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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剑谍-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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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鸾霜蹲下身,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问道:“卓师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卓方正死死反握雁鸾霜的玉腕,惟恐她松开,嘴唇动了两下,来不及接受雁鸾霜的真气灌输,头颅一沉已然气绝。
  雁鸾霜一动不动,任由卓方正的手,在她手中慢慢失去温度,她的眼眸里依稀漾起泪光。
  林熠喘息稍停,虚脱的身躯,倚靠石壁支撑立起,淡淡道:“你杀了我为他报仇罢。”
  第二章 同宗
  雁鸾霜久久没有回答,心情从最初的震撼与错愕里,恢复了平静。
  她知道无论如何,这事都怪不得林熠。
  因为这次卓方正攻击的人,实际上是她,假如林熠不出手,一旦自己受制,生死尊严亦不由己。
  她轻轻挣脱了卓方正的手,缓缓替他合上双目,端详半晌,才站起了身,默默取出一枚朱红色的灵丹递给林熠。
  林熠迟疑一下,伸手接过,抬手纳入口中。
  丹丸化作一股清香滋润的液体,缓缓顺着喉咙流下,顷刻丹田像有一把火燃烧起来,极是舒服。
  他向雁鸾霜颔首致谢,盘膝坐下,运功疏通经脉,汇聚真气,不知不觉晋入空明。
  待再醒转时,耳畔听到雁鸾霜柔和悦耳的嗓音,正在低低念诵一段道家超度经文,娇躯伫立在一座新掘成的坟冢前。
  坟前有一块用寒烟翠从壁上卸下的长石,权且充作了墓碑。
  碑上用指力娟秀挺拔地刻着:“卓兄方正之墓─妹鸾霜谨立。”
  林熠默不作声走到雁鸾霜的身侧,并肩而立打量着墓碑。
  坟冢里的人,原本有机会成为未来观止池的一代宗师,受世人景仰崇拜。
  一念之差,让他如今了无声息地沉没在岁月长河里,永远混同于泥沙之间。
  自己呢,比起坟里孤独长眠的卓方正,又能好到哪里?
  甚至,会比他更加不如!
  正出神着,忽听雁鸾霜轻声问道:“林兄,你可晓得这是什么地方?”
  林熠一怔,愕然了老半天,才苦笑道:“我原以为你知道,还想烦你引路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莞尔相笑。
  雁鸾霜再望了卓方正的坟冢一眼,说道:“不如我们沿着这条秘道,继续往前走上一段,说不定会寻到些端倪。若是能找到容姐姐,那就更好了。”
  两人默默不语,在秘道中行出三里多,途中不断出现岔道与死路,浑如一座漆黑的迷宫。
  而遗骸和丢弃的火把兵器,亦是随处可见,甚至能依稀看到早已渗透入墙壁、地面的黑斑血痕。
  忽然远处上方传来一束微光,林熠精神一振,笑道:“总算找到出口了,不知上头是什么地方?”
  两人走到出口下方的台阶前,雁鸾霜低低咦了声,停住脚步垂首望去。
  离脚不远的地方,倒着一具散了架的尸体,胸口插着数柄长枪,残破的金盔,摔在一边蒙着厚厚的积灰,依旧不掩凛凛神威,想来生前应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上将才对。
  在他周围,堆迭着不下二十具的骷髅骨架。
  从盔甲上判断,应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只是一方人数极多,而金盔上将身边的同伴,仅有寥寥三名而已。
  让雁鸾霜微觉诧异的是,这位金盔上将的身下,紧紧压着另一具幼小的骸骨,镶满宝石的华丽桂冠,歪扣在颅骨上,竟没被人掠走。
  林熠徐徐道:“这位将军保护着幼主,血战突围至此,终于力不能敌,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突然变故,胜利者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就匆匆离去,甚而将自己同伴的遗体,也尽数弃之不顾。”
  雁鸾霜低声道:“我们既有幸目睹遗迹,遥想那位将军当年的忠烈神勇,理当拜上一拜。”
  两人对着金盔上将的遗骸,恭恭敬敬拜过,收拾情怀,顺着白骨铺路的台阶,回到地上。
  放目望去,已置身在一座广阔雄伟的古代神庙之间。
  出口处是一尊已让人移开的巨型神像,连带两侧和对面相应伫立的巨型神像,竟有一百二十多尊,直通前方一座高耸的古堡。
  古堡的外墙金光灿烂,似由黄金包裹而成。
  但其间已爬满青苔,和各种杂乱茂密的藤草,门外的一座大型花坛,更是杂草丛生荒芜不堪,难以想象昔日曾有过的辉煌神圣。
  两人忽然相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听见古堡门内传出的兵器激撞声响,好像此间正有人在激战。
  林熠传音入密道:“走,去看看是谁在里面?”
  林熠和雁鸾霜潜踪匿形移到门外,只见古堡门内宽敞的大殿里,有两名老僧,一持金杵,一擎禅杖缠斗正急。
  而令人困惑之处,却在他们施展的招式身法,虽然各有千秋,但隐约可见乃是同出一源。
  林熠大觉古怪:“竟是盘岗大师和岩和尚!盘岗大师出现在这里,倒也不算奇怪,可岩和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吭!”杵杖交击,两名老僧齐齐飞退,拉开了三丈多的距离。
  盘岗大师背上袈裟破裂,耳鼻内渗出缕缕鲜红血丝,样子狰厉仍不失威武。
  他以杵拄地,站定身躯,头顶“丝丝”淡金色蒸汽升腾,气喘如牛说道:“师兄,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方才又遭你背后偷袭挨了一杖,今日之战,心中本不存任何生还侥幸。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冒充盘念方丈劫走花纤盈,又在白桦林布下陷阱,嫁祸大般若寺?”
  林熠闻言,不禁对盘岗大师的观感大为改变。
  白桦林血案从一开始,他就隐约觉得不像是盘念大师所为。
  毕竟身为禅宗宗主,纵然心怀叵测也要爱惜羽毛,岂会明火执杖地暗算冥教和青木宫,引人非议?
  况且事后自己和青木宫余部,必定会大举报复,盘念大师又何必要去作如此愚不可及、引火焚身的傻事呢?
  至于密宗,或许与此事存有关联。
  然而依照花纤盈、邓宣和邙山双圣所言,假扮盘念大师的真凶,施展的“拈花佛指”炉火纯青,外人绝对假冒不来。
  因此,联想到岩和尚的出身,以及他反出大般若寺,近百年的未了恩怨,林熠最为怀疑的便是此人。
  岩和尚冷冷道:“你能想到这些,也算难能可贵。不错,是我干的。可惜林熠精灵似鬼,竟没上当,否则正可借他之手除去盘念,一消我多年心头之恨。”
  林熠心头嘿了声道:“果然是他!难道是龙头在幕后操纵主持么?”
  与此同时,耳中听到雁鸾霜传音入密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大般若寺、盘心大师。”
  林熠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边盘岗和尚怅然道:“你痛恨大般若寺和盘念师兄,我都能理解。可也不该使出这般恶毒的手段,又害了数十位无辜之人!”
  “无辜?”
  岩和尚怪笑道:“你说这话,着实教我惊讶。难道一个嫉恶如仇的佛门高僧,会为一帮青木宫,和冥教作恶多端魔头的死,感到可惜么?杀了他们,又有什么错,不正可为世间扫荡清平?”
  盘岗大师无言以对,片刻后说道:“师兄,我求你最后一件事。只要你肯答应,我愿代盘念师兄一死,立刻自裁在你面前,绝不食言。”
  岩和尚翻着白眼地回答道:“你的命已捏在我的手心里,还有什么条件可谈?”
  盘岗大师眼睛里怒意一闪,旋即消隐,沉声道:“请你向林教主、花宫主等人说明真相,为方丈师兄洗清嫌疑。不然,我盘岗舍命相拼,师兄也未必好受!”
  岩和尚想了想,颔首道:“好,你自尽罢,我答应你就是。”
  门内门外三个人,都没料到岩和尚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林熠暗自冷笑,晓得这老魔头如此轻易允诺,定是另有诡计。
  盘岗大师显然也深知师兄为人,说道:“那便请师兄在佛祖面前立个誓约。”
  岩和尚目光闪动笑道:“多年不见,你长进不少啊。”双手合十朗声道:“佛祖在上,贫僧盘心承诺在盘岗师弟圆寂后,定将此事真相,告诉林熠与花千迭。若违此誓,死后堕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
  盘岗大师原有疑虑,可听岩和尚信誓旦旦地立下毒誓,不由也信了九分。
  他身受重伤,生机已绝,全凭一口元气支撑与岩和尚苦战至今。当下松了口气欣慰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成全。苦海无涯,还望盘心师兄能回头是岸。”
  说完,举起左掌,悬到额头上方就待自裁。
  雁鸾霜蓦然从门外掩身之处,走了出来,扬声道:“盘岗大师且慢动手,晚辈尚有一言!”
  盘岗大师一楞,与岩和尚双双朝雁鸾霜望去,疑惑道:“雁仙子,你也在这儿?”
  雁鸾霜缓步走入大殿。
  殿中四处可见散落一地的神像碎石,和零星可见的祭祀神器。
  她嫣然一笑道:“君子可欺以其方。盘岗大师,你险些上了你这位师兄的当。”
  岩和尚被雁鸾霜横插一手,扰了好事,怒极反笑道:“雁丫头,你是在质疑老衲的誓言了?”
  雁鸾霜微笑道:“盘心大师何苦欺骗耿直厚道的盘岗大师?”
  岩和尚哼道:“小丫头凭什么一口咬定,老衲会失信于佛祖?”
  雁鸾霜泰然道:“晚辈并非质疑大师是否会恪守诚信,而是大师立下的誓言,本身有极大的问题。晚辈不愿眼睁睁瞧着盘岗大师受骗上当,白白葬送性命。”
  盘岗大师把岩和尚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却找不出破绽之处,困惑道:“雁仙子,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尚请指教。”
  雁鸾霜欠身道:“指教之说,晚辈愧不敢当。不过盘心大师方才的誓言里,只答应将来会说出真相,却没有限定时日。
  “他既可以今日就说出,也可以等上十年二十年,谁能管得了?
  “何况若等到他故技重施,暗算了盘念方丈之后,再将此事挑明,又于事何补?总之,盘心大师言辞闪烁,狡诈欺人,你万万不能轻信他。”
  盘岗大师恍然大悟,诚心谢道:“幸亏雁仙子提醒,不然老衲一死事小,若方丈师兄也枉自送命于他手,实是罪莫大焉。”
  岩和尚功败垂成,阴冷笑道:“师弟,别再假惺惺地和雁鸾霜一唱一和啦。你压根就不舍得死,方才立誓自裁,不过迫于无奈。如今见到帮手,便立时扯帆转舵。这点心机伎俩,做师兄的哪能不明白?”
  盘岗大师肃容道:“师兄错了。贫僧生机已绝,早不作苟活奢望。但今日拼尽全力,也要将你重创,好令师兄再无力去暗算方丈和大般若寺!”
  他神威凛然,语意铿锵,让岩和尚亦为之一震,但随即又满不在乎地笑道:“好师弟,不枉我当年对你的照料,真当自己肉身成佛啦。”
  面对岩和尚的讥讽,盘岗大师容色不动,眼皮低垂,从双目缝隙间绽出一缕缕精光,缓缓说道:“师兄当年对我的如海恩情,贫僧永不敢相忘。”
  岩和尚猛然厉声质问道:“那你当日为什么要向盘念那混蛋告秘,害得我不得不反出大般若寺,无处容身?你当我不知道这是你干的好事么?”
  盘岗大师正色道:“不错,是我。换作今天,贫僧还是会一样做。”
  岩和尚寒声道:“忘恩负义,亏得你还有脸向我承认。你以为那日老衲闯阵之时,你故意露出破绽让我击中一掌,使我得以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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