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通道之都市狼踪-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侧头一看,见到身边伏着一只灰狼,扁了一下嘴,自言自语道:“难道这辆公交车就是九五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的那辆330?听说油箱里都是鲜血呢。对啊,我今天坐的就是330。哦,原来我今天遇到了鬼车。唉,只怕车上的十多名乘客全部被吞噬了,难怪那么重的血腥味。想不到连物质属性的公交车也能成怪,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喂,灰狼兄。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是谁,你身上怎么会有同类的气息?今晚不是圆月夜,你怎么可以幻化成人形?”伏在地上的灰狼突然立起四肢,仰着头盯住黄随云,口吐人语,居然是标准的普通话。
“啧啧,现在连狼妖也越来越有素质了。”黄随云扁着嘴托着腮,静静地跟这只不认识的灰狼对视着。
都市狼踪…02
夜已经很深,风也很大,气温低,很冷。
一人一狼持续着注目礼。
“嗯,这里灵气重,很合适修炼,难怪一只普通的狼也可以成妖。”黄随云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道:“鬼车消失了,可能转移到别的空间去了。对手比我强,这个闲事我可没力量管。算了,回学校吧。”
“喂,你修炼了多少年?”他一动,灰狼也跟着动了。
“我生下就是人,不需要修炼也是人。我说灰狼兄,你很没礼貌啊。”
“我是狼,不需要学小小人类虚伪的礼仪。”灰狼兄傲慢道。
“啧啧,”黄随云摇动手指,晃着脑袋说:“从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灰狼兄你啊,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你瞧瞧,人类构建的文化,构建的社会,无一不验证了人类的文明是多么地繁荣昌盛,人类的智慧站在生物链的顶端。灰狼兄!你那狭隘的目光只会关注自己小小丛林里的一块地盘。你想一下,狼的繁殖力,狼的战斗力,在有生命的生物链中也只占有小小的一个位置,根本成不了丛林里的王者,有什么好自豪的?你看看各类妖怪无不以人类的外形为幻化的最高标准,这不是跟你的话,你的态度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么?”
不善于辩论的灰狼兄沉默了。狼类没有自己的历史,狼类的传奇靠的是口耳传承。狼类没有自己的文明,狼类唯一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活而战斗。狼类不是丛林里的王者,狼类捕食着比自己弱小的动物,同样也被比它们更强的动物所捕获。狼类可不想跟猪、狗、牛、羊似的被人类驯养,幸好狼类的肉质粗糙,不是人类喜爱的盘中餐。
“人类,刚才的佛光是你发出来的吗?”有陌生的声音直接钻入黄随云的脑袋,他厌恶地摆摆头。随便侵入别人的大脑,真不礼貌!
“灰狼兄,你走吧,有东西找上门了。”
灰狼兄耸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回答道:“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我跟着你,也许能加速我的修炼。”
“同类的气息?”黄随云咧开嘴笑了,想起自己的外号中也有一个狼字。当自己的同学叫他“黄二狼”的时候,他很委屈,觉得被冤枉了。
人啊,有一个“狼”的外号表示此人心狠手辣,而他只是善良的小老百姓一名,从来没威胁过别人,这个字真不该安在他身上。
如果外号叫“色狼”的话,表示此人很好色没节操。他身边女性朋友的确很多,天地良心,他是安分守己的信得过免检产品,跟这些女孩子只是纯洁的友情,最多也就亲一下嘴、牵一下手,其他的坏事根本没做过。
当然,这不是他思想品德特别出众。
不怕泄他的底,他这个人啊,长到二十多岁却没有过性冲动,连□也没做过。
其实,他偷偷地检查过身体,得了一份一切正常的报告。用医生的术语来说,他只是“性冷感”。很奇怪,性冷感只是他身体不肯乖乖合作,看到漂亮的女孩儿他也会跟着对方转。以前他也喜欢过几个女孩儿,证实了他心理上并没有毛病。
黄随云好面子,这种私密的事不肯跟自己的好友们提起,反而以一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沽名钓誉得了一个“电眼黄二狼”的外号。没有人相信他还是在室男。只能说他的这种缺憾导致人格不健全,造成他除了自尊心强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兴趣缺缺。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他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秘密,恐慌得日夜不得安宁,后来被一个老僧人带进了山,剃度入佛门当了一名和尚,心性才得到稳定。再次回到北京,他彻底地斩断了自己的红粉缘。
山路很不好走,黄随云没有强健的身体,走不了多久已经喘不过气。不由得羡慕地看着慢悠悠跟在他身边的灰狼兄。
“太弱了,人类,你比蚂蚁还弱小,真不值得我出手。”林子里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一团前端闪着两个红红的灯炮,有腥臭味的,散发着妖气的乌黑阴风盘旋着卷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黄随云还没等风刮到身上,已经站立不稳倒在乱石堆里。
“他是我的哥儿们,谁敢动他!”灰狼兄纵身跃到黄随云身前,咧着牙齿咆哮着。一股浓烈的妖气从它背上升起,转瞬间灰狼兄高大了一倍。
想不到这只傲慢的灰狼挺讲义气……黄随云惊讶地看着灰狼兄,然后扯开嘴角笑了。他刚才摔倒时不小心弄破了手掌,居然出血了。他用手帕擦了擦伤口,一边含糊道:“谢谢灰狼兄。”
“滚到一边去!”灰狼兄吼了一声,挥爪露齿直接扑向这股阴风。
黄随云双目陡然一瞪,发出绿幽幽的光,锁住阴风。在他的视线下阴风突然被凝固,一声惨叫,阴风消散,露出里面的核心,是条黑色带白斑的大蟒。此刻,灰狼兄的利齿已经咬破了大蟒的咽喉。
“不要吸它的血!”黄随云大叫道。
可惜迟了,灰狼兄不但吸了蛇血还把它的内丹囫囵吞进肚。没过多久,它就在地上翻滚起来,痛得要死要活,那颗不容易消化的内丹在它肚子里翻滚,冷得跟冰块似的,要把它的内脏冻结住。
“麻烦大了。灰狼兄啊,您太贪婪了。蛇血跟蛇的内丹都是阴性,而您是纯阳性的。灰狼兄,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找人救你。”黄随云迅速脱光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溜溜的男性身躯。长啸了一声,双手划了一个古怪的图案,猛吸了一口气,手脚同时蹲在地上。渐渐地,他光裸身躯冒出浓密的白色长毛,一条雪白的狼尾巴从尾椎骨冲出来。手脚变成了四肢,头上冒出一对狼型的耳朵,张着的大嘴显现锋利的尖牙。
变身成高大白色狼的黄随云,低声吼道:“灰狼兄,伏在我背上。”
“你果然……是……同类……”灰狼兄挣扎着爬上雪狼黄随云的背,雪狼叨起卷成一团的衣服,一个箭步朝东南方向窜去。
“有意思,原来是一头雪狼!想不到这世上还存在可以召唤佛光,双目能搜魂凝神的狼妖……”密林深处有声音在低呢。
深夜的都市从不缺夜游者。
一群看完午夜场的青年们走出电影院,打算找一个地方安抚正闹空城计的肚子。突然一股疾风刮过,只见一只雪白的狼狗驼着一只灰色大狼狗从身边闪电般掠过。
“噫?刚才是什么经过我身边?”其中一位青年四处张望。
“难道我眼花了?我看到一只白色的狼狗背着灰色的狼狗,速度好快。”
“我觉得应该是狼。”
“怎么可能,狼会进入城市?!”
“是狼狗啦。”
“啊,我没有听到脚步声!”
黄随云把这些声音丢在身后,心里嘀咕:“都怪一无大师不住在偏僻的寺庙里。”他也不想变身进入城市,如果为了掩人耳目恢复人身,他可没力气抱着它找能救它一命的一无大师。要怪只能怪一无大师喜欢跟普通人住在一起,混迹闹市中。
一无大师是一个怪人,一个有法力的怪僧人。以前是游方僧,现在定居北京城内某条胡同里的一家四合院内。
认识一无大师的是黄随云的父亲。几年前黄随云大病一场,他的父母从家乡赶来,别人都不相信他撞鬼了,只有他父亲相信。那一次,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把一无大师找来,大师弄了些黑黑的茶叶让黄随云泡开水喝下。说也奇怪,喝下去他真的见不到鬼了,也能睡上安稳觉。那时,他还无法变身,偶尔会长出一个毛茸茸的白尾巴,这条尾巴有时突然出现,有时又会自动消失,没有规律可寻。他吓得要死,问一无大师自己是不是妖怪。
一无大师对他说:“你非人非妖。”
谒语?黄随云晕头转向,急忙问:“那我是怪物吗?”
一无大师说:“也不是。”
“那我是什么?”
“当你冲破了别人下给你的禁咒时,你就会知道你是谁。”
从高人这里也得不到答案,黄随云惶恐得人比黄花瘦。
一无大师告诉他,想要压制住他正在复苏的妖力,想要了解自身,想要控制那条尾巴,必需去清修,等能控制自如了再回俗世。他写了份介绍信让黄随云去洛峰山的无名庙找一位和尚。一无大师把他在北京的地址告诉黄随云,对他说在北京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后来从山里回到北京,黄随云常去打搅一无大师。知道那家四合院的另外三位房客都是在都市混饭吃的异类。一位自称除妖斩魔的道士,一位专帮人看风水的风水师,一位是算命的瞎子,共同住在老旧的四合院里。
如果是以前的黄随云,肯定会嘲笑他们是一群骗子。
算命的瞎子来自江西,自称老表,此时还没睡,正躺在台阶上的竹椅里摸骨牌。他突然道:“杨道长,你把门口的符揭下来吧,小黄来了。”
“那几道符对他没影响。”陪着他玩骨牌的杨道长头也没回地道。
“杨道长,快去把符撕下来。小黄现在是狼形,进不了四合院。他还背了一只受了伤的狼妖。”一无大师从屋顶跃下来,“东北方向突然佛光升天,我就知道是他遇上妖怪。”
“知道了。”杨道长手一挥,几张陈旧的符纸落在他手里,上面写的字估计没人能认得出,标准的鬼画符。“老表,今晚不玩了,我回房睡觉。”妖怪进门,他这个收妖的道士还是避开的好。
“我还没见过小黄的狼形呢。”风水师章显从自己屋里走出来,拢着袖笑眯眯道。
都市狼踪…03
一股劲风撞开院门,狼形的黄随云连滚带爬地进了院子。吐出嘴里的衣服,开口道:“一无大师,救命啊!”
一无大师走过去,摸了摸灰狼的脖子,摇着光亮的头道:“狼,总改不了贪婪的本性,道行如此浅还敢吞食数百年道行的蛇妖内丹。”
灰狼快不行了,还舍不得死,双眼溅出泪来。
“请大师救救他。”黄随云伏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黄啊,你缺少锻炼,才运动一下就喘不过气,太弱了!”章显笑眯眯地蹲下,食指使劲地戳着雪狼的额头。
黄随云不高兴地用狼眼瞪他,窝火道:“别烦我。”他累死了,还得为灰狼兄的小命担心,哪有心情应付闲散的风水骗子?
“乖,我带你去睡觉。”章显捡起他的衣服,另一只手顺摸他背上的毛,笑得格外猥琐。
“不!”黄随云挣扎着站起来,冲章显展示它雪白的利齿。
章显一巴掌按下去,强悍的压力迫使黄随云那高傲的狼头低下来,四肢站立不稳,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