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时刻]绚夜之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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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一声负痛的嘶吼，我被重重摔到岩壁上，脊背擦破了，伤口血流如注。我咬牙刚想站起来，就看见巨龙小山一样的身躯向我飞速逼近。它的一直眼睛被我刺瞎，不断流出绿莹莹的液体，另一只眼里充斥着狂怒的风暴，赤龙想拦在我和它之间，被它一口咬住丢到一边。
“快隐形啊！！！”我听见梦雪的喊声，但刚才那一击几乎耗费了我全部的体力，无法支持我使用水晶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甚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的生命就要在下一刻终结。我睁大了眼，眼睁睁看着我和它的距离由二百米，一百米，迅速缩减为不到十米，五米……然后从我的头顶飞过，拍打翅膀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它居然放过我了？！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我，只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下一秒我的手臂就被梦雪细润的手掌抓住。梦雪的脸上毫无血色，抓住我的十根手指抖个不停。我还处在震惊与恍惚之中，喃喃问：“它为什么放过我？”
“看那里。”梦雪松开一只手指着远处，声音虚弱地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山谷对面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站了两个人，晨羽和塔莉尔，而且塔莉尔似乎是被挟持的。“晨羽抓住了塔莉尔。”我说，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背上的伤口钻心地疼，疼的我眼角抽动。
“嗯，”梦雪也点点头，“塔莉尔刚才肯定是遇到了危险，怪不得巨龙会中途丢下你。”
我们说话的当口巨龙已经飞到岩石下冲着上方怒吼，却投鼠忌器不敢擅自行动。我刚想说我们上前去看看，腰上别着的海螺就突然变得滚烫，我被烫的叫了一声，下一秒裴云鉴就出现在了我们旁边。
“你……你怎么来了？！”我和梦雪差不多是同时嚷出这句话。
“我看你们出了危险，就把自己传送过来帮忙了。”裴云鉴说，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你们干嘛都苦着个脸看我——小哥你受伤了？！怎么背上都是血？——”
“……拜托现在真的不是废话的时候！这里很危险，你——”话没说完，我就感觉到一种浓重至极的杀戮气息向四面八方袭来，杀气之浓烈几乎到了实体化的地步，这样强大的压迫感我只在夜魂使死亡终极和魔化的时候体会到过。裴云鉴的瞳孔迅速收缩，完全没料到一上来竟会接触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整个人都呆掉了。梦雪也吓得难以动弹了，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住了的金丝雀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三个人中只有我还有反应能力，不假思索立刻用时间水晶把我们三个全部隐形。
我看见一只冲我们飞过来的骨龙停在半空不断拍打翅膀，似乎迷惑我们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然后恼怒地吼了一声，把目标转向巨龙。骨龙身躯本就较寻常龙瘦小，这条骨龙比赤龙还小，巨龙看见它却瑟缩着向后倒退，退到第三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我心脏停跳了半拍，仿佛有看不见的死神与我擦肩而过。巨龙独眼呆滞地望着骨龙的方向，黄色瞳仁中生命的火苗越来越弱，最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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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晨羽看见骨龙的暴动，心中也慌了。塔莉尔看出他琥珀色瞳仁终于掩藏不住惊恐，厚厚的嘴唇向上一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晨羽留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刚毅的脸孔忽然沉下来。塔莉尔本来在笑，喉管上突然多了一个寸长的血口，鲜血直往外淌。晨羽冷冷问：“你的本命兽已死，我杀你易如反掌。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你自然敢杀我，”即便处在绝对的劣势，塔莉尔的笑容眼神也是充满挑衅的，“但你们面对三条被激怒的骨龙，恐怕下场会比我更惨吧？”
“我们做个交易怎样？你控制那些骨龙让他们不要伤人，我留你一条性命。”
“任何企图对殿下不利的人都必须被清除掉。”
“你是铁了心找死了？”
“话别说太早哦，羽霖国的术士，我们两个谁死在前面还是个未知数呢。” 塔莉尔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后，眼珠突然变成猩红色。晨羽掌缘如刀，带着数百灵力的光明之力重重击在塔莉尔的后颈上，塔莉尔吐出一大口鲜血，委顿的身子刚要栽倒就被晨羽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看他：“你刚才做了什么？！”
“呵呵呵……”塔莉尔眼球上翻，口中却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沾血的牙齿配上她扭曲的面容，说不出的诡异耍澳慊箍床怀隼绰穑课页废硕怨橇慕疲衷谒且丫勘患づ耍谙蛭颐欠衫础！�
巨大的惊恐让他差点把手中的人丢下去，几乎同时他感受到了阴冷的气息——死亡一点点穿透空气，向他的方向逼近。很快塔莉尔也笑不出来了，身体开始控制不了地痉挛起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他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漆黑的镰刀随时可能会劈下来。他听到远方传来喊声，英璇的喊声，一遍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晨羽从未想象过一个人能发出这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音中饱含的痛苦绝望折磨着他的神经，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出英璇的脸，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心中更是如万把钢刀在搅。
窒息的感觉还在加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迫他抬起头，骨龙的脸近在咫尺，原本空洞洞的眼窝此刻燃烧着猩红黏稠的火焰。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抓起塔莉尔挡在他前面，塔莉尔前一秒还在疯狂挣扎，下一秒就软软地不动了。生命，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离开了这具躯体。
想想都很讽刺。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我们才能清晰地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与渺小。
他却没有心思为她哀悼。塔莉尔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龙怒之谷
鼓起最后的勇气，他把塔莉尔的尸体狠狠向骨龙扔去，被它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接着这个间隙他已经念完咒语，法杖金雨白光大涨，最前面的骨龙又惊又怒，拍拍翅膀退到一边，第二条骨龙立刻冲了上来。明知这样车轮战下去没有好结果，可晨羽也没有别的选择，强打精神越级使出雪夜迷途，万千白光像流星一样对着骨龙揍了过去。
骨龙吃痛的吼叫，不过这只跟刚才的不同，伤害只能更加激起它的怒气。它高高地飞上空中，俯冲下来，黑色的翅膀扇起猛烈的风暴扫向晨羽的手腕。晨羽本能想使法阵移开，念完咒语才记起空间瞬移在这里是无效的。这一耽搁漆黑的翅膀已经扫中他的手腕，将他的法杖打飞。
骨龙眼中的地狱之火再次燃起，像是饥渴已久的人望见饕餮盛宴那般凝视着他的脸孔。晨羽和它猩红的目光对视着，想挪却怎么也挪不开目光，耳畔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似是死神挥舞镰刀的风声，接着是自己灵魂出窍的声音……
白光暴起，强烈的光线几乎刺瞎了晨羽的眼睛。骨龙发出凄厉的哀嚎，眼中的火苗瞬间熄灭，开始向没头苍蝇那样四处乱撞。一个人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手握着刺目的光柱，一手无比迅捷地连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三只骨龙就丢下他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晨羽经历九死一生，刚才性命关头还不觉得，现在静下来疲倦、心悸、疼痛等诸多负面感觉就迅速袭来，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光柱渐渐黯淡，露出本来的轮廓，居然是自己的法杖金雨。同时晨羽认出了眼前人的背影，瞳孔收缩，想说一些客套的感激的话，嘴巴却像是失声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前面人把金雨抛给他，他下意识接住紧紧攥在手里。玫瑰殿主暮轩转过身，浅灰的眸子还是清冷得不近人情，对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淡淡说：“我用魔法把你隐形了，那些骨龙不会再回来攻击你的。你徒弟炎英璇现在已经进入永恒洞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见到法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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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条骨龙同时动起来的时候，我几乎相信自己听到地狱之门敞开的声音。梦雪和裴云鉴看见这个场景都吓傻了。我怕我的赤龙有危险，强行把它送回了原来的空间。我攥紧被冷汗湿透的长鞭，等待着骨龙向我们发起攻击，不料它们却同时向晨羽和塔莉尔所处的高台飞去！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恢复神智是骨龙飞到距高台不过十米的时候，我尖叫起来，展开骨翼就要飞到晨羽身边去，骨翼却突然无法扇动了——我猛地回头，正巧看见裴云鉴放低手中的法杖，我真是急疯了，想都不想就使出鬼影重重召唤恶灵向他扑去。裴云鉴万料不到我竟会向他发难，一个不慎手腕已被鬼爪抓伤，黑色迅速从伤口沿着手臂向上蔓延开去。梦雪使出分身技能，一个分身抓住裴云鉴躲开我一系列攻击，另一个分身以闪电般的速度欺到我的身边，不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已热辣辣的吃了一记耳光！
“你让开！！！”我涨红了脸冲她吼。
“你疯了吗？！”梦雪毫不畏惧地和我对吼，“裴云鉴是为你好！要不是他用束缚咒黏住你的翅膀拦住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晨羽在高台上！！！”
“你去了也没有用！只能陪他一起送死而已！”她嚷嚷完这两句话后舒缓了口气，“不要做傻事，好吗？”
毫无征兆地泪水滚落下来。
脑中回放的全部是晨羽说如果我出事他就陪我一起死时眼中的坚毅与柔情。
启程之前也不是没做过死亡的心理准备，只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样的痛苦是我根本无法承受的。一想到他的生命就要在几秒钟之内终结，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他的笑，听不到他的声音，悲恸绝望就攥紧了我的胸膛让我窒息。
“不，他不会死。他怎么敢……他怎么能？！晨羽！！晨羽！！！”
“你冷静一点！”梦雪说，“他没死！”似是印证她的话似的，高台上突然出现了无比绚烂的白光。骨龙痛苦的嘶喊震的我头皮发麻，接下来它们就全都飞离了高台的方向。
“太好了！他……他没有死……”我感觉快要虚脱了，又十分不争气地留下了几行欣慰的泪水。
“你小声点，不然它们全被招来了完蛋的就是我们了！”梦雪从牙缝里嘶嘶说一面动用时间之阵将我们三个全部隐形。我渐渐平静下来，抹了抹自己被泪水湿透的脸。裴云鉴走到我身边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擦擦脸吧。”
“谢谢。”我接过纸巾，回忆起数月前相似的情景。我抬头看向裴云鉴，歉疚地说：“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刚才情绪激动，难免举动过激，我理解。”裴云鉴的脸比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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