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娘子:五夫寻香-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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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潇眼里闪过微怔,添香很少在人前对自己这般亲昵,他一直觉得她的性子应该是有些男孩子的硬气和倔强,同时又不失俏皮真诚,倘若哪一样让他觉得缺憾的话,就是她不会时时表现的温柔,除非是在床上……,可今晚自打自己一进门就感觉不对了,哪里不对了?
他把目光往规规矩矩立在一边的妩娘身上扫了扫,不觉得心头一动,转瞬已忍俊不禁的翘起嘴角,眸底闪过狡黠的光芒,“这些我都不爱吃,我爱吃什么,你知道……。”他瞅着添香雪白的脖颈坏坏的笑了笑。
添香正全神戒备的与另一个女人做隔空较量,听完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妩娘先明白过来,美颜倏然浮现两朵可疑的嫣红,笑容仿若一汪春水般流泻,缓而柔的接话,“奴家早知王爷与夫人鹣鲽情深,今日一见,果真柔情蜜意,羡煞旁人。”她说话时身姿微微向着澹台潇倾斜,橘红的衣领衬托着她白腻的肤色,那两团硕大的高耸随着她的姿势呼之欲出,别说男人,就是添香见了也不争气的吞咽口水,而这个女人话语时不论语气还是神态又都那么的自然,让人想训斥都化成一滩软水。
澹台潇水过无痕的看了眼,似乎心情不错,笑着道:“妩娘愈发的胆子大了,在爷面前什么都不忌讳了?”虽是斥责,却一点斥责的意思都没有。
妩娘闻言半蹲下福礼,“奴家怎么敢,王爷惯会拿妩娘打趣。”娇滴滴,柔切切,一声王爷叫的人酥了半个身子。添香看着这一对老情人,一个身姿摇摇曳曳花儿一样,一个笑的满面春风,偷香窃玉也不过如此得意,合着自己最碍眼,突兀的参合到人家打情骂俏里,她这心肝肺都跟在热火上翻烤一样煎熬难受,才刚鼓起挣一挣的底气就像漏气的皮球,咻的一声瘪了。
终究摆脱不了现代人的硬骨头,挣什么?不过是强忍心痛带上假面具做那跳梁小丑罢了,何必?何必!
“怎么不吃了?”澹台潇见她神态瞬间萎靡,连忙回过头来哄她,开始心疼,暗怪自己不该逗她,曾流连风花雪月的他深知女人的醋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见他关心的眸光,添香的面色有一丝缓和,才要说什么,眼前突然多出一只莹白玉手,就听玉手的主人甜软不失恭敬的说,“奴家侍候王爷、夫人用膳。”
澹台潇眸光闪动,似想到了什么,笑容不减的淡淡道:“我去换身衣裳,你慢慢用。”说完转头看了眼妩娘,“好生侍候夫人。”
妩娘眼睛一亮,立即乖巧符声,“是。”
目送澹台潇宽肩窄腰的修长背影,一股苦涩溢满了添香整个喉咙,他在别有深意的说什么,妩娘又欣喜的应了什么?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唤妩娘一声姐妹?只有妾侍才要侍候主母用饭,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玉云的脸早就气的一阵红一阵白,那是她的不甘心,不服气,也许她也在想,凭什么王爷收了妩娘这个舞姬,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她这样好人家的姑娘。
添香吃不下,神情恍惚的坐在那儿,手下不留意的碰洒汤碗,汤汁温腻,黏黏的弄脏了手背,她不舒服的一甩手,汤碗“啪嚓”落地,飞溅的哪都是。
忽就听玉云斥喝,“你是不是故意的,夫人被烫伤你得什么好去?”矛头直指妩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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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伊娜初始(八)'VIP'
忽就听玉云斥喝,“你是不是故意的,夫人被烫伤你得什么好去?”矛头直指妩娘。。
不禁妩娘一愣,就连添香也表现出怔愣来。
紧接着就见玉云极其夸张的挨到身边,抓着添香的手直问,“夫人,您怎么样?奴婢无能,奴婢让夫人受伤了。”
哎?添香已经明白过来了,玉云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然是针对妩娘的,可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她是主子,玉云是奴婢,难道做主子的只是奴婢用来狐假虎威的?只是用来当枪口使唤的?
添香的脸沉下来,从玉云手里抽回手,淡淡道:“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愀”
玉云似乎十分不理解添香为何不借题发挥,小脸涨的通红,立即回嘴,“夫人就这么饶过这个贱人?!”
“妩娘是先帝赏赐给本王的舞姬,说她身份低贱,玉云你又高贵到哪去?”慵懒的似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传来,可任由谁也不敢忽视这句话所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冰冷。
玉云身子一抖,扑通跪在地上,头匍匐着死死压在地面上,“奴婢不敢!焓”
从添香这个角度能看见玉云紧扣住地面的手指,白皙、紧促、微颤,可那泛白的骨节却还是出卖了她,她……并不是真的服气。
比玉云还要瑟瑟发抖,却抖的如风中孱花般招人怜惜的妩娘显然就高明的多了,不该她说话的时候紧咬玉牙,宁可唇破沁出花露般的血珠也要显出娇柔里的倔强,待看见那双滚着金纹的靴子返回,她便如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懦懦福身,垂着轻颤的睫翼,声如晚风般轻柔,“奴家蒲柳之姿,身份低入尘埃,可奴家却终身不敢忘王爷的一句话,自尊自爱,所以,即便奴家卑微,却绝不卑贱,玉云姑娘与奴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添香倏然抬眼,果然后宅女人都是圣斗士,不利的局面只在她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四两拨千斤的扔了回来,什么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说伤人的话?玉云是奴婢,精明如澹台潇这样的封建高位者,岂会听不出妩娘在暗指一切都是她这个做主子的意思?
她眼睛看向澹台潇,此时,妩娘也在摇摇欲坠的望着她眼中神一样存在的男人。
心口汹涌起无边无际的悲哀,不论澹台潇要说什么,添香已迫不及待的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原来这个世界是样的,是非对错全凭那个男人论断啊。
澹台潇并没看向添香,眸光却不悦的闪了闪,沉默片刻后,他把手伸了出来,妩娘低垂的脸上慢慢溢出胜利的光芒,那口樱桃红唇快速的翘了翘,在抬头看向男人的一刹那恢复的了无痕迹,依旧是孱弱无助,依旧是血润倔强,而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缀满星子般闪烁如辉,添香看到,澹台潇的脸色在缓和,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那双同样把妩娘放进眼里的神态还是刺痛了她,猝不及防的像一根刺,尖锐的在她心口划了一道子。
她的自尊让她不容许自己也如妩娘万般伪装只为一个男人的宠爱,她虽一无所有,却不屑那样的宠爱,若要争宠,宁可不要!
添香就是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袖子里蜷成拳头的手,手指顶着掌心传来一寸寸的疼,幸得她不留指甲,不然现在恐怕已指甲嵌入肉里,血肉模糊。
“哎呀。”澹台潇似觉察到添香的异样,才要转身,那妩娘突然娇娇弱弱的痛呼出声,这一声便又把澹台潇的目光引了过去。
“怎么了?”他见妩娘蜷着手,芊芊十指雨后春笋般娇嫩,可偏偏这手指却通红一片,他皱了皱眉,翻开妩娘的手心看,指头上大大小小的针孔摊在眼前。
“玉云姑娘要奴家姐妹们做绣活,是奴家愚笨,做了一日也未绣得一块帕子,还将手弄成这样,还请王爷别嫌弃奴家手丑,奴家的手还能弹琴。”她说着使劲的从澹台潇手里抽手,转身来到添香跟前,盈盈下拜,“请夫人给奴家几日时间,奴家定会尽心尽力绣好,绝不会让夫人短缺了帕子用。”
添香只讥笑着看了眼处处算计的妩娘,并没让她起身,抬眼看向澹台潇,澹台潇的眸光幽深的看不见底,出乎意料的没见到心疼与不舍,或是愤怒,眸光内敛,有的是让人猜不透的沉思,他在想什么?是在辨别眼前看的一切孰是孰非?还是在辨别他眼里的马添香是善还是恶?
两人似乎都看不到半屈身子下拜的妩娘已经身姿不稳,想必很累吧。
添香先收回目光,淡淡道:“玉云是我的奴婢,她有错,我会罚。”那么平静的声音从她嗓子飘出,自己都怀疑说话的是谁,并不需澹台潇点头,她只问玉云,“目无尊长,恃宠而骄,是非不分,一叶目障,你承不承认?”
玉云艰难的吞咽口水,她的脖颈依旧不甘心的僵挺着,好半晌才伏首认错,“奴婢知错。”
添香唇边溢出苦笑,“你还是不懂,这世间不是有心付出就会得到回报,看在你是老祖宗赏赐的份上,我给你时间去想,想明白了跟着我,想不明白拿银子走人。”
“主子……”玉云惊惶抬头,她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无用的女子会说这番话。
添香实在没心情再看她,暂时的,她也不想面对澹台潇,自己也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我的奴婢我处置了,王爷的人,王爷自行看着办吧。”
看着她转身,一头松散的长发在裙裾边旋转出一道飘渺的弧度,澹台潇突然觉得那弧度苍白无力,连她的侧影都因恍惚而萧索,他一下窜到她面前,挡住路,“你有权利处置妩娘。”
他的话是如此的僵硬,像粗糙的石头,硬邦邦的敲在她心口,添香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也能这么尖酸,“不敢,这王府上有王爷,下有管事的,何时轮到我一个外人插嘴。”
“你说什么?”澹台潇眸子在变深,声调也再轻佻不起来,阴沉沉的好像积压了厚云层的雷雨天,待下未下,周身都是冷的。添香从没见过这样的澹台潇,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里有丝害怕,却不容许自己的脚步有分毫退让,稳稳的站在那,绷紧了喉咙道:“说什么,你明白!”
“夫人……”妩娘又来凑趣,只是这一次她打错了算盘,就听澹台潇一声暴怒,“滚!滚出去!”
妩娘身子如筛糠般的抖了抖,眼底噙泪,紧咬下唇,弱柳扶风般的退向门口,玉云也起身,她身子硬挺,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桩子,无声无息的低头走过去。
就在妩娘错过添香的身边时,添香突然道:“不允许你再叫我夫人。”
妩娘一愣,眨眼间眼泪就滑了下来,好一朵带雨梨花,委屈的模样连她都觉得心酸,是的,她的心此时特别的酸,分不清里面是醋意,还是别的什么,不想那么没出息的红眼圈,可还是忍不住,添香痛极反笑,笑声吟吟,把轻泣的妩娘看的忘了表演。
澹台潇的眸子终于有了变化,泛起的心疼让她更加痛的透不过气,转身一把推开妩娘,踉跄的步子几步跑到门口,开门就冲了出去,外面是白雪茫茫,雪花冰冷的打在她脸上,瞬间融为雪水,又湿又冷,脖子里灌进的风,簌簌的让她浑身发抖。
她气,她恼,还有那无处述说的恨!
什么是爱?凡是关联她的不过是想着日后弥补。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连他也是这样,哈,没有比她再失败的穿越例子了,两只手捂着脸颊,手传递来的是十指连心的寒意,听见身后妩娘柔肠寸断的呼喊,“王爷……。”她冷笑,狠狠抹掉那上面湿漉漉的痕迹,抬步就走。
身后急促的咯吱咯吱踩雪声,是澹台潇追来了。
她又抹了一把脸,停在那,她有一肚子火,不想一个人吞咽,她等他挑衅,等他说出更伤人的话,她已经做好变身刀锋狠狠刺回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