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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牡丹花下死-第38部分

小说: 牡丹花下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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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步远处,趴跪在冰棺处的隅枕书浑身是血遍地打滚,口里不时发出阵阵哀嚎。界外的云衍怀和隅枕棠早已被一系列变故看的目瞪口呆,然而再看到从隅枕书眼耳口鼻里不断冒出的黑烟时仍结结实实的惊愕住。那滚滚黑烟仿佛从地狱深处涌出来,象征着灵魂的污垢与欲望的沉沦,将隅枕书包裹其中,撕扯啃咬着他的身躯。他发出一阵阵愈发凄厉痛苦的嚎叫,到直至浑身出现无数个血洞,他被啃咬的面目全非却还死死扒着那棺沿不放,口中念念有词,最终一把幽兰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他在挣扎中竟用力扑进冰棺里,死死地抱住了那沉尸的少年!烈焰如怒放的花儿般顺着他的身体蔓延向四周,隅殷色发出一声尖叫,来不及冲上前抢回自己的身体,那蓝色的火焰已在瞬间燃遍尸体全身,浓密的黑烟将那二人包裹了起来,良久,渐渐散开。
  隅殷色立在原地浑身抖如筛糠,他看到那棺内一片烧焦的蔷薇花瓣,如黑炭一般的剔骨刀,他一步步机械的走上前,伸手一摸,指尖温热的,全是他自己的骨灰……
  隅枕书被魍魉带入了炼狱,而他的身体,也跟着陪了葬。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少年突然嗤笑了一声,摇摇头,有些茫然的顺着冰棺滑跪在地上,前一秒钟他还寄希望于自己时隔四年的重生,只要能找回心脏再放回他曾经的身体里,只要,只要……结果,却只等来了属于自己的一把枯灰。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毁掉我重生的希望……”他扬起面颊,睁大了双眼无助的看着那个美丽的男人。在他面前伫立着的薄佻白,玉衫漫卷,广袖翩然,眉宇间分明是不食人间春露的清尘,却无法掩饰那一双美目里属于另一个灵魂的冷漠。在薄佻白身体里承载的魂魄,是来自地府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是黄泉界万千魂灵的主宰,是人间六道轮回拨转的天神,是手握重权的……
  “地煞。”
  少年无意识的流泪,眼神清澈可见:“你告诉我为什么,最终毁掉我希望的人,会是你?”是谁在他初成鬼魂时给了他温柔的保护,令他免于被魑魅分食的结局;是谁曾漫不经心却又小心翼翼的吻着他的唇,用自己的仙气一点点滋润他贫乏的身体;又是谁无数次的在紧要关头出现,给予他默默的关注和不动声色的化解;还是谁在那一刻轻而决绝的按住了他的手臂,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身被地狱之火燃烧殆尽而,无能为力……
  
  ——我曾设想过一万遍恨你的理由,却在这一刻明白,真正恨你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会在那一刻却步,或者根本就是早已预谋好的,以守护者的姿态出现,却毅然决然的阻止了他的重生。那男人安静的注视着少年露出脆弱的表情,他很想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颊,温柔的吻他的额头和嘴唇,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想要留你在身边。一旦他获得重生,阴阳两隔,相思之痛锥心蚀骨,他害怕有一日他会经受不住而失去理智,他害怕自己会变成世间另外一个“隅枕书”,为了得到他而不惜毁灭,令双方挫骨扬灰。
  妖娆的彼岸花瓣徐徐从半空中降落,带着一丝忧伤的意味,少年牵起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继而颊上一凉,薄佻白在他脸侧落下一枚吻,耳畔,能听到他低迷柔润的嗓音,说着再绝情不过的话:
  “因为,我不可能放你离开我身旁。”
  ——我要你的世界因我的存在而美好,因失去我而天昏地暗,我必须是你生命里的主宰,天地万物都不能将我们分开,轮回转世亦不能是我们的羁绊,你,可明白??
  
  ————————请看作者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其实这一章里薄大是被地煞上了身= =,他的身体被地煞君主宰了鸟,但是意识很清醒,于是就这么诡异的陷入了幻觉,注意那一段幻觉,他跟虞小受的交集从此开始了鸟~~
然后关于炮灰君,下一章会整个把第二卷完结,第三卷开始,地点转到淮南薄府,薄大他家,JQ出炉地,内有极品弱受薄佻溪一只,恋兄成癖,外有记忆被镂空滴阿棠君,T T杯具的要暂时跑一段龙套…

PS:
俺要公开郑重严肃的道歉,对于前面几章未回复的留言,筒子们实在太有爱了,但是俺却没有时间一一的回复,俺保证俺真的有认真全部看过,始终支持周周的亲人们,你们是周周持之以恒的动力,再次鞠躬致敬,以后会尽量把留言全部恢复一遍,慢慢调整更新时间,浸凉规律起来,作为回报,俺可以请大家继续支持俺咩?捂脸小内八跑走~~




30

30、承?爱不过一季 。。。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你还叫我信了你,说生生世世都不会害我,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你却宁肯把隅枕书的灵魂送给魍魉,也断不愿迫使他说出我心脏的下落!你明明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却眼睁睁看着我的尸身付之一炬,这样的你,满口虚假的仁义真心,你与隅枕书有什么区别?!!”
  少年抬起一双血红的瞳孔愤怒的瞪着他,眼底的冰寒一层层龟裂,他身势一凛,倏忽已扑上前来。薄佻白只静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他锐利的指尖直插向自己双目时眼角一凛,少年暴戾的气息径自停止在他双目前一寸处,身形陡停。继而腰间吃痛,低头只看到薄佻白双手间缔结的半透明气流如同玉带,牢牢缠缚在他身上将他扯进怀里。
  “莫动。”他贴着他的耳廓低语,芝兰清香徐徐灌入肺腑间,叫人心神一颤,少年羞恼震怒,却听那人幽幽道,“这以我修为锻造而成的捆仙锁,人鬼神通吃,你挣扎的越是厉害,它便将你往我怀中扯的越紧,若你再到处磨蹭一番,本座认为这众目睽睽之下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他言辞轻佻却又谩薄,似笑非笑的口吻却说着令隅殷色面色铁青的话,尤其话尾那一声轻飘飘的本座,直叫他恨不能立刻挣脱开来扑上去将对方撕扯个稀巴烂!!
  “我只道你是个有几分修为道行的畜生,却不想你竟还有一身色性,如此下流的话也说的出来??”少年横眉立目龇牙咧嘴,虽挣扎不得,脸上表情却足以将对手杀死一万次。薄佻白一脸淡定将他身上炸起的毛儿撸平,一边垂眸忧伤的看着他,道:“我还能说的出更下流的话,做的出更有辱斯文的事,你当我衣冠禽兽最好,这样你或许能适应的快一些……”
  “你什么意思?!”少年美目圆睁,“你难道打算就此霸占着薄佻白的身体不放?你有仙籍傍身,又是当今天神第九殿下,怎敢做出这等有逆天意之事?!”
  “我有何不敢,一切,不过是看我想不想罢了。”男人平静的托起他下颚,微微俯首,视线停在对方柔软冰凉的嘴唇上,眼底一道笑意滑过,贴着少年僵硬的唇瓣柔柔威胁,“我想要你的话,别说一个薄佻白,就算十个一百个,我照杀不误。”
  唇上一热,就被吻住。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的尺度,不疾不徐,却令人意乱情迷。隅殷色生前不乏被人亲吻和拥抱,爱抚更是几乎每日都会上演的戏码,然而不论是隅枕棠还是隅枕书,二者所能带给他的愉悦都微乎其微,他不是个容易欢愉的人,性…事里的情动与呻吟多半是为了令身上动作的人更为长情的一种手段。他不愿承认曾对隅枕棠心动过,因为承认心动就等同于承认他曾试图爱过,他更不愿承认这一刻拥抱着亲吻他的男人,那唇舌交融的温度,足以融化他血液里的冰碴……
  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温暖了,在江阴汜水日复一日温习着梦魇的痛楚,在一个又一个贪婪的人身上挖掘更为丑陋的秘密,他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就好像现在拥抱着亲吻他的男人,明明有一张薄佻白的脸,却没有薄佻白的心。
  薄佻白,他意识到这个名字的危险性,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胸口再一次的震动。隐隐的,透出一抹惘然的意味,像欲望的绳索,像心脏的鼓噪,像彼此穿越时光的洗礼而再度相遇。可是明明胸膛早已空了,又何来悸动,何来惶恐,何来面对着彼此时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薄佻白。他芝兰玉树一般的容颜,气定神闲的风度,眼稍水一般清淡的寂寞,他原以为自己才是没有心的,却到今日才意识到,无心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情。
  口中滑进的舌尖柔润潮湿,像迷人的藤蔓植物,像妖丽惑人的青苔。他闭上眼,感觉牙根被人细细撩拨着,一片酥麻翻滚而上,令他四肢漫起久违的热度。他是鬼,他早已遗忘了活人的体温,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感受一次的时候,就是现在温柔亲吻他的男人身体里的灵魂,狠狠的,重伤了他。
  一声沉闷的低哼,夹带了一丝痛意。少年睁开眼柔顺的看着他,一只手捧起他的脸,一只手却穿越了他的胸膛。
  “你让我这么痛,那么也请你尝一尝,这锥心蚀骨的味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好……”他说,拔出埋在对方身体里的手。噗哧一声,腥涩的液体扑到他面颊上,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视线依旧定定的粘在那人脸上。很奇怪,那如玉的面颊即使溅了两滴血依旧光彩照人,平静悠远的眉目,清华卓绝的气度,该说临危不乱,还是云淡风轻?
  “笨蛋。”男人低头瞥了眼胸膛上的破洞,似不在意的抹去脸上血珠,道,“这是你今日犯的第二个错误,不过是一具凡人的身体,我附身与他并无损失,可你伤了他便是渎神,我若离开他的身子,他必死无疑……”
  “与我何干。”少年冷冷的说,忽然胸口绞痛。
  男人眯起眼眸注视着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麽?假如我现在就脱离他的身体,那么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一命,更何况伤他的人,是你,殷色。”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全然不在意身体里正汩汩奔涌而出的血,顺着洁白柔软的衣衫,一层层渗进里衣,他胸前一片妖娆的红,娇艳的好似曼珠沙华。
  隅殷色的脸惨白了一秒,嘴唇哆嗦,终是别开了脸。不痛麽,不在意麽,真的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麽……
  “傻瓜。”男人低低笑开来,“你常叹世人贪嗔,却不知最过懵懂的人是你自己,世人贪婪与否是因心底欲念纠结,而你呢,你想要的真正只是重生?还是,冥冥中只想以此为借口,靠近那一份臆想中的温度……”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隅殷色的表情几乎扭曲,他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胸膛空缺的位置像再一次被剔骨刀剖开,他又记起死前那一刻的虚无,穿耳所过的风声鹤鸣,最后,万物静默,思念崩塌。
  
  结界之外,隅枕棠和云衍怀早已似失魂般惊怔良久,僵化的身体宛如雕像,在接触到“薄佻白”徐徐投来的视线时浑然一颤,思想复苏。
  “玉缺!……”云衍怀踉跄着上前一步,双手方一触到结界边缘便被狠狠弹了回去,撞在潮湿的墙壁上,五脏六腑剧痛不已。薄佻白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向着隅枕棠走去。青年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英俊蚀骨的眉目,眼稍勾留万种柔情。薄佻白清凉的玉指停在他眉心处,微微一顿,眼底滑过一道阴冷的光。
  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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