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爱录2 作者:ps忘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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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鄢,我偶尔会想,我们两个究竟能不能走下去……”声音里,沾染着那么深的难过和迷惘。
墨色的天,皎洁的月,卷起的夏风生生在空气里撕扯出冬日的虚弱,弥漫起绝望而忧愁的气息,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绵延伸长,像是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经历那么多的危险苦难,百里梦鄢觉得,司浅旭却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如此的无望。
早市上司浅旭眨巴着眼睛撒娇要十字弩弓的情景历历在目,让百里梦鄢的眼眶都霎时间酸涩了起来,甚至还带着腐蚀一般的疼痛。
他现在才发觉,原来从那一次在马路边的车上的争吵开始,从司浅旭气急败坏地打了他一拳开始,即使司浅旭后来带着Defender回到别墅,即使司浅旭二话不说地去找失踪了的亡羁,即使司浅旭在又一次的争吵过后仍然去依郊路救了他,即使在梦境里司浅旭温和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惜,他们之间无形的裂缝,却从未愈合过了……
面对看不到归宿在何处的未来,他们却连坚持的心都找不到了。
抑或是,已经忘了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男人迷离的眼睛对着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脸上的绯红渐渐被苍白代替:“梦鄢,我在想,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我了……”
语气极轻,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百里梦鄢的指尖微微颤抖,风拂散了他的黑发,在那张冰冷的容颜上掠起大片大片狰狞的影子。
之所以那样撒娇,其实只是因为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曾经许诺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百里梦鄢么?
单纯的试探,单纯地想要挽留一些什么。
百里梦鄢明白自己做得不够好,他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百里梦鄢给予司浅旭的东西里,竟然没有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他是温和平易近人的历史研究者,是理智危险的卫家三少,是被封印了妖怪血统的秋水仙半妖,是随机应变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深不可测的司浅旭,但是,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
普通人而已。
他可以无视暗儡的纠缠不清,因为暗儡曾经带给百里梦鄢无条件的好,他可以让百里梦鄢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犹如一体的亡羁,将亡羁视为重于生命的人,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相
依为命十几年的两个人。
只是,司浅旭却难以容忍百里梦鄢在感情上的徘徊,以及对他的忽视。
有的时候,看到默契无间同进同退的百里梦鄢和亡羁,司浅旭都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一对,自己更像是一个硬插进去的突兀的存在。
他是黑手党夜宴的三少主,是古欧洲历史学界的新起之秀,有疼爱他的养父和哥哥,有欣赏他的上司和同事,哪个时候不是众星拱月一般地生活着的?
但是这些在百里梦鄢面前都失了效。
司浅旭为了他放下远在意大利的卫家,放下热爱的历史研究者的工作,在市里住了下来,替他和亡羁做饭,整理家事,和他去抓鬼灭妖,踏进那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无可抵抗地接受未亡人的诅咒,让两个人的命运硬生生绑在一起,经历了无数生离死别,甚至付出了最敬爱的养父卫盟的性命……
一次又一次没有对错是非的争吵,冷战,亡羁渡天劫失败时百里梦鄢冲他而来的杀意,那太过激烈的感情,在危急关头却嘶吼着让他不要回来的话语……
司浅旭觉得迷惘。
他们彼此都付出了很多,可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和百里梦鄢,究竟能不能坚持到诅咒的结束?
他现在甚至不敢确信,在百里梦鄢心里,是不是真的还爱着他了。
还是说,相爱的人,都会如此的惶恐不安,都会有那么多的猜忌和犹疑?
为什么,为了爱情可以如此盲目地付出那么多?
百里梦鄢再度将手放在男人的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那汹涌而出的眼泪,明明温热的液体,却像是冰冷了他的心。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浅旭,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重复着,微冷的声调都沾染上那么剧烈的悲伤。
浅旭,究竟要有多爱,才能够让你相信,我们可以坚持到未来?
已经度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生离死别,为什么我们的感情还会变得这么脆弱不堪?
百里梦鄢猛然将司浅旭拉入怀中,闭上眼睛,掩去了其中被月光折射的晶莹,声音嘶哑得哽噎:“我该做什么?浅旭,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你不那么绝望?
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爱你?
未来那么长,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那紊乱的心跳,司浅旭的双唇颤抖着,目光是沉甸甸的悲伤,低声的呢喃如此疼痛:“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梦鄢,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在百里梦鄢的哽噎沉默中,他反复地问着,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声,泪水滂沱。
遥城静默的街头,夜色沉眠了一天的月光,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男人悲怅的哭声凄冷了夏日的风,苍凉了那寂寞了亿万年的天空。
……
正文 第二卷:菊殇(43)
等到司浅旭哭累了,睡过去之后,那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随着月色的愈加清冷,吹来的风也渐渐凉了起来。
更夫打过二更的钟,长长的街道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百里梦鄢背着睡熟了的爱人,没有用法术,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万籁俱寂,这样的平静让他的心也没有原来那么零乱了。
司浅旭的头垂在他的肩弯上,脸颊贴紧他的皮肤,呼吸清浅,唯有这样的温度才会平息下心底那些暴涨的晦暗和不安。
初来遥城那日,两个人并肩走在街头巷尾的情景浮现出来,那时的安宁让人觉得如此奢侈。
梦鄢,我们到底怎么了……
梦鄢,我们到底怎么了……
梦鄢,我们到底怎么了……
司浅旭那疼痛的反复重复的话语,那悲怅苍凉的哭声在耳边时不时地回响,一时间压抑得百里梦鄢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停了下来,站在街道的中央,平复下自己的心浮气躁,丹凤双眼中却流露出了些许的恍惚。
苍茫的夜色,也苍茫了脚下的路。
我们,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
“咕噜,咕噜噜,咕噜噜……”
蓦地,一个犹如木板碾压地面的声音在静默的街道里响起,让百里梦鄢猛然惊醒,霎时间警戒了起来,目光如电地朝四周扫视而去。
他现在才想起,之前雍沉血、炙双祭和孙雷商量对付最近的怪物袭击事件时,孙雷说的引蛇出洞。
真是混蛋,他们打算让他和司浅旭一起来引凶手出现么!?
百里梦鄢的目光定格在离他半条街远的小巷子前,幽深的黑暗仿佛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一点白光摇摇曳曳地从那条小巷子里钻了出来,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高挂着的白色的灯笼。
夜风荡漾,却始终没有将那灯笼里的烛光吹熄。
百里梦鄢绷紧了神经,灵力已经自发在四周旋转起来,变成了无形的屏障。
他想,他应该先带司浅旭一起走的。
可是,骨子里傲然的天性又让他做不出那种犹如逃跑一般的事情。
而且,炙双祭和雍沉血他们很快就会到的吧……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百里梦鄢的心思千绕百转之间,那发出声音的元凶已经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月光倾泻而下,径直照亮了小巷子口的一大片黑暗。
那,是一个木板车拉着的云吞摊子。
木板车上竖着一根竹竿,竿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散发着惨白惨白的光芒,映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上面用毛笔写了“云吞”两个字,板车上放置着两张板凳,和一张矮木几,还有一个不大的火炉,上面的锅透过不完全密封的锅盖钻出了袅袅的热气形成的水雾,朦胧了皎洁的月色。
空气中弥漫开了面食的香味,在暗夜之中显得诱人而诡异。
随着木板车整个车身的移出巷子,一个佝偻的身影也跟着慢慢挪了出来,低着头,步履蹒跚地推着木板车往前走,一头银丝用木簪子全部盘了起来绕成了髻,依稀看得出这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风不安份地卷过,将白灯笼撕扯得晃晃悠悠的,连里面的烛光都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但是始终没有熄灭。
她慢慢地推着有火炉热汤的木板车,顺着寂静的街道向前走,身上的白布麻衫在惨白的灯笼的光线下更显得老旧。
风越来越大了,席卷而过,树枝哗哗作响,路过的夜鹰低空掠过,在地面上映下一个狰狞的影子,交缠在树木的长影上,宛若恶鬼浮世。
司浅旭依旧熟睡,对着周围的诡异的情景毫无察觉,惟有下降了不少的温度让他缩了缩身子。
面容淡漠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自己的灵力,感觉到背上爱人的动作之后便安抚得低语了几句话。
随即,他迎头朝那辆奇异古怪的木板车走了过去,对着那个佝偻的身影,淡淡道:“麻烦你来一碗云吞。”
那辆木板车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一瞬过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麻布白衫银丝满头的老妇人默默无声地搬下了木几和凳子,然后走到了火炉边上,查看着那一锅冒着热气的滚汤,由始至终都低着头,也没有开过口。
百里梦鄢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径自将背后的男人放下,然后抱在自己怀里,很是随意。
夜,很静。
火炉上的锅里冒出了沸腾的热气,那个老妇人拿出一个瓷碗,盛了一碗云吞,低着头佝偻着身体走到木几前,放下了那碗热呼呼的滚烫的云吞,四周弥漫着面食的甜香。
在这一刹那,正在给司浅旭打理头发的年轻术士眉头猛然蹙紧。
怎么会是,活人的气息……?!
……
给读者的话:
今天是3月的最后一天,某忘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复查,于是字数少了,才1800……
不过爪子终于自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我失态了,没办法,这个月实在太倒霉了,没有一天顺心的,一年的倒霉几乎挤在一堆了吧……所以希望4月份可以有一个幸运的开始!
因为手伤所以花掉积蓄的下学期的学费,某忘在下个月绝对会努力码字攒学费的,大家也要继续支持哦,如果不是有你们,照这个月乱七八糟的情况,我恐怕会弃坑了,所以谢谢大家了,非常真心的感谢!
正文 第二卷:菊殇(44)
这是为咒爱录配置的歌词,咳咳,大家随便看看:
《咒爱》
词:PS忘了
以绝望为食的梦魇
阴霾了寂寞的天
宿命在尖叫嘲笑
愚弄了笨拙的谁
天使挥舞着翅膀
陪伴冷漠的神
看遍亿万年的轮回
城堡里的优雅公爵
挥洒月光照亮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