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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修书人之古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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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努力摆出绅士的笑容,虽然现在他情绪几近失控,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抱紧痛哭一场。
  “咳。”周宗瑜清了清嗓子,低头调整了几次呼吸。
  不会真的是情书吧?哦~瑜,你可以大胆热情地把它给我,放心,我会悄悄地看,不让你害羞。
  他觉得自己一定笑得很蠢,可是没办法,他能保持理智已经倾尽所有努力。
  “那个……”黑发男人终于把那信封递给他。
  他将那雪白的信封放在手心,回忆到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识,年轻的中国画家在一张水粉纸上写下他的联系方式。
  年近三十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种初恋的酸涩。
  “安德烈,这是……。我还你的钱……”
  他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周宗瑜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德烈露出这样震惊的表情。
  “真的是还你的钱,我拜托布朗先生把出售画的钱帮我存起来。这里面虽然只有一张国际银行的支票,但真的是足够数目的,我有记账,每次从你那里拿的钱都有数目,真的……”
  他想解释给安德烈听,但是男人微红的眼睛让他收声。
  “安德烈……你……”
  周宗瑜不理解安德烈为什么流泪,紫灰色眼睛死死盯着他,泪水砸在装支票的信封上。
  吧嗒吧嗒的落水声在安静的空间越发刺耳。
  毫无表情的安德烈让他十分不安,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他起身到男人身边,手忙脚乱地摸着男人濡湿的脸,想擦掉那些泪水。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那些泪水止不住似得……而且,这样捉摸不透的安德烈让他很害怕,
  “唔……我不打扰了,呃……再见。”
  抓起公文包,又抬头看了看男人,蓄满泪水的灰紫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再见,安德烈。”
  他匆忙逃出房间,恐惧得腿软,十几个台阶却好几次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安德烈静静坐着,听周宗瑜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不闻。
  宅邸里死寂一般,原本这里就很少使用,周宗瑜来的时候,他更是让佣人都安静远避,于是现在周宗瑜一走,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哈……”
  自嘲地笑了一声,无力地靠着沙发仰起头,将死的鱼一般喘息。
  多可笑啊,安德烈,你怎么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回来和你继续那种购买来的恋爱?你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压抑的啜泣夹着刺耳的怪笑,最终演变成悲伤的哭泣。
  安德烈觉的自己快死了,空落落的心口凉飕飕地疼,可是这病没有办法治,也永远治不好……
  他的药被他自己的愚蠢弄丢,再也找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会撒娇的小孩有糖吃

  四十五、会撒娇的小孩有糖吃
  安德烈渡过了颓废的一个月,他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虽然他几次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否则他又得见那个唧唧歪歪的老妇人心理医生。
  他尝试过看书、散步、为自己做点食物,在不用见外人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可是,书常常翻开第一页,一天过去的时候还是保持第一页,散步总是走到某处就站定,回神的时候,膝盖都站僵了,做食物做得神游天外,烤焦的烟雾触动防火喷头,管家和佣人赶到才发现,他整个人湿透站在锅子边傻笑。
  天气越来越冷,英国北部的印维内斯,气候也不太适合越冬,他在糟糕的精神状态下终于感冒。管家问他要不要去欧洲南部住段时间,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雪,半死不活地摇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待在这儿……
  他把自己埋进丝绸被子里,已经两年多了,几经换洗,被子上那个人的味道早就消失……
  他大概是最令人头疼的病人吧,不肯好好吃饭,固执地选择吃药而不打点滴,管家尽职尽责絮絮叨叨,可他就是铁了心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某天醒来,发现管家在他床头放了一个礼物盒子。
  “今天是俄历新年。大老爷特意给您送来礼物,新年快乐,先生。”
  他呼着滚烫的气,身上却一阵阵发冷,那刺眼的红黄色细条纹盒子看起来非常扎眼。
  “您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周,我的意见是,您最好能接受医嘱输液。”
  管家给他量过体温,看着他喝下药,简短汇报了一下给他发来新年祝福的朋友和生意伙伴。
  好了,闭嘴吧,你再这样我就要疯了。
  他顽固地继续在床上装死。
  意识在半睡半醒和混混沌沌来回摇摆,大约他很久没生病,一病起来就没完没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吹口琴,缓慢轻柔的调子,遥遥传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悠悠扬扬,却莫名有些寂寞悲伤。
  他又梦到那个人,凌乱纠缠的片段,一时是海边,一时是教堂。阳光明媚,他却一直看不清那人的脸。他追着那个人跑出教堂,不知为何,外面阳光灿烂的下起大雪,雪花在光线下星星点点闪烁,他听到那人呼唤他,一只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他睁开眼,那张他深爱的脸微笑地看着他。
  太真实了,真实得他都怀疑这不是梦。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呆站着对那人诉说自己的思念和爱恋。
  那人笑着,那个笑容就像那天他们手心相贴时一样,温柔干净。
  然后那人轻声说:“安德烈,我是来还钱的。”
  他猛然惊醒,心口狂跳,背后吓出一身冷汗。
  张着嘴努力呼吸,恐怖的感觉还萦绕在他心头。
  还好只是个梦,他慢慢闭起眼,安慰自己。烧坏的脑子缓慢反应了一阵,终于想到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已经在现实里发生过了。
  心情实在太恶劣,弄得他都清醒了。
  他没好气地睁眼,惊觉眼前有人。努力挤掉双目因为梦境和高热产生的泪水,呆滞望着给他擦汗的人。
  “咦?你醒啦?你刚才好像做噩梦了,可是叫了好几次你都没醒。”
  安德烈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或者是梦中梦,或者是N重梦。
  别玩儿我了!要睡就赶紧睡着,要醒就一次性清醒!
  他皱着眉思考,究竟是没睡醒,产生幻觉,还是没有醒来,造成梦境。
  面前的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对一旁的管家道:“他这样病了多久?看起来似乎伤到大脑了。”
  管家向那人报告他的病情。
  黑发男人听着慢慢皱起眉,“不能这样,要赶紧输液,您看看他,似乎已经烧昏头了。”
  管家强调是他坚持口服药物,不接受静脉注射。
  黑发男人俯下身贴近看他,放在他额头的手轻轻摩挲,撩起他额头短碎的头发,突然把额头贴在他滚烫的额上。
  心脏一瞬间缩紧,他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贴得太近,他看不清眼前那人的表情。鼻子里灌入一点茶香,他缓慢思考,大概是管家刚才招待的红茶。
  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叹了口气准备起身。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迅速出手,隔着被子将那人抱紧,迷迷糊糊地压下那人的后脑吻了上去。
  唔……
  因为没瞄准,他们先撞到鼻子,那人似乎很疼,小声呜咽了一下,接着开始挣扎。
  他焦急地寻找那人的唇,一路顺着脸颊终于吻到该吻的地方,削瘦的男人激烈反抗,但是他发出疼痛的气音后,那人还是犹豫着停手。他鼻子堵塞,憋着一口气铁了心亲个够本儿。
  快窒息前他终于松开一点,两个人都溺水一样大口换气,那人已经无力起身,虚软地趴在他身上。
  他觉得很开心,抱紧身上的人抚摸光滑微凉的头发。
  这应该不是做梦了吧,这种真实的触感……
  “咳,恕我冒昧。”
  他惊吓地睁开眼,那个声音真的把他吓到了!
  麦克。布朗!
  F*CK!!!!!我该不会亲的是麦克。布朗吧!这真是最恐怖的噩梦!
  他颤抖着抬起身上那人的脸。
  黑色的长发垂下来,有一些落在他脸上。那人的脸有些红,眼睛含着水汽微眯着,气恼地看着他。
  “唔…。。瑜?”
  他犹豫地低声唤道。
  “我说……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我想你现在应该先接受医生的治疗,而不是……呃……叙旧?”
  麦克。布朗抱臂站在床尾,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们。管家先生半垂着眼,面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主人会难堪。
  他有点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先生,今天早上我和您说过,布朗先生和周先生得到您重病的消息,要从伦敦赶来探望您。”
  哦,好吧,他早上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这位英国老管家嚼着舌头说了点儿啥……
  周宗瑜有些眩晕,支起身,看他病得都有点儿傻了,不忍劝道:“安德烈,你真的需要注射治疗,再这样下去病情会恶化成肺炎的。”
  眨眨眼,确认一般拉住周宗瑜的手,有点凉,却真实存在。
  他微微点头,从闷塞的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表示勉强接受进一步治疗。
  管家去请私人医生,麦克。布朗非常有眼色,跟着管家出去回避。
  周宗瑜本想躲开和安德烈单独相处的情况,可是一想到要独自面对撞破他们关系的麦克。布朗,他又觉得还是和安德烈待在一起好了……
  想起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却被安德烈钳住手腕阻止。
  “别走。”
  “我去搬个椅子坐在旁边。”
  “不要,就坐在这儿。”安德烈声音很轻,虽然用的是祈使句,软软的声音却像是哀求。
  周宗瑜无奈,只好坐在原处,他和安德烈相顾无言,安德烈是说不出,他是不想说。
  尴尬的静默让他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他曾经在这间卧室被凌辱,禁脔一样被日夜侵犯,安德烈对他算不上虐待,有时候甚至是温柔的,可是他依旧会恐惧,保守的道德枷锁让他在精神世界抬不起头。
  他沉默抬手,安德烈受到惊吓一样攥紧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皱眉。将安德烈露在被子外的身体塞回去,瞥到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流露的感伤。
  扭曲的坐姿弄得他腰背酸痛,可是安德烈紧抓着他,连调整一下坐姿都很难。
  “……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开吧,这样的姿势让我很难受……”
  他看到安德烈一脸不安,圆润的脸因为病痛露出烦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那要不然你躺上来……”
  周宗瑜没好气地看着说这话的男人,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安德烈这幅厚脸皮。
  安德烈倒是放松表情,很无辜很单纯,露出无害的虚弱笑容。
  他没有动作,安德烈赖皮一样拉了他一把,没遭到反抗,就大胆把他拖到床上。
  男人高热的身体包裹住他,珍惜地抚摸他的黑发。脸贴在男人胸口,感觉那胸腔里因为生病而过高的心率。
  世事变幻,以前躺在这里,从不曾想象,他和安德烈有一天可以如此平静的相拥。
  “安德烈。”他低声唤那个男人。
  “嗯?”似乎是气氛太好,男人的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
  “。。。。。。你好臭。。。。。。。”
  “。。。。。。”
  他听到男人堵住一般憋着,过了会儿又泄气的皮球一样,大大叹了口气。
  “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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