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爱录2 作者:ps忘了-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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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司浅旭挣扎着,犹如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一般的疼痛纠缠了全身,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又是一声惨叫,黑暗的羽翼铺天盖地笼罩了他眼中的世界。
最后的意识只化作一句话:
梦鄢,救我!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要那个男人呆在自己身边。
……
……
遥城,街头。
梦鄢,救我!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彻脑海,百里梦鄢猛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心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瞬间变了脸色。
“阿鄢?”在街道另一侧搜寻的红衣花妖雍沉血急忙奔了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担忧不已,“怎么了?”
百里梦鄢心口止不住地泛起了滔天的恐惧:“浅旭出事了,浅旭他……他在向我求救,他出事了……!”
天穹,云遮艳阳,依旧未散,带着格外阴翳的气息。
……
正文 第二卷:菊殇(50)
遥城,城外。
“终于,等到这个东西出现了啊……”一声不甚明显的慨叹从柳树后传了出来。
一个两个手掌大小的令牌状物体旋转在小河浅滩上那个昏迷的人影上空,那些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如同被猎食的黑洞捕捉住了一般,惨叫着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吸了进去,化为无形。
那银黑色的令牌散发着沉重而冷然的气息,变小之后飞到了不远处,被一双修长的手接住。
随即,手的主人从河边的柳树背后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一个黑洞洞的空间裂缝,正缓慢地收缩,化作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容颜儒雅的男子,出色而不强势,带着一身书卷的温文尔雅的气息,金色细框眼镜下的眸子终年弥漫着浓浓的没有尽头的雾气,装束和这个时空的人截然不同,他身穿一件银白色套头毛线衫,咖啡色长裤,举止优雅
而从容。
而在他的身侧,站在另一个男子,一身纯白色衣衫,耀眼的金发及腰,黛眉,长睫,金眸,蔻唇,搭配起来的容颜完美得令人不敢直视,气质圣雅,高贵,凛然,无从亵渎。
ichael难得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淡淡的口气:“星六坠上亡者的怨气,你一直没有净化么?”
“是我一时疏忽了,”Perpetual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所以等我发现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有点棘手了。”
亡者的怨气侵蚀了生者的身体,腐蚀了他的内心……
“总之,解决了就好。”
“还有一波诅咒的反噬,不知道他们挺不挺得过去……”Perpetual看着手里银黑色的天罡令,“那个女人给宿命带来了很大的变故。”
“原来应该发生什么?”容颜圣雅的男子突然问道。
Perpetual略一皱眉,顿了顿才回答:“天罡令,他们应该拿到了天罡令才对。”
宿命的运转,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间了啊……
男人雾气弥漫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恍惚。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场盛大的残酷的轮回已经走到了最终的结局了呢?
未亡人,你也快要,出现了吧……
然后,来亲手结束你犯下的罪孽吧。
……
司浅旭身上的气息因为星六坠的关系所以比平常人都要淡得多了,当炙双祭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距离他和雍沉血、百里梦鄢分别出门的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看到河面上飘浮着的那个黑色人影,一衣墨绿的竹妖男子心下一沉,飞快弹指化出一个纸鹤燃烧成灰,随即便踏上水面去捞那个失去了意识的男人。
百里梦鄢和雍沉血来得很快,那时候炙双祭才正抱着一身湿透的司浅旭往岸边走来。
那张灵静的容颜惨白得可怕,没有血色,甚至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这一眼,就将年轻的术士惊得魂飞魄散,眼前一晃,险些就一脑袋栽了下去,之前那剧痛的感觉再度袭击了心脏,疼得血液倒流。
“阿鄢!”雍沉血见势不妙,看了看百里梦鄢后又瞥向自家竹妖爱人,“双祭,这……”
“只是呛了水,不要这么紧张!”炙双祭急忙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将司浅旭放在岸边,手里蓄了一道绿芒按在他的胸口,没一会儿,司浅旭就咳出了几口污水,连带着也有了微弱的呼吸。
百里梦鄢看着他,忽地虚脱一般闭了闭眼睛,片刻后才挪动步子走到炙双祭面前,跪倒在满是石头的河岸上,紧紧地将司浅旭抱入怀中,埋首在他的肩弯上,久久没有说话。
怀里的身体是冰冷的,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寒气,不过,只要人是真的就好。
感谢上天,只要人没事就好……
炙双祭没有打扰他们,无言地走到雍沉血身边。
天空上的浮云不知何时被吹散开了,艳阳高照,挥洒下温暖的阳光,映花了人的眼。
雍沉血抬起头,仰望苍穹,金色的光线在他雍容华贵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晕,柔和了那逼人的美丽。
只是,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晴天,艳丽得有些不真实。
在那浮云飘荡的地平线上,是否还有黑色的云层正蓄势待发,等待着在一场暴风雨中兴风作浪?
……
百里梦鄢不知道司浅旭为什么会跑了出去,又是遇到了什么东西,才会把自己弄得几乎被淹死这么狼狈,而且还元气大伤,对于本就是极阴体质的历史研究者来说,身体里大量元气的丢失,无疑就是把自己送到鬼门关前去走
了一圈。
“阿鄢。”宅院,厢房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墨发高束,长衣水红,容颜倾城,神色微凝。
给床上躺着的正在发烧的司浅旭绞了一条新毛巾敷上,百里梦鄢回头看他,凤眸里漾着淡漠的神采。
“你还记不记得雷大哥提过的那个从太原找到的知道逆耳米珥黛帝国一事的那个人类?”
男人没有回答,静静听他的下文。
雍沉血字字轻如微风,“他死了。”
百里梦鄢动了动眼帘,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庞上却是没有一丝波动。
花妖男子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七彩琉璃眸中的神色,口中的低语像是自言自语:“是大前天晚上死的,连同雷大哥手下的一个兄弟一起被杀了,那边的捕快说怕是遭了贼人所以被灭口了,今个早上才把尸体运过来。”
百里梦鄢直直地望向他,雍沉血第一次在那双深邃冰冷的丹凤眼里察觉到了那么深刻的悲哀。
“沉血,这个诅咒最可怕的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连累怎么样的人,”窗外,紫竹苍翠,绿影丛丛,透射过的光斑在他眼里融化成了冰雪一般的华芒,掩盖冻结住了某些东西,“抑或是,连爱都成了负担……”
“负……担?”那双七彩琉璃眸里有瞬间的诧异。
“沉血,”百里梦鄢低低的笑了一声,却听不出轻松之意,反而带着淡淡的伤感,“我知道吗?我最怕德尔就是,他说后悔遇见了我……”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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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菊殇(51)
伤感之下,是波涛汹涌的疼痛。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是一片苍凉。
雍沉血怔了一瞬,目光移至了司浅旭身上,片刻之后默不作声地带上了房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床上的人儿高烧依旧,脸颊烧得通红,百里梦鄢将自己的手在冰水里泡了一会儿,才靠过去,轻轻贴在爱人的脸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浅旭……”低低的唤声,如此叹息而难过。
为什么受罪的偏偏总是司浅旭而不是自己呢?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梦鄢注视着那张温顺却苍白的容颜,那眉目之间还沾染着些许的惊惶。
他再度叹了一口气,给司浅旭喂了药之后,折腾了大半天的百里梦鄢也抱着爱人入睡了。
睡梦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哭泣着问他,梦鄢,我们到底怎么了?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绝望而悲伤,像是钉子一样,一枚一枚地扎进人的心口,疼得撕心裂肺。
他想回答,却怎么也说不出答案,喉咙被铺天盖地的哽噎覆没,视野里只剩下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面盛载着无穷无尽的如泣如诉,在暗夜里,清晰而无助。
心口,疼痛的近乎窒息。
……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留人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竹笛声悠扬而凄凉,流水一般淌在了宅院之中,不怕阳光的精魅跃上了树木的枝头陶醉静听,仿佛要将那些旋律化作实体收藏入自己的手中。
长廊上的红衣男子驻足听了好一会儿,七彩琉璃眸里流转着炫目的流光溢彩,含着淡淡的缅怀。
青石堤,绿柳岸,少年温润如玉,翩如谪仙,初见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是这场华美的梦境的开始,美好的令人无从前去猜疑它的结局会有怎样的不如意。
一回首已是百年身,第二次见面是在妖界繁华的大道上,妖群滚滚,那人高高站在飞檐之上,折扇化了笛,奏起一曲乌夜啼引他回头。
茫茫人海,四目对视的刹那,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定格了下来。
也是在这一刻,彼此都明白,对方是自己的一道劫。
命中注定,是缘,还是孽?
雍沉血算不出来,但是藐天蔑地如他,也不在乎。
而炙双祭……
那个温柔强大的男子,其实也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脾气吧!
淡色如水的唇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红衣花妖笑了笑,随即才走到长廊的尽头,推开那扇半掩的楠木门扉。
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入眼处,都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十八般乐器,擦拭得纤尘不染,由此可见其主人非比寻常的细心爱惜之心。
琵琶,古琴,古筝,胡琴,羌笛,二胡,鼓,笙,埙,箫,笛……凡事天上人间能够说出名字来的乐器,基本都已经在这间房子里头了。
雍沉血绕过这些爱人的心头之好,在屏风后面,那个墨绿色的身影凭窗而立,侧对着他,优美的十指在竹笛上跳跃,流畅的乐音从他的唇边溢出,眼帘下阖,轮廓温润如玉,容颜绝美而出尘,精致似谪仙,衣衫飞扬犹如误落了墨绿池水中的翔鹤,仿佛随时会化羽归去。
一曲,终罢了。
那墨绿的竹笛化回了折扇,炙双祭睁开眼睛,看向他,柳眉一弯,杏眸迷离而朦胧,那笑容胜似三月春光,温柔得就像毒药,引人沉沦。
“怎么了?”他走过去,抚上爱人的眉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雍沉血扯开嘴角,摇头,“没有啊,你想太多了!”
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雷大哥呢?走了?”
“嗯,衙门里有事找他,他说晚上再过来商量。”
这个话题意外地就此打住了,气氛像是霎时沉寂了下来。
炙双祭泡开了一壶茶,和雍沉血一起坐在窗边,静静地品,却又似乎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