。人真的是不能停下来,一停,排山倒海的倦意就会袭来,往往让你招架不住。

我伸伸四肢,按摩一下,才舒服一些,多日来紧绷的情绪也软了下来。轻轻的打开如芩的信,秀气的小楷映入眼帘,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阿乔,见字,勿念。我们会再相见的。

我最想与你说的就是,珍惜眼前。

保重!

珍惜眼前,珍惜眼前人……这句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可是能做到的人又有几许,往往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我和三哥,奇 …書∧ 網我们都是切切实实的傻瓜。

我叹一口气,突然想到,如芩只留这么几个字,甚至走得那么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于是赶紧起身走出去,刚看见阿彦和御医走出来。

御医在阿彦前面恭敬的说着些什么,而后,阿彦点头,御医就离去了。

我这才走上前去,紧张的问,“怎么了?难道三哥的病有什么变化?”

他笑了笑,说,“三嫂别急,御医说三哥病情稳定,估计很快就可醒来了。”

“真的?你没骗我?”我忍不住高声的问道,语气里也是掩不住的喜悦。

“是真的。也多亏你悉心的照料,不然我们都一筹莫展了。”他刚毅的脸上也染上了欣喜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很敬重他的哥哥。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异心起了,难怪三哥想将皇位传给他。

不过,一想起三哥是因我的缘故才不愿问医,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和愧疚,任性的我,倔强的他,竟然也不可思议的在一起。

“对了,我想问你,是不是北漠发生了什么事情?如芩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急?”

阿彦支支吾吾了一阵,见我坚持要知道,他才说,“有一个部族趁他们的王不在,起了叛变,现在他们是赶回去主持大局,平定叛乱。”

“是什么时候的事?”居然也有人敢在洛琏的强压下作乱?

“就是她给三哥看病的前一天,那天他们本来想离开的,可是……”

可是我出现了,如芩看见我心急如焚,又跟洛琏要求留下来,怪不得那天洛琏脸色不善,看来我是强人所难了。不过,能看得出来,洛琏对如芩很好,这样就好……

如芩,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老天啊,希望您能帮我把祝福送到他们身边,祝他们永远幸福!

“奴才惶恐!皇上!请……”

……

这时,纷乱吵杂的声音从内殿传来,还听不太真切,我和阿彦才不约而同的往里看去,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殿内走了出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身形不稳的人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虚弱的呢喃着,“阿乔……阿乔……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执手霜风吹鬓影1

“阿乔……阿乔……真的是你吗?希望真的是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冰冷的手掌复抚过我的容颜,然后无力的滑下,扑倒在我身上,说完了这句话,就又昏了过去。

霎时间,周围的呼叫声此起彼落,而我,只是傻傻的怔在那里,喉咙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嘴张合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手比大脑更有意识的紧紧拽着眼前人单薄的衣裳,怕他……就这么乘风而去,永远的离开我……

直到,直到对上阿彦眉开眼笑的神情,我才恍然,呐呐的开口,“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我竟像胡言乱语似的自问自答。

阿彦笑着细心的把他从我身上扶开,小心的搀扶好,打趣我说,“三嫂,这下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等三哥真正的醒来,你怕是不得一会的空闲了。”

不得空闲?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痊愈了,叫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就这样,三哥在不顾身体羸弱的情况下跌跌撞撞的出来寻我一遭,后果就是又在床上昏睡了两天,急煞了我们这些为他担心的人。我更是寸步不离他的身边,一直照顾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

我在睡意蒙胧中,总觉得有一只温热的手在摩娑着我的脸庞,暖暖的,痒痒的,似乎听见有人在不停的温情呢喃着。

我慢悠悠的转醒,在恍惚间跌进了一泓深潭里,幽深似海,那里面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将我深深的震慑住了,只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希望,就这样天长地久就好,如此就好……

“三、三哥……”我激动的捂着唇,低声喊着他,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哽咽的语气已经泄了我的心思,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

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想看真切一些,怕是自己看错了。

他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我,幽深的眼眸里是醉人的情谊,默不出声,但手却一直来回摸着我的脸颊,好像要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一样。

“你回来了……”平静的语气里是排山倒海的思念与压抑。

“是啊,我回来了……”而我,根本不知作何回应。

忽然,从他的眼角渐渐的流出了泪水,落到了锦被上,晕开了朵朵水花。此刻的我怔住了,这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从容淡定的人,居然失控的落泪?!

他的手轻轻的一拉,我便倒在了他的怀里,这一刻,我才真真的感受到,我又重新的回到了他的身边,感受到,他还活着……我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伤心委屈,终于一古脑的爆发出来,颤抖的在他怀里哭喊着,“我们都是傻瓜,都是傻瓜啊……”

他除了说那句“你回来了”,就没有再提一个字,任我发泄捶喊,只是,紧搂住我的手,暗暗的显示出主人的心思,仿佛说,“你回来了,请别再离开我了……”

两个人静静的待了一个下午,只是紧紧的相拥着,像是要把损失的时光补回来一样,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跟我一样,心里都极不平静,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不是我想矜持,而是我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了,一时不知,应该先说什么,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却让我心酸不已。

“有多少次我以为,你已经回到我的身边,却到头来是一场空,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甚至在想,老天是不是看我太寂寞,才让我做了一个有你的美梦,一梦十年,却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连梦里,也不再想见到我了……不过,即使是梦,即使只是一面,我也想见见你,想跟你说,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我却后悔伤了你的心,你要这般的惩罚我是对的,但是,你别这么快就走,再陪陪我,再陪陪我就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他悠悠的语气道出了自己的难受,自己的寂寞,自己的愧疚,似乎至今都无法相信我回来了的事实,萧瑟的语气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忽然,我觉得我的脸上湿润了,惊讶的想抬头,却被他的手摁在胸前,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一样,紧紧不依我的意愿,万不得已,只好在他怀里闷声说,“我的心在跳,我的人在你的怀里,你还要再怀疑吗?我是真的回来了,即使你赶我,我也不走了!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我带着点自己都难察觉的撒娇的意味向他说出我的想法。

那天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在这个世界里,我消失了将近五年,当然在这五年里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都细细的跟我说,像要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一样。但是,病后初愈的身体毕竟支撑不了长时间的精神耗费,等说累了,就服侍他先睡下了。

看见三哥的病渐渐的稳定下来,我也能安心了,也该是去看看孩子们了,虽然牵挂他们,但是先前要照顾三哥,也抽不出空来,是我大意忽略了。

走进景祥宫,发现这里十分的清雅,不像一般宫殿的布置,看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才走到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训话。

朝里面一看,不正是我那两个宝贝儿子?

只见之泓坐在上位,绷着一张脸,面色铁青,对着面前丁点大的小男孩训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太学里要对太傅恭敬,怎么还这般胡闹,竟敢让太傅出糗?”

男孩扁着嘴,垂着头,有点委屈的小声辩驳道,“浚儿都很认真啊,那些浚儿都已经学会了,就想早点下课嘛,可是……”他还想说,却被兄长打断了。

“可是什么?错了你还有理了?你这么顽劣,还有哪个太傅想教你?娘亲见到了会有多难过?”说着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算了,下不为例,知道吗?”

男孩知趣的点点头,又呐呐的问兄长,“娘亲,娘亲会喜欢我吗?哥哥……”

“怎么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个世间,娘亲是最疼爱我们的人了……只是……”

他忽然停下来,因为,他也瞧见站在门口的我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我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呆傻的站在那里,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居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扬起艰涩的嗓音,低低的喊了一声,“之泓,之浚……”接着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再一次发现自己有多残忍,因为自己的难过,竟抛下两个稚儿,让他们孤零零的,我自己就尝遍这种被抛弃的滋味,没想到连自己的孩子也要经历这么一遭!

之泓快步的走过来,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却坚强的隐忍着泪水,用不平稳的嗓音喊了一声,“娘亲……”然后紧紧的搂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十五岁的他,已经长得比我高出一个半头了,身子也长得壮壮的,不过也是,在这宫里,又有谁敢欺负他,这又让我放心不少。

后来他又忽而把我松开,脸红红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害羞腼腆的瞅着我,又变回那个喜欢粘着我的男孩了。先前那个深沉的他,仿佛只是一层面具,一层面对世人的假象。

在他的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满脸疑惑的望向我,模样霎是可爱。想到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是个襁褓的孩子,定然是跟我不亲,竟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了。

“浚儿,你不是想见娘亲吗?怎么见到了又不吭声了?”他笑着抚摸之浚的头发,轻声的说着。

“娘亲?”他稚嫩的嗓音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即又笑开颜,“您真的是娘亲吗?”小小的身子已经扑了过来,“娘,浚儿很您呢!”

他居然不认生,才见我两面就已经可以接受我了,这让我惊喜万分,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我万万是想不到的,先前想好的说辞似乎都没有必要说了。

这时,之泓清朗和善的跟之浚说,“你不是说和孔家的翼风说好一起去他府上玩吗?再不走就要迟了。我可不记得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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