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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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程度上来说,我的安心完全建立在白翌的正常上,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也不必那么耿耿于怀,否则那样过日子太累。白翌也没有解释为什么那次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我有时会不自觉地去在意他的一些小细节,这让我都会觉得很好笑,自己又不是个女的,这样矫情的心态实在太可笑了。不过,他不说破,我也不会主动去问,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再怎么都不会像那些小孩子一样的懵懂,况且我们都是同性,从这点上实打实地说,我还真是十分介怀。许多事情不说破是给大家都留有后路,而且我也觉得现在的相处方式最适合我们。
“兄弟”这个词变得微妙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我身边连半点异样之事都没有发生,这让我怀疑白翌所说的局是不是真的存在。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恐惧灾难的到来,但是如果灾难没有如期而至,又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今天是我休假的日子,白翌依然要上课。我一个人蹲在宿舍里开着电脑,一阵菜刀乱砍后,那个淫荡的大BOSS终于被我们二十五个猛男给推倒了。其实我最近总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和过去年少轻狂的革命本钱没得比,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竟有些吃不消了。我点上一支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其实我是抽烟的,但是没什么烟瘾,过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哥们一起聊天时才会来上一只,而平时则只有在特别累的情况下,我才会抽上一支解解翻涌而上的困乏。但是进了宿舍后,我发现白翌几乎是不抽烟的,于是连着我也想不起要抽,都快要戒掉了,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我居然又想起了烟。
再一次进入副本需要等一段时间,我叼着烟准备去一次厕所。看着厕所里的镜子,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了不少。说起这头发生长的速度那实在是太夸张了,我记得自己明明前几天刚刚去剪过,难道这是要我去剃一个寸头?想想也并无不可嘛,这样说不定看上去更男人点,就算被人嘲笑像劳改犯也好过被误认为是女人。如此仔细地观察着自己,便感到自己的身型似有消瘦的迹象,但是出来后踩在秤上量了一下……不但没轻反而还重了一点,看来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白翌的伙食改善计划。
我随意打开了几个网页发现内容极其无聊,丝毫没有能够引起我兴趣的东西。吸了一口烟,大脑里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局,我现在对此已经没有什么恐惧和不安,反正没有怪事就没有威胁,我思考问题的原则向来是能简则简,不会将其复杂化。于是,我抱着娱乐和以后有机会与白翌聊天讨论增加话题的目的,开始在网上查找有关那个“局”的线索。
我和白翌不一样,他找线索是靠书靠本靠古籍,我是直接百度,GOOGLE加雅虎去搜索,网络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线索库。我快速地输入了所谓的“四苦”,但是无论如何也搜不到真正有用的东西,于是我变换了思维的角度,敲了“八苦”继续去搜。这一次果然跳出很多东西,然而我点开一看发现和我遇见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联系……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我搜索的渠道有问题,没有找对门道。
白翌到了傍晚才出现,正巧看到我在查阅这方面的资料,他看了我几眼也没说什么,习惯性地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看书。
我上网查了半天,只查到一些笼统的东西,明白了这是佛教或者道教中所说的世人必然会承受的八种苦难,但是它跟所谓的“局”实在没什么太大的关联,人人都会受苦,那还有什么好查的,最多也就是对宗教知识来一次扫盲罢了。
既然网络无法给我答案,我自然去找能够解答的人……比如白翌,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核心问题。我扭过头喊了两声白翌,他抬起头面带疑问地看着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咳嗽了两声,问道:“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和我说的那个‘局’么,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我想我有权利去了解。”
白翌没想到事隔多日我才开口提起这件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略加思索后,他合起了书,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没有继续催他,等着他主动跟我说,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白翌终于抬起脑袋说:“这的确算是一个‘局’,但与其说‘局’不如说是一种诅咒。”
听到“诅咒”二字,我的背脊无端升起一股寒意,诅咒总是让我想到恶鬼,想到日本的恐怖片,咒怨,午夜凶铃……这种完全是等死的结局,比判死刑还要让人难受。我有些不能理解,问道:“不是说‘局’么,怎么又变成诅咒了,大哥你给我说清楚点。”
他瞥了我一眼,讪笑道:“你认为诅咒就一定会死人?你别打岔,听我说完。事实上你的霉运算是到了让人十分惊悚的程度,这点连我都要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你遇见的是在过去只有修真的人才会去碰的八苦起念阵,人家碰那东西是用来得道证道,但是对于你一个凡人来说就变成了匪夷所思的诅咒,而且你本身就……就很会吸引那些怪事。”
天书,他在说天书,不,他是在说书。什么修真,什么得道?再这样下去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扯上蜀山群侠传了。我抽着眼角,但是又不能打岔只有继续听他说下去,否则按照白翌的个性就很难再让他开口了。我抱着双臂翘着腿说:“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没什么危险,那你当初那么紧张干嘛?”
白翌看出了我的怀疑,咳嗽一声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这个阵法是修真者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考验,当他五谷皆辟后就是要迎接这个阵法,此阵法共分八个阶段,是用来破除人世间的八种苦难,最后达到无我无相,凌驾于六道轮回之外的境界,说白了就是成仙了。”
我越听越精彩,玄幻小说向来是我的爱好,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停顿,看着我的脸,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兮兮地摸了摸脑袋说:“故事很精彩,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翌皱了皱眉头,对我的态度大为不满,我连忙正色看着他。他摇着脑袋说:“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阵,因为这个阵只有对修真到最高境界的人才有效果,否则被凡人遇上岂不是徒增麻烦?其实这种阵只有修道之人才能开启,如果无法承受也会由他们自行结束,只不过前面所经过的一切都会作废,这是非常严苛的一种修行。但是这个阵居然会被你给碰到,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说:“不过既然已经平安无事地过了四阵,还有四个,咬咬牙,说不定挺过去你小子就有仙骨了。”
我冷笑几声,悻然说:“仙骨?大哥,按你这么说,这个东西属于高端才玩得起的,老子我一个肉体凡胎,你让我怎么熬,而且人家有办法停,我喊停它能停得住么?”
白翌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他这样的态度让我有些心虚,本来还指望他能够搭把手,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还真是悬之又悬。我转念一想问道:“那么这世界上有没有人破除过这个玩意呢?除了所谓的仙人……”
白翌摸了摸下巴翻着白眼思考了很长时间,我也就这么等着,最后他终于把眼珠翻下来开口说:“不知道,我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才说这个东西怎么会碰到你的身上呢……不过应该不会有多大麻烦的……”
我感觉这小子还有事在瞒着我,于是依然不死心地问道:“那么你能不能算出接下去的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他又露出一贯的鄙视眼神,摇着头说:“你当我是算命的啊?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推算,这个倒真的可以算出来。”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一起走到写字台旁。他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然后又拿出一支笔,翻开书指着其中一段说:“这里面写的是佛教中的八苦,其实道教亦然,只不过在最后一苦上有区别而已。所谓的八苦,你可以看作是一个直线过程,它们是陆续发展的。比方说一个生灵,生而为人,所以会病,接着会老,然后就是会死,这其中会有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等各种苦难,但是总体来说依然是有一定规律的,所以一般的修真者他们第一个会是生,体验十月胎狱之苦……”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打断他的话并提出疑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第一个遇到的应该是生之苦,我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怪异的十月胎狱苦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疑惑地问我:“你过去有没有遇到过类似于被长时间困在一个狭小的通道里的经历,可能类似鬼打墙什么的?”
我努力地思考了半天,鬼打墙我是遇见过,但是像这样的还真没有。我摇头道:“没有,如果遇到了我会记得的,你想想这种情况肯定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不是说忘就能够忘记的。”
他一时间张着嘴巴“啊”了半天,好像没有猜到我会如此回答,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半天,最后又不死心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遇见过?”
我也不回答,抿着嘴巴看他。他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在纸上写了八苦,然后在上面反复地画着箭头,但是又马上否决般地划掉,重新画上其它箭头,接着又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字出现在上面,他时不时地敲敲笔杆又把那些东西划掉。
我叹了口气说:“会不会咱们都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局’,玲园的事很有可能是醉迷草的幻觉?”
听到我这句话,他突然脸色大变,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而他的嘴里则不停地嘀咕着说道:“不是局,不是阵……”最后他放下了笔,扶着额头说:“我少考虑了一种可能性,这个……的确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如果我的估计没错,你遇见的可能并非是修真的八苦阵,而是真正的诅咒……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鬼咒。我的天!如果真的是那个,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了!”
白翌马上翻开其他书籍,又从床底下拖出像板砖一样厚的书,他看看书又看看我。最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这个东西没有存在的可能啊!难道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书翻得越多,他越是慌乱,连额头上都开始渗出了冷汗。他一紧张,我也跟着莫名恐惧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想了很多……连白翌都觉得难以应付的事情,可能真的非常棘手。最后他干脆放下书,拿起外套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可能很晚回来……不对,可能我早上才会回来,总之你不用担心。”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居然匆忙到连门都忘记关上,在我还来不及再想与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噔噔”地跑下楼去了。于是我只能走回写字台前,拿起白翌留在桌子上的纸头观看,那纸上被他划了许多箭头,杂乱无章,像是一副奇怪的抽象画。乱七八糟的箭头最终都指向最后一苦,但是白翌却将其全部划掉了,这代表他否定了自己所写的一切内容,也就是说他前面告诉我的那个什么阵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么他那么慌张又是什么原因?我放下纸,对此感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