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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seven作者:猫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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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贝无比惊讶,扑过去摇晃十七:“船船船长,你你你肿么了?”
  十七被他摇醒,睁开眼睛,然后忽然抱着肚子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满地打滚,一面狂捶甲板,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十七,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艾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了好几圈忽然又不滚了,一骨碌爬起来,大怒:“闭嘴闭嘴闭嘴!!!!死背后灵!鬼才知道开关在脚上啊???!!!!”
  忽然又抱着肚子狂笑:“哎哟喂肚子笑疼死了~~~话说你找我想干嘛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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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小维纳斯宫。
  椭圆形的宫殿围绕着一个精巧细致的园林。园林的中央是一个种满了血红玫瑰的圆形花圃,从新大陆运来的孔雀雕像被安置在花圃中央,雕像用象牙刻制,纯金的羽毛和点缀着五彩宝石的头部华丽得令人眼花缭乱。与这个俗气的孔雀雕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站在玫瑰花旁的白衣男子。
  他穿着银线刺绣的丝绸衬衫,那领口上暗淡雅致的花纹衬托出他出尘清丽的容貌,雪白的肌肤,形状狭长的蓝色眼睛,眼中透着浅浅的忧郁。他将银发扎成马尾,正在低头玩转着一把纤巧的薄刀,用刀削着手中玫瑰的茎秆,剔去上面的尖刺。
  
  在他身后,园中的凉椅上还坐着一个穿着粉白色长裙的女子,好像一个新娘。她满头黑发顺直地垂到腰际,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非常僵硬,一动也不会动。她的脸非常娇小,眉眼温柔可爱,但是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脸色苍白得也像是濒死一样。
  那个优雅迷人的白衣男子转回身,拿着修剪好的红玫瑰,走向这个女子,他将花茎削短,将红玫瑰别进她的胸襟里。然后露出满意的神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这才顺眼。”那个男子说,似乎是想起了那对法国来的兄妹令人发指的审美品位,他皱了皱眉,“穿成那样,连血都变得难喝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袍摩擦声,六七个穿着繁琐华贵袍子的男人走进园林,纷纷单膝跪在他身后。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头,而是用刀子在那个呆滞的女人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他将手指擦过伤口,血流在他的指尖上。
  
  男子转过身,眯起眼睛舔着手指上的血,那神情就像是吃点心时沾了点蜂蜜和油脂在手指上,非常美味而贪婪地将那点残渍一一舔去。
  
  “下午好,孩子们。”
  白衣的男子走到另一边凉椅上,斜靠着躺在靠背里,懒洋洋的姿态和语气就像只晒太阳的波斯猫。
  他也的确在晒太阳。
  日光偏斜,凉伞的阴翳只遮盖到那个僵硬的女子身上。白衣男子的侧脸被阳光照着。来拜见他的贵族们匍匐在他脚前,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亲吻他的戒指。
  
  “王。”
  他们齐声恭敬道。
  他们是罗马元老院的当权贵族,是在这座都城中位居顶点的门阀世家,然而那虔诚的姿态,比叩见教皇甚至是向神座上的圣像跪拜时,还要卑微顺服。被他们所唤作君王的这个男人,此时端坐在日光下,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血族。他们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以换取主人随性而至的赏赐。
  他们是额头上被打上契约印记的血仆,泽拉便是他们唯一的神。
  
  泽拉满意地笑了笑。他抬起身边那个白衣女子的手,割开她柔韧的手腕,鲜血立即汩汩地顺着她洁白的手掌流下。
  泽拉说,“来吧,我饥饿的孩子们。这颗有高贵血统的甜蜜多汁的血苹果,现在是你们的了。”
  
  那些衣袍华丽的贵族们得到主人的允许,纷纷爬向那个女子身前,一个个饥饿不堪地舔食着那鲜红的动脉血。
  
  白衣的女子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花,迅速地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正当那些血仆在如痴如醉地享受美餐时,一个穿着枢机主教红色长袍的男人也走进了这个血腥的园林。他一头玫瑰金色的鬈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一双阴险的眼睛笑眯眯地。
  
  枢机主教向泽拉行了一礼,“下午好,泽拉大公,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好久不见,法穆尔大人。”泽拉点了点头。
  法穆尔枢机主教瞥见那个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血苹果,装模作样地向白衣女子欠了欠身,“下午好,露西安公主殿下,您今天也一样光彩照人。”
  血苹果当然不会向他回礼。
  
  泽拉淡淡地问起正事,“枢机卿大人,教皇陛下有什么回复吗?”
  法穆尔遗憾地叹了口气,“教皇陛下实在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对象啊。”
  泽拉抬了抬眉梢,“非敌非友?”
  法穆尔点点头,“陛下似乎有意与元老院媾和,不过,他打算先静观其变。”
  泽拉将手中的刀轻轻扎进座椅的扶手,语调懒洋洋地,“恐怕不能让他这么轻松了……”
  法穆尔随即一躬身,“在下明白了。”
  




24、前夜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泽拉已经被圣剑刺中,差一点就灰飞烟灭了……我情急之下使用了那个没有研究透的法术,结果泽拉的身体的确被我重新构造出来,但是我却发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急速流逝,我想这是因为魔法原材料是我的血,说不定这个法术的生祭品就是我自己。我只活了十年就死了,在泽拉睁开眼睛之前。”
  “十年也挺长的啊。”
  “……”
  那座恶俗的孔雀雕像脚下,玫瑰花丛中,一直螃蟹正在横着爬行,一面爬,一面精神分裂地自言自语:
  “话说萨瑟兰,为什么我们要变成一只螃蟹?花园里会有螃蟹吗?这样会被发现的吧?”
  “……”背后灵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其实他原本打算变成一只蜘蛛,但是念错了咒语,变成了螃蟹,“咳咳,当然会有螃蟹啊,因为厨房里有螃蟹,说不定哪只螃蟹就跑出来散步了,所以花园里也会有螃蟹嘛……”
  “是这样吗?”十七怀疑地说。
  
  话音刚落,忽然一只手拨开玫瑰花丛,一个厨子惊喜地说,“在这里!”
  厨子将螃蟹抓起来,高兴地说,“我还以为被谁偷吃了,原来是逃跑了。”他兴冲冲地抓着螃蟹往宫殿里跑去,一面喊道:“找到了!可以下锅了!”
  “……”
  “……”
  十七和背后灵一起沉默了。
  
  当那个厨子跑上台阶的时候,他手中的螃蟹发出砰地一声,忽然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大鸬鹚,扑着翅膀飞上天空,厨子吓得跌倒在地,大声尖叫,“魔鬼!!魔鬼!!!”
  骚动声惊动了正准备返回宫殿里的泽拉大公,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一只白色的大型水鸟在花园的上空飞过,那只鸟发出一声怒吼,“萨瑟兰你够了!尼玛城市里也没有鸬鹚啊!!!”
  泽拉赶紧追回去,那只鸟一眨眼就不见了,泽拉站在花园中,仰头望向天空。
  
  屋顶上,一只花毛老鼠正在瑟瑟发抖,压低了声音说:“被……被泽拉发现了吧……”
  “嘘……”
  十七压低声音:“话说泽拉他到底要干什么?那什么什么公主是不是死了哇?我看她都被吸成人干了……虽然我是有一点嗨皮啦~但是总觉得这像是有神马阴谋的样子?”
  花毛老鼠撸了撸脸,萨瑟兰说,“昨天我们来的时候不是看到有西班牙的海军军舰驶进近海了吗?”
  “对吖,所以只好偷偷绕过去了。”
  “这次婚礼恐怕是个陷阱,泽拉打算对圣血家族下手,西泽尔公爵似乎也做好准备要大开杀戒了。”
  “那不是正好咩?我们趁着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去把西泽尔绑出来,然后再用你那些很厉害的魔法,把他变成恶魔吧!”
  “蠢……西泽尔是人,说变恶魔就能变吗?”
  “可是泽拉不是也用你的法术把菲斯特变成纯吸血鬼了吗?”
  “那个情况不一样,菲斯特那个魔法是纯血改造,况且他本来就是四分之三的吸血鬼,西泽尔是人类,人类变成恶魔,听都没有听说过。”
  
  十七想了想。
  “那我可以把我的生命分给他吖,只要一个恶魔契约就行了,但是要他自愿开口,你有没有什么魔法可以让人自愿开口说yes的?”
  “要有这种魔法,恶魔不是要称霸世界了?”
  “那总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吧?西泽尔也用了自己的血来复活我,他要是像你一样的话岂不是只能活十年啦?”
  “你不是说十年挺长的么?”
  “你活十年就够啦。”
  “……”
  
  ********************************
  
  已经是深夜时候,寂静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向七海总督的府邸驶去。
  大门被穿着黑斗篷的神秘访客敲响。
  仆人在康拉德小侯爵的耳边说了几句,小侯爵神色凝重地走进客厅。
  
  访客是一位红衣主教。
  法穆尔枢机卿摘下帽子,向小侯爵问了晚安。
  “您好,主教大人。”康拉德非常礼貌地上前向法穆尔问好,“听说您有些关于元老院的事情要跟我说,是吗?”
  
  法穆尔枢机卿从衣袍中伸出手,递给小侯爵一块椭圆形的、刻绘着使徒头像的铜牌。
  康拉德将铜牌翻来覆去看了看,发现上面一段拉丁文的铭文:
  “神之代理人、西方之宗主教、圣座的主人、罗马的……”康拉德皱起眉头。
  法穆尔枢机卿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暗狡猾的光芒,被不甚明亮的烛火掩盖了,“这是教皇陛下交给元老院的信物。”说着他压低声音,向康拉德走近一步,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康拉德一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
  
  法穆尔枢机卿说,“千真万确,想必您也对教皇厅的风向改变有所耳闻,教皇陛下选择亲近那些元老院的世俗贵族,正是他打算改变立场,背离西泽尔家族的征兆啊……”
  
  康拉德小侯爵头上渗出冷汗,他想了想,然后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把铜制的铭牌往地上一扔:“教皇陛下处决西泽尔枢机卿?”他嘲讽道,“法穆尔,说笑也有个限度。你是来制造事端的吧?”
  
  法穆尔淡淡地说:“信与不信全在你,我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来和你说个笑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康拉德心里一凛,肃着脸问:“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法穆尔回头,冷笑:“没有根据,只有事实。”
  康拉德说:“你可知道英诺森陛下是依靠着西泽尔公爵大人才当上教皇的?”
  “众所周知。”
  
  康拉德继续说:“那你可知道在罗马,有多大一部分世俗权力掌握在西泽尔家族手里?你又知不知道罗马教廷由谁左右?”
  法穆尔平静地说:“正是因为如此,教皇陛下才不得不除掉西泽尔大人。”
  康拉德嗤笑一声,说:“那也要教皇陛下有这个能力才行。”
  法穆尔说:“有些事教皇陛下当然不可能公开做,难道康拉德总督忘记了当年是怎么进行派系肃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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