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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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和灵殿的情况吗?非得绕这么大一道弯。”
下意识的,平阮儿就想反驳,然而对上他了然的目光,话到嘴边却拐了一道弯,“既然知道还不老实交代!”眉毛一挑,分外凌厉。
他不禁失笑,看来自己极有可能娶了个“悍妇”进门呀。
“夫人交代,莫敢不从。”他立即应道,却转而拉住了她的手,“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你的手上伤痕处理一番。”
卷三 红尘恩怨 第3章 半道被堵
平阮儿当即抽手,却被楚轲拽着,“别动。”楚轲的手劲不大不小,却让她挣脱不得。
见他坚持,平阮儿只好不太情愿地由他去了,“又不是什么重伤。”她撇撇嘴,颇是不以为意。
楚轲扫了她一眼,眼神凉凉的,里面带着些许责备,顿时让平阮儿体会到自己担心他的心情,于是闭了嘴。
拉着平阮儿到一旁落了座,楚轲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的瓷瓶来。拔出瓶塞后,挖了一些药膏,就翻开她的掌心替她上药。
若不是先前平阮儿抓着他的手腕,他也不会发现她的掌心竟然全是密布的痂,可见她与苏珉出事的那夜她有多逞强,竟然让兵器将手伤成这般模样!
肉粉色的条状痂纵横在掌心上,如突起的纹路将手掌分割。楚轲抬眸瞪了她一眼,然后将药膏抹在她掌中,以食指画圈轻轻抹开。
清凉的药膏化开之后,一股清淡怡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萦绕在二人之间,抚平了她这几日浮躁的心绪。
楚轲埋着头,神情很是专注,从平阮儿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长如鸦羽般的睫毛。一时之间,他全神贯注地替她抹药,她则定定地盯着他,时间无声,安宁平和,一种温馨与安然在默默流淌。
“以后可不许如此了。”他突然抬起头来对她说道,见她一脸怔愣,不由得轻笑起来,“怎么,看痴了?”
平阮儿当即撇开脸,这人还真是自恋!随即才在他的笑声中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做了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这一撇头,岂不是印证了他所说的,自己真的看痴了?当即又转过头来,愤愤地回瞪他。
他却敛了笑意,正色道:“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在战场中如此拼命,将自己弄得一团糟,事后还不按时擦药。”
“噢?元帅这是要本将军临阵脱逃,做那等苟全性命的懦夫?”她忍不住呛声道。
他却不为所动,只认真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何况,我还宁愿你到那时候能想着我一点,偶然做回懦夫也没什么打紧。”
言外之意便是他也知晓平阮儿不可能做畏缩的懦夫,但比起她的性命而言,有时候他宁愿她做懦夫,学会保全自己。
闻言,平阮儿垂了眼眸。这个人自然知晓自己的性子是不可能“安分”的,却从不拘束自己,只是希望自己的能多注意安全,危急关头想着他一点儿,惜命一些。这份体贴与关心,看似简单,然而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身居高位、善于掌控一切的男人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由得想起那时在府中书房给他分析赤焰国形势与紫琉国地位时,他便是如此耐心倾听,给与她肯定,而之后她的很多想法甚至只提了一个由头,他便能知晓,让她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无比妥帖。人生难得一知己,她似乎捡到宝了,不过……
“只说我,那你呢?”说罢手一翻,直接将他的手压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把起脉来。只觉得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当即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本出去寻地方沐浴,谁料却遇到了灵殿来人,想来是那几日为苏珉施法引起了灵殿的注意。后来同灵殿交了手,为了震慑一二,所以……”
“所以便不顾重伤的身体,再次动用真气,甚至故意使出高招将真气全给耗尽了?”她接口道,用的疑问语气,然而眼中的笃定却表明了根本不需要楚轲回答。
看见她眉眼间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心中半是心疼半是欢喜。她永远不是那等矫揉造作的女子,一旦确信了自己心意,便坦诚以待,便是担忧、喜欢、憎恶、爱恨,都会直白地说出来,不会隐藏起来让你费尽心力去猜,也不会口是心非躲躲藏藏。
或许这一切都来源于她自小生活在军营的原因。只是后来经历了皇位之争,一步步爬上高位,才使得她学会筹谋算计,深藏喜怒。
不过如今在他眼前,她便不屑掩饰,换回了本真。
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同你说话呢!”平阮儿斥责道,这人盯着她的脸看干嘛?明明在同他说话,结果什么表示都没有,明明重伤却耗尽真气,还真是胆大妄为,不要命了!
“下次再也不会了!”他轻快地答道,眼底眉梢全是飞扬的笑意,显然对她的关心很受用。
平阮儿微微蹙眉,表情有些懊恼,她先前本是一肚子怒气,结果看见这人就发作不起来,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张了张嘴,她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甚至连压在心头的对楚轲为何压制天火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既然他愿意相信她,她便也该试着相信他,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既然故意岔开不提这茬,想必是还未到告诉自己的时候。
“算了,记住你说的话便是!”她终是只说了这么一句。
“自然。”他应允下,眸光深深,似三万里星河灿烂,波光潋滟,令她流连忘言。
罢了,又被他糊弄过去了。平阮儿终于意识到,在他的温柔的眸光里,她便是再大的怒气也提不起来。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对美男计竟然毫无招架之力,真是丢人呐……
破为无奈地揉了下太阳穴,自嘲过后,她便收了心思,与楚轲谈起了军机大事。
“对了楚元帅,如今我国与紫琉全面开战,你如何看?”
今日她已经两次叫了他元帅,可见对于卸任一事,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平的。毕竟飞羽骑解散、卸任元帅一职,与其说是她顺势而为,莫不如说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为。不过她的态度远比他想象中要淡然许多,只是这样的淡然之后,更多却是无法排遣的无奈与无法推卸的责任。
江山美人,皇甫勋或许永远不知道,他错过的竟是难得的两全机会。
“如今供水紧张,粮草虽还勉强跟得上,却也算不得宽裕。紫琉比之赤焰,虽不存在这些问题,却因路途遥远,同样也耗不起。按理说若能速战速决必是最好,只是收复河山非一日之功,况且两方兵力悬殊,所以我还是认为——等。”
等?与平阮儿先前所想不谋而合。她点头,眸中划过锐利锋芒,“等西路大军与征东大军汇合,然后再全力出击,不出则已,一出必重创紫琉!”
七天她等过了,这三日又等过了,再等一个月,她也等得!
紫琉国欠猴子的,欠她的,欠飞羽骑的,还有当初那三千士兵的人头,她全部都记着呢!既然让她平阮儿留住了这条命,她接下来必定活得好好的,慢慢儿与他们清算!
时间一晃而过,在等待中如水悄然流逝。
一个月的时间里,平阮儿与楚轲都恢复了身体,与此同时,在楚轲的悉心教导下,平阮儿成功打通了任督二脉,将镜花水月的心法与残月弯刀融为一体,使得残月弯刀如臂指使,刀法更上层楼,自身内力也精进了不少!
她努力习武,一面是因为只有增强自身实力才有足够能力自保复仇;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自从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便知道她武艺不能太差,想要站在红轲身侧,她还需要更强。
在她的旁敲侧击下,经护法依旧不为所动,并没有泄露任何关于红氏主母的消息,不过之前她听过苏姨的警告,便知晓作为凡尘俗人,恐怕与红轲在一起并不简单。但她不会知难而退,既然选择了,她更倾向于勇敢面对。已经缩在了乌龟壳中这么多年,既然决定探头,那就要骄傲地扬起头,绝不退缩!
至于军队,飞羽骑虽然打散了,却给了火云骑一个展现自身的机会。在楚轲严令下,整支征东大军按时操练,战力短时间内提升了不少。
同时精魂卫卫主小六也传来消息,证实了宁有意的身份,只是她隐约觉得某些地方还是不太对劲,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宁有意的支使。
更令人值得庆贺的是,干旱维持了近三个月,最后几天,也就是六月初,整个赤焰国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甘霖!瓢泼大雨下得端的是酣畅淋漓,令人欣喜不已!
而这时,自皇甫勋下令之日就从西南边陲重地急速开往东面边境的烈焰大军也终于抵达倒马关,十万征东大军与抽调过来的十万烈焰军合二为一,终于形成了一支可与紫琉国大军抗衡的力量!不过楚轲并不急于立马出击,两支军队各为其主,作战习惯以及行事风格迥然不同,所以在出征之前要尽快将二者融合,拧成一股绳。
这便需要楚轲的努力了,所以这几日来,楚轲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夜间也直接宿在了军营之中。
平阮儿在卸任之后,只是将军职位,每日除了监督士兵操练之外,便回到房内埋头琢磨两军对阵的兵法。其实她将自己关在房门之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带领烈焰军来的将领正是燕国公的长子燕国忠与长孙燕文礼,若是可以,她是不愿与这二人打交道的。只是这一日练兵之后,她终是被有备而来的燕国忠堵在了回房的路上。
------题外话------
今天论文答辩,呼呼,终于搞定了人生的一件大事~
第4章 他的异常(一更)
平阮儿没有想到,自己的拒绝与躲避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这人却还是找了上来。望着挡在她身前的燕国忠,她甚至懒得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燕将军有何事?若无要事,本将军便先告辞了!”说罢就要离开。
先前回京述职,在晚宴上她就已经明确地暗示了自己不可能与他们燕家联盟,只不曾想这些人还是贼心不死。
“一眨眼小阮儿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只是却同燕叔叔生疏了,怎么,连燕叔叔找你叙叙旧都不行?”燕国忠抬步挡在了平阮儿身前,眉眼间带着慈爱的笑意。
燕国忠与平阮儿之父平怀祖同辈,两家祖上又是世交,且燕国公为皇甫璋的外公,所以燕国忠的确当得起叔叔这个称呼。只是平阮儿自小在军营长大,不曾同燕国忠相处过,关系不曾亲密,又何来的生疏?
是以平阮儿微微皱眉,这人一句话搞得像她和他们燕国公府有多深厚的情谊似的。她先前以本将军自称,摆明了是要公事公办,他却叫她小阮儿,是要套私情,拿三皇子说话吗?还夸她亭亭玉立,这是暗示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必得依附男子,寻求托庇?
不过一句话,平阮儿已经在脑中分析了一大通,心中不喜愈发深重,脸上却依旧淡淡的,“燕叔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今战情紧急,阮儿只是担心完不成元帅交待的任务,耽误了军机要事而已。而且燕叔叔与文礼兄驻扎西南多年,阮儿也甚少回京,所以对二位都不太熟悉,一时之间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喔,看我!直来直往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望燕叔叔莫要怪罪,阮儿嘴笨,惯不会与人打交道。”
燕国忠被她直白的言语刺得噎住,这女子竟然直接挑明了与他们不熟,不欲与他们多说,也不愿与他们打交道的心思。这*裸的挑明,反而让人更不好说什么,就这样还叫嘴笨?
不过,他毕竟宦海沉浮了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