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阎岳不由得叹了口气,朝西面望去。公子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望西面不要真出什么纰漏才是……
巡逻分队一路快跑,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临近西面营地。
分队队长立即挥手令队伍停下,目光如炬扫向四周。
四野寂静,前方的营帐好似都陷入了沉睡,无一点儿动静,只听得蛐蛐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这样的夜,一切都很正常,唯独没有——士兵的鼾声!
而且,也不见守夜的士兵!
微风起,队长高挺的鼻子突然耸动了几下,冷眉皱紧,随即眼球一鼓,霍然睁大!
血腥味!
分队长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意识到不妙!为何会有血腥味,为何不见一个人巡逻?即便懈怠,也不至于如此!
唯有一个解释&172;——
“快!去营帐看看!”他急忙命令道。
身后士兵也纷纷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立即分头朝各个营帐跑去!
不一会儿,从左侧传来一个士兵的汇报:“队长!这……”
“说!”队长厉声道,士兵的迟疑的声音,差不多已经印证了他心中猜测!
“整个帐篷的士兵全被人杀死了!”
“什么!”然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汇报声便此起彼伏从各个帐篷所在紧接而来!
“队长!营帐内所有人一刀毙命!”
“这儿也是!”
“这里也一样!”
“队长,这儿发现巡逻卫队的尸首,全部一刀毙命,无一活口!”
“队长,这里发现了朱将军……朱将军的尸首!”
一连串的汇报让分队队长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怎么个情况,整个西营分队近两千多人,竟然被人一锅端了?而且,连朱瀚将军都这么死……死了?
“秦将军呢!”他急忙问道!现如今,西营已经成了死营,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
士兵收到命令,当即又转身进入营帐搜寻了一圈,却还是一无所获,只得回道:“禀告队长,没有发现秦将军踪影,不过恐怕也……”也凶多吉少。不过这样的话,士兵是不敢说的。
分队长沉默片刻,猛然想起自己被这一连串事实冲击过大,以至于忘了向上头汇报,当即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身旁的士兵命令道:“小庄,速速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阎将军!要快!”
叫小庄的士兵当即点头,面色仓惶朝东面主营跑去!
队长吩咐完后,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先前去打探的士兵也尽数回来,站到他身旁等候命令。
突然,他的耳廓动了动,捕捉到一阵细碎的呻吟声!当即举着火把踏入东面的草丛中,循声而去!身后士兵立即跟上!
“啊!”一个胆小的士兵一声惊叫,手中火把应声而落。
熊熊火光中,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奄奄一息趴伏在草丛里,右手保持着向前扒的姿势,手背与五指上全是血。而他身后,拖了长长的一条血线,将枯萎的荒草压出一条肩宽的道来。
分队长冷冷瞥了眼那惊叫的士兵,当即将火把塞在他手中,冷声道:“拿稳了!”随即蹲下身去,掏出汗巾将那人脸上鲜血抹掉。鲜血抹掉之后,露出一张分外熟悉的脸来,分队长不由得惊呼道:“秦将军!”
躺在草丛中的人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虚弱地睁开了双眼。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簇簇火光,渐渐聚集成亮色一点。只见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西方,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赤焰来袭……”
分队长神色一凛,原来如此,果真是赤焰来袭!当即回头命令道:“赤焰来袭!速速报知大帅!快!其余人立即制造动静,让最近的营区知晓、警戒并支援!”随即小心翼翼地翻过秦荃的身子,这才发现他的颈间已被割伤,能撑到如今已算得上一个奇迹!
“你,快去请军医来,就说秦将军重伤!”
“别,别费劲了,快去阻拦……赤焰军队肯定是想……想突围……”秦荃拼尽力气说道。
“属下知道!秦将军请放心,阎将军他们马上就会到!一定会阻止赤焰军队的!将军您一定要撑住!”分队长冲秦荃说道。他也算是个人才,临危不乱,发号施令有条不紊。
随即他立即替秦荃包扎起来,尽人事听天命,如今秦将军的性命是否还能保得住,全看天意了!他立即将秦荃交给手下士兵,然后起身观察情况。
尖利的哨声响起,声声急迫。隔得不远的巡逻军队已经火速赶来,帐篷里的士兵也迅速起身!
无数火把渐次点亮,一时间火光如龙,又如潮水,向西面涌来,立即照见前方不远处隐蔽前进的赤焰国大军队伍!
“赤焰突围,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追!拦住赤焰军队!”
命令接二连三一道道发下,无数紫琉国士兵朝赤焰大军紧追而去!
一时间火光大盛,嘈杂一片!
看见由远及近的滔天火光,宁有意脸色铁青,心中的不祥预感终于化作现实。
“快!快!”负责整饬队伍的将领急忙命令道。士兵们争分夺秒,再不用顾忌是否会弄出声响,加速快跑前进!
宁有意勒马急停,当机立断下令道:“彦昌,你率三千飞羽骑前方开路,本帅率大军紧紧跟随!至于蒋世德,你率一千飞羽骑回援!若回援无效,立即返回!”
“得令!”两人立即得令勒马退下。
彦昌打马飞奔至飞羽骑队尾部,声若洪钟,振声道:“最后十个方阵听蒋将军命令,即刻回援步兵,为其断后!前三十个方阵加速前进,随本将军前方探路!”
“是!”各个方阵的统领立即接令!飞羽骑全是以一当十的精锐,自然是反应灵敏!只见后十个方阵立即变化为一字长蛇阵,如蟒蛇出击,转瞬腾云而上,奔赴大军尾部!
兵戈交接的声音立即响起,乒乒乓乓的混杂一片!震天响的吼声,释放着飞羽骑憋了十余日的怒意!痛失平遥城!围困沁阳县!感染瘟疫而无救治之法,只能夜以继日地焚烧尸体!那是战友与无辜百姓的尸体!让他们情何以堪!
所有的窝囊气与怒意,此刻暴涨到最高!唯有紫琉国士兵的鲜血,可以祭奠那些死去的亡灵!唯有鲜红温热的鲜血,可以浇熄心头之怒火!
血色划破长空!
谁的血,飞溅在枯草叶尖之上,浇灌了干涸开裂的土地!谁的血,沾染在铁色兵器之上,喂饱了肆意叫嚣的兵器之魂!谁的血,洒了满面,如流水漫过黑色瞳眸,让目之所及全是血色画卷!
血肉横飞!厮杀激烈!
紫琉国大军在飞羽骑的猛烈强攻下,竟然无法前进一步!而赤焰国大军此刻还余最后三千士兵,就可以完全通过!
三千士兵通过也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所以现在飞羽骑要做的就是——拖!
只是层层叠叠的不断涌来的紫琉国士兵如潮水一般,黑压压一片,令人望而生畏。飞羽骑,究竟还能撑多久?
第15章 以牙还牙
空气沉闷,热得让人心头没来由地烦躁不安。
帅帐中,黑鸟蜷缩着爪子蹲在架子上,灰褐色的眼皮将睁未睁,一下一下缓慢开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灯台下,史子孝斜撑靠着书桌,以指腹轻轻来回揉按太阳穴,另一手不断摩挲着写满暗语的丝帛,皱眉深思,不断推敲着平阮儿出现在沁阳县城的几率以及各种应对之策。
烛火倏地一晃,斜斜飘动,与此同时,背脊突然窜上一阵凉飕飕的战栗酥麻感,仿佛有阴风自背后刮过!
黑鸟突然睁大眼,露出圆圆的豆豆眼,然后又继续陷入昏睡之中。
捻着丝帛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史子孝放手,立即转身朝身后看去。然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警戒地巡视了一遍帐内。
案几、沙盘、帐壁……从左到右一一扫过,却无半分异样。立即转身扫向床榻方向,除却帘子微动,也并无异状!然而心却如那烛火火苗一般突突地跳动,诉说着一种不知缘由的不安感。
四周的暗色中,仿佛有一条隐藏的细蛇在吐着信子,发出窸窣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令他陡然焦躁起来。
突然,烛火一阵颤动!黑鸟蓦地睁开双眼,褐色瞳仁里倒映出一抹飘过的暗影,转瞬即逝!只听得它“啾啾”地啼叫起来,胡乱拍着翅膀发出扑腾的声响!
史子孝当即转身朝书桌走来,却见传信的玉帛仍然好端端地躺在桌上,其余物品一应俱全均在原位,分毫不差!不由得望向不安的黑鸟,心中愈发惊疑,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为何会觉得刚才有人来过?
不安感愈发浓烈,袭上心头,急忙开口叫道:“阎岳!阎岳!咳咳……”
阎岳掀开帐帘,看见的便是史子孝凝重而稍显焦躁的脸。
“快!咳咳……你亲自带兵前去看看西面情况!我……咳咳,总是不放心朱瀚……”还未等阎岳反应过来,史子孝就急忙命令道。
阎岳愕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应声道:“是!”然后转身朝帐门走去!刚掀开帐门,胸口便咚地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阎岳生得牛高马大,来人又瘦又矮,恰巧就撞在了他胸口。只见他一把揪住这黑黢黢的脑壳,横眉倒竖,怒道:“哪儿来的张狂小子,怎地横冲直撞!进入帅帐竟不汇报,该当何罪!嗯!”
洪亮吼声如轰雷炸响在耳际,吓得来人当即一缩,面色惨白,急忙告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
“哼!”阎岳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威严。帅帐乃军机重地,怎容人乱闯!不过见这小士兵一脸惊惶,想来是有重大军情来报,当即询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不得不说,阎岳很敏锐。
来人正是被派来汇报情况的巡逻士兵小庄。此刻他瑟瑟发抖,初次近距离见得铁面阎王阎将军,自然是激动非常,同时也害怕莫名!若不是队长命自己前来的汇报的消息太过紧急重大,令他一时心急如焚,这才顾不得一切一路狂奔,他也不至于跑得太急以至于直闯帅营呀!
“禀告阎……阎将军,西营两千多士兵,全部被人杀死了!”
“什么!”雷霆震怒莫过于此,连大地都抖三抖,更不用说细如虾米的小庄了!小庄此刻可谓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只见他面如土色,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咳咳……到底怎么回事?”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见史子孝掀开帐门走了出来。说是走,更像是飘,他瘦得好似已无重量一般,还好今夜没有起风,若不然,唯恐他被风刮跑了去!
然而以小庄此刻的状态,哪里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双股战战,只余下哆嗦。
史子孝眉头一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阎岳狠狠瞪了眼失魂落魄的小庄,然后转身伸手欲扶住史子孝。
史子孝推开阎岳的手,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急忙说道:“快!快带我亲自前去看看!”
阎岳本还欲说些什么,身子却比大脑先行一步,当即蹲下身去,反手将史子孝背在了自己背上。一脚踢向呆立的士兵小庄,吼道:“愣什么愣,赶紧走!”吼罢便背着史子孝急匆匆朝西面赶去。
刚走了没多远,迎面就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将士。
“报……报告公子……赤焰国夜袭突围,朱将军被杀!秦将军身受重伤!现在我方士兵正在追赶围剿,战况激烈!”
阎岳的脸色现如今已是铁青一片,更不用说本就苍白如纸的史子孝了,只觉他肤色愈发透明,竟是让人心惊的虚弱!
“公子?”阎岳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当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