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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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那是什么。】
“真不可爱。我还想抱着你坐马车呢,这样看来你还是跟着跑路吧。”
【跑就跑。】
计划赶不上变化。午夜时分,噩耗传来——法兰蒂斯的表兄伊尔比德上将牺牲了,泉关被破。法兰蒂斯当然没坐上马车,而是骑着快马星夜奔赴前线,当然还有很多预备役军官和他一样。
路德瑞克这下后悔了。马可以在驿站换一匹,它的腿能换么?次日黄昏时分到达营地时,他全身的肉都在抽搐,就差口吐白沫肚皮朝天了。
但这一切法兰蒂斯都没有注意到,他给传令的小兵交代一声喂它点儿肉,就直接去报到了。不过,吃着吃着就坠入梦乡的路德瑞克估计也不会在意主人的忽视。
指挥部没有法兰蒂斯的座儿,也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一团乱麻。庞大的军团要是能按部就班的指哪儿打哪儿,那就不叫战争,叫演习。克洛德伊尔少尉被命令率一个中队去拦截一批粮草,只给了一张手画的地图,敌人的数量未知。按照法兰蒂斯学过的东西,这样是不合常理的,让他一个没经历过实战的军官,领着一群谁都不认识谁的“下属”,这不是送死么?但是,从他的另一个身份看来,这似乎又理所应当。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女人肚皮上好听。于是,他在一簇簇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注视中,施施然地走出了司令部。
莱特是某团下属的一个中队长,本来这次打完他就该升衔了,结果法兰蒂斯一来,他成了副队。面对新上司表达的歉意,这个开朗的红发年轻人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本来就缺个副队,这下总齐了。”
伊尔比得上将在城破之际,引爆了城墙内来不及搬走的所有弹药,粮草顺便也烧着了,火烧到现在还没灭。不得不说这个殉国还真TM壮烈,莱特想,不愧是太子妃的哥哥。正是因为这个壮烈的自杀,惨胜的同盟军无法得到补给,南侵的步伐被拖住了。此时,粮草必定是保护的重中之重,让一个准确来说还不到一百人的中队去劫,一批可能有一个连押送的货,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在法兰蒂斯拿出一张地图比划了几下后就解决了,当然这不是他刚领到的那一份。泉关之所以叫泉关,就是因为现在同盟军的地盘儿内的雪山里有温泉。法兰蒂斯指着一条用虚线标注的小径:“我们从这里翻过去,然后在……埋下炸药,引发雪崩。”
“粮食也会被埋进去。”有人异议。
“粮食不会死,人会死。说不定我们还有肉冻可以加餐。”莱特凉凉的说。法兰蒂斯背后一阵发寒。
“长官,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一个小队长不服气地问。有几个士兵趁机附和道:“不愧是皇亲国戚啊,用的地图都比我们高级。”
法兰蒂斯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们都消停下来。趴在草堆上睡觉的路德瑞克也醒过来,似乎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莹绿色的眼眸眨了眨,随后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站在法兰蒂斯对面的人。刚进屋时,在昏暗的灯光下,以为那只是一张兽皮的男人们撞上这冷到骨子里的眼眸,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份地图,是表兄送我的成年礼物。诸位,有意见吗?”
法兰蒂斯将队长们一个个看过,声音低沉又缓慢地说。
没有人敢吱声儿。
“有没有!”
“没。没有。”
法兰蒂斯不怒反笑,笑得特温和:“我知道你们都怎么想的。我是个贵族少爷,什么资历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就能混上个队长;本来轮不上你们去送死,我来了才断了你们的活路,是不是?”
有几个人低下了头。
“我实话告诉你们,没错,要不是我,你们不用赶上这么个任务。我堂哥,想杀我,你们就是那倒霉的陪葬!但是,我不是不学无术的孬种,我不想死,也不像你们死,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听我的,也许有活路;不信我,咱们大家都完蛋!我既然当了你们的头儿,就会对你们负责!想不想活!?”
“想……”
“想不想!?”
“像!!”
路德瑞克木呆呆的看着刚才还垂头丧气却突然变得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的男人们。这就是人类选择首领的方式吗?扯着嗓子喊几声就可以了?
“路德瑞克,一起去么?”法兰蒂斯拍拍狼的头,轻声说。
【去。】
听在别人耳里,只是一生无意义的嘶叫。
莱特皱了皱眉,低声问:“长官,这头狼是您的?他懂人话?”
“恩,他叫路德瑞克。”
月神之子?莱特有些惊诧,看着这一头风尘仆仆满身泥水草渣看不出毛色的狼,他只觉得糟蹋了好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第4章 3 歪打正着
3 歪打正着
七年后。
帝国与同盟缔结了停战条约,伊尔比德元帅为了换回一个高级间谍在未获得皇命的状况下作出了很大退让,据说,这个金贵得不行的间谍是他的私生子。议会决定对他处以罚奉半年的处分——本来应该停职的,但是,谁让他女儿做了太子妃呢?
这年八月,皇太子即位,下令全军反击。这是后话,我们现在要谈谈这个七月。
此时服役七年的法兰蒂斯已经升任第一军某师师长。这是战功最煊赫的部队,也是“血液循环”最快的一支。所谓奇迹,所谓以少胜多,都是军报上用来哄骗无知少年的场面话。如果说这个升迁速度在战争打得比较激烈的年代并不算快,那么,法兰蒂斯九死一生的战斗经历也足以让他闻名三军了。有很多人偷偷的说,看,我的眼光不错吧?他表面上说不想争皇位,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着呢!不想争皇位,这么拼命干什么?
哦对,还有他那只英姿飒爽的狼。
路的瑞克洗干净之后的漂亮皮毛冲刷掉了莱特的不良印象。而,无数次跟主人出生入死,无数次把奄奄一息的法兰蒂斯拖回营地,无数次救人于千钧一发之际,某师的兄弟们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人”。
不过,路德瑞克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吃。从第一次发现它啃尸体,法兰蒂斯就没少拿马鞭抽它,可是也没抽过来,大概是本性?路德瑞克也不明白自个儿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对人肉有种特别的欲望,它知道那不能吃,但是,有时候饿极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清醒过来才发现又犯了大错儿。
倒也奇怪,都说狼喂不熟,可尽管被抽了那么多次,路德瑞克也没起过逃走的念头。难道它跟狗一样,一旦认定了主人就毫无条件的献上所有的忠诚?它才不屑于把自己跟狗相提并论,于是,这个问题无法解释。
不过,不论是法兰蒂斯还是谁,都没有发现,或者说注意,路德瑞克的皮毛还是和七年前一样油光发亮,牙齿爪子依旧锋利,完全不像一头壮年的狼开始衰老的样子。也许,太多的鲜血和黑暗的死亡已经麻木了他们的感官。
这个夏天,因为暂时停战,前线的军队得以换防。日薄西山的女王陛下打算借着喜气,褒奖一下英勇善战的某师,顺便推销一下因为男人们不是泡在军营里就是死在战场上而春闺寂寞的名爱淑女。
“舞会,不过是女人和男人解决需求和繁衍人口的地方,你说,在场的小妞里面有多少还是原装的?”
舞会的主角用手指梳着狼的毛发——今天早上它的尾巴差点儿被莉娜系上蝴蝶结,这令狼很郁闷——躲在餐桌后面,悠然地说。
“别所得跟你就无欲无求一样。”莱特抄着手吐槽。
“我当然有欲有求,不过得先吃饱了才有劲儿。”
“您是爷,行,我可是要去找花儿了。”
“慢走不送。”
【既然觉得无聊为什么还来?】
【所谓应酬。】
【做不想做的事?】
【为了某种目的。】
帝国的军礼服很漂亮,松针色为底,点缀着金色的肩章和赭色腰带,黑亮的长靴踩在脚上,整个人像一株挺拔的青松,猥琐大叔都能穿出几分帅气,何况是一众家庭出身良好营养均衡大量锻炼的大小伙子。也许是为了利用名嫒淑女对英雄的渴慕与幻想,赴宴的军官们几乎都是戎装出席,不过,这也是法兰蒂斯得以成功隐身的原因之一。
但是让有些女性没有被森林所迷惑,坚定不移的寻找某一个目标,索兰琪雅便是其中之一。出身显赫的席尔卡家族,这位如今是第四集团军司令的小姐身着黑色骑装,波浪状的黑发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不同于华夏文化以黑为贵,克罗德的风俗认为黑色是不吉利的象征,是死神的脚步与恶魔的诱惑。然而这位美丽的女武神却对此毫不忌讳,自愿地延长了为哥哥布兰菲尔守丧的时间。面对汹涌而来的追求者,她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我有了心仪的对象,我自然会为他换掉丧服。”不过,这身黑衣从她少女时代已经穿了十来年,不是该说是因为兄妹情深,还是因为想要逃避婚姻——毕竟在克罗德上层社会,并不很注重女子婚前的贞洁。
出于礼貌和风度,法兰蒂斯对官职高于自己的索兰琪雅欠了欠身。
索兰琪雅插起一块儿慕斯蛋糕,笑道:“得了,法兰蒂斯,在这儿我可不是你的长官。”
“那么,我只是在对一位美丽的女士表达敬意。”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我?你们私下里不是都叫我什么‘冰山怪兽’,什么‘恋兄癖的老女人’么?”
“怎么会?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您这个年纪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那。”
“哈,还是你嘴甜。”
“和平万岁!”
“和平万岁!”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
“我说,你今年有二十六了吧,有没有看中的姑娘?”
“我怎么不知道您也会当红娘。还有,我才刚要二十五。”
“唉,看来我不是大你一岁而是两岁了。”
“那有什么关系,又看不出来。”
“当然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没打算定下来。”
“那么,做我未婚夫怎么样?”
“这个轮不到我吧,你的仰慕者知道了可是会踩死我的。”太子堂哥也会宰了我的,法兰蒂斯在心里说,毕竟伊尔比德和席尔卡两大家族都是有实权的。
“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能平静几天,说不定明年这时候我就见着我哥了。”
“我很抱歉。”
“没关系。结婚不行的话,一夜春宵总可以吧?”
“我的荣幸。”法兰蒂斯有点儿惊讶,在军营这个滋生男男关系的沃土上,他凭借较高的地位还是能弄来女人,比如小镇里的ji女,年轻的医务兵之类的,但是自己一向敬重的上级,他还真没敢幻想过。
“路德,我走了。明天早上到二楼找我,别跑丢了哦。”
【你会和她上床?】
以前路德瑞克形容他跟女人之间拉灯办事儿总是用“jiao配”、“发情”之类的字眼,后来法兰蒂斯教育它人类之间的行为要用含蓄一点的表达。那次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酒馆儿里,法兰蒂斯刚在一间充满腐烂味道的房间里和一个搽着白粉的ji女做过。整个过程,路德瑞克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看下来,那ji女晕晕乎乎的看见一对儿发光的圆眼睛,吓得魂儿都没了,法兰蒂斯差点无法抽身。
每次路德瑞克提到上床,就会想起许许多多个夜晚,法兰蒂斯搂着女人,偶尔是清秀白净的男人,进屋,然后它在门外听墙角,有时就伴着吱吱呀呀的节奏睡过去。它不觉得挺墙角有什么不好,因为它也不在意当众和一头母狼“繁衍后代”。
但是,这一次它有点隐约的不安——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好像对于法兰蒂斯没有以前重要了,或许,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