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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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直不吭身的六子对着我们喊道:“你们看,龙头快要不见了!”
我们这才抬头望向那条赤龙,发现整条冰龙都呈现出一种圆形的状态,这和古代先秦时期的龙图腾十分接近。渐渐地龙头消失在黑暗之中,形成一个完整的圆。而太阳的位置渐渐地西落,这个圆成了一半看得见,一半完全看不见的样子,又符合了八卦两极的原理。我心中感叹道,周文王真不愧是把八卦五行之理贯彻得最彻底的帝王,连入口的标志都要以这种形式来展现。
赵老板眯着眼睛,看着龙“深入”的地方说道:“周易向来是把震位视为龙位。震乃龙足,神龙摆尾必定就是河伯殿正确的位置,这两仪图就是入口的标志。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曹阳、光头准备家伙,我们现在就去那个龙尾所在的地方。你们四个也跟着,别给我耍花招!”
说完他们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往上爬。我们看了看那个图腾,只出现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太阳一落山,这里就完全被黑暗所淹没。白翌塞给了我一把短刀,然后对我说:“小心点,那些东西也已经来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吞下我给你的护身符,记住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那么做,到时候……哎,到时候也许你就明白一切了!”
我大脑一下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全是共产党为了不让特务得到情报,把纸条吞进肚子的镜头。白翌没有半点和我开玩笑的意思,他自顾自地拿起了背包,跟着一起向那太极图的山壁爬去。玛沁保木拉山爬起来要比阿尼玛卿山来的吃力,所以很多人都不会去爬这座山,何况我们在太阳落山的情况下从斜坡爬山,我们爬的每一步都是在玩命。
当我们爬到太极图那里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和面条一样没力气了。这里只是一个斜坡,我们勉强能够站着,而且表面都已经被雪给掩盖了。地面非常滑,下面的景色可以用瑰丽来形容,但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尸骨无存。我们没有办法,只有把身体固定在半山腰上,开始刨雪。幸亏老头子手底下那个叫光头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力士,一铲子下去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铲得多。在这个人肉铲雪机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挖到了一块石壁。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不过天上还能看到漫天的星海。群星闪烁仿佛是一面镶满钻石的黑丝绸,能见度和前几个风雪夜比起来算好的。我们众人早已打开了头上的矿灯,赵老板摸了摸石头说:“没错,这块岩石和周围的不一样,而且有明显的赭石涂料的痕迹,这是先秦时期比较常用的颜料。你们看这上面还刻有许多甲骨文,周朝还有袭用某些固定的甲骨文的习惯,这块石头并不是原本就有的,入口就该是这下面了。”
曹阳看着那块石头然后用匕首敲了敲,石头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他泄气地说:“义父,这个非常厚啊,我们怎么挖?”
赵老板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说:“这不难,这块石头是主要成分因该是沉积岩。我过去对石头有一定的研究,如果说要用什么法子把它弄开,最好的是炸药,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们在半山腰炸山,很可能就直接被炸死了。所以最实际的法子是先用火焰喷器然后再洒上冰水。反复的加热冷却,依靠这种方式把石材脆化,接下去只要敲一敲就可以办到了。曹阳和六子轮流喷火和浇冰水,你们几个给弄防护雪墙,这活需要点耐心,我们再被冷风吹下去,早晚被吹晕。”
我没想到他们连喷火器这种家伙都带了,安检部门难道都是吃饲料的啊?这种军事化的东西居然都让这个老头子带来了,看来我趁混乱搏一下的计划是彻底搁浅了。他们手里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几把猎枪。万一掏出一把Five…seven,我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爆的。他们轮流干活,很快我听到了石头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音。赵老头挥了挥手让光头去敲那石板,果然那石板就像是木板子一样一敲就掉下来一大块。六子把那些有甲骨文的碎片塞进了自己的背包,他对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些东西可是值很多钱呀,扔这里浪费了!”我们摇着头快速地扳开那些石块,很快就打通了石板后面的通道。但我惊讶地发现这并不是直通的,而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而后就听到背后的赵老头开口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安踪你和我们殿后。”
我瞥了他一眼,他阴狠地对着我笑了一下。六子拿出了一个测量空气的仪器,对着老头说:“让我们做下测试,否则鬼知道下面的空气质量!”说完他吊着绳子把仪器放了下去,拉上来看着指数,点了点头说还成,下去估计有通风口。我心里有些纳闷,居然空气还成?那么说下面至少有与空气接触的地方,里面的那些东西岂不是无法真空保藏?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于是他们对我使了一下眼色便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底下发出了一声喊叫,我以为他们出事了,便赶紧问道:“下面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白翌喊道:“没事,你们也下来吧。”
赵老板示意了光头,他个子大,差点没卡在洞口。不过下面的空间要比洞口大许多,他只要蹭下去就没事了。看着这个笨蛋吸着肚子,憋着气的样子实在是窝囊,下去的时候居然还是闭着眼睛的。我嗤笑地看着他心想,你就白长了这些膘了!我是第二个下去的,我回头看了看赵老板,他扯着冷笑让我也下去。这时候我发现在赵老板的身后还有一只手垂着,来回晃动,手里还捏着前面我们吃的面条。我以为是曹阳,但曹阳是站在他的左边的,那么右边的手是哪里来的?我脑门已经被冷风吹得失去了原有的恐惧感,此时想到白翌“日落阴阳”的说法,不敢再出声,只有闷头下去,不过他那些死掉的手下,就算恨也该去恨这个没人性的死老头。
我慢慢地控制着手上绳子下滑的速度。下面的空间比洞口的要大,形成了倒着的漏斗形,所以我下去的时候感觉四周的石壁还是很空的。刚开始下去时,还是那种天然岩石的表面,但是渐渐地就能发现了一些人工挖凿的痕迹,还有一些用刀子刻的图案,不过由于太粗糙了,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想要表达什么。
我一点点往下滑,总觉得上面的人没有跟着下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黑暗的通道之中。但是地下有微弱的光线,我知道我快到底了,这让我心里还算小小的舒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我加快了往下滑的速度的时候,突然感觉在那石壁上居然有一张人脸面无表情地从我面前滑过。那张脸就像是突然出现在石头上的面具一样,和牛角描述的非常相似。我心里一抖,手也跟着失力,就那么顺着绳子给滑了下去,我忽然就明白了六子他们为什么会发出那种惊恐的喊声了。一瞬间,我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幸好是屁股落地,感到的只是屁股开花的疼,如果是脑袋落地估计就要脑袋开花了。
他们都很吃惊我居然是跳下来的,听到我哇哇大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拉我一把,我屁股估计开花了!”他们听到我的喊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石壁上的脸?”
他们点了点头说:“不只一处,越是接近这里越是多,个个面无表情,和痴呆一样。”
感谢祖宗,幸好我裤子穿得厚。我站起来抖了抖腿,拍了拍屁股,基本已经从疼痛中缓过来了。这时候赵老板和曹阳他们也下来了,他们也被那些石壁上的脸吓得不轻。我看到那个老头抖着双腿一脸的冷笑,在心中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这个老王八蛋竖起了中指来表示对他的鄙视了。
我感觉到前面的空间还要大,但是因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什么。赵老板扔了一个冷光弹过去,四周被瞬间照亮,同时我们也为眼前的景象给怔得没法说话。我听到六子喊了一句我们当地的脏话,有些人都震惊地呻吟起来。在我们前面有一座巨大的冰雕神兽,这个神兽是马的身体,脑袋给按了一个龙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果它不是冰雕,我们都可能以为真的有那么巨大的怪兽存在!那体积已经超乎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被震撼得头脑空白,茫然地问道:“他们是怎么把那么大的东西移进来的?我感觉它已经顶天立地的占着洞口了,如果这个东西被发现那绝对是世界级的奇迹了!”那么大的神兽保持着一种仰天长啸的姿势,气势磅礴犹如天兽下凡。但是这样磅礴的冰雕,马的眼神却透着一股阴冷诡异,秦始皇的兵马俑那只是数量多,但是这里的“冰马佣”绝对是体积超大!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赵老头仿佛是对自己说话一样,喃喃地说道:“通天上古黄河,显神兽龙马,背布神图,伏羲神将其摹下,并仰观俯察天文地理,而得‘八卦’,我终于找到了河伯殿了!”
六子结巴地问道:“这要……这要怎么搬进来呀!那小老鼠洞怎么可能把这个东西给搬进来?”
白翌盯着冰雕龙马身上的文字说:“我们是由震卦之处下来的,所以我们下的位置是龙足,其他应该还有七个代表不同神兽的地方,至少别处也有对应的冰雕。不过这些冰雕,我觉得不是整块搬来的,他分了几个部分,然后一点点用冰水拼接而成。总之,古代人造这些玩意是不惜血本的。”
我同意他的看法,那段我们无法探知的先秦时期,是个神人共存的时代。帝王们把国库所有的钱只用在两件事上,一件打仗,一件就是修建陵墓庙堂,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根本不想管。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时代,才被称为人类文明创造奇迹的时代,比如秦始皇兵马俑,这些也的确只有那个时期才会建造,舍弃一切只求留下万世长存的痕迹,这些痕迹也只是为了说明他们曾经存在过而已,古文明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微弱晦涩。
我们站在冰雕的面前,不知道后面怎么办,便问道:“接下来怎么进去?”
我们这才想到现在估计也只是在外围的祭祀带而已,先要找到通往神殿的通道。赵老板又扔了一个闪光弹,四周顿时又亮了几分,我们看到周围都是一些用朱砂和赭石描绘的祭祀场景,图案十分抽象,我只看懂了一小部分,一群人被迫去开采冰块。还有些图案是祭祀的场景,看得出这里是周朝时期人祭的地方,他们把奴隶带到这里,而后直接在龙龟的面前砍了他们的头,血就喷洒到了这冰雕上。因为时间已经太长了,有些已经发生了大规模空鼓和龟裂的壁画损坏现象,再细节的东西我们也看不明白了。可是壁画也没有说为什么在通道处会出现人面的事情,这点难道是在这群人祭祀之后才出现的?
赵老板皱着眉头看着这里的一切说:“如果是一般的地宫,为什么人祀的地方没有人类的尸骨呢?至少也会有动物的尸骨吧。”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里没有,那些尸骨估计直接被带了出去,你以为这里是一般的古墓么?”
赵老板被问得没办法接话,只有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他径直走到了冰雕跟前,拿手电筒一照其底座,淡然地说:“这才是真正的门,我们看到的这些是神庙最外围的祭祀台,真正的神庙,是被封存在这冰雕之后的。”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