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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永夜--十指流沙-第20部分

小说: 永夜--十指流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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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躺着熟睡的天使,黄金六翼温柔地展开,像怒放的花。
  我对着他笑,暗自忍回泪水。“瑟莱尔,你看看你的头发,还有翅膀。”
  “爸爸?”他疑惑地皱皱眉,“白色骨翼是天魔混血,番红色的头发……难道——”
  “瑟莱尔,他不是爸爸的朋友,而是爸爸喜欢的人,是你的父亲。”
  他惊异地看着米加,愣了许久,最后走到床边,慢慢单膝跪下。
  “瑟莱尔,他的名字是米迦勒,而我的名字并不是加米尔,而是你听说过的,玛斯罗尔。”
  他更加惊讶,抬起头睁大了双眼盯着我,说话也是语无伦次。“你们……我……我以为你只是认识玛门王子而已……我听别人说过玛斯罗尔和米迦勒的故事,没想到……没想到……怪不得我每次出门你都要把我的翅膀变成黑色……”
  他知道玛门是王子,但不知道他爸爸我的过去。
  出门时我把他的翅膀染成黑色,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天魔混血。
  如今邻居们只以为瑟莱尔是雕刻师加米尔和王子殿下的孩子。
  “傻孩子,红发金翼,这样明显的特征,你都没有认出来他是天使长么。”
  “我以为……我以为炽天使都是这样的……而且在别人的故事里,玛斯罗尔最后失踪了,怎么会是你,爸爸……父亲和玛门叔叔当着我面前的时候都叫你加米尔。你和玛门叔叔也没怎么叫过父亲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想要丢掉从前,却至今没有成功。”我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瑟莱尔,你要记得,现在的代理天使长尤尼尔和神域公
  主帕希雅是你的哥哥姐姐,魔王和天神是你的祖父,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
  “可是……是天神杀了父亲……”
  “有很多伤害都是出于不得已,甚至是出于爱,瑟莱尔。爸爸和父亲就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才分开的,如果没有那些往事,或许现在我们还在天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所以,爸爸不想让你有多优秀、创造什么功绩,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地活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所爱的人,不要继承我们的命运。”
  就让那些情仇爱恨,在我这里终结。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们。
  【第二种方法】
  天魔再次开战,两百年来一切隐藏的秘密全部被天神和父亲公开,人们都已知道在业界小有名气的雕刻师加米尔其实就正是失踪已久的玛斯罗尔,我的小店也因此名气陡增,变得门庭若市。
  瑟莱尔被父亲接到他自己身边教导并委以重任,凭着瑟莱尔举世无双的天赋,他进步得很快,在魔法和战斗等多方面都堪称天才。
  我在瑟莱尔身上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米加的影子——他作为最厉害的大魔法师和最年轻的将领,身份高贵,名满天下,赞誉无数,再也不需要在出门之前染黑自己的翅膀。
  随着身份被揭露,各种关注与喧嚣纷至沓来,有祝福有咒骂有同情有轻蔑有理解,甚至仍有像托莱斯一样对我的钦慕,原本平静的画廊因为我和玛门的存在而变得纷扰,多了烟火气,再也寻不回当初雪柳摇曳、阳光轻笼的唯美安宁。
  只有当我关上卧室的门,独自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他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
  看到他俊秀的睡脸,就能想到在耶路撒冷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
  然后禁不住微笑。
  我相信,我对他笑的时候,他在梦里能看到。
  今天是堕天日,庆祝活动数不清,小画廊终于可以图个清静。
  玛门同样疲于应对吵闹的官方场合,便和我一起留在店里。他从我的书架上抽出一本闲书,我则不得不加紧工作,完成顾客的订购。
  记不清是第几百个要求路西法雕像的顾客了。对于我来说,雕刻父亲的形象已经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因此不费什么功夫。
  礼服的衣摆在腿边垂下。我正要修掉衣摆处的一块瑕疵,却忽然听到店门上的风铃一阵哗啦啦脆响。
  “爸爸!”
  瑟莱尔满脸兴奋,抱着一本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走路小心点。”
  他停在我面前急促地喘着气,茶色双瞳似乎在闪光。
  “到底怎么了?”我瞥他一眼,无可奈何地笑笑,然后继续手边的工作。
  “爸爸,我找到了!”他摇摇手中的书,“我找到救父亲的方法了!”
  手中的动
  作蓦然停滞。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我愣愣地呢喃着。
  “我找到救父亲的办法了,爸爸!我找到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呆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手中捏着的刻刀也锵然落地。
  玛门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旁边,惊异地望着瑟莱尔。
  “爸爸!”
  我终于回过神。“瑟莱尔……”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找到了?能救他?”
  “真的!”
  仿佛在久远的黑暗里终于看到希望,我一把抱住瑟莱尔,瞬间涕泗横流。
  瑟莱尔哗啦啦翻开手中的书,似乎有些焦急地翻找着。
  烛光映下影子,纸张泛着昏黄。
  “对了!是这里!”
  我和玛门都凑过去看瑟莱尔手指着的地方。
  “碎魂之术是仅次于灭神之术的、最高等的光系破坏魔法……从远古至今,对于碎魂之术只有两个解救的方法。”玛门一字一句地念道,“一,雪柳之根,鸢尾之蕊,死神火山之岩浆,冰湖之霜,圣殿之石,飞马之鬃。”
  “这个方法比较可行,”瑟莱尔解释道,“所需要的材料也都是能找到的,虽然有点难度——只是这种方法风险很大,若成功,则万事大吉;若不成功,被解救的人就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瑟莱尔犹豫着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玛门顿了顿,接着往下念。“第二种方法——”
  他忽然卡住了,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怎么了?”我又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书上写的字。
  玛门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五个字。
  “神之子之血。”
  我们静默了很久。
  “爸爸,”瑟莱尔忽然伸手把第二种方法挡住。“我仔细地查过,第二种方法指的是神之子全身百分之八十六以上的血液,如果真的采用这种方法,那么这位神之子八成就活不成了。所以,爸爸,这个方法我们不作考虑。我说的方法,也就是第一种而已。”
  我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瑟莱尔盖住那段文字的手。
  瑟莱尔已经和玛门开始讨论采集材料的问题。他们对于圣殿之石这一项争论了起来。
  “不,你们都别说了。”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我轻轻打断了他们。
  瑟莱尔和玛门奇异地回头看着我。
  “你们不要考虑了。就用第二种方法就可以了。”
  他们愣了一会儿。
  “爸爸!”瑟莱尔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我轻笑,并不回答,算是默认,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推开门,静谧的卧室里阳光悄悄倾洒,透过纱帐,投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缎子一样的番红色长发散在洁白的枕上,仍如朝霞般
  绚烂。
  他安恬地躺着,双手交叠,宁静而祥和。
  我远远地看着他,想起那次他为我挡了碎魂之术时的样子。
  想起他唇角的血,想起他慢慢滑落的双手,想起他说的“我喜欢看你笑,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我的心也随之宁静下来。
  或许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当初他要杀掉瑟莱尔时的心情相类似吧。因为我都希望对方承担任何风险。
  “爸爸……你不能……”瑟莱尔赶上来,焦急地劝道。
  “瑟莱尔,只要能够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望着眼前大床上的天使。“我是神之子,有着和他一样的血统,一定很符合要求的。”
  “可是那样你就会——”
  “瑟莱尔。”我打断他。
  他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终气恼地拽住我的胳膊。“爸爸,早知道我就不会把这本书带回来的!你不能为了父亲牺牲掉你自己!”
  “难道你不想救他么?他是你的父亲,瑟莱尔。”
  “我想啊,可是绝对不能是在要失去你的条件下!”
  “你爸爸我的运气很好,连你的白色骨翼都没有把我怎么样,仅仅是一些血而已,不要担心。”我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发。
  瑟莱尔一下子把我的手打掉。“可是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瑟莱尔。我说了,只要能够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就算是死,我也——”
  玛门却忽然把我扯过去,使劲地摇晃我的肩膀。
  “这算什么?!玛斯罗尔!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有没有想过瑟莱尔和我!即使你一旦也不在乎我,那么我问你,既然你和他之间总会有一个要承担风险,凭什么事你而不是他!?你凭什么要为他去死!”
  “玛门,即便抛却感情不谈,请你想想,当初他救我的时候是必死无疑的,而如今我要救他,只是有危险而已,我又凭什么自己活下去?”
  玛门呆住,渐渐松了手。
  “玛门,我欠你的,我还不起。但我要救他,只能对不住你了。”我转身,慢慢走到床边。“瑟莱尔,不要多说了,现在就开始吧。”
  


    ☆、爱是恨的来处

  【恶魔王子的诅咒】
  咒语的吟唱轻缓而缥缈,随着若有若无的韵律,晶莹的血液从我们相握的手心流向他的心脏。
  魔都的冬天似乎来得太早了些。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视线也随之愈加地模糊了。
  这样很好,我的米加很快就能够回来,并且像从前一样,荣耀地俯视这个世界。
  米加挡住碎魂之术的光芒的时候也许同样在想,这样就好了,我的小玛斯罗尔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看着他最在意的瑟莱尔长大。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掌心相贴的地方笼起一团金色的光芒。那团光越来越盛大,而我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迅速地流失。
  我不得不扶住床沿。
  头晕得厉害。胸口闷得让人想要把自己撕碎。
  那光芒忽然消散了。“结束了。”瑟莱尔的声音很远。
  恍惚中似乎有人把我抱起来,那应该是玛门。“玛斯罗尔?玛斯罗尔?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想要回答他,声音却小得我自己都听不清。
  “瑟莱尔,在这儿照顾你父亲。”他说。
  玛门抱着我穿过走廊,推门进了这段日子我所住的卧室,然后把我放到床上。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领口和衣襟,然后整了整被角。他在叹气。
  过了很久。我似乎要度过因为失血而最最难受的时候了。玛门往门口走了几步,想要推门出去。
  可是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徘徊了很久,却最终把虚掩的门关紧了。
  他又走回来,先在我床边坐下,然后又不安地弹起来。
  “玛门……你怎么——”
  他忽然翻身上床,半跪到我旁边,然后解开他的黑色外套,反手甩开。
  光泽的黑色绸缎缥缥缈缈,优雅地落到地上。
  我的话戛然而止。
  外套落地,似乎使他绷断了最后一根弦。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看着我,忽然俯身吻住我的唇。
  惊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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